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4、这是代价 ...

  •   荣家那边的事情被处理得很快速,王氏与盛玉崇被盛庆奎各自禁足,不许再踏出院落一步,直到返回梁州,旁的话却是没有多说,没说其他的惩罚,但是旁的人也知道,这两位的地位从此是一落千丈了,这才是最狠的惩罚。

      那天王氏从昏迷中醒过来,先是不停的咒骂盛庆奎夺她亲子,然后又骂盛玉徽白眼狼,骂种嬷嬷叛主求荣忘恩负义不会有好下场,骂着骂着,种嬷嬷自身身亡的消息就被传了过来,王氏先是震惊,久久说不出话来,然后就是默默流泪,想起了昔日种嬷嬷的好,内心纠结不已,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忧思之下,当晚就病倒了。

      第二天盛老侯爷要带着盛庆奎盛玉徽等人去荣家的事,她也知道,躺在床上一直望着那房门,就等着有人可以过来告诉她最新消息,一下子盼着盛玉徽这事能成,然后盛玉崇和王芸理也能成,一下子又盼着盛玉徽这婚约不成,这样就可以不用再过继。

      可是,她等着等着,就等来了一嬷嬷,告诉她荣家的婚约取消了。

      王氏一怔,继而狂喜,取消了好啊,这样她的玉徽就还是她儿子,不用过继出去。

      王氏急急问道:“老爷呢,现在老爷在哪?”

      嬷嬷摇摇头,道:“夫人,老爷回来之后,就和二少爷去了书房,现在都没有出来呢。”

      王氏道:“你去和老爷说,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嬷嬷领命出去,但是不久后再回来的,还是嬷嬷一个人,说盛庆奎有事要处理,就不过来了,让人转告她好好养身体。

      王氏心里有事,怎么可能静的下心来养身体,可是不管她怎样让人给盛庆奎传话,盛庆奎始终都没有过来看她一眼,就连盛玉崇和盛玉徽,盛庆奎都不许让两人过来,只吩咐下人好好照顾王氏。但王氏心里放不下这事那事,又时时想着怎么和盛庆奎重修于好,身边没有体贴的种嬷嬷,让她觉得连和其他人讲话都费尽没人懂她心思,重重郁闷之下,她的病情不好反而加重了。

      如此挣扎了四五日,这天,王氏慢慢察觉到身边伺候的嬷嬷丫环的脸色都太不对劲,总是在她面前低着头,王氏心想莫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抓着一个丫环就逼问。

      丫环战战兢兢的跪在王氏面前,但是什么话都不肯说,气得王氏喊人要打她板子,丫环哭道:“夫人,求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老爷那边传了话,说什么事都不必告诉夫人,让夫人安心养病即可,谁要是打扰了夫人养病,老爷就把谁打了板子发卖出去。”

      王氏气恼:“什么话叫做不必告诉夫人,我是当家主母,能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你这贱婢,现在不说,我现在就让人打你二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

      丫环泪流不止,只能不停的哭着的求饶,旁的话是一句都不敢多说。

      其他的嬷嬷和丫环赶紧上前劝王氏,都是劝她千万保重身体的话。

      王氏冷笑,心里一凉,慢慢的心思转了过来,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不再理会那跪着的丫环,起身就往外面奔去。

      只是,她奔出去房门,却始终出不了那个院落,一众嬷嬷丫环拦人的拦人,苦劝的苦劝,王氏是衣服散乱,头发也是凌乱,脸上满是疯狂之色,咬牙切齿的大喊:“盛庆奎,你不要想夺走我儿子!你不能夺走我儿子!我不允许,我决不允许!你听到了没有?盛庆奎,你住手啊!”

      只是远在侯府祠堂的盛庆奎怎么可能听见她的话呢,即使听见了,怕是也不会再改。

      盛老侯爷带着众人恭恭敬敬的祭拜完先人之后,族老族人们站在了一旁,盛玉徽上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然后继续跪在了先人们的灵位之下,由盛老侯爷讲了关于过继一事之后,请出族谱,然后翻到三房那一页,朱笔勾去盛庆奎之下的盛玉徽之名,又将盛玉徽之名写在盛庆昴之下。

      笔落,事定,他从此就是全新的盛玉徽了。

      事情走到这一步,也是出乎盛玉徽的意料,但是正如之前所说的,有些事你起了头,后面会发展成什么样,就不是你说了算的。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情,在场的盛氏族人也知道,说不出恭喜的话,唯一确认能恭喜的人已成了冰冷的灵牌坐落在那里,只能对盛玉徽和盛庆奎说些勉励的话。

      直到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三房一家四口才第一次聚在了一起,不,从宗法来说,已经是两家人了。

      王氏见到了盛庆奎,扑到盛庆奎面前,又是哭又是打又是骂,盛庆奎面色隐忍,也就一动不动的让她发泄一番。

      王氏哭道:“我从来就不同意让玉徽过继,他是我的儿子,我不同意,你让他们改回来!”

      “以后玉徽还是叫我父亲,叫你母亲,这点没变,至于其他的,我就无能为力了。”

      “他当然要叫我母亲!”王氏尖叫道,“我不仅仅让他叫我母亲,即便是族谱上,他也要是我儿子,他只能是我儿子!”然后声音又低了下来,变得悲凄无比,“是我十月怀胎生了他,是我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你们凭什么要抢他?他是我的儿子啊!”

      盛庆奎瞧着凄凄惨惨体面尽失的王氏,心里也是不好受,夫妻多年的情分,哪能一朝就尽失了,可是,她伤他太过,这次的事情做的太过了!

      盛庆奎冷声道:“凭什么?那你又凭什么算计武安侯府,算计整个盛家!我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是想过事情败露会是怎么样子的,这事情是你起了头,那现在,你凭什么不能接受这结果?”

      王氏被盛庆奎的话震得连连后退,脸上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悲凄和迷茫,还有一些些的惊慌,“我……我……”

      盛庆奎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么多年一直默不作声的盛玉崇,又对王氏说:“你既然要拿着盛家也要去得罪荣家,也要为玉崇取消那场婚约,你知道盛家无论如何也会有人出来收拾为你烂摊子,你就没有想过,玉徽也是盛家的人,为你收拾烂摊子的人就有玉徽吗?他现在过继我长兄,就是在帮你收拾烂摊子!”

      说到最后,盛庆奎蓦然加大了声音,狠狠地大声吼了出来,吓得王氏又是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扶着身边的椅子,颤颤抖抖的坐了下来,脸色发白,颤着双唇,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没想过这样的!我只是……只是想要他们两兄弟都有个好归宿而已,我都是为了他们好,我没想过害他们啊!”

      王氏又是失声哭了出来,她真的后悔了!悔恨不已!

      盛庆奎失望地看着王氏,自己的眼眶也是红红的,深吸一口气,道:“我还会在京州逗留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就在这院子里好好养病吧。”

      盛庆奎抬脚就往外走,走了一两步之后,回过头又对盛玉徽道:“你若是还想留在你母亲这边说话,就多担待一些,她现在心情也不好。”

      说完了,盛庆奎就大踏步的走了出来。

      盛玉徽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看着王氏,又是沉默了,只是起身,然后走到王氏面前,跪下来,结结实实的给王氏磕了三个响头,道:“儿子不孝,让母亲受苦了。”

      王氏不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眼里的泪也顾不得去擦,不停的抽泣。

      盛玉徽受不得见王氏这样,只能又说了一两句让王氏保重的话,然后就逃了出来。

      慢慢地走着,很快,后面就响起了步声,盛玉徽回头一看,是盛玉崇。

      此时在盛玉徽面前的盛玉崇没了之前的愧疚和惊惶,狰狞地看着盛玉徽,阴阳怪气地道:“恭喜了,我的堂弟了。”

      盛玉徽的心中一痛,但脸色也沉了下来,道:“看来大哥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呢?”

      盛玉崇恶狠狠地瞪了盛玉徽一眼,道:“你又不是我,怎知道还没出生就被人订下了婚约是什么滋味,从小就看着喜欢的女孩却知道她不可能嫁给你又是什么滋味。”

      盛玉徽抬头了一眼黑漆漆的天,声音也变得低沉,“那现在,我是要恭喜大哥你得偿所愿吗?父亲说了,你的婚事,从此由你和母亲做主,他不再反对什么。”

      是的,盛玉崇也知道,尽管现在事情闹成这模样,他可以娶表妹,他真的可以娶表妹了。但是,他却开心不起来,一点也不开心,因为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他已经不觉得娶表妹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盛玉崇也知道,自己会娶表妹,他也只能娶表妹了。

      本是自己千方百计要谋取的姻缘,但是到了今天,他却有一种是被别人厌恶地砸到他身上的感觉。

      这次,轮到盛玉崇沉默了。

      盛玉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句话:“大哥忘了吗?忘了我们的祖父是怎么去世的?”

      这一句话让盛玉崇彻底的呆住了,整个人就像落入了冰河之中,浑身发冷,连心都在发冷。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他不可能忘的啊。

      兄弟阋墙,是盛老侯爷一生的痛,也是当年武安侯府的一大重创。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