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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太孙做客侯府 ...

  •   这天盛老侯爷早早去上朝,午时过后不久就回来了,脸色冷峻,身边多了一个泰然自若的少年,两人身后的侍卫也多了一倍有余。

      盛老侯爷带回来的少年一直唇边含笑,陪着盛老侯爷一直沉默,回到了武安侯府,早前得了吩咐的门房大开中门迎了两位进府。府里有的下人一看少年那张面孔,也认得出这位以前来过侯府好几回的太孙殿下,自然是打起十分精神,力求恭敬有礼得体,不卑不亢,至于主子不发话,更不敢随意的透露出这位主儿的身份,只是吩咐那些不知情的人一定要慎重侍候,不可冲撞了贵客。

      盛老侯爷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派了人回世安院传话,说今日太孙要过来看望顾老太君。

      顾晚行一听还愣了,之前松山长公主第一次来的时候,仪仗浩浩荡荡,府里也早早做了准备迎接,就连她都换上了隆重的礼服,怎么这次太孙都快到家门口了,盛老侯爷才派人来说一下,也没说安排什么迎接,就来了个余氏帮忙,就韦氏安氏都没有过来。

      余氏解了她的疑惑:“母亲,起初的时候,太孙殿下就提出过要来看望您老人家,只是那时候父亲认为母亲不宜见太多陌生人,婉拒了太孙的好意,只是太孙殿下一直放心不下母亲,此后又提了几回。此次太孙殿下也只是微服私访,想来看看母亲,不兴师动众也是惯例,之前太孙殿下也曾多次微服私访武安侯府,也是这样子的。”

      顾晚行点点头,“哦”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余氏又道:“太孙殿下是个和气的人,虽然母亲您现在已经不记得他了,也不必太紧张,只要把他当成家里一个晚辈来看待就好了,太孙殿下也不愿和母亲太过疏远的。”

      听了余氏的话,顾晚行的心里安定了些,要知道,十三岁的顾晚行虽然由母亲带着赴过一两回宫宴,但是在宫宴上,她连一位公主都没有说上过话就回来了,更别提太子太孙等人物了。

      顾晚行由余氏陪着梳妆打扮换了身衣裳,然后在世安院的大厅里坐着,很快就有人进来报了一声,“太孙殿下到。”

      余氏扶着顾晚行站了起来,走到大厅门口。

      顾晚行看着余氏扶着自己的手臂,笑道:“睿娘,你不用扶着我的,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呢。”

      余氏笑着告罪,道:“请母亲见谅,是儿媳有些紧张了,这才顺着以前的习惯,不自觉的做了起来。昨天恬恬回来还跟我说,她觉得现在的祖母年轻了好多,她越来越喜欢祖母了。”

      顾晚行一想到那个粉团儿,也笑道:“可惜,今天不能陪着那个粉团儿了。”

      余氏道:“若是母亲不嫌弃,待到傍晚,儿媳再送恬恬过来让母亲瞧两眼,那个妮子在母亲这边多吃了两块甜糕以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总是念着祖母这儿多好多好,就连这儿开的花也比正院的香,时时都想着要到世安院来。”

      余氏生怕顾晚行紧张,竭力的挑些调皮的话给顾晚行听,等到盛老侯爷带着太孙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笑容可掬的顾晚行。

      太孙早就强迫自己接受顾晚行已经遗忘他的事实,可此时看着笑容依旧的顾晚行,不由得眼眶一热,还没等走近,就急急唤了声:“老太君!”

      顾晚行看见盛老侯爷带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进来,身姿挺拔,头发只是用了一根红发带绑起来,五官分明,轮廓明晰,一双堪称完美的丹凤眼生得极为漂亮,微微抬着下巴,高贵的气质和打从心里生出来的威严,让他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十二三岁的幼稚少年,气势逼人,只是少年的两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无意间消解了他外形上的凌厉,让他展现出更多的温和与从容,一看就知道是个极为出色的少年,哪怕站在盛老侯爷旁边,也没有丝毫被比下去的样子。

      顾晚行一瞧,不用旁人再多介绍,也知道这是太孙殿下,只是没有想到太孙殿下竟然是如此俊秀的少年郎,本该与盛玉初差不多年岁的他,看起来却与盛庆敏差不多,只是比跳脱的盛庆敏多了些贵气与威严。

      顾晚行刚想走上前去行礼,没想到太孙见了她直接就喊了她一声,吓得她一愣,然后直愣愣的看着太孙大踏步的奔了过来,走到她面前,眼眶似有红色,拉了拉她的衣袖,又道了一声“老太君。”

      语气中似乎满是委屈与伤怀。

      顾晚行一下子就了然了,不管她听过多少关于这位太孙的事迹真相,不管她知道这位太孙在宫廷中走过多少刀尖上的日子,也不管外表上的稳重和内心里的成熟,此时扯着她衣角,眼眶红红的太孙也不过是一个被信赖的长辈遗忘了的少年,惶惶不安,也许,这个将他遗忘了的长辈,已是他最能信赖的长辈了。

      顾晚行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尽管她不记得这个少年了,但不妨碍她对这个少年有种莫名的好感,感觉十分的亲近。

      太孙扯着顾晚行的衣袖,也是不让她行礼的意思,但是旁边的人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余氏等人乖乖的给这个小少年行了个恭敬得体的礼节。

      太孙对顾晚行道:“早在听说老太君身体不适,小子就想出来见你了,只是盛老侯爷说老太君不宜见客,我好是伤心,既是伤心老太君得此不幸遭遇,又伤心老太君您把我给忘了,忐忑了许久,想见你又不敢见你,昨天才又鼓起勇气,跟皇爷爷告了假,今天跟着盛老侯爷回来见见您老人家,哪怕您忘了我,您也一定不能和我见外哦。”太孙这话说到最后,似乎有股撒娇的味道在里面,让顾晚行觉得有股浓浓的类似盛庆敏的感觉。

      顾晚行一下子就亲切了不少,眨眨眼,道:“回殿下的话,我把很多人都忘了,不过没关系,再认识一次就好了。”

      太孙高兴的点点头,这举动倒是让他终于露出了一点少年郎的稚气,道:“以后小子就多些过来看望老太君您。”

      然后又招过身边一个肤色白得过分,却不显阴柔的青年太监道:“老太君,这是元坻,之前是您将他送到我身边照顾我的。”

      元坻朝顾晚行跪下,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道:“元坻见过老太君。”

      顾晚行被元坻的大礼吓了一跳,很少有人在她面前下跪行礼呢,忙对元坻道:“快起来吧,不用行这般大礼。虽然我也忘了你,但瞧着你,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你在照顾太孙,那就以后也要多费些心了。”

      此时顾晚行说的好孩子,倒是带上了些真心实意。

      元坻起身,朝顾晚行拱手道:“回老太君的话,元坻在太孙身边一定尽心尽力,死而后己,定不负老太君之前的教导!”

      之前的教导?什么教导?顾晚行表示自己不知道啊,只是为什么之前顾老太君会送出一个太监啊?怎么回事?顾晚行心里又迷茫了,但是也没有问出口就是了。

      太孙在一旁补话:“多亏了老太君送来元坻,自从有了元坻陪在身边,小子也觉得没有那么孤单了。”

      盛老侯爷无声的哼了一下,你小子当然觉得元坻好了,老妻将元坻送到他身边的时候,还送了老妻当时一半的产业和一笔天文数字的银子,最重要的是,元坻还是老妻送他那支精锐队伍的领头人呢。

      盛老侯爷觉得待会还要和老妻说说这事,好让她心里有个底,只是现在嘛,盛老侯爷看着太孙竟然学着盛庆敏跟老妻撒娇,他觉得很是不顺眼。

      盛老侯爷道:“太孙殿下,夫人,我们还是进去再说话吧,太孙和气,我们也不能失了礼数,这茶还是要上一杯的。”

      太孙笑道:“我今天能见到老太君就很开心了,喝不喝茶的倒是无所谓,老太君和我之间用不着计较这些。”

      盛老侯爷心里道:我想计较。

      众人还是进了屋里,余氏赶紧命人端上早已备好的上等茶水与茶点进来。

      太孙送来的礼品也已经搬了进来,暂且摆在了大厅前面的庭院,虽然数量上无法与那天松山长公主初次来时的规模相比,但是打开礼单,件件都是精品上品,珍贵得来又是有趣别致,足以可见送礼人的用心,特别是那白银三万两,看得顾晚行的心儿是一颤一颤的,连连对太孙道太破费了太破费了,顾晚行心里算了算,她完全可以还得上盛老侯爷的那笔银子了。

      太孙却道没什么,只是听说了之前顾老太君出门买了好些好东西,他不能陪着老太君外出散心,但是可以在银钱方面支持一下。

      本来落座的时候,太孙坐在上座才是,但是太孙却刻意拉着顾晚行坐下,就坐在了顾晚行身边,顾晚行倒也没有多大的计较,她是五十岁的顾老太君,那太孙就跟她孙儿差不多,心里是十三岁的年纪,太孙就跟她弟弟差不多,没什么男女之别可计较的,自顾自的和太孙说话,徒留盛老侯爷在一旁吃味,还有刚刚进来见礼过后站在盛老侯爷身边的盛庆敏,盛庆嵘盛庆和月盛庆弘都已上朝上值还没回来,就连盛庆敏也是刚刚被余氏派人从外面找回来的。

      太孙细细的问了顾晚行的身体情况,表达了对顾晚行的关心,见顾晚行后面似乎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的样子,又主动的说起顾晚行那次大买特买的事情,顾晚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拣了些自认得趣的事儿给他说了说,说得太孙脸上隐隐有向往之意。

      待顾晚行说到买了锦鲤的时候,太孙道:“这平日里锦鲤养着也好,看看还能缓缓眼睛,我读书费眼的时候,身边的宫女也说过看看那些游来游去的锦鲤对眼睛有好处,只是我那儿的锦鲤都是养在池子里,倒没有用缸养在屋子里头的。”

      刚刚还想着如何给太孙回礼的顾晚行,立马就有了一个好主意。虽然她也知道,有余氏的精明能干和贴心妥当,给太孙的回礼肯定差不到哪里去,但是差不差的和她用不用心的,肯定就是有区别的。

      于是顾晚行便热心地道:“我那日买回来不少好锦鲤,店家还送了大缸和鹅卵石,殿下若是不嫌弃,不如挑几条带回去养在屋子里头,读书之余,也好缓缓眼睛。”

      太孙欢喜道:“好呀,没想到老太君那日出门买的东西还能有小子的一份礼物在里面,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小子与老太君您之间的缘份是斩不断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盛老侯爷的脸色彻底黑了,他就没有收到任何礼物!

      虽然那天他说了那些是俗物,但是老妻却没有坚持送他一份,所有人都有,唯独他没有!他后来不是没有暗示过老妻,但是老妻就愣是不开窍,总是不明白他的心意。现在这太孙不过说了句费眼睛,老妻立马就能想到送他锦鲤缓缓眼睛!

      盛老侯爷觉得自己此时有点不适合再在这里,不想再看之前对他一副君子风范彬彬有礼的太孙,如今正以一副小孩模样与老妻亲近,但他的腿又始终迈不开主动离开这里的那一步。

      不过很快也不用他多想了,顾晚行热情的邀请太孙一同去喂食她养在世安院的锦鲤,顺便看看喜欢哪些锦鲤,太孙欣然应邀。

      只是养在世安院的锦鲤今早被顾晚行喂得太过了,懒洋洋的在大瓷缸里游来游去,面对顾晚行现在撒下去的鱼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顾晚行带太孙看了一下,觉得这些锦鲤实在太不争气了,然后又带着太孙去看养在世安院旁边那个小池子的锦鲤,太孙又是欣然应邀。

      盛家父子不约而同的拉长一张脸,默默的跟在后面。

      走到花园小池子边,顾晚行塞给了太孙一把鱼食,然后她也手抓一把鱼食扬了出去,引来了那些锦鲤前赴后继的争涌过来抢食,顾晚行觉得终于给她找到点扬眉吐气的感觉了。

      顾晚行见太孙只是拿着鱼食不动,道:“殿下,您都喂喂它们,让它们都过来给您瞧瞧,看看您喜欢哪些锦鲤,这是您读书费眼睛时候要看的锦鲤,您就挑您喜欢的,不用和我客气。”

      太孙看了看手中的鱼食,又看了看旁边的顾晚行,莞尔一笑,然后也学着顾晚行的模样将手中的鱼食抛了出去。真好,能和老太君这般亲近的喂喂鱼,听听老太君唠唠叨叨的话,太孙觉得整个人都开阔明朗了不少,不枉他昨天就去请求皇爷爷让他出宫看望顾老太君一回。

      正在喂喂鱼顺便挑鱼的时候,不远处湖面上的拱桥上走过一群人,远远瞧着,便是王氏带着王芸理盛玉崇盛玉徽和一并下人,似乎在欣赏什么好风景一般。

      太孙和顾晚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远远的望了过去。

      一旁的盛老侯爷脸色更冷了,余氏的脸上带上了几分慌张,因为太孙此次只是微服私访,并不愿惊动任何人,盛老侯爷交代过她要约束下人,不得随意张扬太孙的到来,所以余氏早早就吩咐过,今日不许旁人随意靠近世安院这一带,连带着这一片湖面,而且现在都应该有人守在各处入口才对,怎么王氏等人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边的王氏也看见了这边的情况,看着站在最前面的是盛老侯爷、顾晚行,以及一个未曾谋面的少年,远远瞧着也是满身贵气,不用想也知道出身不凡。

      王氏一下子慌了,能让盛老侯爷和顾老太君作陪的少年,岂是出身不凡四个字能说得了的。种嬷嬷不是说今天来的是顾老太君的故人吗?不应该是个后宅妇人吗?怎么会是一位出身不凡的少年?她想要让顾老太君见证的事情还能成吗?

      这时,余氏本来安排守住入口的丫环终于姗姗来迟,急急的冲到拱桥上,也没看到那边的顾晚行一行人,忙对王氏一行人说侯府款待贵客,老侯爷有令,今天封锁这一带,不允许旁人随意进去,还请王氏等人赶紧离去。

      王氏不想再算计什么见证的事情了,就想带着人赶紧离去,还特意催促了王芸理走快一点,就盼着其他人能明白她此时心里的话,今天这出戏不唱了。

      可惜,她的慌张不被所有人理解,特意站到桥边看风景的王芸理还是没有回到队伍的中间,就在众人走了一两步后,王芸理身边的嬷嬷还是按照原计划,暗中使了个巧劲,然后王芸理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尖叫了一声,以一个算不上优美的倒插葱姿势,扑通一声就栽进了湖里。

      “芸娘!”王氏尖叫出声,满是恐惧,声音此时一点也不作伪,全是对事情误判的惊惶和对侄女的担心,然后紧紧的抓盛玉崇的手。

      此时春日的湖水还是有些冰凉,尽管王芸理早已做过心理准备,做好了心理准备才被推了下河,但到底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湖水漫过头顶的时候,满心惊惶,艰难的浮出湖面后,不自觉的呛了几口湖水,然后扑腾扑腾的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此时是真的怕了。

      顾晚行这边的人也愣住了,余氏立即反应过来,立马就喊了身边会水的婆子丫环去帮忙救人,可是还没等余氏喊过去的婆子赶到,又看到桥上的盛玉崇挣脱了王氏的手,直接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瞧着盛玉崇也跳了下去,王氏站不住了,直接跌倒了在旁边的嬷嬷怀里,凄然喊道:“玉崇!玉崇!”用手推着身边的丫环,“快!快找人去帮忙救人啊!快啊!”

      看得出盛玉崇应该会水的,从上往下的一跳,直接跳到了王芸理旁边,一把抱住王芸理,然后使劲的游向岸边,王芸理被盛玉崇抱住之后,也少了很多的惊慌,任由盛玉崇抱着,使劲游向岸边。

      桥上的王氏被婆子丫环簇拥着从桥上下来,唯有剩下一个盛玉徽,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一切,孤身一人,背景极是寂寥。

      盛老侯爷瞧着那一幕,顺势也请了太孙离开这边,一大群人都背对着那一边离开了,唯有余氏带着婆子丫环赶了过去处理。

      太孙瞧见了那一幕,面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而是安慰顾晚行道:“老太君,事出意外,您不必担忧,侯夫人向来处事得当,有她在,那位姑娘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顾晚行也知道余氏定会处理妥当,不论是落水的王家姑娘还是跳水救人的盛玉崇,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最好的照顾。只是这未出阁的姑娘落水,一旦处理得不好那就是攸关名节的事情,旁人也没得眼巴巴地围观的道理,更何况这旁人当中还有好些男子的存在,所以尽管知道余氏会处理好这件事,王家姑娘不会有多大的伤害,但是顾晚行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她才刚刚收了人家的抹额呢。

      顾晚行勉力笑道:“有睿娘办事,我是极为放心的。”

      太孙也不想围着一个姑娘落水问题说话,转而道:“这锦鲤是没法挑了,不如老太君随缘送几条给小子就是了,只要是老太君送的,那必定都是好的,刚才小子看了那么好些,一时也不知道挑那红白锦鲤还是挑那乌鲤才好。”

      顾晚行道:“有什么好苦恼的,你若是喜欢,都可以带回去。”

      太孙笑笑道:“看那锦鲤长得甚是肥美有光泽,想必也是老太君细细呵护和喜爱之物,小子拿走几条已是罪过,怎可以贪心太过呢。纵然是老太君容我,小子也不能得意忘形全夺了过去。”

      太孙转过身对盛老侯爷也是笑笑地道:“盛老侯爷,您说,是不是这回事啊?”

      盛老侯爷沉声道:“殿下说的没错,这锦鲤养在屋里大缸中,本是做消遣之用,若是数目太多,反而杂乱容易迷花了眼,这就得不偿失了。”

      太孙一拊掌,笑道:“盛老侯爷高见!皇爷爷对您信任有加,也时常叫小子多多向您学习呢,说盛老侯爷少小时已是京州响当当的人物,同龄人无人能出其左右。”

      盛老侯爷道:“老臣惭愧,愧对天子信任,也当不起太孙殿下的厚赞,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太孙摆摆手,道:“盛老侯爷您太谦虚了。”

      顾晚行在一旁静静听着,听着他们说锦鲤,又好像不是在说锦鲤一般。但是太孙说盛老侯爷年少时候,京州同龄人无人能出其左右,这点她倒是认同的。

      一众人回到屋里,喝了喝茶,随着余氏去处理王家姑娘落水一事的莳嬷嬷很快就回来了,顾晚行心里担忧,便当面问了几句,莳嬷嬷道:“那王家姑娘被救及时,除了呛了几口水以外,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府医过去给瞧了瞧,开了安神的药方子,说是喝上一两日便好。王夫人托老奴给太孙、老侯爷和老太君诸位先告个罪,待她有机会,一定亲自过来替王家姑娘陪个不是。”

      顾晚行道:“人没什么事情就好,看那侄媳妇应该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就让她好好休息吧,不需要来陪什么不是。”

      太孙在一旁,唇边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事怎么会这样就结束呢。

      不止太孙这么觉得,包括盛老侯爷和盛庆敏都知道,这事没完。

      只是眼前,不好直接处理罢了,待到太孙走后,关上门,自家的事情自家慢慢处理。

      顾晚行也是一时忘了盛玉崇背负婚约一事,不然她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轻快,问过了王家姑娘之后,还可以又转过头和太孙笑笑地说说话。

      只是太孙告假出宫的时间比较短,很快的便有盛老侯爷委婉提醒,太孙该回宫了。

      太孙朝着顾晚行调皮道:“我就想着盛老侯爷可以忘了我要回宫这件事情,好在老太君这边吃一顿晚膳。”

      顾晚行被他逗乐,道:“我现在吃的尽都是按照太医嘱咐特意弄出的药膳,清淡为主,不适合宴客。要不待过些时日,我再请殿下过府吃席。”

      不得不说,顾晚行这些日子是受了盛庆敏的些许影响,多多少少也有点自来熟,特别是现在太孙刻意放低身份,处处时时以一个晚辈的身份自居,在顾晚行面前多了些轻松,显示出了少年郎的活泼,所以很快的就和顾晚行拉近了距离。

      太孙听了顾晚行的话,大喜:“那敢情好,我可就等着老太君的席面了。之前去明月温泉山庄拜访过老太君一回,我见那温泉山庄的景色甚是好,若是能在那里得老太君请吃席,那真是美事一桩!”

      顾晚行道:“那好,到时候就请殿下去明月温泉山庄。”嗯,盛老侯爷说了,那也是她的庄子。

      太孙道:“那我就静候老太君的请帖了。”

      说完又对盛老侯爷道:“今日来时,一路沾了盛老侯爷的光,现在小子告辞,只是随从简陋,身边也没个会侍候锦鲤的人在,只能厚着脸皮向盛老侯爷暂借点人手,送我与那锦鲤回宫。”

      盛老侯爷看了太孙一眼,然后慢慢地道:“殿下说这话折煞老臣了,护殿下安宁,老臣义不容辞。”

      武安侯府今日是大开中门迎了太孙进来,送太孙离开时也是大开中门,只是不同来时,送太孙离开的阵仗要大得多了,人员浩浩荡荡,仿佛不是太孙口中的借点人手,而是给出了顾晚行和盛老侯爷出门的全部仪仗,甚至可以说用高调来形容。

      临走前,太孙看了看身边好几个下人手里都捧着一个陶瓷小鱼缸,每个陶瓷小鱼缸里都装着一条或两条的锦鲤,摇曳游动。

      这时候的顾晚行才发现,好像这些锦鲤不是很适合给太孙的回礼,脸上也稍稍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只是太孙瞧着却很是欢喜,连连道谢,直道老太君就是细心,送礼都送到他心坎里了,又缠着顾晚行说了好些贴心话,盛老侯爷再次催促,才恋恋不舍的与顾晚行道别,登车离去。

      顾晚行望着太孙远去的马车,心里直道太孙贴心,对于自己的礼物被人认可并十分欢喜地接受,顾晚行表示很满意。

      关上了中门,接下来便是武安侯府解决事情的时间了。

      对于王家姑娘的落水一事,盛老侯爷表示:哦,竟是这般巧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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