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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翁庆延出场 ...

  •   顾晚行看着还一脸认真的盛老侯爷,没好气地道:“你应该去做说书先生的。”

      “为什么?”盛老侯爷好奇,真诚地发问。

      “这样,你就会饿死了。”顾晚行朝他笑了笑,一脸纯良。

      盛老侯爷哑然失笑,也没把老妻的玩笑话放在心上,看到老妻此时还能说个玩笑话,心里也放下了些。

      只是玩笑话过后的老妻沉默了,脸色也逐渐沉了下去,这让盛老侯爷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顾晚行听了那么多的秘辛与往事,也是心惊肉跳,虽然有了盛老侯爷的保证,竭力平静下来,但是还是心慌慌的。

      尽管她再天真,也知道,她可能,真的真的离不开武安侯府了,不知道真相,她还可以凭自己的心意闹,但是知道了真相之后,她就不得不多一些的考虑了,因为知道的越多的人,就越少可以任性的权力。

      武安侯府一直是中立的保皇派,建国百年来,地位稳固,深受信任,她本是武安侯府的冢妇,与武安侯府休戚与共,她做了顾老太君位同亲王,将武安侯府的名声拔高了一大截,但是扪心自问,对于武安侯府的长远来说,真的就是很好没有一点儿坏处吗?

      武安侯府已是极际荣耀,这样的人家最重要最首先的根本就不是再进步多少,而是如何保持这份极际的荣耀,不被忌惮的长远走下去,而盛老侯爷就是一个极其优秀的领导者,位高权重,有赫赫奇功,有帝宠在身,带着武安侯府与盛氏一族荣耀又安稳的继续走下去。

      只是顾老太君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常态,她以一己之身将武安侯府的荣耀拔高到了另外的高度,以决然的态度傲视世人,但与此同时,也将武安侯府带上了与以往不同的一条路。

      即使事后顾老太君逐渐淡出了世人视野,但是她巨大的影响力还在,依旧引得那些人前赴后继,用力将她与她身后的武安侯府往那条路上推着继续走,不肯让她后退。

      顾晚行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再望着盛老侯爷,眼底幽幽,脸上再也没有了十三岁的幼稚,道:“其实,武安侯府根本就不需要一个老太君,对吧。”

      事实就是这么残忍,之前人人告诉她,她满身荣耀,如灼灼烈日,光芒万丈,耀人眼目,她也自以为荣。只是那时她没有想过,也没有人告诉她,烈日隔得那么远,才会那么暖,若是走得太近,就会被灼伤了双目,再靠近一些,还可能夺人性命,让其灰飞烟灭。

      就像太孙的母亲一样,书籍上寥寥几笔只写着太子妃为掩护亲子,在东宫惨死于叛军乱刀之下,这是事实,窦良媛穿插其中让太子妃身亡,这是真相。

      顾老太君也一样,那些写出来的事实只是事实,那些没有写出来的,才是真相,残酷得让一身的荣耀都黯然失色。

      盛老侯爷看到顾晚行迅速衰败下去的脸色,听到那句多年前听过的话,

      事过多年,盛老侯爷还是记得当初某些族老的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那些族老一条又一条论断的跟他剖析,向他证明武安侯府和盛氏一族根本就不需要一位位同亲王的老太君,盛氏一族的荣耀自有盛氏一族的儿郎去拼搏,顾氏只需要做好他盛华扬的贤内助即可,可以稍稍出格,但不能完全超出常规,异乎寻常,武安侯府需要的是长久安稳,不是锦上添花,不是烈火烹油。

      武安侯府不可以卷入夺嫡之中,一个可能性都不允许存在。

      这一场家族秘密会谈充满了不同的声音,激烈争吵,他端坐上位,冷眼看着其他人争得脸红耳赤的人。

      在此之前,老妻也凄然的问他:武安侯府根本就不需要一位老太君,对吧。

      他当时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语气恶狠狠十分坚定地对她道:“胡说,我很需要你!”

      你当年走出武安侯府的路是我亲手铺的,外面的世界是你自己闯下来的,我以你为荣。

      盛氏一族的荣耀要盛氏一族的儿郎去拼搏,但顾晚行搏来的荣耀,他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盛氏儿郎若是好的,他自会支持,但顾晚行有能耐,他同样支持,就是这样而已。眼看他人吵了半天,他作如是说。

      她是特别的,因为她是他的妻,她不比任何人差,因为她是顾晚行。

      武安侯府与盛氏一族是他的责任,他可以带着前进,带着继续荣华富贵,但决不能成为束缚他的枷锁,他是武安侯府与盛氏一族的主人,不是他们的奴隶。他付出了惨烈半生的教训才明白这个道理,也让其他人用血的教训好好明白,他盛华扬的妻子,与他并肩。

      走了另外一条路又如何,有他陪着,两条路合成一条路便是了,他盛华扬有这个实力。

      如今,知道事实也知道真相的老妻又问他同样的话。

      虽然如今已经不能再拥她入怀,但盛老侯爷还是坚定的回复同样的话:“胡说,我很需要你!”

      顾晚行看着盛老侯爷。

      于是六年后的盛老侯爷又加上一句:“嵘儿也很需要你。”

      算了,不能把儿子落下。

      顾晚行道:“给太孙钱财人手,是要助他上位吗?”

      盛老侯爷道:“不尽是,你只是想给他一条退路而已。”

      “退路?”

      “世人都说你对太孙多有恩义,但是其实,你对他很是愧疚。当年因为局势,你不得不带着六岁的他见识了那些残酷的战争,他变化很大,天子以他为荣,你却觉得愧疚于他。太子妃死后,窦良媛本可以被扶正成为新的太子妃,只是太孙第一次求到了你面前,你最终还是出手搅了窦良媛近在咫尺的太子妃之位,然后给了他钱财和人手,告诉他,即使有一天他输了,他也会安然而退。”

      顾晚行喃喃道:“是这样啊。”

      盛老侯爷道:“就是这样。”

      顾晚行被事实和真相打击到了,再也说不出玩笑话了,盛老侯爷好声好气地安慰着被事实真相狠狠打击的顾晚行,接连几天都坚定地用言行合一告诉老妻,我很需要你,嗯,儿子也很需要你。

      竭力在老妻面前展示的盛老侯爷,自然是看不惯总是想着赖在世安院不走,还比他更有行动更会说话的盛庆敏,处处都是不顺眼,郁闷的顾晚行夹在中间都烦透了。盛庆嵘瞧见这一幕,也只是在一旁轻轻的笑着,搞得顾晚行总是生出一种他很有父爱的感觉。

      恰好这天有人往门房传了话,是盛庆敏认识的朋友邀请他出去一聚,这回不用盛老侯爷一脚把他踹出世安院,顾晚行直接把他踹出了武安侯府。

      盛庆敏的朋友派来传话的小厮一路引着盛庆敏前去相聚的地方,这是一座园林式样的酒楼,出了名的美酒多,名气取得别致,就叫一盏园。

      以往盛庆敏也时常与人相聚在此,品品酒,聊聊天,或笑或骂,或喜或怒,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却少有推心置腹。

      今日的席上,有他认识的吴国公府上的三少爷吴慎之,把他叫过来的那位工部魏侍郎次子魏微,东威将军府的七公子富凌,虞侯府家的七公子虞髙夏,但其余的便没有什么印象了,也许见过,也许没有见过,但是今天过后,便都算认识了吧。

      只是盛庆敏瞧着席上的气氛有点低沉,完全不似往日那般轻快有趣,特别是那吴慎之,一张胖脸满是悲戚怨愤,塌着双肩坐在椅子上,就像一个哀怨不平的小寡妇一般。

      盛庆敏还没走近就笑了起来:“慎之,你我好些日子不见,今日见你怎么是一张苦瓜脸?是知道了我没给你们带手信回来吗?

      落后于盛庆敏的那些行李终于在前两天赶回了武安侯府,盛庆敏把手信收拾收拾,归置归置,给各院送了回去,以此表示他这个远游之人在外的思念之情。

      盛庆敏一边笑着一边入席,席上的人纷纷与他打了招呼,彼此介绍寒暄之后,又问候了一番顾老太君的身体,盛庆敏一一笑着回答,对于母亲身体的具体情况却没有太多的透露,只是捡了一些太医说过的话囫囵吞枣说一点。

      其他人也多是从高门大院里熏陶走出来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但是该知道的门道也没有落下,知道不能问得太深,所以稍稍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就打住了。

      盛庆敏刚坐下,立马就有人给他科普还在皱着一张胖脸的吴慎之是怎么回事,魏微一拍大腿,状似满心同情怜爱但实则促狭的给盛庆敏说了一通。

      原来最近相辉楼来了一位天仙似的薛琴姑娘,一张芙蓉脸勾人心魂,偏偏又如高山冰雪一样远着人,吴慎之一见倾心,常常往那相辉楼去花银子,偏偏这薛琴姑娘不为所动。

      昨晚吴慎之也去花银子了,输了,输给了一个给薛琴姑娘写了首诗的国子监学生。

      吴慎之眼巴巴的花了那么多天的银子,都没能换得薛琴姑娘一个笑脸,但是昨晚,吴慎之亲眼瞧着薛琴姑娘对着那位学子笑颜如花,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吴慎之傻眼了,他不会写那些酸诗啊,从小到大,在读书方面他的手心和屁股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板子,对于那些诗词更是天生就少了一根筋似的,至今还游荡在口水打油诗的水平上。

      今日呼朋唤友找了人出来喝酒,席间大吐苦水,朋友们一通的好话安慰,正当心情好转了些,又瞧见昨晚那个国子监学生在他面前走过,唇边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悲愤的吴慎之都想要冲上去拼命了,被朋友们死死拉住,然后就是盛庆敏过来看到的样子了。

      吴慎之搂着酒瓶子,大喊:“大家都是拿自己有的东西去讨她的欢心,她凭什么将别人的心意分个三六九等?”他虽然不会写那些酸诗,但是他有银子啊,他舍得花银子啊。

      吴慎之喊完之后,然后又愤愤不平地道:“老子有银子,回头就雇十个八个大才子天天过去给她写诗,但那个穷书生能天天给她花银子吗?”

      刚才为盛庆敏道八卦的魏微简直是无语望苍天了,无奈地道:“慎之,你要讲讲道理,人家也是无意为之,凑巧写了首诗,把个路边的不知名姑娘给写了进去,谁知道那是你的薛琴姑娘,谁知你那薛琴姑娘就爱眼巴巴的念着人家写的诗。”

      说起来也不知道是那名国子监学子的幸运还是不幸,一众学子出游城外,都是大才子嘛,看见个好景色还不得赶紧念几句,那位从青州来的翁庆延学子才学出众,被同窗哄着闹着要吟诗,翁庆延推辞不过,正在思索的时候,恰好不远处走过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头戴帷帽,却依稀可见身姿风流,美人配美景,美景衬美人,翁庆延灵光一闪,然后一首被人拍案叫绝的七言律诗就诞生了,更有好事者当场抄录了下来,然后送去给那位美人。

      学子们本来也是玩闹玩闹,出城游玩一趟了还不算,晚上又拉着那位翁庆延去了相辉楼,非要他看看其他的天仙姑娘,然后薛琴姑娘就出现了,在一众人群中对着翁庆延学子笑颜如花,娓娓动听的娇音念着翁庆延学子写的那首诗,人群沸腾啊,而吴慎之可怜巴巴的只能站在人群之外,舍不得去恨眉目如画的薛琴姑娘,便把一腔怒火撒在写了诗的翁庆延学子身上。

      不过他倒也不是什么专横跋扈胡作非为之人,当时恨得牙痒痒,也只是回家蒙头睡大觉,没有让人上去揍人一顿。

      可是今天,一杯两杯黄汤下了肚,又见仇人眼前过,这才一时脑子发热要冲上去拼命。

      一脸沮丧的吴慎之生无可恋般的对盛庆敏道:“庆敏,你说她怎么就偏偏喜欢写那酸溜溜的诗呢,她若是只喜欢银子多好啊。你是没见过,她长得可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得了,能说出这八个字,已经可以说明吴家三少爷的最高水平了。

      盛庆敏道:“那相辉楼的好看姑娘也不少吧,你就不能换个人去花银子吗?”

      盛庆敏没去过那相辉楼,家里禁着呢,回回听着吴慎之说那天仙一个又一个的,也有点好奇,但到底还是不会过去。

      吴慎之大着舌头道:“薛琴姑娘那小脸那眼睛眉毛嘴巴,真的就好像是画出来的一样,可好看了。庆敏,你不是说要娶一个绝世大美人吗?你去看看,就知道绝世大美人是长什么样的了。”

      盛庆敏稍稍嫌弃的推开身上尽是酒味的吴慎之,“我再是喜欢绝世大美人,也不能往那看去啊。”

      吴慎之委屈道:“你去看看,又不是叫你往家里领回去,还有,你不许靠近我的薛琴姑娘!”

      “好好好,我不靠近。”

      “那你去看一眼嘛,真的好好看的。”

      盛庆敏怀疑吴慎之本来就没多少的脑子现在应该彻底没了,再次推开靠上来的吴慎之,给自己闷了一口酒道,“家里管得严,不许去赌场不许去青楼,没法看。”他可以吃喝玩乐,恣意享乐,只要不出格,母亲也不会压制他,在外面自由快活得很,但是也有一些明确的规定,例如不许去青楼不许去赌场,他可以在一盏园一掷千金豪爽宴客,但不能去任何一间赌场花一钱银子。

      吴慎之恍然大悟,想了起来“对哦,你不能去青楼看姑娘,我可以去。”然后又差点哭了出来的样子,“可薛琴姑娘不喜欢我的银子,她不喜欢我。”

      盛庆敏道:“你既然知道她的性子,那干嘛还拿银子给她?”

      吴慎之道:“我有的是银子啊。”

      盛庆敏道:“她又不喜欢银子。”

      吴慎之又蔫巴了,坐在一旁垂着头,不想再说话。

      旁边的魏微拍了拍吴慎之的肩膀,主动贡献出自己安慰道:“慎之你想想我啊,好歹你还有的是银子,我家里这个月断了我银子,去哪儿哪儿都为难。”

      魏微嘴里说着为难,但是口气却是快活,一点都没有为被断了银子而沮丧的样子。

      席上的人却不管吴慎之那点破事了,好话说了那么久,兄弟情已经够了,听见魏微的话,转而又哄着说起了那点银子的事情。

      魏微也不嫌恼,也乐呵乐呵的跟着说,他惯是个大手大脚的,还有个毛病,就是爱买东西,只要他想要的,无论是什么,无论多贵,他都要买下来,家里屡禁不改,一怒之下就断了他的银子。

      说到这个话题,便有好事者问盛庆敏可有为银子为难过,盛庆敏说有啊。

      魏微大笑着说出内幕,说顾老太君在盛庆敏七岁的时候,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将不少的铺面庄子划到他名下,收益归他,给他立了一个私库,这样的盛庆敏怎么会缺银子呢?

      武安侯府有这样待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盛庆嵘,另一个是盛庆敏,两人自幼出出入入,无论上哪儿,从来就没有为短了银子而发愁过。

      魏微又打趣道:“他也是愁银子的,不过我愁的是手上有没有银子,庆敏愁的是现在有没有一万两银子。”

      众人大笑,盛庆敏也没有反驳,只是跟着笑,整个气氛快活得不得了。

      可也是在这种时候,有人发现,本来默默坐到角落里搂酒瓶子的吴慎之不见了!

      有人喊了出来,然后发现整个包间都没有了吴慎之的身影。

      魏微一拊掌,道:“坏了!准是跑去找那姓翁的小子去了。”

      虞髙夏点头:“他本来就想找麻烦的,刚才被拦下了而已。”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人啊,他一个醉鬼,能打得过人家吗?肯定要吃亏的啊。”

      一群人呼啦啦的赶紧跑出门去,魏微逮着一个一盏园的小厮直接让其带路过去翁庆延所在的地方,翁庆延今日受邀过来参加某个文会,好找得很。

      魏微一边走还一边对盛庆敏道:“说起来,那翁庆延和庆敏你也算是有点因缘。他来自于青州翁氏,听说与你们武安侯府的先翁太夫人有点血缘关系,算算你们还是亲戚呢。”

      盛庆敏道:“原来是青州翁氏,不过我回府这么久了,没听说过最近有青州翁氏的人上门拜访过。”

      魏微道:“听说他是旁支,应该是关系有点远吧,谁知道怎么回事呢。”

      盛庆敏听了听,暗暗把这事记在心里。

      盛庆敏等人找到吴慎之的时候,那边已是一片吵吵嚷嚷。

      身材微胖的吴慎之被几个一盏园的小厮拦着,一身华衣被拉扯得皱巴巴,满身带着狼狈,冲着他面前的一个青衣学子大嚷着:“你把我薛琴姑娘还回来,把薛琴姑娘还给我。”

      那位青衣学子气得身子发抖,面色涨红,原本清冷的五官都生动了好些。

      盛庆敏瞧着那真正的眉目如画之人,好想对吴慎之道:人家姑娘怕不是喜欢写诗,而是喜欢写诗的那个人吧。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盛庆敏也只能先去把相识多年的醉酒胖子带走。

      盛庆敏走到吴慎之的面前,屈起右手食指,狠狠的往吴慎之的脑袋敲上去,动作熟练的仿佛已做过千百次。

      随着清脆的一记响声,盛庆敏的声音随后响起:“清醒了一点没有?”

      吴慎之捂着又被敲疼了的脑袋,忍住差点就要冒出来的泪水,又是可怜兮兮的看着盛庆敏,控诉:“庆敏,你打我!你竟然还打我!我都没有薛琴姑娘了,你还打我。”

      盛庆敏已经不想再跟这个醉酒胖子多计较了,吩咐一盏园的小厮将其带回刚才所在的包间,然后朝那些被吴慎之骚扰,特别是那位被冲着嚷着抢姑娘的翁庆延学子赔罪。

      他自然而然的充当起了自己这一边的代表者,魏微虞髙夏等人也是一副习惯了的样子,跟在盛庆敏身后,至于还不相熟的那几人,没有主动出声,只是跟在身后。

      盛庆敏也是汗颜,人家一个好好的国子监学生,若是与你拉拉扯扯掰扯不清,传出去一段与纨绔子弟于青楼抢姑娘的风流韵事,怕是羞都要羞死,恨都要恨死吴慎之了。

      那边的文人代表看着盛庆敏的谦虚做派,然后看了看翁庆延,示意他开口,翁庆延才开口道:“既然那位吴公子是醉酒无心的,我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此事便算了吧。”

      盛庆敏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多谢翁学子的大度,听说翁学子来自青州翁氏,在下的祖母也是青州翁氏出身。既是同出青州翁氏,那便是我祖母的族人亲人,翁学子若是有空,不妨到武安侯府一叙,在下扫榻以待。”

      翁庆延道:“我与贵府的翁太夫人只不过是同出一族罢了,实在不敢高攀。”

      盛庆敏道:“翁学子客气了。”

      然后盛庆敏为替吴慎之表示歉意要补偿,唤了一盏园的一个主事过来,再三坚持今天这边学子的所有消费都记在他盛庆敏的账上,然后又请一盏园送上好些珍藏美酒过来,请求他们千万原谅一个醉酒胖子,醉酒胖子只是过度爱看美人而已,并没有坏心思。

      最后才带着虞髙夏等人告辞,一群人转身离去,准备回去修理一个醉酒胖子。

      盛庆敏的相邀其实颇为诱人,对于今年要参加秋闱的学子而言,能登门拜访武安侯府,那便是一条锦绣大道,即便不能进去,把自己的得意之作送入武安侯府,也是一桩幸事。

      虽然盛庆敏现在的口头邀请算不上正式,他本人也不过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本身并没有任何官职或是有多大的才气,但是他背靠的是武安侯府顾老太君,这就足够让他被人看重了。

      本来讨论诗词歌赋的文会多了另外的讨论话题,武安侯府盛五爷的名号被频频说起,被邀请去武安侯府的翁庆延不时被人投来羡慕妒忌的视线,翁庆延却是安之若素,这倒是让不少本来看重他的人更是敬佩。

      翁庆延听着那些窃窃私语,端起一杯烈酒一口气直接吞了下去,望着刚才盛庆敏离去的地方。

      武安侯府盛五爷吗?

      若是当年他父亲夺爵成功,那么今天众人口中的武安侯府盛五爷该是他才对,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让学子心生无限向往的人也该是他才对。

      他本该姓盛,而不该姓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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