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踏歌(少年歌行 无萧)》莳蘭

81、完结章一曲出征曲，唱清余生愿

　　完结章一曲出征曲，唱清余生愿
　　萧瑟回身对视着瑾宣。
　　瑾宣轻叹一声：“六皇子，龙封卷轴在你那里吧。可惜了，赤王若活着登基，北离或许真的可以变成强国。”
　　“哼，他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只会让北离彻底动荡不安，若为治国，当以安邦。”
　　而说出这番话的萧崇，脸色却不太好看，再怎么说，死的也是他的兄弟。
　　萧瑟走过去拍了拍萧崇的肩膀。
　　“瑾宣，你既知道龙封卷轴在我这里，想必...父皇有遗旨？”
　　瑾宣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这时候，就算是有遗旨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的，罢了，殿下宣吧。”
　　这是明德帝留给瑾宣的最后一道旨意。
　　“试探白王、支持永安王、尽量阻止萧羽，孤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楚河了。”
　　萧若瑾昔日在殿前的话，仿若言犹在耳，他知道，一切都看永安王的定夺。
　　众人皆将目光转向了萧瑟，萧瑟看了一眼瑾宣，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备受瞩目的龙封卷轴。
　　“呦，看上去，我好像是赶上什么好事了？”
　　门外响起一阵少年音，少年背后背着巨大的剑匣，与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不同，今日，是以无双城城主的身份前来。
　　“无双城？”无心忽然笑了笑。
　　“我听说，天启城里的好吃的挺多，可是一路走来，地上一地的尸体不说，店铺更是关的关，烧的烧，看着这里热闹，我就来了。”
　　无双大大咧咧的闯进平清殿，看着一屋子的熟面孔：“诶？那个雷什么的...怎么没在？”
　　萧瑟看了一眼无双背后的剑匣，这么几年过去了，两年前在雪月城外他就已经可以控制十把飞剑，现在他位无双城城主，这大明朱雀也是早晚会出世，若今日真的硬碰硬，恐怕.....
　　萧崇在一旁没有言语，他知道无双城来这里是要逼萧楚河，可是当下的萧楚河逼得了吗？
　　天启四守护是他的人，这殿上唯一一个神游玄境也是他的人，看来这场仗他终究是要输了。
　　“二哥。”
　　萧瑟走近萧崇，将龙封卷轴递给了他。
　　萧崇愣了一下道：“六弟这是什么意思？”
　　“二哥打开看看吧。”萧瑟笑了笑，却看向了立在一侧的无心一眼。
　　无双忽然将剑匣立在了萧崇面前打断了正在思考着什么的萧崇。
　　“白王，这卷轴上，若不是你，怎么办呢？”
　　“六弟既给我，我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哦？我还以为今天能痛痛快快打一场呢。”说罢无双将剑匣一横在地面，悠哉的仰躺在平清殿的红毯上。
　　“劳烦...大监。”
　　那龙封卷轴上只写了‘萧崇’二字。
　　瑾宣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萧瑟，萧瑟却欠了欠身。
　　白王萧崇于三日国丧之后登基，年号崇德，为明德帝服丧三年，三年内，不纳后宫。
　　“永安王甘心？”
　　“何来不甘？”
　　瑾宣了然一笑：“也罢，只是未来，希望不要步上琅琊王的后尘。”
　　“瑾宣，有一件事，我想问你。”萧瑟抿了抿唇道。
　　“当年，我叔父他....真的是为了北离甘愿赴死么？”
　　“殿下，琅琊王戎马一生率领着琅琊军和先帝打下了这个皇位，为了北离自然是甘愿的，至于真假，老奴只能说，先帝没有逼迫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在这十几年里，先帝总是夜夜惊醒，口中念着逝去的大都护，可即便是权倾天下，却没能守得住他想守的....咳...看我这记性，唉总之就是这样吧，作为皇帝总有不得已。”
　　“有些东西老奴会连同先帝的遗体，一起带进皇陵，永安王，保重。”瑾宣一身白衣白帽，也没有带什么东西，就好似如同明德帝崩逝前说的那样，他坐拥的这片江山，生不带来，死也不带去，最后即便所追逐的东西早就没了，可他还是要坐稳。
　　瑾宣随即朝着萧瑟行了个礼便走了。
　　萧瑟似是知道什么似的，忽的睁大了双眼，片刻后，他望着瑾宣的背影缓缓低下了头喃喃道：“...萧若瑾，你爱过我母妃吗？”
　　瑾宣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几十年前的雨夜，他碰巧经过王府的花园假山后，当时明德帝还是王爷，同萧若风因为太安帝的赐婚而争吵不休。
　　三日后，天启城平清殿
　　“报！九百里加急军报！”
　　“讲！”
　　“南诀大军六十万，从长江以南占领庐州、金陵、洛阳一路向北，连失七城。”
　　三日前，琅琊王已经率领琅琊军出兵镇压，那琅琊军虽刚毅勇猛，却也无法镇压的住六十万大军，三十万打六十万，天启岌岌可危。
　　“皇兄，凌尘已经带兵出征七日，虽减缓了南诀的步伐，可眼下冀州一旦沦陷，恐怕天启难保，即便有王离天军，这种形势之下，叶将军他。”
　　“叶将军第二日带北离上军已经赶赴冀州镇守，但...”
　　兰月侯也早就跟着琅琊王一同赶赴前线，眼下萧崇刚刚登基，可用之人少之又少。
　　“臣弟甘愿前往。”
　　“六弟...可有胜算？”萧崇忽然站起身，快步走下了殿前道。
　　“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萧羽已经死了，父皇崩逝哪天，估计南诀就已经知晓了，因此才更肆无忌惮，萧羽一死，无疑是他们和萧羽之间的某些约定就断了。”
　　萧瑟皱了皱眉，而今他的手中只有一个筹码，那就是南诀太子敖玉。
　　但南诀既然敢出兵，就证明敖玉的地位在南诀已经被撼动，只能赌一把了。
　　萧崇挥了挥袖子，令殿上的人都退了下去，二人便进了太安殿。
　　“六弟...我...”
　　萧崇没在用独属于皇帝的称谓，他轻叹一声连道：“过去，我们几个里，父皇最喜欢你，我没想到...你却不想要。”
　　“这位置不适合我，不过现在看来果然适合二哥。”萧瑟笑笑，不自觉往窗外看了一眼，不远处无心正在屋顶闭目而息。
　　萧崇寻着他目光看去：“很羡慕你，可以这么果断，现在你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吗？”
　　“二哥说笑了明明是我到哪里都带着他。”萧瑟轻笑一声，眼中的情绪不言而喻。
　　“注意安全，要好好回来！”萧崇紧紧抓了萧瑟肩膀一下道。
　　“你有必胜的筹码吗？我看你轻松的很。”
　　“嗯...算有吧。”
　　“是什么？”
　　“赌。”
　　毕竟在赌这件事上，萧瑟从来没输过，除非遇上无心的事。
　　“怒剑仙不帮你吗？”
　　显然没有料到萧瑟会突然这么问，萧崇愣了一下：“大师父已经去了金陵。”
　　打仗固然重要，但他还要做的就是寻人。
　　“好吧，有件事我一直想问。”萧瑟转身已经走至太安殿门外，停了下来。
　　“什么？”
　　“服丧，要服三年吗？自北离开国以来新帝服丧没有超过二十七日的，一来考虑后宫充盈，二来考虑与朝野之上的联姻以巩固位置。”
　　........
　　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
　　萧瑟也只是站定了一瞬间，便抬起脚向门外走去。
　　萧瑟前脚迈出太安殿，后脚无心就落在他身侧。
　　“你自从入了神游玄境，整个人都看上去不一样了。”萧瑟偏头看了一眼无心的眉眼，本还挂着些红的眼尾，已经渐渐的淡了下去，一时间看上去却有些略施粉黛的样子。
　　“怎么？不好看了？”
　　无心嘴角一勾，萧瑟白了他一眼，但无心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是如同一根羽毛划过自己的心上。
　　“不要脸。”
　　“无心。”萧瑟忽然站定正色的道。
　　“嗯？我猜还有一场仗要打，三十万打六十万，你们确实很被动。”无心一手托腮。
　　“你怎么知道？”萧瑟眼神充斥着‘你偷听了’的意味。
　　“声音自己传进了我耳朵里，怪我咯？”无心耸了耸肩膀，右手悄悄的掐了萧瑟腰间一下。
　　“皇宫里！你干什么！”
　　萧瑟虽然说的情急，可是行为上分明就是容忍了，当然落在无心眼里自然是....‘娇嗔’。
　　傍晚永安王府
　　“萧瑟，你要打仗了？”
　　雷无桀、司空千落、叶若依、姬雪、唐莲五人全部都围坐在永安王府，刚刚吃完晚饭。
　　“嗯，你们过来。”
　　萧瑟拿出一张羊皮地图，平铺在桌上，那地图上圈圈点点，比起几年前一行人从雪月城带出来的地图更加仔细。
　　“这张地图联合了雪月城的蛛网、百晓堂的情报网以及北离的暗栈，各个城内的关卡暂且不提，现在棘手的是，蛛网的联络已经断了好久了。”
　　萧瑟同时看了一眼姬雪。
　　“百晓堂的消息倒是可以传进来，只是最近我只收到了两个消息，其余的全部都联系不上。”
　　“萧瑟，你怕雪月城出事了？”雷无桀猛地想起了什么。
　　“我们现在的这几个人里，没有一个人离开天启半步，唯有大师兄，可他应该也没有回过雪月城，可有三城主的消息吗？”萧瑟言外之意，是想问唐莲在养病的期间，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吹草动，也有可能司空长风也正在赶来。
　　唐莲摇了摇头：“没有，自从师父在蓬莱仙岛之后，我也没有再见过剩下两位城主。”
　　“所以眼下，雪月城已经帮不了我们了，而雪月城在天启的弟子...因为这次的傀儡事件，也都死的死、散的散了。”
　　萧瑟的目光沉了下去，不止雪月城，朝廷的人也死了很多。
　　无心拍了拍他的手：“崇德帝给了你多少人？”
　　“十万中军迎上凌尘的二十万琅琊军，一路南下....”萧瑟看了唐莲四人一眼。
　　“我们跟你去！”
　　“不行！叶将军率兵镇守冀州，冀州一旦失守，天启的安危就落在了王离天军和你们身上，而王离天军历朝历代都没有被逼出来过，他们是守护皇宫的最后一道关卡，必不会轻易离开皇宫，到时候天启的城门口，就只有你们四个人了，所以你们不能跟我去。”
　　雷无桀梗着脖子还想说些什么。
　　“放心吧。”
　　无心忽然冒出声来，给了四人一剂定心丸。
　　萧瑟回到寝室，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刚要提起茶壶想要喝水，就被无心塞进手中一杯热茶，无心将萧瑟按着太阳穴的手轻轻放下，换上了自己的，萧瑟轻呼出一声，放松的便向后仰去靠在了无心怀里。
　　“萧老板，这几日辛苦你了。”
　　萧瑟轻笑一声：“今日怎么这么正经了？”
　　“还不是怕萧老板弃小僧而去？”说罢无心放下手，俯身环着萧瑟的脖子，将人搂进了怀里覆在耳边轻声道。
　　萧瑟一拍他手背：“事到如今，说什么鬼话？”
　　白天的时候，萧瑟的确险些就让无心也同他们四人一起镇守北离，却不成想被无心看透了心思。
　　无心低头看着萧瑟开合的嘴唇一时间忽然觉得口干舌燥，眼前这个人一直都是口是心非，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却有些焦躁。
　　无心将萧瑟拽了起来，后者猛地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吻住压在了窗前，肩膀撞在了窗楞边，又被无心用力的按住，动弹不得，他抬起一只手想要推开他，却被无心眼疾手快捉住，口中唇齿交融也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味，萧瑟只得暗道一声‘不好’，这样下去怕是愈演愈烈。
　　窗外月明星稀，寂静的永安王府里，主寝室的窗前却映着两个相互交缠的身影。
　　萧瑟不停的示意他停下，可眼前的人不闻不问，他轻咬着萧瑟的唇瓣，舌尖扫过萧瑟的贝齿，划过牙床，细细的描绘着萧瑟口腔的全部轮廓。
　　感觉到萧瑟想要合上嘴，无心轻轻掐了一下两腮，前者感到微微的酸痛，萧瑟皱了下眉，渐渐的松了力气，像是应允了一般，最后半推半就的倚在了无心怀里。
　　不知何时，潮红逐渐挂上了耳尖，无心一手搂着萧瑟的腰间不让他脱力，一手朝着那发红的耳尖寻去，皎洁的月光下，萧瑟半边侧脸被无心尽收眼底，就连那月色下一点微红也不留余力的挑逗着无心的忍耐力。
　　也不知缠绵了多久，二人鼻尖的气息越发的浓重之后，无心才放开被他蹂躏的发红的唇瓣，擦去嘴角的一点点水迹，他双目微合面带欲望的看着怀里早就喘息的不成样子的人。
　　“萧老板...一点也不诚实。”
　　“明天...就要出征...你...今晚还要...”萧瑟偎在无心肩膀，有气无力的埋怨他。
　　“那...小僧为你唱一曲出征曲，彻夜不眠。”
　　三日后，永安王率领十万北离上军南上与琅琊军汇合，以南诀太子敖玉作为筹码逼迫南诀退兵；
　　同一时间，南诀北上攻城军队与叶啸鹰在冀州开战。
　　萧瑟与萧凌尘与南诀僵持七日不下，最后由永安王一把大火拦住了准备前往冀州支援的兵力，随即准备宣兵突入南诀。
　　南诀七成兵力全部北上以突入北离，余下三成兵力也无法对抗，最后，南诀以归还敖玉为前提，割地求和。
　　萧瑟和无心随即在南诀度过了一年快乐时光，才回去天启复命；同一时间，无心在南诀收到了关于易文君的消息，因为筋脉被蛊毒侵袭太久，导致双腿残废，武功尽失。
　　得到消息的无心心下隐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松开手，信笺随风飘去，在信的结尾，洛青阳表示会一直照顾易文君，要他不要担心。
　　崇德二年，崇德帝赐婚永安王。
　　“这么久了，终于....”无心一身红衣，牵着萧瑟的手坐在他身侧感叹道。
　　萧瑟反握住无心的手，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嗯...”其实有没有这个赐婚旨都无所谓，只是两个男人‘明媒正娶’多少让萧瑟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他忽然低了低头，明明他才是娶人的哪一个。
　　无心捉着萧瑟的下巴，笑的灿烂：“来...让妾身亲一个。”
　　后者轻轻闭上眼，二人交换一吻。
　　三年前，静水流深，沧笙踏歌，如花美眷，只缘你一回顾，使我常思朝与暮。
　　三年后，无心握住萧瑟的手，一双红衣结发为连理。
　　此生只愿岁月无澜，余生无憾。
　　全文完
　　小剧场
　　天启四守护：“我们要闹洞房！！”
　　萧凌尘：“我要闹洞房！”
　　沐春风：“闹洞房！”
　　萧瑟：“不行！不许！出去！”
　　天启四守护：“直播洞房也行！”
　　无心：“雷无桀，你想好，别搞得好像你不会结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