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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蛊毒欲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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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毒欲解
“七皇子到!”
声音一路从景泰宫门前传至殿内,声音才起不久,远处一身赤色蟒袍便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糟了!”萧瑟拽着雷无桀躲进了内殿外侧的房内。
二人伏在门前,看着那隐隐绰绰的人影进了内殿。
大殿的关门声响起。
“不是说不让擅闯后宫吗?”雷无桀看着萧羽走进去怔楞一下子,胳膊杵了萧瑟一下道。
“怎么一样,那是他生母。”
萧瑟冲雷无桀使了个眼色,抬了抬下巴,“而且,你看明显是有话要说。”
雷无桀点了点头,萧瑟刚要开门,雷无桀又拽着他,“被发现怎么办?”
“死路一条。”
“那你!”
“出了事,你垫后,我先跑。”
“好嘞!”
雷无桀刚开了门跑了出来,才挠了挠头道:“你坑我啊!”
“嘘。”萧瑟悄悄溜到殿侧,萧羽也是有武功在身,万不可离的过近,这一点还是懂的,还好景泰宫的正殿足够大,那八扇窗全部紧闭,只得听到隐隐的声响。
“母妃。”
“羽儿,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母妃,儿臣有话想同母妃说。”
.....
“快走!”萧瑟看了一眼雷无桀,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拽着他就跑。
二人轻功快步如飞一般上了房,一前一后最后落在约好的地点。
“你们...衣服呢?”灵均看了一眼他们一身黑衣焦急道。
雷无桀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二人将那衣衫落在了景泰宫内殿地上。
“快!快走。”
轿撵中
“萧瑟,我们白跑一趟?”雷无桀跟着萧瑟道。
“放心吧,我拿到了,眼下,萧羽也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他不确定是怎么回事,只能赌,我赌,宣妃帮我们。”
“他是无心的...”
“诶!”萧瑟给了他一记眼刀,示意他收声,毕竟此等乃皇家大事,秘密不秘密的尚且不谈,毕竟当年叶鼎之东征时发生的缘由,早有圣旨昭告天下,过去的事情,确不可再外张扬。
“你俩可回来了,兰月候来了一趟就走了。”叶若依早在后门等候多时。
“何事?”萧瑟拍了拍衣衫,紧身黑衣倒显得那皮肤甚白。
“他说明日再来拜访,但是....最近在永安王府附近的人,越来越多。”
萧瑟面无表情的轻声道:“好。吃饭。”
“嗯?”雷无桀挠了挠头不知所云,随后凑到了叶若依身旁。
萧瑟摸着怀中的药瓶,嘴角不时的勾了上去。
赤王府
“王爷..今夜,是否派出傀儡?”
萧羽端坐在凉亭中,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脑中想着白日在景泰宫同宣妃说的话。
“羽儿,他可是你兄弟啊!你怎么能如此?”宣妃怒目盯着殿中的人。
“哼,母妃同父皇的儿子只有我一个,其他人,不作数。”
萧羽轻笑一声,一挥衣袖扬了扬头。
他笃定这件事宣妃终究不会告诉明德帝,说破大天,也是她的两个儿子的事,主要是与叶家有关,她到死都不会在明德帝面前提一个字,当然萧羽这算盘打的精妙,只有利用无心,即便宣妃终知晓,也不可阻止一分一毫,谁让他有两个孩子,谁让当年叶鼎之一怒东征,谁让明德帝以虚盖实掩藏了一切?再加上,萧瑟同叶安世私定终身,这不是恰好给了无心作为药人的一个最好的理由?
宣妃焦急的站起身,指尖颤抖的指着萧羽,“你!即便是同母异父,你也不能!”
“母妃,你真敢说,你好歹也是父皇的妃子,却同他人生个孽种出来!别人便罢了,还是个魔头的孩子?我萧羽从来没有这种兄弟!”
“好...好,我现在告诉你,放了他。”
“母妃?你当我是傻子吗?他现在在帮我啊。”
“你用我的血,用这种恶毒的手段!你疯了!我告诉你,现在立刻放了他!”宣妃一跃落在了萧羽面前。
“母妃,你别逼我。”萧羽从袖口提了一把匕首,刀尖已经落在了他手腕处,准备上演一出以死相逼。
“你那个儿子,为了萧楚河,命都可以不要,你懂吗?”萧羽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字蹦出来似的。
“他既不想要,我为何不成全他?反正...就算他杀了萧楚河,他也不知道。”
萧羽看着宣妃错愕的眼神,心下一阵怒火熊熊烧着连道:“萧楚河有什么好的?从小他就总是有我没有的东西。”
“哦...对了,关于你那个儿子你得长点心,别一不小心还让你丢人了,他跟我那个聪明绝顶的六哥,关系不一般。”
萧羽一口一个儿子,说的宣妃揪心重重,她愣了一下,脑海中想起了刚刚六皇子为了无心擅闯后宫的事,顿时觉得地转天旋一般,靠在了大殿里的漆红柱子前,虽然这些年纵使叶安世在北离,他也未曾管过,只知道他尚且活着,可内心深处总是觉得亏欠他,叶安世不曾有兄弟姐妹,不曾有父母,唯有个伴他到五岁的父亲,最后也没能活着,最后唯一的师父也死了,当真是...这世上唯一与叶安世有关的就是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了。
对于亲情,无心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当萧羽找上天外天时,开始时他的确是心软。
萧羽收起思绪,闭了闭眼,“今夜就去,对了,现在他身上的蛊毒可是稳定?”
“王爷,到目前为止,是没事的,前些日子杀那些人的时候,也确是手起刀落,可是,永安王府里也有个拿剑的小子,还有那个枪仙之女在,恐怕...会不会有些棘手?尤其那个红衣服的,虽不能打个五五开,却也是可以挡一挡。”
萧羽目光阴冷,“日前,暗河送来的软筋散,去之前,想办法撒他身上。”
软筋散,吸入人体后,只需一点点,便可使全身筋脉暂时失去内力。
入夜
永安王府附近一个个月下人影,纷纷将永安王府在不远处给围了起来。
一袭黑衣熟练的潜进了正寝内,立在榻前,他掀起榻前的锦帘,看到萧瑟合衣仰躺在榻上,那人眉目俊秀,此时正皱着眉,口中念着什么,仿佛睡得并不安稳。
他抬起手,似是床上之人带着魔力一般引着他的手,触向那柔软的脸颊,袖口处点点粉末浮在空中,落在了那人身上,萧瑟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他调整了身子侧躺着,白皙的颈侧却露了出来,半缕黑发从那洁白光滑的颈侧缓缓滑下。
“无心!唔...”
萧瑟猛地睁开眼,便已经看到了眼前的人,他确定此时站在他榻前的人是无心,即便他只字未言,可周身带起的那股子邪气也让他断定是他,无心作为药人,定是带着任务来的,可他却没想到,他此按着他的两只手在脑侧,突然欺身压了上来。
无心身上那熟悉而清淡的竹叶香瞬间充斥了他的鼻腔,兜帽在他脸侧扫过,他抬了抬眼看到那额间的红纹,眼角有些发热。
萧瑟心下忽然一惊,脑中想过的千百种可能性,却在无心压上来的一瞬间全部推翻了,萧瑟甚至是想到了若真的是青天白日里就刺杀作案,纵使一战到底,也总是有办法的,何况如今身在这天启城,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当然如果是夜晚作案可能性会更大,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高,毕竟解药在自己手里,如何解也是有很多方法,但即便如此,还是百密一疏,没想到的是,无心就这样扑了上来。
在萧瑟还在消化面前一切的时候,却被身上死死压着自己的人疯狂般的啃吻拉回了思绪,而因为噙着他的唇所产生一丝丝的疼痛也瞬间绷紧了神经。
无心霸道到几乎没有章法的亲吻,将萧瑟溢出口的气息一点点吞噬,略温热的鼻息在二人紧凑的间歇努力的呼吸着,引火上身。
那一点也不像平日的无心,比起以往多了些狠厉,他舌尖借着紧凑的两唇间隙,撬开了萧瑟来不及闭合的口,大肆闯进了他的口中,萧瑟下意识欲合唇的抵抗着,可身上的人似乎并不愿意退让,而且越发的暴躁,那压着萧瑟的手也用了力气,他牙关一合。血腥味逐渐在口中蔓延开来。萧瑟顿时蹙起了眉,嗓中低低的闷哼了一声,眼角不知不觉也隐隐透着水光。
为什么。
为什么。
萧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无心吻了多久,那太过霸道,太过疯狂。
直到萧瑟面红耳赤,险些窒息之时,无心才起身,他伸出了右手,虎口却直直的按在了萧瑟那白皙的脖颈两侧,那指腹下属于生命的象征还在活泼的跳动着,他只要一用力,身下的人便会没了气息。
“咳...咳咳...”
好不容易才松开口,萧瑟急促的呼吸着空气,却因为着急而被呛到,他剧烈的咳嗽两声,唇上红的好似滴血,因为吻的关系,也铺上了一层亮亮的水光,眼角挂上了些许的红,他感到那冰凉的手已经覆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萧瑟在榻上轻喘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可这一切落在无心眼中,却更加的迷乱不堪。
萧瑟只觉得唇上火辣辣的疼痛,细细的裂口也缓缓的溢着血珠,他张了张嘴,舌根泛酸。
“既是...来杀我,又为何做多余的事?”
萧瑟调整好气息扬了扬头,问出了他想问的话,趁着无心一只手掐着他脖颈,刚被解放开的手便悄悄摸向了身下的无极棍。
可刚一触及无极棍时,下意识驱动的内力,却好似消失了一般,与他之前隐脉受损时的样子一模一样,他皱着眉轻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心道:“这是....”他却来不及思考什么。
那脖颈间的手没有收紧,在听到萧瑟声音的时候,却开始抖了起来。
无心低了低头,努力想摆脱掉脑内不停响起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诱导他去执行。
“就今晚,杀了萧楚河。”
萧瑟在此时挣扎的想要起身,咬着牙,将无极棍先朝着无心挥了过去,却在临身的一瞬间,被无心捉住了手腕,他用力一扭,萧瑟吃痛一声。
他用不上内力,就和一年前的他一样,他能提得起棍子,却无法将其变得有力,而他对于无心来说他也不过就是砧板上的肉。
心下却骂到:“杀我就杀我,还下药,好歹无心也是半步神游,不顾及他的面子吗?”
萧瑟忽然愣了愣神,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那无极棍落在了床边。无心也抬起头,黑色的兜帽缓缓落下,红色的瞳孔中映着萧瑟那似曾相识的脸。
萧瑟看着许久未见的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一如既往的,还是那张夜夜相梦的脸,思思念念的人儿。
他甚至想伸手摸一摸,问一问,为何眉目清冷了许多,为何眼中没有波澜,为何如此冰冷的天气里,他只穿一身单衣。
那额间的红纹,却因为过于清冷的面色,而显得更加刺目。
他甚至想知道,这双手,是否沾满血腥。
他不在意,他明白,他清楚。
可当许久之后的现在,无心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脑海里冒出的、呼之欲出的尽是这些。
他想说的很多,可此时此刻无心却似乎听不见。
手腕的疼痛拉回了正出神的萧瑟,回过神时,却已经被无心将双手绑在了床头,萧瑟白皙的小臂也显露了出来。
“你...你做什么!”萧瑟怒瞪着依旧面无波澜的和尚。心下却升起了点点恐惧。
“无心!你看看我是谁?你记得是不是?”萧瑟胸口起伏着,略显沙哑的嗓音却急促的问着面前的人。
萧瑟在这一切的事情中找寻着缘由,他要思考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无心自从变成药人之后,不论是在与他们争斗、还是在杀萧崇之时,都未曾有过半点犹豫,唯独今日,无心似乎是受了什么干扰,才做出此等之事,莫不是西楚药人可自行冲破这蛊毒?还是说,这蛊毒不算深?
但其实,无心每次在事发当场的时候,眼中总是抹过萧瑟的虚影,流连在脑海深处,时不时的往外散着零零散散的零碎的记忆。
萧瑟不自觉的挣扎着手腕,却一动牵扯到手腕的伤,额头鬓角析出了薄汗,黑发因为挣扎而零散的铺在枕边。
就在刚刚,无心掐住萧瑟的时候却突然怔住了手,顿时觉得头疼欲裂,脑内一片混乱,他看得清面前的人,但一看到他,就听到脑子里的那声音一直在响,迫使他收紧手,而只要想到面前的人会死,心脏的地方就一阵抽痛,脑海里仿佛有两股力量在拉扯他,拉扯他看看真相,看看真正的自己和面前的人。
而此时榻上的人,在直观之下,却是那么吸引人,无心越是看着,越是有一股股的热流涌上心头,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
萧瑟定了定心神,整理好心态,支起身子,忍着手腕的痛,抬起了无心那焦躁不安的脸道:“无心...看着我。”
仔细看着无心时,心下一愣:“本是我受屈,怎的你还焦躁不安!”
后者听话似的抬了抬眸,四目相对之时,萧瑟眼中金莲乍现,心魔引起,无心仿佛走进了一个地方,有海,有船,有酒,那船栏边,还立着一个身着蓝色狐裘的人,那人回眸一笑,令他神往。
而萧瑟却趁着此时,匆忙想披起一件衣衫,准备去拿解药之时。却在刚刚着地,腰部传来一阵剧痛,支持不住的向一侧倒去。
“咚”的一声,他狼狈的费力支起身子,肩肘被磕的一片青红,一步一步才挪到了那青衫前。
“萧瑟!怎么了?我听到有声音,你还好吗?”门口传来雷无桀急躁的拍门声。
萧瑟下意识看了无心一眼轻声道:“没...没事。”
这副样子可不能让他们看到。
“你...你没事吧?嗓子哑的这么厉害?”
萧瑟也无力再说些什么,心下只是轻叹:“要不是刚刚那吸取的药粉量不多,最后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强行催动心魔引,否则...只怕很难困住无心。萧瑟摇了摇头,最近他很不对劲。”
无心隐隐皱着眉,神色逐渐痛苦起来,他抱着头,猛的睁了眼。
无心眼白泛红,看着萧瑟摔倒的位置便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萧瑟一声惊呼,惊吓于这心魔引究竟是起没起作用。
“好痛...萧老板...啊!”无心撑着头,伏在萧瑟身上,萧瑟听到自己名字时,心下咬牙便仰头将解药饮进口中,抬起无心的唇便吻了上去。
“嗯...”
淡淡的血腥味就着苦涩的药味被度进了无心的口中,而萧瑟在做完这一切时,便晕了过去。
拉灯了
小剧场
萧瑟:“你...你疯了!”
无心:“我无心的,萧老板。”
萧瑟:“你...你就是失了神志,性格都那么恶劣!!”
无心:“我怎么恶劣了?我看见你就想上你,我错啦?”
萧瑟:“你不害臊,滚,离我远点。”转头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无心:“好嘛,那下次补偿你。”
萧瑟:“滚,一个月,不,三个月不许碰我。”
雷无桀:“萧瑟刚才啊...嗓子哑了。”
司空千落:“听说了,他没让你进去。”
雷无桀:“是啊,进去我也识相的出去。”
叶若依:“你们在说什么?”
司空千落姨母笑:“就是啊...之前不是说无心会...啊!!别打我、”
萧瑟将无极棍从房门内丢了出来。
沐春风:“看上去很...疯狂啊!”
四人连连看向无心:“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