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千城之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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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之令
“六弟，此时你的确不宜回天启，南诀近日时常派出使节与我们外交，朝中形势急转直下，加上父皇身体抱恙，今年的祭祀晕倒之事也是因为前几日南诀派人向北离提了要求，他们一再提出不愿大动干戈，但是言语却又处处挑衅。”
“呵，我早就已不是北离的六皇子了，也不是什么萧楚河，虽说我命中难逃，可是，这档子朝野之事，从我被贬出天启那日，这些与我便无瓜葛了。再者，若我执意要回，奈何存在适宜不适宜？”
萧瑟负手望着不远处洱海的皓月，无心虽然闭目，天耳通却将萧瑟与白王二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
“南诀有意要和亲，而且脱口便要嫡出皇子，敖玉千金台输了一座城池，那赢家可是萧楚河。”白王言语间歇，嘴角却戏谑的勾了勾，仰面朝向树上的和尚。
“哦？这南诀的太子可是有短袖之癖了。”萧瑟虽面无怒意，手指却紧紧扣上了无极棍上的篆符。
“六弟不也是吗？还是个和尚。”
“我既没避讳二哥你，就证明我爱他坦坦荡荡，他日父皇面前，我还会请求赐婚。”说罢萧瑟又抬起无极棍指向白王萧崇，一袭棍风扫向萧崇的一旁，只见萧崇面若吐息，缓缓将身侧的树叶聚集，转眼间便将萧瑟挥来的棍风化去，消散之时，双手一抛却，那些树叶翩翩飞向了洱海湖面。
他不爱听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他爱无心，单单只是因为他是无心，他是叶安世，而不是因为他的性别，若爱，为全爱，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唯有无心，叶安世，这便够了。
“绵息术。二哥的内功心法似乎比之前又强了很多。”萧瑟言语平平，目光却盯着萧崇双目上的白布，仿佛那白布下的眼睛可以看到一般。
“二皇子，雪月城外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司空长风缓缓从远处山巅落下，身后飘落衣带一抹红，便知身后的人是雷无桀。
司空长风下了逐客令，白王是来做什么的，不用想也知道。
白王萧崇摇摇头，浅色的蟒袍下摆匍匐在地，点缀的脚步声，仿佛却刺透了整个洱海的宁静。
“师父。”
“这是白王吧？他来雪月城，只是为了找你？”雷无桀眼角瞥了一眼树上的‘窝’朝着萧瑟道。
“怎么可能，看我是次要，他是来说服雪月城来归属他背后势力的。”
“也是个老狐狸，不过没你精就是了，他真的是瞎子吗 ？”
“有的人，目盲心清，有的人，目明心盲。”司空长风捋了捋胡子道。
“你要回去吗？”司空长风看了一眼萧瑟手中的无极棍道。
“回是要回去的。”
“回去嫁到南诀？”雷无桀不怕死的踩着萧瑟雷区，话音刚落，雷无桀便被一块石头砸中了脑门。
树梢上的和尚头在洱海一轮圆月的照耀下，反着明亮的光，雷无桀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一个月后
雪月城琴雅阁 入夜
无心褪去了往日的僧衣，一袭白衣闭目抚琴而坐，桌上的茶盏装着无心刚刚泡好的竹叶青，阁内门窗紧闭，幽帘轻摇，纱帐帷幔，风雅至极。
指尖轻触缓缓的曲调悠悠然的传了出来，音律颤若龙吟之时，门外萧瑟已然到了阁前，这雪月城哪里都好，就是风雅的地方不多，虽然酒有风花雪月，景亦有风花雪月，就连这城的名字都带有雪月二字，但是江湖中提起雪月想到最多的却是通天阁。还有那个把天下无双城比下去的雪月城。
天下四城，北天启，南雪月，东无双，西慕凉，唯有天启还算是风雅比比皆是，毕竟皇城，总是多些官宦之所。所以这天启的风雅也是与白花花的银子往往划着等号。
“我当是谁，却是无心。”萧瑟走进阁内，端起茶盏微微一抿，温度刚刚好，这和尚是故意的。
细看无心那白衣下摆还绣着一只蹁跹的丹顶鹤，那不正是自己的衣服？还说晨起在包袱内寻来寻去，都没见，还以为是丢在了沐家那船上。
“我说是谁偷拿了我的衣服，原来是你。”萧瑟走近无心，眯了眯眼睛，抬手握住了无心弹琴的手腕。
“萧老板，自己老婆的算偷拿吗？不好看吗？”无心近身相压，却任由萧瑟抓着自己。
“哼，谁是你老婆！”
后一句萧瑟腹内悱恻，当然自是好看的，从未见无心着这样的衣服，虽然总觉得那光头还是有些不应景。
“生气了？唉，都怪我家楚河貌若天仙，就连那南诀的太子也要讨你。我再不做出点事，恐怕我要留不住六皇子了。”无心长叹一声，佯装委屈，作出愁态百出的样子，另一只手抚在了琴弦上，弹出了一声低音。
“你瞎说什么！后天...我就回天启。”
“我？不是我们？”无心顿时目光冷了下来看着萧瑟。
“我一人去就行了。”萧瑟知道无心也是要去天启的，总是要去，还是要给他机会，他很想听无心自己告诉他。
无心皱着眉，看着坐在身侧萧瑟浅蓝色的衣服下摆，满是失落，眼尾的红都仿佛做了失落的陪衬。
“无心，你..和萧羽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萧瑟终于还是把窝在心里许久的话道了出来。
“没有。”
“无心！”萧瑟未多言，他深知无心打定了主意不会告诉他，但他还是不死心想要问一问，拽了无心的白袖，将人压向了桌子便吻了上去。
“嗯..无心，无心。”萧瑟按着无心的手腕，唇齿之间呼喊着无心的名字，无心似是不焦不躁，感觉到萧瑟手上的力道大了许多，便更加奋力的回应萧瑟急切的吻。
最近总是擦枪走火，箭在弦上之时，雷无桀还总是来捣乱。
“萧老板这是要要小僧了？”无心眼尾一翘勾的萧瑟心里小鹿乱撞，心道：“当然了，我总不能一辈子被压吧？”
萧瑟的样子刻在无心的瞳中，他想把这个人拆骨入腹，想看着他这样一辈子，想他在自己身下承欢，他要什么便给什么，就这样能一直陪他走到老，到碧落黄泉。
萧瑟扑进无心怀中，无心长叹一声，抱紧了身上的人，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苍山
司空长风正在御枪而舞，忽然一点寒芒带着之前百里东君所酿的酒凝结成一片冰晶冲向了司空长风的乌金枪，枪仙一点枪尾握住枪身，随后枪出如龙直透那片冰晶。
“该说是你宝枪未老么。”雪月城二城主李寒衣执着铁马冰河伫立山巅。
“寒衣你怎么每次都这么跟我打招呼，你伤好了吗？”
“唉，别提了，听说后天，萧瑟就要回天启了？”李寒衣看了一眼手中的铁马冰河，心有万千思绪，却不知从何而启。
“嗯。”
“百里东君呢？当真留在那蓬莱仙岛，陪莫衣了？他都年过百岁了吧。”
“嗨~百里东君与莫衣的事，也不是十几年了，莫衣入大梦十年而起，百里东君为其护法，莫衣不醒，他便不回。这一次有我就够了。你这伤一时间剑仙一剑恐怕也难了。”
“雷无桀那小子也要去的吧？”司空长风立在李寒衣身后，望着不远处的洱海。
“嗯。唐莲呢？”
“回唐门了。”
“想必，有些事他也是要了结了的。”司空长风看着山脚下正在舞枪的女儿道。
自己捧在手心呵护的女儿，如今也是长大成人，天启四守护朱雀的位置，也再不是他自己了。
是时候了。
“天启四守护”那五个字在天启城，从琅琊王谋逆案至今，一直都是个禁忌，就连北离的说书先生，也不敢提只字片语。
当年，天启四守护一路杀至太安殿前，那年位列东方的朱雀司空长风也是个少年，包括青龙李寒衣，白虎姬若风，玄武唐怜月都曾是花样年华。
翌日
司空长风约了雷无桀和司空千落等人。
“萧瑟一旦踏出雪月城，危机环伺。”司空长风拿出一卷地图，上边密密麻麻的一些红点，和黑圈。
实际上，许多江湖门派对‘萧瑟一旦踏出雪月城，杀无赦’这样的字眼和悬赏已经不是最近这一个月收到的了。
“正北面是上将军程洛英驻守的洛城军，虽然表面上并无波澜，实际为赤王做事许久，这次也必会动手！”
“东北处是无双城，已被白王说服，比起暗河和唐门，他们才是白王真正的底牌，更何况，他还有个怒剑仙颜战天在背后。”
“西南面，暗河的人会赶来，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不提暗河是不是真的被白王说服，从之前的事情来看，他们铁定是要掺和一脚，而且必定是精锐杀手。”
“还有南北方向和东南的这些小点，是白王和赤王这些年在北离散布的势力，他们避开了雪月城的耳目，但是我已经早就知道他们的地点，有的大部分都已经拔除了，剩下的一半至少会有九成参与这次对萧瑟的狙杀中！”
“不愧是天下第一雪月城啊。”雷无桀看着桌上那红黑的地图圈点，骨子里热血翻腾，终于要扬名万里了！
“届时，雪月城会放出千城之令，从萧瑟入城那日，我们就开始绸缪，今日，也是时候让天下人知晓，为何我们雪月城是江湖第一城了！”
李寒衣在房顶边缘看向屋内，盯着一身红衣的雷无桀心道：“此时剑心为心，亦有所出，时隔二十载，终于出了一位剑仙了。”
“千落。”
“阿爹。”
“我去！”司空千落轻抚长枪，一挺如松。
“从今日起，你可是有了新的名号了，朱雀，司空千落，可不要给雪月城丢脸啊！”司空长风看了一眼自己的乌金枪，也是许多年没有对手了。
“可是，萧瑟会不会自己走啊？”
“会。”说话的正是枪仙，枪仙眯了眯眼道。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千城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