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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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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行，二人骑，一辆马车，就这样浩浩荡荡从柳庄出发，柳庄位于江州与荆州交界边缘，也是暗河附近唯一一个村庄。
小村庄也没什么特别好的马匹，不过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养马，向来暗河附近少有人烟，很少有马厩驿站这种专门卖马的地方。
那暗河交错遍布的地方水流湍急，地下岩石洞窟繁多，也丛生了一批杀手，暗河组织，便是之前与萧瑟众人交手，毒蛊萧瑟的罪魁祸首。
暗河水汹涌，其层峦叠嶂的掩目之下，也暴露着狰狞的獠牙。无心实在是不敢再掉以轻心，时刻伴着萧瑟左右。
“我说...和尚。”萧瑟虚弱的睁开刚刚还在小憩的黑色眸子，就看见无心在他身侧搂着他上身，低头看着他。
“怎么了？萧老板？”
“这个时候一般不应该是坐下假装打坐念念经，你总是盯着我做什么？”萧瑟睡着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一直被盯着，睡觉也不好意思了。
虽然枕在无心怀里，一缕檀香和舒适度都让萧瑟放松下来。
萧瑟不自觉想起这情景跟几年前从三顾城美人庄出来时候的样子，只不过无心躺在床上，虽然这马车不怎么大，也没有那美人庄好。
“萧老板也知道是假装了，我装它做什么....此时怀里....”无心的言语逐渐淹没在萧瑟唇边的一角。
“哼...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好意思....”萧瑟别过头，撇了一眼俯瞰自己的和尚。
“好意思...怕什么。”无心莞尔一笑，手上轻轻拨开萧瑟额边的发梢。
“头发长了？”无心把玩着萧瑟束起后也过了肩膀的发尾。
“嗯...你会剪吗？”萧瑟慵懒的把头靠近无心的胸口。
“小僧会剃光头，萧老板试试吗？”无心侧目，赤瞳中倒是显得一本正经。
“......我剃了就没你好看了..”
“口...”无心刚要说萧瑟口是心非，便被萧瑟眼疾手快，食指抵住那殷红的嘴唇
“诶！！这次我没口是心非。”
窗外，草长莺飞，三月春，拂提杨柳花似锦。春风拂面默生情。
无心只觉得这一瞬间仿佛定格了，目光如水，婉转流长。
“唉.....”赶车的雷无桀掏了掏耳朵。
“唉.....”马车旁的司空千落又一声，马蹄颠簸，垂头丧气的样子，毫无干劲。
“你们两个干什么？唉声叹气的。”唐莲领头带路，自然听不清马车内的声音。
“我....叶...不说也罢。驾！”雷无桀悄摸的摸了摸听雨剑。
“唉....人海茫茫，无处觅情郎....”司空千落感叹一声，说完得来了两个人的白眼。
“他们仨，可是什么都知道了？”萧瑟特意把“什么”二字咬得异常切齿。
“都~知道了。”
“你就放任他们？”萧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放心，小僧没让他们看到，你那无极棍我也丢到了枪仙之女的头上。”
“....他们越发的不像话。”萧瑟声音渐渐低去，说罢，便睡了过去。萧瑟拖着虚弱的身子赶路，一路躺在无心怀里，醒来说两句就一阵困意，无心摸着兜袖里的白玉瓷瓶。
临行前
“我说的唐莲可记住？南诀，万不可踏入！”枪仙指尖轻点着地图，大致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行进路线，此次一程千里，怕是数月才到。
本来如果萧瑟身体没有中蛊毒的时候，五人骑马，大概也就半月路程。
“无心，我雪月城，也没什么旁的东西，这是医祠花数年制的起还丹，必要时，可保萧瑟一命。”司空长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的瓷瓶，推到无心身前。
“多谢前辈。”
“不必，还是那句话，萧瑟也是我徒弟，如今徒弟有难，当八方支援。”司空长风转过身，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和萧瑟下的那三局棋。
“无心，我有话想跟他们三人说。”
“好，那小僧先去马车里。”
“三师尊！”唐莲和雷无桀异口同声。
“此一程，雷无桀定用命相护！”红衣少年豪气干云。
“师尊！”唐莲看着司空长风，眼中亦是凛然浩气。
“唐莲，你本是唐门弟子，此一行可是险象丛生，你若……”
“弟子愿意，虽然师父临行之前只是轻拍弟子肩膀，弟子明白！”
“好！”司空长风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阿爹！我……”司空千落笑笑是不是该到自己了？
“千落注意安全…”司空长风不等千落说完就先脱口而出，仿佛知道似的。
“我是不是亲生的啊！”司空千落噘嘴。
“反正说了你也不听，人家都有心仪的…咳…男子了！你个傻丫头！”司空长风边说边把自己闺女拽到墙根底，恨铁不成钢的以为自己女儿还喜欢萧瑟直觉得冒傻气
“……”司空千落把她爹推了出去，乌金枪随后当标枪掷了出去。直直戳在哪个仙风凛凛的枪仙右脚边！
旁边的二位雪月城弟子浑身一抖。
马车里的无心，听着外边热闹的声音，微微一笑抱紧了怀中熟睡的人儿。
马车路途颠簸，萧瑟几个时辰都在睡，却每隔一会儿就会睁眼然后迷离的看向窗外，总是说着天怎么还亮着，萧瑟也不觉得特别饿，三月也不过刚刚开春，其余几人都还好，唯独萧瑟纵使身着狐裘仍觉得身上总是寒津津的，夜间马车停下歇息，五人在不大的车里还算是比较暖和，可萧瑟夜半月寒风清之时，醒来还是会皱着眉蜷缩一团，无心每每看到都会搂紧萧瑟，用真气催满全身，略微滚烫的抱着发抖的萧瑟，而怀中人也会渐渐安稳下来。
每晚这个时候无心心里总不是滋味。
白日赶路，无心看着窗外向后飞掠去的树荫千丛，一时间涟起万千思绪。
“萧瑟，你有一群好兄弟，我虽不知未来还会发生什么，这两千里路，定…护好你。”最后本该坚定的言语，眼眸中的光，却逐渐暗了下去。
有些事，不是萧瑟说了让他不要想，就可以不想了，萧瑟中毒两次，毒蛊一次，而眼下萧瑟身体异常差，这些终究是扎进无心心里的一根刺，无心知道，强升境界不是件易事，也的确像萧瑟说的那样，境界这种东西，不是说入就入了，强硬换来的结果极有可能就是生命危险，无心那般通透，此时自然知道，“不够强”这个原因，只是钻了牛角尖。可无心很怕萧瑟再出了事，他想着之前哪怕哪个反应慢了半拍，此时躺在怀里的恐怕就是尸体了。
无心想着种种，搂着萧瑟的上臂不自觉的用了力。
“一向觉得你心里明镜儿似的，一会没看见就自己咬牙。”萧瑟抬手戳着无心紧抿着的嘴角，哪里已经有些充血。感到肩膀有些疼痛，睁开眼就看到无心一脸自责的目光。
无心不语
“你叶安世不是应该要护我，会被追杀是因为我是萧楚河，我逃不掉，我若愿意做萧瑟，我就不会去雪月城。但遇见你…如果你想我是萧瑟，那我就只做你无心一人的萧瑟。无心…因为我现在弱，才没能保护好自己，可我不会觉得懊恼，因为不会武功就是不会武功，往事萧瑟，这么多年过去了，坦然面对这件事就是我能做的，我会不甘，我会恨，但绝对不是叶安世应该要保护我，你明白吗？你不要这样，人生来没有应该，你这般，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总是让自己的爱人陷入自责的漩涡，虽然，我不觉得自己会弱。你愿意用命护我是因为…”萧瑟这几句话，从始至终把应该两个字咬的异常重，萧瑟将头别到一侧，不再看无心那绝代的面容。
“因为我心悦你，想伴你一生一世，想你平安喜乐，因为我想，我才去护。”无心接过萧瑟不好意思的话，眸子逐渐清亮起来。万千言语只得汇成一个愿字。
“嗯，你心似我心，我真的不想你出事。”萧瑟淡淡一笑，无心一时间陷了进去，那根刺仿佛从无心的心上被化解了。
无心看着萧瑟的眉眼逐渐柔和。
朝朝暮暮默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