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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宫主 ...

  •   “刚遇见萧兄的时候,还真未想到你有这么好的功夫。”许如许举着被萧知己捉到兔子,就着被料峭春风吹起的旺火道。
      “我们做生意的,也算是是半只脚踏进江湖了。有钱请保镖,不如学得一身好本领来自保。”萧知己在火堆旁烤了烤手,又问道:“还没好?”
      “快了,快了。”
      “许兄,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呀。”
      “一定当讲,萧兄请说。”
      萧知己微微一笑道:“我老板想见见许兄。”停了停,续道:“不过,我们老板有个规矩,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家在什么地方,所以,我只能把许兄打晕,拖过去。”
      许如许一愣,抬了抬眼道:“所以你才约我来山间打猎,就是为了找到机会把我打晕?”
      “也不尽然。你看我这不是和你商量着嘛。”
      “你们老板和我有仇?”许如许不是那种不要命的人,是敌是友总得先有个口风。
      “应该没有。老板说是叙旧。”
      “这么说,你们老板我还认识。”许如许转了转眼睛,猜道:“不会是我上回帮的那个乞丐是传说中的丐帮帮主吧,所以你才来找我?”
      “许兄真是幽默。”萧知己笑着回道:“你不必太过挂怀,我一定力保你的安全。”
      许如许被拆穿了心思,却毫无羞赧之色,反道:“这还差不多。”又接道:“等你我吃了这兔子,你再动手吧。暴殄天物总是不好的。”
      “好。”萧知己笑着点点头,却突然一记手刀,敲晕了刚回过头去正专心致志烤兔子的许如许。

      一片黑暗之中,许如许揉着自己的脖颈慢慢站起身来,心中一边暗骂萧知己出尔反尔,一边怪自己怎么如此听信了别人的话。
      猛然火烛一亮,离他八十步左右的地方光芒刺眼,耀得他睁不开眼睛,缓了半日,许如许才看见那儿隐约站着一位身着殷红袍子的人。
      “你哪位呀?”许如许随口问道。
      “别假装满不在乎了,你要是真不在乎,就不会只站在那儿不拍身上的灰了。”男声兴趣盎然地说道:“说说,你最想知道什么?”
      许如许略有尴尬地笑了笑,不过在黑暗之中不甚明显。“我这是在哪儿?”这个问题听起来极是俗套,可人在恐惧时最常说的就是这句。
      “这里是空灵宫呀。”女声说得很慢,似要用声音活活把人碾死。
      许如许暗吐了口凉气,心道,真是撞鬼了,先见影杀,再遇空灵,加起来和在地狱门口走一圈没什么两样,停了停,方才问出口道:“萧知己是什么人?”
      “他就是传说中的西使...”女声还未说完,许如许已截道:“他答应了我,不动我。”
      女声憋不住地笑了出来:“阁下倒是很在乎自己那条命。”
      废话,自己的命难道还要别人靠别人担心吗?许如许敢怒不敢言地想着,理了理思绪,反道:“我想,空灵宫是想让我加入吧。”
      “你倒是个明白人。就不知道许公子是怎么想的了?”男声颇有些长辈的口气。
      “我自然是感到荣光倍增了。不过,宫主这样子也太没诚意了吧。都已经要做一条绳子上的蚱蜢了,还不肯转身吗?”
      宫主没有说话,转过身来,露出了戴在脸上的鬼壳,用男声说道:“没有人告诉你,你说话很不中听吗?”
      许如许哪里敢得罪这传说中的鬼煞,面上一白,连忙拍马屁道:“宫主有经纬不世之才,海纳百川之度,就是这样礼贤下士,草草应付了事的吗?”
      “哈哈,话说的还不错,公子是对老夫失望了吗?”
      “自是不敢。”
      “我一直以为阁下胆大包天呢。”女声奚落道。
      “胆子再大,也比不得宫主欺骗世人呀。”许如许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这是什么意思?”女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空灵宫有两个宫主,一男一女,还是说,有个冒牌的呀?”
      “猜的吗?”男声问道。
      “正是猜的。”
      “等我。”

      烛火逐一被点亮,长长的一线将周围照得通明,许如许揉了揉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四下望去,空旷一片。
      “许公子别来无恙吧。”
      “风舞雩?风舞雩!”许如许愣了良久,方小声问道。
      “多谢许公子还记得在下的贱名。”风舞雩身着蓝衣,款款而来,作揖笑道。
      “你,这是死里逃生?”
      “江湖上的事,三分也会让人传成十二分,不是吗?”
      许如许一愣,又笑道:“是呀,是呀,是我错信了传言。可是,你当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难怪他们会以为你在劫难逃了。”
      “这件事呀...”风舞雩显然是根本不想提这件事,话停在那里,用眼角瞟了瞟许如许,等着他来接话。
      “一定是说来话长吧。”许如许无奈地接道。
      风舞雩莞尔。“和许公子说话,真是胜读十年书了。”
      “什么十年书不十年书的,这种妄自尊大的话我可不敢应。不过,许某倒是要请教一下,风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呢?”许如许满嘴酸气地对道。
      “我不就是你口中的冒牌宫主吗?”
      “诶呀,得罪呀。”许如许拿腔作势的本事一点也不比风舞雩差,连忙躬身抱拳地赔罪。
      风舞雩憋不住地笑出声来。“你怎么知道,宫主是两个人一搭一唱的?”
      “在下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嘛。是猜的。”
      “你还真是个无赖呀。”也不知道风舞雩是有心还是无意地骂了许如许一句。
      “岂敢岂敢,在下只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米虫,哪有混迹江湖风生水起的能耐。”许如许哂笑道。他一直与南宫柳更亲近些,此时不损风舞雩几句,更待何时。
      风舞雩也知道话再说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便只好一笑了之了。
      “许老弟,怎么这么编排人家姑娘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披殷红大袍大笑而来。他虽长着儒雅的白生面孔,却满脸涂漫着不羁,两肩开阔,担着自在。
      许如许想像女人问一句“怎么可能”,张了张嘴,忍下震惊,试探问道:“南宫前辈?”
      “我真是没看错人,还以为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子把我给忘了呢。”南宫木笑道:“近来可好?”
      “这位才是空灵宫真正的宫主。”难得许如许吃瘪,风舞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还好。”许如许好容易憋出来两个字,心里暗道南宫木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被照顾好,自己就该答不好二字了。
      “你放心,我女儿的脾气我是知道的,她怎么样都是自找的,许老弟不必自责。”南宫木仿佛可以看穿别人的心思一般。“不过,”话锋忽然一转,他续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复姓南宫的?”
      许如许在赫赫有名的空灵宫宫主如何敢扯谎,只有据实答道:“是听影杀门的人提到过。”
      “功夫不错嘛,居然没被发现。”风舞雩插口道。
      “是偶然撞见的,幸好她们当时没什么戒心。”许如许连忙解释道。
      “听说影杀门中有个艳绝天下的女娃。你不是跟踪人家了吧?”南宫木随口一说,却见许如许面上一滞,便晓得自己至少猜中了九成,遂摆摆手,笑道:“罢了,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过,还是莫要去做飞蛾扑火的傻事。”
      “宫主临走时着意撮合你和南宫姑娘,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风舞雩感叹着今天自己是做尽了恶人了。
      “我对南宫柳只有兄妹之情。”许如许自认是坦荡君子,自然不会为了撇清自己和南宫柳的关系就改成南宫柳为南宫姑娘。
      “那不就是没有情吗?”风舞雩撇撇嘴,低声嘀咕着。
      “小雩,兄妹情不好吗?”风舞雩知道南宫木这句话是说给许如许听的,当下缄默不语。
      许如许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南宫木的地方,但此时却说不出话来,以往自付的捷才竟不知已跑到了何处,半晌,方才讷讷道:“不知,萧兄可还在此处?”
      “你这才脱了困,就急着秋后算账了不成?”
      “风姑娘玩笑了,萧兄唤我来此之前早已言明。他既是个磊落的汉子,我又怎会枉做个计较的小人?”许如许不知是不是和风舞雩斗嘴斗上了瘾,这话回得极快,神色正直十分。
      “小风说笑罢了。知己远驻山西一带,虽说那里也算是物产富足,到底是抵不上皖南这里热闹,他怕是正在大街上闲转。一会儿,小风会送你去知己下榻的客栈,难得你们如此投缘,你便与他一道回去吧。”
      南宫木的话,许如许哪里敢反驳,心下虽是对这背井离乡的安排略怀忐忑,嘴上倒先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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