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冰》俱乐部见

31、三十一

　　李者回头看他：“什么？”
　　“就是……豹纹？”周浩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我上次看见你这里浮现出来了。”
　　“如果没抑制住，”李者停顿两秒回答，“可能会。”
　　话落见对方点了点头，视线倒是没再盯着看了，但表情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很好奇？”李者问，“要不要摸摸看？”
　　周浩楠愣了愣：“可以吗？但你现在不是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状况……”
　　“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可以控制的。”
　　李者笑了笑，伸手放在自己后颈处，再拿下来时，周浩楠果然看见上面有淡淡的豹子斑纹，不是特别显眼，和自己上回看见的一样，由肩部开始，似乎延伸到了衣服遮盖的脊背。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咽了口口水，但总归还是没直接下手，先征求般的问：“能摸吗？”
　　李者嗯了一声，朝他的方向稍微侧着俯下些身子，将后颈暴露在周浩楠眼前。后者摘掉手套，上手摸了摸，最开始力气轻的和羽毛在挠一样，李者没忍住往后缩了缩。
　　“太轻了，”他笑了两声，“你可以用点力。”
　　其在实摸第一下的时候，周浩楠就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有着非常亲昵的味道，但被他的好奇心压过，强行忽略了。
　　周浩楠在那些青黑色斑纹上迅速摸了一把，很快将手收了回来，咳了声道：“好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青涩小子，没有太过不好意思，耳朵根还是莫名有点热。李者直起身将领子整好，表情没有太大变化，但总觉得带了点笑意，不知道是单纯愉悦的，还是带着点儿戏谑的。
　　“融合体是猫科豹属……雪豹吗？”
　　“对，其实和其他的豹属种也没有太特殊的差别。”李者没作掩饰，踢开挡路的石块，“这里应该没有什么遗漏的点了。”
　　“出去吧。”周浩楠点头，快步跟上他，顺手换了个肩膀扛着MT94。
　　虽然搜查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们对于西区研究分所的内部构造已经算是熟悉，迅速返回A口之后，两人弯腰从之前炸开的那个空隙中出去，往徐昊之前所说的方向走。

　　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没走多远，周浩楠低头看了眼时间，突然停住步子拽了一把李者，指着旁边一家规模很小的药店道：“我们进去看下，三分钟。”
　　他们从掉入冰窟窿中挽救的补给中，只剩下了一箱药品，大都是急救和止血用的。
　　视频通话时戈登说毒蜂搬走了除开食物以外的给养，想必那箱药物应该也流了，毕竟对于常年游走在区域外的雇佣兵来说，药一直都是不可或缺的物资。
　　现在他们所剩的药品应该只有徐昊他们之前外出执行任务时携带的部分。周浩楠很清楚，那种速战任务中分配的药品量有多微不足道，里面大都是压缩的块状绷带、纱布和粉状药品，消毒瓶一人一小瓶，不够250ml的。
　　当初他们五个人的份，全搁在那一个手提箱里，箱子扣上也毫无压力。不过任何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都会时刻注意不让自己面对感染者时有任何创口，他们那箱药也十分够用。
　　但这次不光是丧尸，还有雇佣兵。他们能躲过感染者的血盆大口，却不一定能避免那些佣兵所有的子弹，和同样高科技的新型武器。
　　既然路过药店，多多少少还是扫点东西好。
　　李者跟在他后面毫无阻拦地进了药店，店家的门已经被砸烂了，地上不少玻璃残渣，踩上去还有咔吱的响声。
　　周浩楠从收银台里边翻出两个袋子，扔了一个给李者，快速说道：“什么止血剂，隔离热，我们随便扒点带回去。”
　　说完先动了起来，右手拎着袋子，左胳膊伸进一排药盒后面，接着把那一排一次性全扫进了袋子里。
　　李者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问：“那是什么？”
　　“自粘性伤口敷料。”周浩楠给他念了一遍标牌上的名字，视线在其他架子上跳跃，显然已经开始在找下一个目标。
　　李者沉默两秒，学着人把自己旁边架子上的阿司匹林扫进了塑料袋。
　　“你肩膀那伤的换什么药？”药品装的差不多满袋，李者突然道。
　　周浩楠听到对方这么问却是一愣，像是才想起来斗狼的时候肩膀上被狼牙擦破了。
　　“……这没事，没大碍。”周浩楠说着特意动了动自己的胳膊，“那会敷了点止血的，够了。”
　　李者没有说话，看着货架上的标牌，又多拿了两盒常用的外用止血敷片。周浩楠看着人的动作，瞬间觉着有点戳心的感动。
　　他摸了摸鼻尖，刚想开口说谢谢，余光瞥到收银台旁边的小盒子，也顺手拿了一盒。
　　两个人都已经基本上填满了袋子，尤其是周浩楠塞的，几乎没有空隙，李者注意到他的动作，问：“还要装什么吗？可以放我这里。”
　　说着拉开了胯侧腰包的拉链，他腰包里的东西的确是所有人里最少的，周浩楠也没客气，把那盒创口贴塞了进去。
　　“创口贴？”李者低头看了一眼，“用不用再装几盒伤口敷料？”
　　对方显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周浩楠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提示道：“这是给你的。”
　　“给我？”
　　周浩楠叹口气，这回指向对方的手腕，直接在那个腕表式的装置上点了点。
　　“伤口敷料太大了，创口贴比较方便，就是如果那什么……再取样的话，可以之后在下边贴一个。”
　　李者正要将那盒创口贴一起放进袋子里的动作停住了，闻言又垂下眼睛，将它塞回腰包里周浩楠放的那个位置。
　　“谢谢。”
　　“没事儿，”周浩楠看了眼时间，“进来刚好三分钟，走吧。”
　　皮靴踩过门口的玻璃碎块，再次发出清脆的嘎吱声。他们加快步子朝约定汇合的地点走去，从药店出来没多久，周浩楠就看见了徐昊在通话里描述的那辆越野车。
　　车里边的人估计是在后视镜里看到他们走来，正巧探出个脑袋招了招手。
　　“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