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翡翠梦境》凛冽之冬

15、燃烧之城（完）

　　阿塔莉娅睡醒的时候觉得很满足，她懒洋洋的在床上打了个滚，在放到床头散发甜香的早餐的催促下磨磨蹭蹭的换上了漂亮的衣服，再去卫生间迷迷糊糊的洗漱完，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昨天发生的事对她而言仿佛变成了一场梦境，她清晰的记得发生的一切，却对于当时自己的心情犹如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毫无共情体验。

　　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塔莉娅朝凝聚出身形的兰德尔绽放一个大大的笑脸，笑嘻嘻的说，“蝙蝠侠太惨了，昨晚要收拾那么大一个烂摊子呢。”

　　她有点亢奋过头，以至于表现出与以往截然相反的神态来，足以让知道她的人都大吃一惊。

　　“他很有能力，一个人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值得称赞。”兰德尔脚不着地的飘在半空，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更习惯也喜欢这样做。

　　“他会死的，”阿塔莉娅接过自己的早餐，满意的发现她的煎蛋蛋黄是完全凝固的，所以用餐刀先把它切成小块送入嘴巴里。

　　“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这样毫无保留对哥谭的付出而失去自己的生命——过劳死，或者被哪一个他的敌人杀死，只要他因为疲劳而慢上一秒种。”

　　她用活泼的语调说着残酷的事实，迷人的蓝眼睛弯起来展露笑意。

　　“那就是遥远的未来了，阿塔莉娅，你好像很关注蝙蝠侠。”兰德尔不需要进食，也暂时没有品尝味道的打算，因此他把自己的那一份也留给了阿塔莉娅。

　　巨龙可是出了名的大胃口，这样的早餐对她来说简直就连塞牙缝都不够，不过好在她一整天都有零食和正餐可以补充自己空荡荡的胃口，兰德尔一直安排的很好。

　　阿塔莉娅在进食中慢慢恢复了平常的状态，脸上的表情开始肉眼可见的变淡，最终恢复了所有人都熟悉的冷淡，也可以说是面部完全放松的面无表情，“他很有趣，而且我昨天还见过他了，虽然只是几秒钟的几次对视。”

　　兰德尔很熟练的帮阿塔莉娅把衣服和她的护肤品什么的放进行李箱里，交给门外等候的随行保镖——他开始发觉到，并不是阿塔莉娅在这个世界几乎没有能够威胁到她的东西就可以完全不给她配保镖了，在外界的眼中，这其实有点不负责任，有违他关心自己妹妹的行为模式。

　　而且保镖有时候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生活助理。

　　兰德尔对门外一身干练西装的女性保镖微笑了一下，“先去车上等着，我们马上就来。”

　　天知道他怎么一夜之间就聘来了专业的保镖为他工作，但是阿塔莉娅并不在意这点小事，毕竟那可是兰德尔，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

　　兰德尔在关上房间门之后向她解释，“我给你找了三个保镖，刚才门外的女人算一个，你可以把她当生活助理用，我完全不介意，另外两个男性都是退役的雇佣兵，我可以保证绝对忠心，我还特地让他们签了有魔法效力的契约。”

　　阿塔莉娅调侃道，“难道昨晚发生的一切让你被吓到了吗？我亲爱的哥哥。”

　　“毫无疑问，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兰德尔微笑起来，“是的，你亲爱的哥哥可是吓的够呛。”

　　阿塔莉娅喝了口加糖的热牛奶，把剩下的吐司吃完，又去解决兰德尔的那一份，因此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有时候还要因为吞咽而停顿一下，“那么我猜，韦恩先生，他也吓的够呛。”

　　他身上有黑暗世界的味道，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就算期间从哥谭消失了那么十几年，也无法磨灭他身为哥谭人的特征，可能昨天晚上他也做了什么有贡献的事情——或好或坏，但总不至于完全不参与，不然他不可能走的那么匆忙。

　　兰德尔清楚的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没有把真相直接告诉阿塔莉娅的意思，他有时候也有一点无伤大雅的恶趣味。

　　他说，“谁知道呢，既然你吃完了，我们就该走了。”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明显的谎言和漏洞，但是现在并没有人会去深究这一切，就好像在上飞机之前他们一眼都没看到布鲁斯·韦恩在哪里，而卢修斯总裁给出的回答是他受惊过度而发烧在家休养，兰德尔只是祝福他早日康复一样。

　　没有谁会蠢到去刨根究底一些别人隐藏起来的秘密，在自己的利益没有被冒犯的情况下。

　　阿塔莉娅无聊的把杂志盖到自己脸上，就算哥谭和大都会之间的距离并不远，飞机在半小时内就可以到达，但她还是排斥坐这种交通工具。

　　这会让她很郁闷自己不能够随随便便自由自在的在天上飞的事实。

　　兰德尔的回应是给她的手机里安装了一个游戏，以他对阿塔莉娅本人的了解，对方也确实在短短几分钟内就沉迷进去了。

　　就算仍旧面无表情，但谁也无法忽视那双钢蓝色的眼眸中认真专注的光彩——她非常乐在其中。

　　兰德尔则是打开手提电脑继续处理自己那好像无穷无尽的公司事务，三言两语打发那些昨天还积极支持在哥谭的分公司计划今天就忧心忡忡的属下和股东。

　　半个小时很快就被打发过去了，这点时间当然不够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但是剩下的那些也并不着急，可以等去了公司再处理。

　　阿塔莉娅头也不抬，双手抓着手机专心致志的玩游戏，兰德尔则负责一手揽住她的肩膀，在下阶梯和转向的时候提醒她。

　　屏幕上通关成功的英文字一跳出来，阿塔莉娅就选择开始下一关，然后继续操纵着自己的小人上蹿下跳，努力赢得下一个通关成功。

　　兰德尔指挥保镖们拦住那些犹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涌过来的媒体，带着阿塔莉娅从容的坐进玛莎拉蒂里面。

　　“去公司，然后送阿塔莉娅回家。”他说。

　　昨天在哥谭发生的一切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大新闻，就算是它那样爆炸抢劫频繁发生事故的城市，这也足够算得上一个大新闻——耶稣啊，哥谭差点就变成了一堆废墟，这可是城市级的灾难，而且官方派来的人还因为受到牵制无法进入救援。

　　所以差不多大半个美国都不约而同的报道了这件事情，当然没有哥谭本地的新闻媒体那样详细清晰，但也足够具体了。

　　对大都会的新闻媒体而言，更重要的是，兰德尔兄妹也在哥谭，他们的行踪从来不是什么大秘密，而两人的经历，不管是惊险还是安全，都非常值得报道。

　　他们才不会体贴这对兄妹到底有没有受到精神或者□□的伤害，如果有那就更值得大写特写一番了，他们只想得到足够好的消息，然后报道出来，转化成自己的工资。

　　克拉克被挤在一堆记者中间，他得很小心才能不让别人受伤，还要表现出自己被挤的踉踉跄跄，局促的像是一个新人。

　　耳边都是同行们大声的嚷嚷，而克拉克在超级视力下透视了车辆，看到阿塔莉娅安然无恙后就松了口气，在对方若有所觉转头的时候，还十分灿烂的对她笑了一下。

　　严格来说，他和阿塔莉娅已经是熟悉的朋友了，虽然双方并没有直接挑明这一点，但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这三年里，他们很少会有沟通或者交流，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触即逝的目光接触，但是自有一股默契在里面，他们知道对方的双重身份，单单这一点，就比周围所有的人都更了解对方。

　　有时候，克拉克也会被从体育版块临时调走，去负责大都会的富人们举办的宴会，佩里的原话是让他来见识一下世面，他也就不可避免的会有站在阿塔莉娅面前向她提问的时候。

　　众所周知的一点，阿塔莉娅对记者非常不感冒，她很少回答任何问题，大部分时候都是用那双颜色过于冷彻的蓝眼睛和下撇的嘴角逼退所有试图让她开口的记者，而且这种不识相的人还会遭到兰德尔先生的针对。

　　而在面对克拉克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开口回答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兰德尔的对他的态度也称得上和蔼可亲——天知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克拉克险些成为阿塔莉娅的专属记者，什么事情涉及到阿塔莉娅或者他的哥哥，他就得被赶鸭子上架的硬着头皮去采访，照着纸条上的问题一个个提问。

　　这对兄妹显然对于欣赏他的窘态有某种恶趣味，具体体现在克拉克的每次采访他们都不会拒绝，能回答的问题也都好好回答，但就是一个劲的盯着他提问题的样子。

　　阿塔莉娅倒还算是克制，兰德尔连饶有兴趣的笑容都不遮掩一下，吓得这个堪萨斯男孩在一段时间内都惴惴不安的揣测着这位有钱人的性取向。

　　这会儿也一样，眼瞅着翡翠集团两兄妹谁也采访不到的姿态，星球日报被派来的另一位记者当机立断，一边往克拉克的身边挤，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克拉克！克拉克！”

　　克拉克脸上的笑容马上就僵住了，身不由己的被恍然大悟的同行们推到了人群的最前方。

　　可怜的小记者左顾右盼，入眼的都是同行们期盼渴望的眼神，只能僵着脖子转回来面向前方，对着正要替阿塔莉娅关上车门的兰德尔说，“咳，兰德尔先生，请问——”

　　兰德尔合上车门的动作顿了顿，阿塔莉娅懒洋洋的歪了半个身子出来，柔软蓬松的长发像是某种液态的金属一样蜿蜒滑落，“啊，是克拉克，你要采访的话明天再来吧。”

　　堪萨斯男孩收获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无数。

　　克拉克：“......”

　　克拉克心里苦，但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