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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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吉尔顺利地进入了荒的梦中。总是平静的荒海此时波涛汹涌，流星如火雨从天际坠落。莹蓝纸灯一盏盏熄灭。
舍沙道：“这个梦境开始凝聚为固有结界，在现实中显化，你可以看见外界的。”
维吉尔走到鸟居旁，果然看见了外面的场景。也是深夜，大海波涛翻滚，凄风怒号。村民们举着火把冷冷看着衣着单薄，浑身是伤的荒。
少年在全村人的注视下，呜咽着走向无边的夜色里，走向冰冷的浪潮中。他跟沧海比不过一粟，海水一卷，便再也没有踪迹。
“固有结界外放了。”舍沙提醒道。此时海面忽然出现了巨大的星象转轮，一轮圆月悬挂在天上。
海水掀起滔天巨浪，瞬间便吞没了村子和所有人。而维吉尔潜入海中，寻找荒的踪迹。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动不动向下沉去的少年。
跟梦里一样。
荒在极端的黑暗与寂静中想到。
好冷啊。也好孤独。原来海水是这样恐怖的东西。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过去了一霎那。忽然，荒感到有什么东西轻轻砸中了他的额头。
悄无声息，懵懵懂懂，像一颗流星，像一滴雨。
他的心猛地收紧了，紧得发痛。他下意识伸手去抓，抓住了一枚圆圆的坠子。
少年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枚项链。这是维吉尔的项链，在浮力的作用下，刚巧碰到了他的额头。
荒静静凝视着游向他的维吉尔。
维吉尔拉着荒的袖子带着他往上游，但是游了很久都没有来到海面。维吉尔皱起眉，感觉有些不妙。
舍沙慢吞吞道：“提醒你一下，这是他的固有结界。他觉醒了。嘿嘿，你敢不敢回头看看。”
维吉尔：“……”
维吉尔松开手，下一刻却被握住。那只手冰冷，修长，比他的手大上许多。维吉尔想要幻影移形，但是没用。那只手温柔地牵着维吉尔，但隐含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兄长大人。”他低沉的嗓音像冰冷的海潮，“好久不见。”
维吉尔感到那个男人贴近了他的后背。他似乎一瞬间长大了，维吉尔只到他的胸口。维吉尔僵直不动，他不确定这个人还是不是那个荒。
男人低下头，像头角峥嵘的雄鹿低头去喝水，几乎贴着维吉尔的耳廓：“不要担心，我现在无法将您锚定。”
“但是……”荒抬起手，捏住维吉尔精巧的下颌强行让他张开嘴，将一样东西喂给他，“您会回到我身边的。”
维吉尔想把东西吐出来，荒的手指顶进他的嘴里，逼他咽了下去。维吉尔呛得咳嗽起来，立刻对舍沙道：“我们离开这里。”
舍沙道：“ok。”
维吉尔破碎成一道光渐渐消散。在他离开的瞬间，永夜荒海中的明月永远地暗淡下去了。
荒站在无边无际的深海里，面目在海水中看不分明。但一双苍蓝眼眸，幽幽如冷火。
维吉尔猛地睁开眼睛。此时正是下午，阳光温暖明媚。维吉尔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但丁，长出一口气。
“他给我吃的是什么？”维吉尔问舍沙。
“哇你都不叫他名字了，看来真的是生气了。”舍沙懒洋洋道，“别担心啦，如果是不好的东西我肯定会阻止的……其实你吃的是他的命格。”
“命格？”维吉尔一愣，“我吃了他的命格？”
“对，古神是有命格的，命格承载权能。所以说为啥有人承载过多知识会发疯呢，因为他没有那个命啊……荒是太阴命，掌控黑夜，星辰，海，月，死亡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舍沙摇摇尾巴，“他把命格中的‘月相’分裂出来给了你。”
“你现在就等于有了月读命，搞到一点月之权能的话你也可以被称为古神了，虽然很弱就是了。”舍沙稀奇地看着他，“妹想到啊，人家非要跟你假戏真做，真的搞成天命双生了。就你这破性格，理论上来说不讨喜的啊……”
维吉尔揉了揉额角：“有什么坏处吗？”
“有啊，他不是说了吗。”舍沙慢吞吞道，“你会回到他身边……就是，割裂的命格当然会想要合二为一啊……”
维吉尔冷着脸道：“难道他还是能影响我？”
“呃……”舍沙想了想，“他现在命格稳定了，而且还要消化权能，影响应该不会很大的，也就是，偶尔做做梦梦到他什么的叭……”
维吉尔不说话了。荒不欠他，相反算下来他还欠荒人情。但这不是维吉尔想要的。
维吉尔抿了抿唇，忽然一脚把但丁踹下床，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丁摸着脑袋坐起来：“怎么了，地震了？”
维吉尔打开衣柜换衣服：“走，我们去打架。”
但丁呆呆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猛地跳起来扑过去：“好啊你又踹我，受死吧维吉尔！！！”
晚上伊娃回来后，看着鼻青脸肿的兄弟俩扑哧一笑：“今天很有精神嘛。”她用力地亲了亲他们的额头，“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但丁：“披萨！”
维吉尔：“牛肉。”
伊娃充耳不闻地站起身道：“好，今晚就吃鸡胸肉和烤扇贝，帮妈妈把肉拿出来解冻。”
厨房里，伊娃看着挤在水池前时不时互啄一番的但丁和维吉尔，露出温柔笑容。
三人一猫吃完饭，在伊娃的要求下，维吉尔和但丁牵着pocky出去散步。伊娃给pocky买了一根荧光粉的遛猫绳，生怕晚上黑灯瞎火踩到它。
但丁和维吉尔都不愿意牵那根绳，暗中较劲了一番，最终但丁在兄长的权威下败下阵来，气呼呼地抓着绳子往外走。
二人走到广场时，看到了许多出来散步的人。遛狗的老人，踩着滑轮和滑板的大学生，抱着孩子的一家三口……街边粉紫色的木槿花都开放了，夜风吹拂送来暖香。
但丁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维吉尔道：“下午不是睡过了吗。”
但丁揉了揉鼻尖，哼了一声，小声道：“昨晚没睡好。”
维吉尔：“什么？”
“没什么，烦死啦。”但丁和维吉尔绕过广场，走上另一条幽静的小路，两侧院子栏杆上爬满常春藤。
常春藤里忽然爬出一只姜黄野猫，油绿眼睛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又看向了pocky。
“咪。”野猫软软地叫了一声。
“哇，不许跟外面乱七八糟的猫鬼混啊。”但丁拽着两眼放光的pocky把她拖走了。硬是拖出了柴犬脸的效果。
二人一猫加快速度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维吉尔发现鞋带松了，就走到路灯下面系鞋带。
“喵。”pocky绕着维吉尔蹭来蹭去，大尾巴差点扫到他的脸。
“别闹。但丁把它拖走。”维吉尔不停地躲来躲去，皱眉道。
但丁一个劲笑。
“喵。”黑猫凑到维吉尔眼前，扒着他的膝头想去舔他的脸，维吉尔偏了下头，只舔到了下巴。
“但丁！”
“好吧好吧。”但丁把黑猫抱起来，非常粗鲁地夹在腋下。维吉尔终于顺利把鞋带系好。
维吉尔冷着脸站起身：“走吧。”
但丁挡在他前面：“我看看你的脸上有没有pocky的口水？”还伸手蹭了蹭维吉尔的下巴。
维吉尔推开他的脸，眉头皱得更紧：“回去洗澡。”
走着走着，维吉尔忽然看了黑猫一眼：“它有多久没洗澡了？”
但丁的目光也看向黑猫。
黑猫感受到危险来临，炸毛了。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