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罪名》末路之徒

16、Act 15

　　嫉妒乃怒火，燃烧诸人之心，无人可免。曾经的堕天者，愿为其所爱伤害任何人，伤害这个世界。他的报复是不受理智控制的血斧，嗜好腥甜，制造梦魇。神问众人：有谁，可以阻拦他的疯癫？
　　——《罪都抄录》

　　葵蜀痛苦地揪住胸口的衣襟，那张绝美的脸上写满愁苦和愤恨：“蜥蜴，我的蜥蜴，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你会允许那个低下的人类沾染你？”
　　她是只属于我的所有物，是只可以为我落泪、眼中只可以有我的所有物，无人能将她夺走。我的怒焰啊，是不折不扣的毒蛇和硫磺火湖，即将降临报复的灾难。
　　“夙白。”完美的声线掩盖不了理智的濒临崩溃。
　　身材娇小的白衣少女应声出现，跪在葵蜀的面前。
　　“我用一个位阶向你交换『晓』之『三台』的死亡。”
　　“遵命。”犹如无声息的亡魂，她又悄然离开。
　　换上温柔笑容，葵蜀抱紧怀中染血的玩偶。他望向天空中的飞鸟，用天使也比不上的声音愉快地歌唱：
　　“我的昨日太遥远
　　它们已成过往
　　当我找到你时
　　一切已迟
　　这个世界即将崩塌
　　我们对着十字祷告
　　我们身穿血衣
　　我们开始战栗
　　我知道这个世界所剩无几
　　可是我只需要你”
　　像发了疯一般，葵蜀情不自禁地大笑起来，随手抓起桌上的剪刀，将怀中的玩偶开膛破肚，一刀又一刀，毫不留情。
　　——该死的人类，该死的人类！你怎么敢碰触她，我要把你切成一片片，我要让硫磺火焰把你烧成灰烬，我要送你下地狱！！

　　“蜥蜴你在看什么啊？”天宫鸓好奇地凑到蜥蜴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向远处某个焦点。
　　蜥蜴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安心的感觉。”
　　“唔嗯，是吗？”鸓担忧地看着银发少女。
　　“你不用担心，天宫。”蜥蜴露出微笑，“殇翎似乎在找你呢，快点去吧。”
　　“哎，蜥蜴为什么会知道呢？”
　　“没有原因，我就是知道啊。”
　　“那么，拜拜啦~”
　　蜥蜴等鸓跑远，轻呼一口气，声音变得森寒：“请你出来吧，无位阶者——夙白。”
　　“哎呀，不愧为No.1呢，蜥蜴，即使受伤也能如此轻易地察觉到我的存在。”娇小的少女甜美地笑，“可是，无力再召唤和使用魔术的你还有什么用处呢？”
　　冰晶之刃飞向蜥蜴，夙白的笑容是甜蜜的毒药：“只要提你的人头见陛下，陛下也不能拿我怎样，最终要把No.1的位置给我！”
　　蜥蜴轻巧地退到一边，无法使用任何招数的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不丢掉性命。
　　“哈哈，你果然无力攻击了吗！”夙白的脸因为疯狂而扭曲
　　蜥蜴颦眉：很棘手……现在的自己，要怎么对付她呢……眼眸一转，竟看见飞段冲向这里，顿时脑中混乱：他来这里干什么？
　　“喂，你这个矮子，不要对我的女人出手啊！”三刃镰刀利索地劈向夙白，险些砍下她的手臂。飞段拦腰抱起蜥蜴：“你在外面干什么啊？”
　　“这也是我的问题呢。另外，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人了？”
　　飞段尴尬：“那、那是不小心说错了！”
　　“小心，飞段，夙白虽然没什么实力，但是不可以轻敌。”
　　“我知道！”飞段挥舞镰刀，逐个击破夙白的冰晶之刃，“喂，你是不是只有这种低级的招数啊？！”话语间，人已逼了上来，镰刀轻易砍伤夙白的肩膀。
　　低头问蜥蜴：“要不要我用仪式教训她一下？”
　　“不用了，”蜥蜴看向满脸愤恨的娇小少女，“让她回去复命吧。”
　　“切，那么好心干什么。”飞段背起三刃镰刀，“她可不会说谢谢。”
　　“我不在乎。当初救了你，你不也是没有说谢谢吗，可是我不后悔，因为你是飞段啊。”
　　飞段撇着嘴，表情别扭：“伤病员少说点话！”然后抱起蜥蜴，向房间里走。

　　“哎呀，是夙白呢，快点过来。”葵蜀开心地朝一身白衣的少女招手，脸上写满温柔的笑容，“任务怎么样？你刺杀飞段成功了吗？”
　　“陛下，我……”
　　“嗯？怎么了呢？是不是有点困难？”葵蜀轻轻抚摸躺在怀中的幼龙。“如果是这样倒没有关系呢，毕竟，他是『晓』之『三台』。”
　　夙白叫出声：“不是的，陛下！我……”
　　葵蜀依然很有耐心地看着身材娇小的少女。
　　故作可怜，夙白编造出谎言：“蜥蜴她，试图保护飞段，由于旧伤未愈，行动不便，被我打伤了……”声音越来越小。
　　葵蜀眯起漂亮的墨绿色眼睛，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你啊，对于任务还真是认真，即使是No.1挡在面前也会出手，这样的好孩子还真是难得。”
　　夙白的瞳孔放大。
　　葵蜀的笑容中藏了一丝残酷：“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你伤害我的蜥蜴！”
　　“陛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呵，亏你这种低贱的杂碎说得出口！一直窥探No.1之位的你不是在等这个机会吗？为一己之私而违背命令，竟然敢直接冲蜥蜴下手，我当真要谢谢『三台』及时保护了蜥蜴呢。”以为我看不见么，愚蠢的东西，我这双眼所及的视野可是很广阔啊。
　　“陛下求求您饶恕我吧！”少女跪倒在地上哀求。
　　葵蜀的微笑依旧：“啊啊，真是让我恶心呢……”刹那间，夙白的身体被看不清的刀刃撕裂成碎片，黑红的血污泼洒在墙上，染出一副奇异的画作。
　　“恶心的废物，早就该死了。”葵蜀微笑着离开，“清理一下这里，消去夙白的一切存在记录。下达我的命令：从今往后，我不想再听到这低贱者之名。”
　　仆从跪在地上，不敢直视他：“遵命，陛下。”
　　葵蜀满意地微笑。
　　我最爱的蜥蜴，我已经等不及你的归来。我会为你泡上你喜欢的卡布奇诺，准备你爱吃的棉花糖，命另仆从们把庭院里的茶桌和椅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在桌上摆放你喜爱的木芙蓉。我的蜥蜴，我是那么的喜爱你，只盼望你早点回到我的身边。你那轻快的脚步啊，不要多做停留，因为我在等你，即使如此显得一厢情愿。可是，亲爱的，我等待不了太久。
　　打开巨大的玻璃窗，绝美男子的笑颜倾倒尘世。亲爱的，我等不及，所以，我决定亲自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