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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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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俞之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从床上蹦起来，脚踩到床单一滑，整个人大头朝下栽了下去，手机摔出去几米远。
与此同时，陆离见对方没有回信，自认为韩俞之接受了这个解释，心安理得地抱着一堆猫玩具去哄对他爱答不理的芝士。
有些时候，误会就是这么产生的。
翌日，事关韩俞之的热搜已经被压下去了。嘉和娱乐在圈子里是个老牌公司，人脉资产都是一等一的，大老板一声令下，全体公关连夜加班，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对太子爷不利的种种言论给按了下去，并有意保留了某些CP粉的揣测——当然，他们大少爷必须是上面那个。
至于带资进组一事，从来不管事的老板娘忽然杀出，高调表示：带资进组怎么了？有钱不让花，还是花他家钱了？压个屁？不压！给老娘把陆影帝替我儿子发话的微博顶上去！
韩老板是个怕老婆的，平生奉行“听老婆话跟党走，老婆说一不说二”的妻奴主义，公关部的员工们并没有等来老板阻止老板娘的胡闹，只等来了“听你们老板娘的”和“你们老板娘说的都对，如果错了就参照前一句”。
……淦，加班还要吃狗粮，这日子没法过了。
社畜们泪流满面。
这一系列操作间接导致剧组人员看这位韩小鲜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原本只知道他是嘉和的少东家，家产多到估计下辈子都花不完，然而现在……这特么可是掌握着他们命脉的爸爸啊！
爸爸好！
爸爸辛苦了！
给爸爸端一杯卡布奇诺！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金主爸爸早已下了热搜，今日却依旧情绪高涨，甚至因为情绪太过高涨不得不NG一次，被林逾静拎着剧本狠狠敲了脑袋才冷静下来。
众人膜拜的目光从韩爸爸转向林大导演。
原来有钱不算什么，视金钱如粪土才是最值得崇拜的。
一场戏结束，韩俞之从镜头前下来，接过安琪递来的水灌了一口，习惯性扭头去找陆离。
陆离正坐在林逾静不远处，低头捧着剧本，似乎在认真地看戏。然而走近了却发现，那本写满了批注的剧本中间夹着个手机，活像上课偷玩手机的高中生的惯用招数。
韩俞之坐到他旁边，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故意出声试图引起对方注意：“咳。”
对方沉浸在花猫芝士的中难以自拔，没搭理他。
韩俞之加重声音：“咳咳。”
这回陆离注意到了，十分体贴地问：“要止咳糖浆或者润喉糖吗？我助理那儿有。”
他的本意是好的，虽然表达出来的实际效果不像关心，更像嘲讽。
于是众人膜拜的对象又多了一位——林大导演和陆影帝，不愧是片场的两尊神，瞧瞧人家这视金钱如粪土的洒脱。虽然他们自己做不到，但光是膜拜一下别人的洒脱，就能感觉自己那被铜臭浸泡的灵魂得到了升华。
韩俞之被噎了一下，起身就走，“不需要，谢谢。”
这天没法聊。
韩俞之心里也纳闷，在他的脑补中，陆离肯定对他有意思，但有人会这么表达“意思”吗？猫都比人重要？
当天晚上，在和经纪人讨论这个问题、或者说周占辉单方面被韩俞之拉着讨论时，在听韩俞之述说少年心事说了半个小时之后，周占辉不耐烦地甩了一句：“说不定是人家是不好意思呢？万一人家脸皮跟你一样薄呢？”
韩俞之：“……！”
对哦！
如此显而易见的事，为什么他没想到呢？
韩俞之开开心心地挂了电话，对面的周占辉不明所以，但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对不起陆影帝。
接下来一段时间，陆离和韩俞之少有对手戏，分别从两个方向推动剧情。不再频繁地和陆离搭戏，韩俞之显然正常多了，没再出现过异常情况；而陆离那边只要对手戏演员不出岔子，基本都是一条过。
微博上安静不少，贺铭锋上半年拍的电影正式定档，人正忙着宣传，果然没再给陆离找事。陆离懒得管这些有的没的，全都扔给李雪桐看着。
李雪桐的工作效率没得说，助理小于已经被辞退了，李雪桐握着他的把柄，倒不担心他背后搞事。在收拾这吃里扒外的小东西时，经纪人小姐顺便将上次被人提刀威胁的事暂且记在小本本上，准备以后有机会连本带利一起回敬。
至于韩俞之，俞辰熹原本选角的那位唐姓演员再不甘心，也找不出什么黑料。毕竟这货的“黑料”简直是透明的，除了二百五一点、经常听不懂人话一点、性格太耿直了一点，堪称无懈可击——私生活干干净净，就算有人想绑着他炒作，那些绯闻通稿都会葬身于其强大的直男气息下，进而被扼杀在摇篮中。
一时间，谣言沉寂了，耳根清净了，连韩俞之买饮料的花样也多了。
此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灵感，不再局限于金桔柠檬，开始变着花样送什么玫瑰蔓越莓、草莓莫吉托，杯子上那个曾被误认为LOGO的小心心依旧耀眼。
以韩俞之的想法，万一陆离真是个脸皮薄的，这样带有适当暗示的举动可以有效避免尴尬、进而影响拍摄状态；万一不是，就陆离私下里那个软硬不吃的德行，之前他两次表白都被当成玩笑，温水煮青蛙才是最佳选择。
绝对不是因为他顾着面子、不好意思凑上去第三次表白，绝对不是。
可惜他想追的对象显然没get到他的贴心，并且忍无可忍到在某天拍摄结束后过来堵人。
林逾静宣布散场后，陆离笑着和其他人道别——光是这个程序就花了近十分钟。陆离在剧组人缘那是没话说，经常自掏腰包给工作人员和其他演员买饮料，对群演都是客客气气的，赢得了一致好评，因此每当有没事闲的的娱媒造谣陆影帝“虚假人设”，都会有一群演员自发出来给他说话。
然而在别人面前彬彬有礼的陆影帝转头就暴露了他的流氓本性，把韩俞之堵在化妆间里。安琪默默提着韩俞之的背包到外面等他，把空间留给两人。
韩俞之茫然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陆离被他抢了词，额角青筋跳得欢快：“这是我要问你的！”
因为韩俞之天天送的饮料，陆离每天的蔬菜汁都被多加了小半个苦瓜。
“我？”韩俞之更茫然了，抓了抓后脑，感觉他这个架势不像是来告白，倒更像收保护费，“那个，陆哥，我今儿忘带钱包了，您看给微信转账行吗？”
陆离：“……”
这小子是不是在嘲讽他？绝对是吧？！
陆离松开韩俞之的领子，转身就走，丢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打开微信思考给对方发多少红包的韩俞之。
当然，他的红包最后被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高温逐渐远去，内景和都市部分的戏基本结束了拍摄。陆续杀青的演员相继离开，其他人也迎来了几天的短暂的假期——因为负责外景的人员需要比其他人提前几天出发，再次确认外景的场地。
外景选景要根据剧本，只要与剧情相符就是最好的，不一定非得一天跑上几百公里才能找到合适的。
当初每到一个地点，林逾静都要让美术和摄像根据特定的环境设定机位、确认是否能布置灯光，再从远、中、近等好几个进行比对，找出最合适的角度，遇到不能布置机位的地方还需要临时修改；场务们根据场景的需要设置路线，以便能顺利将设备运进来。
一群人跟勘测地形的专家似的，忙活了大半个月，根据剧情需要提前踩好了点儿，考虑到夏季的暴雨，还特意准备了几个备选的。
这次再去只是为了看看自然条件适不适合拍摄，林逾静细心惯了，容不得半点儿马虎。他带着编剧美术摄像和十几个场务，按着电子地图上标记的位置挨个走了一圈，最终换掉了两个因前段时间雨水过多无法使用的拍摄地点，由备选补上。
一切准备就绪，林逾静敲着酸痛的老腰，贴了块风湿膏，叫副导演通知那群放假的演员们准备回组。于是一群成年人跟小学生郊游一样，在机场集合，踏上了前往南方的飞机。
野外拍摄麻烦很多，最累人的就是物资的运输，一些比较狭窄的小路房车开不上去，换衣服上厕所就都成了麻烦。然而林大导演为人较真，主要为了拍摄效果，荒山野岭也得去，容不得演员耍大牌。
在横跨了大半个中国、经历飞机火车大巴等一系列交通工具，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迎接他们是当地阴雨连绵的天气。
比起曾经拍过的古装戏，现代题材的片子即便取景地再偏僻，起码还能有个小镇能给演员落脚；可比起恶劣的居住条件，水土不服和吃糠咽菜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剧组不缺钱，林逾静也不是克扣伙食的吝啬鬼，目前的饭菜已经是现阶段能弄到的最好的了。
“安心安心，熬过这段就好了。”众人互相安慰，“拍警校时期的那段戏就好了，美食之都，什么鸳鸯火锅、水煮牛肉、夫妻肺片、老妈兔头，还不是放开肚子想怎么吃怎么吃？”
韩俞之扒了口饭，实在无法适应南方籼米的口感。好在出发前林逾静让场务买了些面食带着，他换个玉米面馒头掰成小块，边吃边说：“对！努力拍戏、少吃NG、尽量顺利捱过这段！结束后就可以吃大餐了！陆哥你吃馒头吗？”
“不用。”陆离摆摆手，“我不吃玉米面馒头。”
林逾静脸黑了：“你就是为了这个努力的？！”
韩俞之吓了一跳，陆离连忙薅住韩俞之的领子往身后一塞，扯了个理由帮他打圆场。可惜众口难调，林逾静满意了，韩俞之又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韩俞之单方面决定，到下一次对戏前，一个字也不要和陆离说。
吃过午饭，他们到了下榻的招待所，众人顾不上抱怨，第一时间要做的便是捏起鼻子、戴上口罩，整理充满潮湿气味的房间。
郑雯和宁宁一个去找新的换洗床单和空气清新剂，一个跑回车上拎行李箱，准备给Boss的爱猫上供猫粮。陆离小心地把芝士从旅行包里放出来，猫主子踩着优雅的步伐在这乡下招待所的小房间里巡视，胡子抖了两下，以此表达着自己的不屑。
“没办法，这里已经是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了。”陆离叹气，摸了摸芝士的脑袋，“忍一忍，听话，以后有机会带你住房车。”
芝士没理他，忽然死死盯住一个角落。
陆离顺着花猫的视线看过去，立马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晕倒。
又！他！妈！是！蟑！螂！
他们在乡下只有一家招待所勉强能落脚，隔音很差，陆离这边一嗓子嚎出来，隔壁韩俞之马上就听见了。一个小时前刚在心里发誓到下一次对戏前绝对不要和陆离说话，韩俞之纠结不到一秒，果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
“陆哥！怎么了？！”韩俞之拍着门板，有心直接破门而入，但想想走廊上那不知道开没开的监控，感觉还是不要这么干比较好。
好半晌，陆离才一脸菜色地过来开门，脸色憔悴得跟虚脱了似的，“没事……打死了一只蟑螂，那玩意儿实在太大了……”
这回的蟑螂还是加大号的，和半个拖鞋大的蟑螂相比，上次在化妆间里见到的小生命都称得上“可爱”了。
韩俞之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夸奖道：“……呃，有进步？”
确实，比起半个月前见到蟑螂直接蹿到桌子上，这进步已经很大了。
陆离：“……我谢谢你哦。”
路过的孟梓淇拍了拍手，叹气道：“真不愧是‘韩宇直’老师，我输了。”
韩俞之愣了一下，脱口而出：“我不直！”
安琪疲惫地在冰豆浆杯里插上吸管，堵住韩俞之的嘴。
你个丢人的直男gay，可闭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安琪：韩少，您退群吧。
【谢谢墨然和雨萌小姐姐的地雷，谢谢雨萌小姐姐的营养液，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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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