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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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轰灯矢，像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样被妈妈接回了家。
据说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挺平静的，她或许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而至少这次我基本上没受伤。
……明明一开始那么不希望我成为英雄、不想让我去面对那些危险，甚至为此鼓起勇气去反抗轰炎司。
可她现在……还是默许了我的决定。或许是想让我能够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又或许是不想让我的努力白费。
我拜托她不要把这件事的细节告诉夏雄他们，只要说结果是我把两人揍趴了就够了，被劫持那段未免太惊险，就算我知道没事，他们听了也难免会担心。
就像赤谷他们，理智上知道我确实很强，情感上仍然担心我出事。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握着她的手，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更加诚恳，“拜托了，妈妈。”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握紧我的手，妥协了，“灯矢，你真的觉得瞒得过他们吗？”
……冬美我是觉得瞒得过的可能性很小，哪怕不看新闻，她大概也会凭借感觉猜到事情经过。不过夏雄我倒是觉得有希望瞒住，而焦冻还小，嗯，和他那个傻哥哥混久了总觉得也有点憨憨的，好像我说什么都会相信。
我甫一拉开门，冬美便扑进我的怀里，肩头微微颤抖着。随着年龄增长，她已经不怎么像年幼时一样撒娇了，我有些怀念地揉揉她的头，“没事了，冬美，我没事。”
她呜呜地把脸埋在我的肩头哭了起来，“哥……哥……你不要走……”
我忽的记起来这个场景也有些似曾相识。那时候夏雄和焦冻都还没出生，轰炎司照例不在家，而妈妈不知为何也不在床边。被噩梦惊醒的冬美抱紧了我的手臂，她已经不记得梦的内容了，只是嚎啕大哭着对我说不要走。
我和那时一样，放轻力度拍打着她的背，“我不会走的，冬美。”
“冬美姐，我把东西带来……咦？”夏雄按照姐姐的请求从仓库里翻出一本陈旧的笔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姐姐站在大哥旁边擦眼泪，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些什么东西，他脑袋一热就将笔记塞给焦冻，一路狂奔到我面前伸出手指着我，高喊道：“灯矢哥！就算是你，要欺负冬美姐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他说着把抱着笔记本的焦冻拽到身边，“焦冻也跟我一样，不会原谅你的！”
我把他的手指按下去，“夏雄，不要用手指人，不礼貌。”
夏雄下意识低头道歉，“我知道了，对不起……不对！！”
焦冻仰着脑袋，看了看冬美，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夏雄，走到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衣服，摆出副很严肃的表情：“灯矢哥真的欺负冬美姐了吗？那样的话，要赶快道歉才行。”
冬美匆忙擦掉眼泪，因被弟弟们见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而脸色微红，却又有些忍俊不禁道：“没有啦，没有的事，是沙子进了眼睛而已。”
焦冻闻言头顶亮起一个小灯泡，把这本笔记本交到我的手上，小跑着去了客厅，带着一小瓶眼药水回来，献宝一样双手递到冬美的手上，异色的眼瞳闪闪发光，“上次我的眼睛里进沙子，妈妈就是用这个帮我治好了。姐姐也试试。”
我把这本已经辗转经过三人之手的笔记本举到嘴边掩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看到弟弟妹妹们相处和谐确实不错，不过这样下去冬美的害羞值就要爆棚了啊。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将他们的视线吸引到我身上，“有人想听饭前故事吗？”
夏雄立刻把刚刚的事情忘到了一边，“有！”焦冻慢了半拍，也高高举起了手臂表示赞同。冬美经历了今天的事，也暂时不想让我离开她的视线，加入了听故事的队伍。
三个小孩排排坐好，我坐到了他们对面，掌中呼的一声浮现出一团青色火焰，在我有意识的控制之下，它渐渐从无规则的火苗变成了团有头有四肢的三头身小人，它跳起来摆了摆右手，算是和他们打招呼。
“那么今天说的是一个失忆的英雄的故事。很久以前，在还没有进入个性社会的那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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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
“错在哪里了？”
“错在……”我扳着手指一个一个数了起来，“第一，我的力量上有所欠缺，没能在不使用个性的情况保证彻底击败他们两人，导致相泽老师不得不出面；第二，我需要锻炼社交技能，提高老师同学对我的信任度；第三……”
相泽老师把一沓纸扔到我怀里。
我有点心虚，垂着头试图把老实两个大字刻在脸上，也是这时发现了他扔给我的……好像是报纸？
呃，仔细一看，头条好像是被闪光灯差点闪瞎眼而神情愈发冷酷坚定（呆滞）的我？？
“自己看。”他说道。
我快速地翻起了报纸。这次的记者好像还有点良心，或者说这个案件本身已经很有爆点不需要添油加醋，因而他们基本上是如实地还原了事件，不过只形容那两人为反社会恐\怖\分\子，而没有提幕后黑手的事，恐怕警方也不打算公布这件事。现在案件还在审理，开庭是过几天的事了。
……嗯，然后伴随着一大票彩虹屁，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我忍不住反复看了几遍，确认他们嘴里那个“观察力敏锐坚忍不拔临危不惧国家未来”真的是我？？
“别高兴得太早了。”相泽老师见我看完了，才淡淡地说道：“你考虑过失败的后果吗？你想因为一时冒进断送英雄生涯吗？不，最严重的，是因为你的鲁莽而葬送全车人的性命，你有想过吗？”
这话题有些沉重了，我想都不想地答道：“我想过。”
我将自己当时的思量解释了一下：“我们当时并不清楚炸/弹会在何时爆炸，在雄英附近的英雄并没有擅长潜入的吧，所以要从外部突破进入车内很困难，等到其他地方的英雄赶来就更加来不及了。综上所述，需要有人去获取情报。非替身使者见不到我的替身，就算暴露了，我的能力也是最合适用来解除的。”我补充了一句，“只要在我的攻击范围内，他们就没有引爆的机会。”
从十几年前第一次面临对于家人的威胁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为了能够在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时不再坐以待毙，而是去解决问题而做着准备。
相泽老师身为老师是最清楚我的能力极限的，他啧了一声， “你说得我当然知道。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已经被我开除了。”
……我就知道。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是不是故意被他们带走的？”
“这是意外，就算是我也不能在他们没出手时猜到他们的个性。此外，相泽老师，你也知道的，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比起全车人一起被挟持之类的。
“……轰，你好像忘了一件事。”相泽老师说着站起身，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仰视起他，“你也是雄英的学生，一旦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我们雄英全都难逃其咎。这才不是什么最好的结果，明白吗？”
……关心我还要说得这么疏离，不愧是你。我将他的话记下来，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盯着我看了会，重重地啧了一声就窝回凳子上，挥苍蝇一样摆摆手。“没什么其他的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等等，相泽老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见他看了过来，我问道：“我能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吗？”
相泽老师秒答：“不能。”
相泽老师，你答得太迅速了反而让我确认了基本上就是那个傲什么伏什么魔了啊。
“那么，选在周末，是因为周末的戒备没有那么完善吗？”
相泽老师把我还回去的那叠报纸整齐地叠好塞进抽屉里，闻言抬眼瞥我一眼，“差不多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轰，我不会再告诉你更多了，至于后续，那是职业英雄和警/察的事，还轮不到一个雄英的学生去操心。还有，有关这些内幕，你应该明白不要对记者乱说吧？”
他没有说的是，那天水泥司正在整修新操场，新操场位置十分靠近雄英站点，必定会受到波及。一旦出事，雄英遇袭、老师被卷入其中这种事，对于雄英的声望和信任度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
至于那两个人……本来以为让他们说出实情会很麻烦，但出人意料的轻松，甚至还表示愿意配合警方一起封闭消息控制舆论，这么轻松，英雄方都要怀疑他们是另有所图了。
“……我明白。”我一言难尽地离开了办公室，而在我走之后，相泽老师才叹了口气向后靠到办公椅的椅背上，眼神死地望着天花板，“安德瓦到底都说了什么有的没的啊。”
除了相泽老师这里，我还请了那天所有被吓到的人一起吃了自己做的草莓蛋糕。
霍克斯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当场就惊掉了几根羽毛，然后就以一个快出残影的动作把那块蛋糕吃完了，擦了擦嘴，“……说实话，你把我那天的话当真我没什么意外的，但你居然会做东西我才是真的意外。”
栗木居然也跟着猛点头，她的嘴角还沾着点奶油渍都顾不上擦，“对啊对啊，轰同学居然会做甜点，画风都不一样了……可恶，既然如此，减重计划就只好向后推了！”
清水道灰放下空掉的蛋糕盘子，朝我点点头，“多谢款待。还有，栗木，你其实没有减重的必要。”
……我不信邪地把目光看向赤谷，嘴上说着，“在家里我也会负责做饭的，因为我是长男啊。”
赤谷在我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顺着我说道：“是啊，轰同学是长男的话也没什么意……咦！？居然也会做饭吗！？”
霍克斯附和道：“就是啊，明明一脸大少爷相。”
霍克斯，今天就让你尝尝大少爷之怒第三式-作业不借了。
然后第二天轰乡也带来了一批草莓蛋糕，我尝了一下，味道一点都不比正派甜品店做得要差。而且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他一共做了十四份，A班包括他自己和班主任相泽老师都有份……但是没有七海虹音和赤谷的。
我知道他记仇，不过原来有这么记仇的啊？还有你这么对自己竹马真的好吗？
七海虹音一脸老娘不稀罕的表情，自己一个人坐在教室角落在本子上疯狂涂轰乡丑陋小人。而赤谷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只是趴在桌上开始画新的图纸。
我：“这个我可以打包吗？”说着分了一半给赤谷。
轰乡：“轰同学，你还是做梦更快一点。”眼不见心不烦，离开老子的视线。
当我和轰乡扯皮的时候，佐久间震悄悄地摸走了我蛋糕顶上的草莓，被栗木当场抓获。栗木先是当做没看见，背地里悄悄地把那颗草莓变成柠檬味，他一口下去……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
“我光明正大地拿走，这能叫偷吗？”为了不浪费食物，他艰难地将这颗柠檬草莓咽了下去。
赤谷新做的AI用保罗.贝坦尼（Jarvis的配音）的声音开始念刑法，“根据第xxx条刑法，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地窃取公私财物的行为即为盗窃。Master，请问需要帮你转接警/察/局吗？”
“不不，不用不用。”赤谷手忙脚乱把装载了AI的手机收了起来，“抱歉各位，其实我还没有彻底调试完毕……”
霍克斯有些新奇地挑挑眉，跟他要来AI看来看去打量着，那个AI管家也很亲切地跟他打招呼，“上午好，霍克斯先生，今天的羽毛较之以往的数据更加光鲜亮丽，换了新的清洗剂吗？”
“哦，居然发现了啊。”霍克斯眼睛一亮，颇有炫耀意味地将他那对翅膀舒展开，每片羽毛都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反射着光芒，看起来相当柔软，连我都有点手痒，“是xx牌子，看来你很懂行嘛。”
……说实话反正最后都是要扔出去用的，保养真的有意义吗？我明智地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AI钛星谦逊地说道：“过奖了，那都是master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善用数据罢了。”
我看着他俩旁若无人地唠起来，简直目瞪口呆，拍了拍赤谷的肩道：“……原来如此，赤谷，单论这个东西的价值，就足够你去开发其他的装备了。”
“啊，其实也还好啦。”自己的作品得到夸奖，赤谷表现得比本人被赞扬还要兴奋，红着脸说道：“我现在不太缺钱的。最开始做盔甲新材料时，有一家支援装备公司买了我材料配方的专利，这让我有了不少的启动资金，后来的新型轻甲也是，再之后就是balabala……谢谢轰同学的关心，总之我现在有一家公司的支持，资金方面不用担心的！”
“……”刚刚充斥着各种闲聊声音的教室不知何时随着他的话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吗？原来赤谷才是我们之中最有钱的那个吗？等等，他之前提过什么要帮打工的筱崎他们的忙，不会是想给他们介绍一个工作吧！？
霍克斯和AI依依不舍道别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再见，钛星，和你交流非常愉快。”
我的雄英生活恢复到了正轨，上课、校内训练、校外训练，而后没多久，相泽老师公布了一件事情。
雄英体育祭要开始了。
我对这个活动，说感兴趣也算感兴趣，说不感兴趣……也真的有一点不想参加。
感兴趣是因为体育祭是有电视台进行全程转播的，这样一来妈妈他们就可以在电视上见到我了。至于不想参加……这个“英雄学院”的典型活动中，比起“英雄”的成分，“学院”的分量更多，是给学生们提供展示自己个性的机会，也是为之后的实习做铺垫，而这两者对我的吸引力都不算很大。
当然了，体育祭也是雄英这个英雄培养基地展示自己力量的好时机，能让民众对他们更有信心，也一定程度上能震慑敌人。
……还有问题在于。
如果我参加，轰炎司是绝对一定以及肯定会来现场的。
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轰炎司拿着我的应援旗的惊悚画面………不不，这倒不至于，但是他肯定会超他妈得意地站在场边开始自顾自解说我的战斗，还一定会附上几句中肯的（以职业英雄而言的）评价。
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没动力，只不过同学都干劲十足地准备了起来，就当是尊重他们参加这个活动的心情，我也得认真些。
体育祭的消息公布当日，我们的训练场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然不是敌人入侵了，是B班和C班。知道所谓的重点班内情的不可能只有我一个，雄英也没打算刻意隐藏。事实上这两个班和A班的训练内容是没区别的，老师也都是同样的老师，区别只在训练量上，但要是自己想加训也没人会拦着。
清水道灰皱皱眉头，作为班长上前了一步，“抱歉，可以麻烦让一下吗？我们该去换衣服回去上课了。”
B班同学B：“只是救援训练而已，A班看起来还真狼狈啊。”
C班同学C：“就是啊，就这种程度的话，被我们替换掉可别怪我们啊。”
霍克斯就很直截了当，直接拍了拍翅膀从空中飞了过去，还抖落了点翅膀上沾着的灰尘。这还没完，他飞到另一边才半侧过身回头裂嘴笑道：“哦？这是你们扮演墙的新训练吗？”
“？？？”放狠话的人气成河豚。
我去回收拜托赤谷和支援科一起配的新装备用了点时间，主要是一些易燃物，那次被轰乡一子弹爆头后我就发现了自己在远程上的短板，就让赤谷帮忙一起设计了些飞镖，这次训练之后我们就留下练习还有测试。向训练场出口走去时，就看到了三个班级对峙的古怪画面，有些不解地转头问赤谷，“老师之前提过要开年级会议之类的吗？”
赤谷满脸都写着懵逼，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不，没有……吧？不然我们去看看？”
我哦了一声，就小跑几步找了个空缺站了过去，旁边正好是几个不认识的同学，大概是B班C班的，和他们一起围成一圈将A班的同学围在中间。
B班C班人：？你哪位？？为什么站在我们这？？
被这么来回搅局，他们也没了刚刚找茬的兴趣，纷纷撤了，本来就是青春期中二病少年的一时兴起，其实没几个人把今天的事情当回事。
在学生们热烈的期待中，体育祭如期降临。
我有被提前通知准备点选手代表发言，就很熟练地翻出了从小学一年级用到了高中一年级的演讲稿：老师们好同学们好，很高兴在这样的春风中和你们相聚一堂balabala……正所谓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有志者事竟成balabala……
栗木抹了一把冷汗，“轰同学，怪不得你要让我帮你带点润喉的梨汁，原来是这样啊……”
在他们睡着之前，我终于念完了这五页半长的稿子，清了清嗓子：“最后，让我们一起重复一次雄英的校训：plus ultra！”
刚刚还在打瞌睡的学生们一个激灵，终于等到结束了，顿时想都不想地激情跟道：“plus ultra！”
果然，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即使是睡眠也无法阻止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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