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我是轰灯矢，目前正在努力扮演一个合格的人质。
事情要从半小时前说起。
不知来意的敌人两名很快就不再关注我，而是不时紧张地望向车窗外，像是在确认着此时的位置。我回忆了一下公交路线图，对于他们的目标稍微有了猜想。
这条公交线路，有一站可是会在雄英附近停靠的，那个站点的名字直接就叫做雄英站。
……只不过，今天可是周末啊，袭击学校的目的何在？
尽管如此，我也不敢放松警惕。车后方的赤谷他们很快也和我想到了一样的事，佐久间震每五分钟会为我播报一次时间。而后，在雄英外两站的时候，那名高瘦的敌人忽然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而矮胖的敌人也顺势抓住了我的手腕。
“……刚刚就觉得你很可疑了啊，你到底干了什么？”
“轰/轰同学！！”
我忽视掉后方的声音，微微仰头对上他的视线，忽然间注意到他的双眼是异瞳，是眼睛变异的观察类个性吗……看来，这辆车被英雄们包围了的事情瞒不住了啊。
“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而已。”我没有回头，但我能猜到那些英雄后备役全都已经坐不住站了起来，“……我给你们的建议是，什么也不要做。”
这句话可不只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
不等高瘦男下令，矮胖男便发动能力，在我稍显惊诧的眼神中将我的手臂融入了他的掌中。他扯出一个残忍的笑容，“那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别想逃跑，否则你的手就别想要了，小英雄。”
“穿梭，带上他一起走。”高瘦男几乎没有犹豫地下令，矮胖男应下，而后拖住我和高瘦男融进汽车的铁壁又穿出，转眼间就出现在了马路上，惊得公车旁的一辆轿车司机按起了喇叭。而我在车外也能听到车内的骚动，公交车司机在出事时便一脚刹车在路中央停了下来。
融合和分离的能力？一个负责观察，一个负责撤退，确实是很适合搞事的组合啊。
我努力摆出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隐晦地去寻找职业英雄的身影，“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的任务只是帮别人送个礼物而已，可不想就这样被关起来啊。”高瘦男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可以配合我们一下吗？放心，只要你让那些英雄别追上来，我们就会放过你。”
由于他们已经认定是我联系了英雄，这时候装怂根本不会取得信任反而会让他们疑惑有后手，我便镇定地歪歪头，“我也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从你们上车的那一站到雄英，路程应该是40分钟左右，而你们的炸弹定时设置也是40分钟左右。你们没考虑过撤退时间，或者出意外的可能吗？”
矮胖男惊得一把将我扯过来正对着他，“你，你说什么！？那东西明明应该是我们来启……”
“穿梭，冷静点，只不过被摆了一道而已。这样看来，这次我们倒是被英雄给救了啊。”隔着滑雪面具看不清高瘦男的表情，但他的话里少了几分从容，他用力扯住我的头发，头皮处传来的刺痛令我微微抿起唇，“是你的个性吗？透视，还是对机械的控制？你这么有自信，是已经将那东西解除了吧？无论怎么说，得好好感谢你们一下啊。”
我冷静地望入他的眼底，真诚地说道：“不客气，这就是英雄的职责。”
高瘦男哼了一声，放开了我宝贵的头发，他眯起眼睛扫视着周围，最终锁定了一个走下车直直向着这边走来的黑发男性，同时将枪口抵上我的太阳穴：“呵，你的英雄们来了。我劝你别急着乱动，速度再快的强化型个性在这个距离下也逃不过子弹，除非你有着强大的防御类个性。猜猜看吧，他们会优先救你还是抓我们呢？”
我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停在我们十米外的那个男人——我的班主任，抹消英雄，相泽消太。
他还是往日睡不醒的模样，只是下垂的嘴角令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绝对很恶劣。但他只是冷静地对我一字一句道：“轰灯矢，我以职业英雄橡皮头的名义，允许你与敌人交战。”
从刚刚到现在，我等的就是这句话。甚至……我还很庆幸被当做人质的是我，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忍住不动手。
……只不过，回去以后得好好跟同学们道歉了，刚刚我被带走时他们那个眼神，我不想再见一次了。
“我知道了。”我说罢，并没有在乎那顶在我太阳穴上的冰冷枪口放在眼里，幽蓝色的火焰轰的一声缠绕在身上，枪口融化再也无法使用只是眨眼的事，他迅速地丢掉滚烫的手/枪也逃不掉手上被烫出几个水泡的下场。在高瘦男再作反抗之前，相泽老师的长条武器就已经将他缠成了一个粽子，整个人动弹不得。
至于敌人名为穿梭的男人……他比之他的同伴受的伤更重，在我点燃火焰之时他扣住我手臂的那部分便被火燎了一遍，他惨叫着解除了能力，抱着手臂在地上打起了滚。
在被铐起来带走之前，那个高个子男人那双异色双眼还一直紧紧盯着我。他的滑雪面具被赶来处理的警/察脱掉了，那下面是张数道刀疤割伤后连五官都分不清楚的脸。
“轰、灯、矢。”他咬牙切齿地念着我的名字，一瞬间，那个在法庭上也一直重复着安德瓦名字的那个敌人的样子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英雄拯救不了所有的人，我早就知道这件事。所以我只是尽力而为，尽我所能地去拯救我能够拯救的东西。
被敌人怨恨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世界上有很多人在做错了事情得到惩罚的时候，并不会反省是因为自己的错误才会受到惩罚，他们只会去怨恨揭露了自己错误的人。
而我，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些怨恨的心理准备。
感激与仇恨，正面的情感与负面的情感，这一切我都会照单全收。
我跟负责笔录的警/察说了一声抱歉，走到了高瘦男的面前。负责押送的警/察知道这件事中我参与的部分，也就没多说什么，还好心地帮我按住了他。
“目察度。”我喊着刚刚得知的他的名字，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活下来，这样你才能在出狱后找我复仇，不是吗？”
“……”目察度挣扎的动作顿住了。
他对我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只是挟持，炸/弹也没炸成，以前也不过是做些走/私偷/盗案，手上没有人命，所以即使判刑也是有出来的希望。可真正的问题在于……指使他们去布置炸弹又打算将他二人灭口的那个人，是谁？如果是我想的那个人，他们入狱后的处境恐怕会很麻烦，那个人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很可能会想办法灭口，以他的势力在警局中有渗入并不奇怪。
别说是没沾过人命了，哪怕他们真的做过什么极端过分的事，该判处他们的也不该是更加没有底线可言的法外之徒。
目察度目光冷然，半晌，他嗤笑了一声，“关心敌人的生死？英雄都是你们这样的蠢货吗？”
“英雄就是这样的。”我答道。
目送目察度被送进押运车带走，一直站在我身后默不作声的相泽老师才开口道：“临时执照都没拿到就已经很有英雄的自觉了啊，轰。”
我有些僵硬地回过头，这个距离能看到他脸上的黑眼圈和眼眶里的血丝，倍感歉意地鞠了个躬，“对不起，相泽老师，麻烦你了。”
“你还知道麻烦啊？你知道我被叫醒通知你被绑架了的时候在想什么吗？还有我要补多少材料知道吗？”他脸上的黑色愈发浓重，有些苍白的右手握成拳头缓慢地伸向我。
我做好了挨揍的准备闭上眼睛，谁料那只手只是轻轻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而后他便收回手转过身去，“走了，先去录口供，要教训学生也要等到回学校，而且……你先和其他人解释一下吧。”
我僵硬地回过头。
“第一个赞同不要轻举妄动，然后选择自己出风头，不愧是你啊，轰同学。”轰乡抱着手臂笑得杀气十足，下一秒就用一种完全可以勒断我脖子的力气扣住我。
“呜哇轰同学你没事吧！！刚刚你被带出去之后我立刻就去确认了炸/弹确实没有再启动了但这样真的太危险了啊啊啊！！”这是赤谷，一边急得快要哭出来一边掏出个手机一样的仪器对着我上下扫了一遍，确认我什么事都没有才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太好了，什么事也没有，总之你平安就好了！”
……所以你刚刚也是这样子去检查炸/弹的吗……情绪崩溃归崩溃，丝毫不影响到工作效率，真是可靠啊。
佐久间就差抱着我的大腿开嚎了，“轰啊啊啊你下次干这种事之前能不能说一声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至于霍克斯。
我一口袋都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去的羽毛，而且在赤谷检查完之后，他用羽毛将那个装着炸/弹的背包送到了天上防止它突然爆炸，刚刚才把背包送到警/察手上，被夸了一通机智，现在他好像一本正经地在望天，不太想搭理我的样子。
我想了想，让天堂阶梯短信给他：【谢谢。】
霍克斯拿起手机扫了眼便放了回去，然后招招手将羽毛全部收回，耸拉着眼睛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可谢的，倒是该谢谢你锻炼了我的忍耐能力啊。】
我回复：【诶？是吗？不用客气。】
【我说的是忍耐不要打你的能力。记得请我们吃饭啊。】
眼镜小男孩的家长也才得到了消息姗姗来迟，是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女孩，还穿着高中制服。她从其他乘客口中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便拉着小男孩过来跟我道谢。
她按着男孩的头一起鞠躬，“真的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以的话，改日请让我们登门感谢！”
……我收回刚刚的话，这样强烈的感激，我，我有点受不住啊！
我下意识退了半步摇摇头，耳根发红，“不，没什么。……登门造访也不必了，他没有事就足够了。”
男孩挣脱了他姐姐的手，拽了拽我的衣角示意我和他借一步说话，我跟着他躲到一辆警车的后面蹲下身，他便凑在我耳边低声道：“大哥哥，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那个吗？”
我侧头去看他的神色，这个和焦冻看起来差不多年龄的孩子，眼镜下的双眼却是成年人一般的冷静沉着。我也沉着地回答道：“……我真的只是去扔垃圾。”
怎么就没人信呢，把收到的传单随手收进了裤子口袋，然后跟着裤子一通放进了洗衣机里什么的，这种普通的事难道雄英学生就不可以干了吗？
——当然，既然把隐患扼杀在萌芽中的机会摆到了面前，我也不会令它溜走。
那孩子嘴角抽搐，摆明了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也不在意，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你也是，一开始就知道了他们的事吗？下次别干这样的事了，你姐姐会担心的。”
有这样的智商和理解能力的孩子，我不认为他是无意中接触了那俩人，察觉到异常前去试探的可能性才比较大。
“……她不是我姐姐。而且我也只是有所怀疑，所以才想试试能不能看见包里的东西。”在以审视的眼神重新打量过我之后，男孩收回刚刚锐利的过分的视线，避重就轻地小声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哦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追问别人隐私的兴趣，反倒换了个话题，“毕业以后，你有兴趣做我的英雄事务所经纪人吗？”
事务所经纪人这种角色是必须的，要负责和英雄协会交涉接取任务，还有和粉丝交流什么的……我自认是做不到像欧尔麦特那样对每个见到他的粉丝都那么和善，可英雄不仅要拯救受害者的生命，也要拯救心灵，否则下场就是安德瓦那样。所以，我早就计划找个人让我当甩手掌柜专心地做英雄。聪明又不缺乏胆量，这孩子，或许可以拿来煲汤……啊不，或许可以用来当劳工。
“……大哥哥你不是根本就还没毕业吗，更不要说到我毕业了，现在说这件事也太早了吧。”男孩怔愣之后有些无奈地露出月牙眼，“而且我暂时也不打算参与英雄相关的行业。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我一顿，脑海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想法。
啊，那岂不是更好吗，有他迅速找到犯人的话，英雄的效率也会更高吧。没人说过英雄不能找侦探来协助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直觉，在这孩子身边，可能就不用浪费时间在去找案子上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