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来过》蒋16

2、第 2 章

　　终于熬到晚上放学。
　　周飒和赵昭蹦跶的就出了校门，两人一个方向，坐同一辆公交车。

　　车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学生，赵昭拽着把手，转头不怀好意的冲她笑，笑的周飒心里直发毛：“有啥话你就说，笑啥啊”。
　　“回回，你以前认识周瑾森”？
　　“不认识”

　　“他长得帅吧”？
　　“嗯，很干净”

　　“学习好吧”？
　　“不是咱班第一么”？

　　“错，是全校第一”！
　　....
　　周飒抓不住赵昭问题的重点，直觉告诉她，这事没这么简单。
　　果然...

　　“回回，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看吧，女人的直觉多准。

　　赵昭的话一出，车上的群众竖起了耳朵，毕竟很多人见证了某人艳阳送水的感人一幕。
　　周飒无视周围打量的目光，伸手拧了赵昭的耳朵：“他请假的时候，我帮他领的书，送个水就是感谢一下我，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赵昭小嘴一撅，点点头，脸上一副虽然我点头了但是我就不相信的表情，周飒哭笑不得，想不明白这孩子一天天的关注点在哪。

　　傍晚微风徐徐，难得的凉爽。
　　周飒走到小区胡同口，看到一只脏兮兮的橘猫缩在墙角，叫声孱弱。猫咪估计是饿了，看到来人竟然不害怕，叫声越来越急切。

　　周飒从书包里拿出赵昭送给自己的零食，掰碎了喂给猫咪，挠挠猫咪的脑袋：“乖乖，快吃吧，吃饱了好长大啊”。像是能听懂周飒的话，猫咪抬头喵了一声。

　　落日的余晖将胡同口一人一猫的影子拉的很长，不远处炊烟袅袅，岁月静好。

　　军训一周后，同学关系亲近了很多，毕竟一起训练、吃饭、罚做俯卧撑....，操场上充满欢声笑语。
　　下午军训项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班教官看着大家蔫吧的样子，为调节气氛，带着大家做游戏。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第一第二排，向后转”

　　唰

　　“二排左数第三个，你往哪转呢，左右不分，前后也不分了么？”

　　不知道是定律还是偶然，每个班级总有一个顺拐左右不分的人。一班也不例外，孩子叫魏科，白白胖胖，军训期间就顺拐左右不分的问题，教官纠正多次。每次都是当时练好了，过后就忘。有的时候，教官都会不耐烦，可每次说魏科的时候，魏科脾气态度特别好，连连道歉。

　　这刚才向后转又转错方向了，教官一说赶紧道歉：“报告，我错了，一听要游戏，我就忘了，教官我错了”。
　　“你小子，行了，今天做游戏就放你一马，以后再犯，看我怎么收拾你”

　　“都有了，听一下游戏的规则啊，接力比赛啊，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一起做大象转鼻子的游戏，转五圈，然后跑到对面和下一组同学击下掌，下组同学同样做这个动作在跑回来传给下一组，一共四排的同学，那就是四个大组，哪个组垫底，那个组的同学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好不好？”
　　到底是年轻教官，游戏很新颖，跟学生没什么代沟。

　　“报告，教官，这不公平啊，我们女生平衡感本身就不好，还转五圈，没等跑就趴下了吧”，三排最高的女生高梓茹皱着眉说道，怎么想都觉得女生吃亏，这哪能和男生比啊。
　　“对啊”
　　“就是啊，教官”
　　....

　　听见高梓茹这么说，女生都觉得有道理纷纷附和。
　　教官看看男生的两排和女生的两排，觉得差距确实挺大的，想了想，“那这样，女生和男生穿插一下，男生两排的双数换到女生两排双数的位置，女生的双数到男生的双数位置，这样就中和了，行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点点头。迅速的交换了位置，一男一女的搭配，彼此挨着，空气都变的青春美好，甜甜的。

　　“都准备好啊，前两排的女生去对面等着，男生先跑啊。听明白了吧。过听见我的口令就开始昂”。
　　“明白”

　　换好位置后，周瑾森才发现周飒换到自己这排了，中间就隔了两个人。周瑾森抿嘴笑了笑，然后越过自己前面的女生，拍拍前边男生的肩，小声的说：“哥们，换个位置呗”，骨节分明的手指指了下周飒，前边男生一副我懂的表情，打着OK的手势，悄悄的换了过来。

　　年轻教官看着周瑾森鸟悄的换过去，就知道这小子整事，假意咳一声。周瑾森麻溜的转头，痞了痞气的冲教官抱拳，年轻教官很喜欢周瑾森，手指点点他，默许了换位。

　　李金桥咂咂嘴，惋惜的摇摇头，胳膊肘怼了下旁边排的周智达：“看看你森哥，堕落到什么地步了，竟开始干这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周智达乐不可支，还真挺意外周瑾森最近的行为的。周瑾森和李金桥是打小认识，周智达是初二转学来他们班，才和他们凑一块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也没见过周瑾森对谁这么上心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女孩送的情书、吃的、喝的甚至是签名篮球手办什么之类的东西，周瑾森都不收，实在拗不过了，任东西扔在书桌里也不打开，更别提给谁送水，感谢谁了。

　　感受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八卦目光，周飒缓缓转头，就见周瑾森挺拔的站在自己身后，露着一口白牙冲自己笑，那模样要多傻有多傻。

　　周围的人看着周瑾森傻狗的表情，纷纷扼腕痛惜，好好的帅哥怎么就是个傻子呢，可惜了。

　　白胖魏科还开他玩笑：“森哥，哈喇子擦擦，都快掉到衣服上了，嘿嘿。”
　　自从听见李金桥和周智达叫他森哥，大家就都这么叫了，有时候，紧急的事，连教官和老葛都跟着喊。

　　“转过去，你才流哈喇子呢”周瑾森说着，还配合的擦擦嘴巴。
　　“哈哈，卧槽”
　　“人才啊，森哥”
　　“哈哈.....”

　　看着周瑾森贱屁的样，大家一阵哈哈哈。
　　周飒转过头也跟着笑了，齐耳的短发没能遮住白皙小巧的耳朵，耳边有颗小的黑痣，耳垂没有扎耳洞，整个人干净清爽。
　　看见周飒笑了，周瑾森面上端着，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他怕自己换过来，周飒不喜欢，却又忍不住想靠她近点。

　　哎，这颗少男心啊，这个夏天注定是甜腻冒泡的。

　　下午时间在游戏中很快过去，交换了人员的组队速度都相差无几，教官也没想真的罚他们，象征性的让输的队伍唱了首歌就过去了。

　　晚上放学前，老葛开了个小会。
　　“说下啊，再有个三天咱们军训也就结束了，然后有想住校的同学明天把申请表填一下，然后交上来，不出意外，军训结束后就可以入住了。还有啊，军训结束就要迎来运动会了，咱班吧还没选班委，今天耽误大家点时间，选下班委啊”。

　　“当然啊，咱们不按成绩论英雄，知道吧，那是谁有能力谁胜任，大家毛遂自荐啊”。说罢，喝了一口水。

　　底下嘁嘁喳喳的，你推荐这个我推荐我的，一时间说出的名字五花八门。

　　周飒端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黑板。
　　周瑾森手划搂下自己的板寸，转转脖子，举手：“老师，咱们不记名投票吧。现在能定下的就是班长和副班长、生活委员什么的，各科的课代表还是有各科老师选举比较好。老师，您觉得呢？”

　　“对呀，这个方法可行”
　　“没错”
　　“可以可以”
　　....

　　“那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不记名投票，先从班长开始”，转身在黑板上写下班长、副班长、生活委员和学委。
　　“来，开始吧，每个人拿张纸写上对应班委的名字，老规矩，票多的就是啊，不记名投票，大家都不尴尬。”

　　老葛发话了，大家都开始动。
　　周飒拿出笔本，笔尖钝在纸上，若有所思：该写谁呢，以前上学的时候，都是按照成绩定的班委，这突然不论成绩......

　　周瑾森见周飒定住，纸上空白，低头写了张纸条递过去：不用担心，不记名的，你觉得谁合适就选谁。
　　周飒转头瞅他，略思索下，点点头。

　　十分钟后，投票从后向前传过来，汇总在讲台。
　　老葛整理着纸条，突然抬手指了指周瑾森：“你和周飒上来，给我统计下票数”。
　　俩人上台，周瑾森拿粉笔记名，周飒唱票。

　　“班长：周瑾森，副班：周.....飒，学委：李晓光，生活委员：魏科”
　　“班长：周瑾森，副班：李晓光，学委：李斯诺，生活委员：周涛”
　　....
　　“班长：周飒，副班：无，学委：无，生活委员：无，这是所有的票”周飒将手里的票缕了一下。
　　老葛点点头，挥挥手让周飒先回去，接着让周瑾森将票数统计下，将具体票数写在名字后边。票数统计后，周瑾森以高票当选班长，李晓光当选副班长，周飒任学委，生活委员是魏科。老葛看着结果，敲了敲黑板：“大家投票选举的结果出来了，当选者有什么异议么，要是没有，就按照这个执行了”？

　　“老师，不是说不按照成绩选举么，这结果是不是有水分啊”周涛挑衅的问。
　　听见他的声音，周瑾森嗤笑一声，咬了咬后槽牙。

　　要说两人有什么过节，还真没有，就是周涛单纯看不惯周瑾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事大家都围着他转，不就是学习好么，有什么了不起，这伟光高中最不缺的就是学习好的。

　　还未等老葛发话，周智达不乐意了：“不是，你什么毛病，都说不记名的投票了，这水分怎么来的。”
　　“谁知道周飒多没多念他的名字，他俩同桌，谁知道”

　　周涛话一落，周飒厌恶的闭了闭眼，张嘴想说话。

　　【咣当】椅子大力撞上后边的书桌，周瑾森豁然起身，后边同学因为撞击，胳膊震麻了，一脸茫然的看着周瑾森。

　　周瑾森双手插在裤兜，歪着头看着周涛，说出的话冷冰冰的：“你可以查票，如果情况属实，你把票吃了”。

　　班级静悄悄的，两人剑拔弩张。

　　老葛拍拍桌子：“干什么你们，要团结有爱，好吧。周涛，这是大家一票一票选出来的，哪有什么水分。对了，还有个事 ，看你这么有班级责任感，体委还没选，就你吧。过几天运动会，这个事就交给你了，你和班长好好合作，知道吧”。

　　“好了，放学吧，回家都注意安全啊”。说完，腆着肚子走了。

　　老葛是走了，可这事毕竟没解决明白，这当事人可没有走的意思。
　　周瑾森：“周涛，说话做事前想清楚”。

　　“哼，周瑾森，咱们走着瞧”，说完，周涛拎起书包气呼呼的走了。

　　“不是，他什么毛病，被迫害妄想症啊”李金桥满脸问号，这人哪来的，神经啊。

　　晚上的一出闹剧，大家心里都打着合计，周瑾森的脾气不好，遇到周飒的事....脾气更暴躁，可周飒看起来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俩人不像是有关系的样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周飒拿起书包，喊了赵昭一声，走了出去。
　　赵昭小跑的撵上周飒，挽着她的胳膊：“回回，这周涛可真烦，一天怎么那么多事”。

　　“嗯，昭，你住校么”？
　　“啊，不能住吧，我爸妈不放心，你呢，也不能住吧，还得照顾维维呢”
　　“嗯，不住，不放心维维，我妈自己太累”
　　说到维维，赵昭小心翼翼的问周飒：“维维，好些了么？能开口说话了么？”

　　“简单的可以说了，还不连贯，慢慢来，能好的”这话是对赵昭说，也是对自己的说的。

　　赵昭用力的点头：“嗯嗯，一定会好的，你付出这么多，一定会好的”，心疼的挽紧周飒，似是给她力量。

　　周瑾森三人出门就看见走廊里相偎的两人，红砖白墙，夕阳西下，晃动的衣角，软糯的声音，每一帧都甚是好看。

---

作者有话要说：　　闲聊：也不知道大家的班委怎么选得 我们以前就是这样不记名投票，无关乎学习好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