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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重回17岁的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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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回来，顾言楚本以为班里会弥漫着一股低迷的气息，但没想到都红光满面声音细碎地讨论着什么，看上去心情很不错。
她错身绕过在收作业的小组长，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同桌黄烟就扭头激动地对她道：“楚楚，刚班主任说我们班会转来个女同学，听说颜值超高！”
顾言楚把书包塞进桌洞里，一边把作业交给小组长一边奇怪地问：“这个时候还会有转学生？哪里的？”
黄烟刚要摇头，余光就瞄到班主任领着一个女生进来，激动地抓住了顾言楚的手腕，“她来了她来了！是你的那个小姐姐啊！”
她奶奶？！顾言楚刹那间觉得自己脑子空白，身子僵硬，机械地抬头，就看见她姑姑领着她奶奶站在讲台边上。
天要亡她啊！班主任是自己姑姑也就算了，奶奶还是她同班同学？！日。
“这是姜懿，我们班的新同学，大家掌声欢迎。”顾云舒把手里的书放在讲台上，笑吟吟地道。
班里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男生，手都快拍烂了。这是从哪里来的小仙女啊，也太仙了吧！
姜迟懿的拘谨被同学们的热情冲散，清澈明亮的眼睛在下面扫了一圈，落在了顾言楚的身上，狡黠一笑。
国歌的声音悠悠响起，顾云舒看了眼班级后方挂着的时钟，指了指第四组靠窗的空位，说：“那边有个空位，你先坐着，等以后再调，现在大家先在走廊上排好队，准备升旗。”
顾言楚现在快要疯了，她让黄烟先跟其他同学一起出去，自己几步凑到姜迟懿的身边，左右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问：“奶奶，你怎么来学校了？”
姜迟懿把空荡荡的书包放进桌洞里，新奇地打量了一圈教室，见女同学都是挽着胳膊出去，也有样学样：“当然是来学习的。”
“不是，您来学校我爸我妈知道吗？”顾言楚脚步未动，有些抓狂地问。
外面的班长见俩人还没动，对着顾言楚喊，“你们两个在里面干什么呢？赶紧出来！”
顾言楚含糊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姜迟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算了，现在先去升旗，等回来再说。”
阳光微醺，晴空万里。操场上熙熙攘攘，每个班的人都往指定的位置走去。
人群中，顾知洲把胳膊搭在顾泽霖的肩上，校服有些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视线所及之处皆是早晨七八点的太阳，不得不喟叹一句，“还是年轻好啊！”
顾泽霖至今还未回过神。有谁能告诉他，他爷爷为什么会来学校？而且，事先谁都没有通知他！看见他爷爷出现在班级的一刹那，顾泽霖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洲哥现在才多大，就学老干部说话！”卢杰嬉笑着上前，自来熟地把胳膊搭在了顾知洲的肩上，看着他道。
卢杰跟顾泽霖走得近，知道顾知洲是顾泽霖的亲戚后，便决心要让新同学迅速融入高二三班这个大家庭。
“谁是你洲哥，别乱叫。”顾泽霖忍着嘴角的抽搐，一把拍掉了卢杰的胳膊，冷声道。洲哥？真特么敢叫。
卢杰冷嘶了一声，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指印，徉装生气：“不让叫就不让叫呗，动什么手啊？”
那可是我爷爷啊！大兄弟！你跟我爷爷称兄道弟，我怎么办？顾泽霖心里憋屈的要死，气得想揍人，但爷爷还在跟前，只能把火气往回吞。
冷不丁地耳边响起他爷爷的声音：“道歉。”
顾泽霖：？？？您还当真了？
卢杰也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没想到顾知洲当真了，连忙解释说：“我俩开玩笑呢。”
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是正常的事。
“这样啊，”顾知洲低头睨了顾泽霖一眼，轻笑了声，“是我落后了。”他念书的时候，动手动脚都是不礼貌的。
卢杰被顾知洲的这句话搞得云里雾里，睁大了眼睛看向顾泽霖，用眼神说：你这哥哥有点儿不正常啊！
顾泽霖没眼看，带着顾知洲走到了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
刚站好，周遭就响起了不小的骚动。
卢杰拍了拍顾泽霖的肩膀，指着前方，眯着眼问：“泽哥，你妹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
此时顾知洲还在重温学校的记忆，陡然听到这句话，倏地抬起眼顺着卢杰手指的方向看去。
迎着光，少女的皮肤白的发光，因为感到奇异，视线四下扫着，看上去就跟刚破壳的雏鸟一样，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虽说顾泽霖见到爷爷时，心中已有预感奶奶肯定也来了，但当他真正看到时，眼前还是黑了黑，借着卢杰的肩膀靠了下。
“爷……洲爷，”顾知洲差点没找回自己的声音，“您俩可真够厉害的。”
实际年龄都七八十岁了，还来冒充高中生上学，这是准备重温学生时代吗？本以为他二叔离开之后，他俩消停了一些，没想到竟闷声来了个大的。
“应该是新转的吧，之前没看见过。”
“这魏灵萱的校花名号该让人了，这新来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气质都甩她一大截吧？”
“你瞧瞧那脸，那腿，啧啧，真的勾人。”
周围的讨论声不断，顾泽霖眼见着他爷爷的脸色越来越沉，生怕他当场暴起，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声音低切，带着有几分乞求：“您注意点儿，这里是学校！”
咋了这是？一旁的卢杰看得满脸懵逼。
冥冥之中，姜迟懿抬眼看了一下，正好对上了顾知洲投来的视线，抿唇一笑，而后混入了人群中。
“她那是挑衅吧？”顾知洲把胳膊抽离了出来，扭头问。
顾泽霖：“不是！肯定是您看错了，那笑容多和善多可亲啊！”
顾知洲嗤笑了声，唬谁呢？姜迟懿要是不是挑衅，他喊他爷爷。
也不知道她那舞蹈老师跟她说了什么，下了课就明里暗里提示顾水云她想去上学。姜迟懿是个脾气拗的，顾水云胳膊扭不过大腿，找人给她办了一张假的身份证明，把她塞进了楚楚所在的班级，顺带着也把他塞了进来。
升旗仪式结束后，各班按照顺序回去。
姜迟懿长得好看，性子又软，很快就和同学打好了关系。顾言楚一个没看见，就跟班里的文艺委员手挽手回去了。
“你这姐姐可真温柔啊，跟她说话不忍心大声。”黄烟和顾言楚并肩而行，看着不远处纤细的身影，忍不住感慨。
顾言楚强撑着笑意，“是挺温柔的。”能不温柔吗？要是个暴躁性子的话，她跟爷爷早散了，说不定她都不存在了。
回到班的时候，顾云舒正在讲台上站着，顾言楚尽量目不斜视地回到座位。班里的人都不知道她姑姑就是班主任。
“班长去图书馆给新同学领一套课本，其他人赶紧读书，上课的时候要小测。”
姜迟懿坐在窗边，阳光斜射下来，穿透枝叶还算繁茂的树冠，在课桌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听着耳边朗朗的读书声，姜迟懿感觉胸口涌起一股热意，紧接着眼眶一红，有点想要落泪的感觉。
姜迟懿没读多少书。她小时候贪玩，不喜欢读书，等想要读书的时候，父母却突然去世，家业被姜家的其他人收刮干净，又没了那个条件。
后来虽说嫁给了顾知洲，但面对顾知洲的两个姐姐，姜迟懿把念头硬生生地给压了回去。后来，每当顾知洲说出“你懂什么”这四个字的时候，姜迟懿就特别后悔。
如今，她变年轻了，能够再回到校园，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姜懿，你怎么了？”前面的同学想着新同学没有书，想着借她一本先看，一扭头就见她眼眶红红的，吓了一跳。
“没什么，眼睛里进沙子了。”姜迟懿连忙擦了擦眼睛，笑着说。
“哦，班长回来估计得好一会，你先看着，要是听写默不出来会被罚抄的。”
感受到同学的善意，姜迟懿弯了弯眼睛，道谢：“谢谢你呀。”
男同学被笑得脸一红，挠了挠头，说了句“没什么的”后，就连忙把头扭回去了。
呜呜呜……小仙女果然甜！她对他笑的一刹那，男同学仿佛在她眼里看到了无垠的星河，光辉璨目。
姜迟懿在来之前，就给自己定好了目标，一定要好好学习。可接过那本英语书之后，就傻眼了。
这跟汉语拼音差不多的字母到底怎么读啊？
出师未捷身先死。
一个上午，姜迟懿脑海都浑浑噩噩的，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表情。
除却英语她完全看不懂外，物理化学生物课本上的字她大部分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都不认识了。
小球下落的时间那么短，她哪计算的出来？那个叫化学方程式的东西，楚楚他们真的能弄懂吗？有丝分裂和无丝分裂又是什么情况？
顾言楚慢吞吞地收拾好书包，见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刚要迈步朝姜迟懿走去，就见她爷爷走了进来。
“都学会了吗？”顾知洲斜靠在姜迟懿的桌边，低头睨了眼趴在桌子上丧气十足的少女，声音低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