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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摩羯座中的“蔫出豹” ...

  •   她牵他的手进来,很是亲昵。

      说实话,我着实吃了一惊,感觉他们牵着的手不是手,而是一把明晃晃的锋利的剪刀,在我的心里剪了那么一下子。

      自打我在这边当起侍应,她是第二次光顾“星座酒吧”,也是她又一次牵着又一个男人的手,亲昵地进来。

      现在,她牵着他的手径直走到吧台前,双双在高脚圆形转凳坐下。

      她扭头对他笑说:“酒吧不错吧。”

      “不错。”他仰头一边打量酒吧的玻璃顶,一边爽快的回应。

      这个时候,华灯初上,天幕深蓝,散落在里头的几颗星星隐隐闪烁。酒吧里头的灯光经过玻璃墙和玻璃屋顶的反射跟折射,像潺潺的流水。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心生幻觉,老觉得自个待在一个浸泡在幽深辽阔的海洋里的水族馆里头。

      而此刻,这个女孩在我看来,也幽深,深不可测。

      就在上一个礼拜四晚上,那天刚放暑假,她与另一个瘦小的男人也来过这边。

      直到一个多月以后,那个瘦小的男人对她做出那样子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后,我分明感到今晚就是她与那个瘦小男人的命运的分水岭。

      她点了一杯“灰姑娘”鸡尾酒。

      她问他喝点什么。他说,随便。她也为他点了一杯同样的酒。

      他颇有兴致地看着老板往调酒壶中加入适量的冰块,接着,用量酒杯将柠檬汁、柳橙汁、凤梨汁、以及石榴浆和苏打水等原料,量出一定的比例倒进调酒壶里进行调制,然后,将其倒在郁金香形状的酒杯里。她却一只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着,看着,她的眼神就渐渐迷离了,迷离里头渐渐注满了柔情蜜意,看着像柠檬汁,也像柳橙汁,又像凤梨汁,还像石榴汁,丰富多彩了。放佛在她看来,他才是天底下最赏心悦目最令人心神摇曳的鸡尾酒。

      她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人瞠目结舌了。

      谁能想得到她这样的女孩子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呢。按理说这与她的外表相当地不符。她算不上多漂亮,顶多算是清秀。她是属于这样的人,五官单个看起来,都挺不错,可一旦组合在一起,就变得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的出彩。我常常觉得像她这样的人,五官的组合不是简单的物理变化,而是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

      令人不无遗憾的是,在她身上发生化学反应的还不仅仅是长相。另外她的妆扮,她的着装,总觉得欠缺点什么。这使得她看上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为此我琢磨了好一阵子,终于弄清了问题的症结,嗨,说白了就两个字——气质。

      气质这玩意,说虚也虚,看不见摸不着;说实也实,举手投足立现。如果说李慕瑾是国际大都市的气质,那眼前这个女人无疑就是城乡结合部的气质。此刻,她竟然旁若无人地端起他刚喝过的酒杯,慢慢地将嘴唇覆盖他在杯沿上留下的依稀的唇印之上,这动作如此的直白,如此的露骨,任何一个稍谙情事的人足以辨出那是在模拟接吻。她边模拟边直直地看着他,那目光好似通了电的电线,要不是乐队正在前台演奏,一准能听到那根“电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四周的一些顾客都有意无意地瞄他们,窃窃私语。

      另一个女孩坐在她的正后面,将她的举动一个不落全都看在眼里。那女孩一脸不忿,想起身,被身旁的男人拉住。

      那个男人察觉到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的目光,不自在起来,他像个警觉的田鼠,用眼睛的余光时不时往四周扫上那么几眼。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幕有趣的场景,每当他往酒吧的某个方向扫视,那个方向的顾客纷纷往一侧扭头,就好像他的目光是一阵狂风,刮向哪边,哪边就掀起一股波浪。

      他尴尬了,一尴尬,人就别扭,一别扭,他的手就无声地从她手里滑了出来。

      他瞥了一眼她,她干脆侧着身子斜靠着吧台,右手肘撑在台面上,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酒杯握柄托着。这样一来,她的披肩长发都簇拥到右手臂的臂弯里头,映衬着她那张已经酡红的脸庞格外地妩媚,也格外地撩人。

      这反倒加剧了他的尴尬,更令他尴尬,甚至难堪的是她的眼神愈发迷离了,愈加勾人了,电力更加强劲,起码不下一百瓦,要说搁在平时,他必定把持不住,来个饿虎扑食。可现在他只想躲避。

      他轻咳一下,直了直腰,顺势将目光移开落在吧台面前的酒杯上,“什么酒,这是?”他舒了口气。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些醉了,对他的举动似乎毫无察觉,她依然那副姿态,声音有些嗲嗲地说:“鸡尾酒呀。”

      她抬起左手伸到他的脑门,轻轻一戳:“明知故问,讨厌。”

      “我是问这酒叫灰姑娘,有什么寓意。”他说。

      她嗲声嗲气说:“你说呢,灰姑娘,灰姑娘,当然是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你说寓意什么。”

      他嘿嘿一笑。

      她白了他一眼。

      她凑近他耳朵悄悄说了些什么。

      他粲然一笑,看起来很是受用。

      有顾客陆续从外面进来,我忙着招呼,一时无暇他顾。拿着点好单的平板电脑往吧台走的时候,我瞥见他正有意无意地往右角落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正端坐着一个女郎,肤白貌美,身材凹凸有致,气质也相当出众。她就像一个黑洞,吸收了几乎所有在场男人的形形色色的目光。

      这个女郎可以说是常客了,隔三差五就会独自前来,与其他常客有各自钟爱的酒不同,她每次都会点一种不同的鸡尾酒。她一般都是一边优雅地抽摩尔香烟,一边望着玻璃墙外品酒。

      在现场所有情侣的男方对那女郎的窥视中,他格外执着,也格外频繁。

      这当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恼火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她阴阳怪气地说:“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吧,要不要过去搭讪呀。”

      他连声求饶:“放手,快放手。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好奇一个女人怎么会抽烟。”

      她见好就收,松开手,揶揄道:“得了吧,哄鬼去吧。”

      他又解释了一堆。

      她鼓起嘴,头一撇,不再理他。

      情急之下,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处:“我对你的爱,此心可鉴,你听,它在向你倾诉。”

      她扑哧一笑,手指一戳他脑门,嗔笑:“你呀,就是嘴甜。”

      她往他右脸颊亲了一下。

      乐队在调音,又要准备演奏。

      她霍地起身,雀跃地朝乐队挥手:“我要点一首Beyond的《喜欢你》献给我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砰地一声。

      大家齐刷刷地朝中间的一张桌子望去。

      一个女孩正怒气冲天死死地盯着她。

      连一向旁若无人的老板也一手握着量酒器愣看着。

      突然,那个女孩朝她冷笑一声:“献给男朋友?哪个男朋友?”

      她吃了一惊,脸倏地白了,不敢与那个女孩对视,转过了头去。

      “哎呦,你还要脸啊”那个女孩说,“你这么明目张胆,还以为你不要脸皮了呢。”

      那个女孩又说:“杨丽丽,你要是有种,就当大家的面,公布一下,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也好让大家长长见识。”

      她,也就是那个女孩口中的杨丽丽,端起酒杯,脖子一仰,喝了个底朝天,她将酒杯往吧台一掼,杯子碎了一摊。

      杨丽丽瞪着那个女孩叫道:“关你屁事!”

      杨丽丽狠狠掐了一下呆愣身边的他,他缓过神来,刚要开口,却看见右角落的那个神秘女人正看着自己,他顿时就蔫了。

      他赔了钱,付了帐,拉着杨丽丽要走,杨丽丽却不依不饶,一边挣扎试图摆脱他的拉扯,一边忿忿不平地朝那个女孩咆哮。

      那个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把推开阻拦她的眼镜男友,疾步上前,随手端起近旁的一杯酒,就往杨丽丽脸上泼去。

      “贱货!”她说,“别欺人太甚,徐子阳哪里对不住你。”

      她跟着又说:“再鬼叫,我抽你!”

      杨丽丽手抹着脸,脸煞白,嘴张开,又合上,再张开,再合上,像一尾缺氧的鱼。

      大家围观着,像看戏一样。

      他扶着杨丽丽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他还偷偷往右角落瞄了几眼。

      他们就这样走了。

      大家都有些失望。

      那个女孩朝老板赔不是。

      老板点了点头。

      那个女孩又向其他顾客赔了不是。

      有些顾客朝她摆了摆手,有的浅笑示意。

      左边角落的一位常客,她是江南大学的一位退休教授,她问:“这位姑娘,请问你是江大的吗?”

      说起来,这位退休老教授颠覆了我对女教授的认知,在我看来,女教授要么是灭绝师太,要么是周芷若。她老人家不。她是个热心肠,更准确地说,她是个有分寸的热心肠。她每次在酒吧搭讪的时候,总会问:姑娘或者小伙子,请问你是江大的吗?

      果然,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那个女孩朝她点点头:“是的,阿姨,我是江南机械系的研究生,您也是江大的?”

      “瞧你说的,”老教授笑呵呵地说,“这里有几个能跟江大脱得了干系。”

      中间一排的一个戴着黑框近似眼镜的中年男人笑说:“梅老,那您老还老问是不是江大的。”

      退休老教授,也就是那人口中的梅老,呵呵一笑,嗔怪道:“你就多嘴,我习惯了嘛。”

      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

      就连右角落的那个神秘女子都忍不住抿嘴在笑,结果,被烟呛着了,连连咳嗽起来。

      梅教授刚要开口,那个黑框男抢说道:“下面又该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好你个马小虎,”梅教授佯装愠怒道,“别以为你现在教授了,翅膀硬了,当心我跟当年一样罚你站黑板。”

      那个叫马小虎的马教授朝她做了个鬼脸。

      梅教授转而向那个女孩和蔼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刚才究竟怎么回事呀,搞得那么不愉快?”

      姑娘和身旁的眼镜男恭谨地朝她和马小虎教授分别鞠了一躬,然后,对梅教授说:“梅教授好,久闻大名,我叫陈岚岚,刚才让您见笑了,实在抱歉!”

      陈岚岚说,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她跟那个杨丽丽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她之所以出手,实在是出于义愤。

      “义愤?”梅教授不解。

      “嗯,”陈岚岚说,“那个杨丽丽其实是我同班同学徐子阳的女朋友,这个,我们班里都知道。她和徐子阳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徐子阳内向,当年还是杨丽丽主动追求的他。没想到她现在居然脚踩两只船,不被我撞见也就算了,我这人眼里容不得沙子。”

      “说不定他们已经分手了呢?”梅教授说。

      “没有!”陈岚岚斩钉截铁地说,“我刚才还发微信问过徐子阳呢,我说,刚才在外面碰到你女朋友了,你们还好吧。他回复说,他们已经在谈婚论嫁了,让我等着喝喜酒呢。我现在担心的是,一旦徐子阳知道,以他那样内向的性格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这样的打击。”

      “哦,这么说来,是有点过分了,”梅教授若有所思了一会,她转头望了一眼正在调酒的老板,说,“哎,老板,你不是能掐会算吗,要不,你给看看这事?”

      老板边调酒边朝她调皮地笑道:“瞧您说得,我只是个调酒的。”

      梅教授脸一拉:“你讨打!跟当年一样,坏小子!”

      马小虎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个坏小子,梅老,罚他站墙角。”

      老板盯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的量酒器,轻描淡写地说:“当心秋后算账。”

      马小虎教授白了他一眼:“算你狠。”

      “你俩别掐架了,”梅教授对老板说,“别谦虚了,给看看呗。”

      老板有些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说:“人各有命,您说您这是操哪门子闲心。”

      梅教授说:“我就乐意听你掐算,你就给句痛快话,甭阴阳怪气。说不说,不说,我就走人。”

      梅教授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老板呵呵一笑:“您请便,我请客。”

      梅教授转过身来,倏地坐下:“你越是激我走,我越是偏不走。”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您老就行行好吧,泄露天机,要折寿的,您老就不怕我折寿呀。”

      梅教授白他一眼,瓮声瓮气说:“得了吧你,坏蛋活千年。”

      马小虎嘿嘿地笑。

      大家也笑了起来。

      老板调制完酒,习惯性地用白手巾擦拭了一下手,他将白手巾往吧台上一掼,冲梅教授说:“得,看来只能恭谨不如从命了。”

      梅教授知道他答应了,得胜似的,朝着马小虎眨了下右眼,颇为满意地笑了。

      大家也来劲了,都兴致勃勃地瞧着老板。

      老板一边朝陈岚岚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吧台前边,一边不急不慢地从吧台柜子里取出搁在那边的烟灰缸。他点了根烟,看了一眼刚在对面落座的陈岚岚,说:“你说的那个徐子阳,是不是个子不高,挺清瘦的?”

      陈岚岚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真的未卜先知?”

      我站在一旁,扑哧一笑:“真把我们老板当神仙啦,他上个周末来过呗。”

      说实话,每晚进进出出的顾客不在少数,一般来说,不是常客的话,走了也就差不多忘了。之所以对那个徐子阳印象深刻,当然是有缘由的。

      具体来说,是他的三个小小的举动。

      头一个举动是,他和杨丽丽走到桌位前,他抢先一步,躬身,双手将杨丽丽要坐的木椅往后轻轻移动到与桌子合适的间距,这个绅士举动,虽贴心却也不少见,不少情侣的男方都会这样做。真正罕见,在我看来,真正难能可贵的,是他接下来一个举动,扪心自问,我是做不到。只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小小的纸巾,就那种超市里一块钱一包的那种。他弯下腰,一手握住椅背一侧边缘,一手捏着纸巾的中间部位,将本来就挺干净的椅面,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又连带着将椅面四周边沿也来回擦了一遍,甚至连椅背及其边沿也没有放过。整个过程的细心程度以及用心程度,绝不亚于机场的安检,就好像防止椅子上有一丁点的病菌,侵害他女友似的。当然了,桌面也不会落下,他擦了,又用了两张香喷喷的纸巾。另外,要补充的是,他并没有擦自己要坐的椅子。

      不过,我看到,他的女友,那个杨丽丽,自始自终都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其次,就是这个徐子阳与女友隔着小圆桌聊天时,他自始自终都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而他的女友却时不时朝后仰靠着椅背,双手交叉在胸前,这使她看上去,有那股子傲慢,还有那么一股子盛气凌人。

      再一个,就是他们即将离开时,徐子阳突然拦住杨丽丽,他蹲下身子,埋头在干着什么。我好奇地瞥了一眼,原来,他正给她系鞋带。杨丽丽见大家都朝她投去目光,显得很是难堪,一脸的不快。

      就是这些,让我不光记住了徐子阳,也记住了他女友。

      这些,陈岚岚当然不晓得,她诧异道:“他也来过?跟杨丽丽一起?”

      我点点头。

      她一惊,随即,冷哼一声:“脚踩两只船,倒一点也不顾忌,心真够大的。”

      梅教授冷不丁问老板:“那个杨丽丽什么星座?”

      老板说:“天蝎座。”

      “那个徐子阳呢?”

      “摩羯座。”

      “看出什么名堂了吗?”

      老板闭下眼睛:“在掐,在算。”

      忽然,陈岚岚也央求说:“老板,麻烦您给好好算算,要是没事最好,要是有事,我们也好提前想对策。我们这帮同学真心不希望徐子阳出事,他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

      老板向她简单询问了徐子阳和杨丽丽的家庭情况,沉吟片刻之后,他走近梅教授,用右手食指朝自己的茶杯里头,蘸了水往吧台上写了几个字,等梅教授看完后,四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凑过来,他已经将字全部擦掉了。

      除了梅教授,没人知道写了什么。

      大家眼巴巴地盯着梅教授,观察着她表情的细枝末节,尤其期望她能透露出来。

      可梅教授似乎早就与老板达成了默契,她不仅面色如常,而且闭口不言,大家又失望了。

      只有陈岚岚有些恼怒。

      “连我也不能透露吗?”她质问道。

      老板说:“我只能告诉你,情况相当不妙。”

      老板接着说:“我甚至能告诉你们为什么,我觉得这个最重要,大家可以引以为鉴,至于想改变她人的命运,在我看来不啻于用刀剖水。”

      “那就————愿闻其详。”陈岚岚有些失望。

      大家都搁下酒杯,屏息凝神地望着老板。

      老板对陈岚岚说:“你同学徐子阳是摩羯座,摩羯座的男人天生感情脆弱,另外,他出生农村家庭,人挺聪明,学业一直顺风顺水,父母对其寄予极大的期望,如此一来,势必将他与除了学业之外其他生活完全斩断,他成为一个读书的机器,这也导致他形成了内向的性格,其实,性格内向,往往意味着人格发育的不健全,也意味着人格的某些重要特质缺失了,当然,至于到底缺失了什么,因人而异。不光如此,由于内向导致的封闭,还会强化星座本身的特质,这导致优点更优,缺点更甚。拿摩羯座来说,摩羯座男,黑白分明,他们爱与厌一个人都是一种绝对,摩羯不会轻易讨厌一个人,但是一旦讨厌一个人,这个人会被他们从心底彻底抹杀;再则,摩羯男,腹黑,城府深,表面不会得罪人,一旦遭人得罪,报复手段极其残忍。再加上徐子阳同时又是A型血,A型血的特质又强化了这些特质。因此,他是三重因素叠加作用,他一旦受到外界的强烈刺激与打击后,后果将不言而喻。”

      老板叹息一声:“我把徐子阳称为摩羯座中的‘蔫出豹’。”

      “什么东西,听不懂。”陈岚岚眨巴着眼睛说。

      下面有人在喊:写下来!

      老板朝他们摆了摆手:“不用,我一说你们就全都明白了,蔫人出豹子,简称‘蔫出豹’”

      马小虎嘘了一声,阴阳怪气说:“某些人以前老爱给同学起绰号,现在搞简称了,真是狗改不了吃粑粑,哦,对了,简称‘狗吃粑粑’。”

      大家都哄笑起来。

      等气氛归于平静,老板接着说:“而徐子阳的女朋友杨丽丽是天蝎座,天蝎女喜欢探索人生的秘密,不断地探索;另外,天蝎女不能容忍平淡的爱,她们向往并追求惊心动魄的爱情;还有,她的父亲是船上的大副,从小到大,缺乏足够的父爱,再加上天蝎女原本就喜欢有勇气有抱负的男子汉。而这些,徐子阳无法满足她。其实,公允的来说,按杨丽丽的性格,能够忍受他那么些年已经是让人大跌眼镜了,究其原因,杨丽丽是A型血的天蝎女,善于忍耐。另外,天蝎女与生俱来的消极性对人而言,往往也是致命的,要知道,她们总是隐藏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肯轻易透露。”

      老板最后说:“我就说这些,至于徐子阳和杨丽丽,他俩的结局,你们自己去合理推测。”

      大家都窃窃私语。

      大约两周后的一天晚上,陈岚岚带着徐子阳来了。在此之前的某一天,杨丽丽已经正式向徐子阳提出分手,没有给出任何分手的理由,任凭徐子阳百般追问,杨丽丽只给出一个轻描淡写的答复:我们不合适。

      那天晚上,陈兰兰一直苦苦安慰他,徐子阳痛不欲生,但他一再保证绝不会做傻事。

      此后,陈兰兰和她男友仍旧隔三差五地过来,而徐子阳再也没有来过。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了。

      再一次听到徐子阳的消息,已是一个多月之后了,那是刚开学不久的一天,从大学城里传来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徐子阳在图书馆朝杨丽丽泼□□,并捅了她十几刀,杨丽丽当场死亡,她的新男友弃她逃命,而徐子阳跳楼自杀未遂。

      在这之前,徐子阳更改了微信头像,头像显示:1900<100

      没人知道它要表达的意思。

      一直到徐子阳出庭,才弄清楚。

      徐子阳在法庭是这样解释的:“我和杨丽丽在一起五年,却不抵她跟那个男的在一起三个月,我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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