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斩秋刀

2、第 2 章

　　其实两位公子都是风华绝代的人物，不过说起来，京城四大公子却并没有将两位公子列入其中。
　　再回来看两位公子，陈公子偏头用手支着脑袋，瞧见那几株梅花，有那么几朵花骨朵俏生生立在枝头。
　　“当真是奇了，我还以为这花开不了了。毕竟这么娇贵的花。”
　　“我原来也是以为这花开不成了，不想去年竟然开了几朵。今年一看，比去年更多了。”白公子也偏头去看了那几株梅花，笑了。
　　“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照料的花，我竟然不知白兄这般好手艺。”
　　“是院子里洒扫的丫鬟照料的，我如何贪功？”白公子玩笑一般说。
　　陈公子一笑，张开扇子遮住脸，低低地笑了，“哈哈哈，如此我倒是要看看我那几株梅花的恩人了。 ”
　　话才落下初善和紫苏便到了院里。
　　公子，您要的棋盘。”初善将棋盘放在桌上。而紫苏就跟在后面将茶倒上，也没敢看陈公子，只是略略看见那朱唇。让她疑心是不是点了胭脂。
　　陈公子忽的开口了，“你这丫鬟我怎么没有见过啊？”
　　白公子拿起一枚黑子敲敲棋盘，“这便是你那几株梅花的恩人。”
　　听了这话，陈公子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你抬起头来。”
　　紫苏有些不知所以的抬头了，看见陈公子的脸果然如所想一般好看，虽然还是比不得白公子，却也是人中龙凤之姿。
　　只是陈公子的失落表现得很明显，“原来长得也不如何啊！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仙女一般的人物能得白兄一声称赞。”
　　白公子摇摇头，“此言差矣，如何能以貌论人？紫苏这孩子，确实在照料花木上过人，你这样说真是有些肤浅了。”
　　陈公子嗤笑，“那又如何，还不是不好看，如花美貌如何不重要？正是这如花美貌才引得纣王连江山都不要，惹得周王烽火戏诸侯，能祸国倾城的美人还不是生的靓丽动人。”
　　紫苏第一次听得有人这样直接说她不好看的，愣愣看着陈公子的口开开合合，心里实在有那么一股气。
　　适才白公子拿着棋子在桌上摆着，也不看陈公子，“紫苏，你觉得如何？”
　　紫苏看了一眼白公子，往后退了一步，就看着桌上的棋盘放平稳了声音，开口说道，“公子，奴婢也不知道陈公子说的都是什么，奴婢就知道，若是公子觉得奴婢貌若东施，不配照料这梅花，大可去寻那些个貌美的来，至于这梅花照料的好不好，全看那女子够不够貌美就是了。”
　　陈公子一愣，反倒是大声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真是伶牙俐齿。”
　　紫苏抬头看见白公子也笑了，这才又低下头开口，“陈公子过奖了。”
　　白公子声音里带着笑意，“紫苏，你下去吧。”
　　紫苏闻言便退下去了。
　　未行远，又听来后面传来陈公子的声音，“白兄，你这是怕我欺负你的丫头不成？”
　　白公子放下棋子，“怎会，谁不知道这陈公子才华横溢，名满京城啊？又怎么会连一个小丫头都说不过的。”
　　“白兄真是笑话我了。”
　　初善扯着紫苏的衣服，“紫苏姐姐，你怎么敢这么和陈公子说话”
　　紫苏笑笑，“公子让我说的啊！”
　　初善有些奇怪，“那你也不该这么说落了陈公子的面子啊！”
　　紫苏弯着眼睛笑了，把自己衣服扯回来，“公子让我说话自然是什么都可以说的。行了，你赶紧回去一旁看着公子吧。”
　　初善歪歪脑袋，然后又回去了。
　　紫苏勾起笑，迈着轻快的步子回了屋里。
　　才回了屋里，坐在桌前，便看见初红推门进来。
　　一脸惊讶，“紫苏你怎么在这里？我刚刚找你没找着呢，你快去，张管家寻你呢。”
　　紫苏连忙站起来，整整衣衫，“我这就去，你知道张管家寻我做什么吗？”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别让张管家等久了。”初红直接将紫苏推了出去。
　　“我知道了知道了，这就去。”
　　紫苏匆匆忙忙的跑去管家的院里。才进到院里就听到张管家在训人，大概意思就是，这些人办事不力如何如何，然后又在吩咐事情。紫苏停在院门口，又推出去几步，在院外等着。
　　然而不想，这一吩咐就是半个时辰。待人陆陆续续走了，紫苏才进院里，“张管家，紫苏来了。”
　　张管家，全名张福远，也是云家的老人了，今年都四十九了，也是半百了。做事也十分了得，十分喜欢紫苏这个孩子。
　　“诶，紫苏来了。丫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紫苏弯弯双眼，笑了，“没有多久呢！我还担心张爷爷等久了呢！”
　　“我让秋丫头喊你午饭过后才来，你怎么这就来了？”
　　张管家口中的秋丫头，是张管家的侄孙女，也是管着院里洒扫的二等丫鬟，是和紫苏一道提成二等丫鬟的，总以为张管家器重紫苏会偏心紫苏，所以素来也不怎么瞧得上紫苏。
　　紫苏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往前迈了一步，扯着张管家的衣服，顺着往桌那边走，笑了，“诶呀，张爷爷，紫苏不是到了白公子院里了嘛，您说的时辰院里正忙，来不了了，这才想着趁着张爷爷吃饭的时候来的。”
　　张管家顺着走过去，“也好，你也不是我手底下的丫头了。跟着白公子也好，乖巧一些也能有一个好归宿。”
　　“张爷爷，您找我来是要做什么啊？”
　　“哦，这个呀，大小姐院里种了好些花，也金贵，想借你去照料几个月，带带那些孩子们，月奉也要高上一倍，我知道你做事向来让人放心，这活交给你，我也放心。”
　　紫苏有些迟疑，“这，我也还要问过白公子院里才好给您回复呢。”
　　“我自然知道这规矩，我也会请示公子的，只消你点了头就够了。你也知道，这都十月中旬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忙，大小姐说了，待二月二十五花神节，要邀请一些手帕交来赏花。”
　　紫苏点点头，小心开口道，“那我这便应下来了。”
　　“行了，你这应下来了我也好安排多了。对了，我这儿还有昨天老爷赐的一些点心，你一定要拿回去尝尝。”
　　紫苏点点头，“谢谢张爷爷。”
　　次日清晨，
　　空气很凉，北方的气息是干燥的，而因为夜里凉的很，倒也是很勉强的在蜡绿的叶子上凝了薄薄的一层水雾。
　　白公子起的早，拢了一件披风，手里握着一个暖香炉站在院里，看着紫苏打扫树下的叶子，“你昨日倒是很机灵啊！”
　　紫苏手里动作不停微微侧头，浅浅一笑，显得很羞涩，“承公子的话说下去而已。”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本事能自夸一番。”
　　“公子谬赞了，奴婢也只是那么一说，怎知道这么多的意思来。”
　　“你识字吗？”
　　紫苏微微顿了一下，复又握紧扫帚，“认得几个字而已。”
　　白公子有些出乎意料，声音不由得上扬，“哦？谁教的你？难不成你家里有人在私塾？”
　　“不过是父亲教的几个字，让我认得名字罢了。”
　　“那倒也是不错了，你一个女子能认得字，又这样聪慧，实在是不错的，我给书你可能看懂？”
　　“些许认得吧。”父亲并没有给紫苏看过任何的书，不过是小小的教了一些字，如此一说，她确实并无什么才华。
　　“如此，你下午得了空就来我书房吧，我给看一些书，若有不会的，尽管问我。”这倒不是白公子有意为之，大抵不过是看在紫苏聪慧也懂事，若能教一些文字以后也许会有点大用处。加之白公子亦是好为人师的人，本有心教妹妹云雾真，可惜美美并不喜欢。到没有想过这样会成就了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