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有你》未曾少扬

2、到达A市

　　飞机晚点了40多分钟，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10点，顾维早叫了车赶往公司。走之前他转头看了站着的程果，她拉了拉围巾露出整张脸，好奇的观察外面的景色，然后叹了口气，拉紧了外套转身，背影那么孤单。
　　冷气逼人，程果冻的发颤，肚子有点饿了。她赶紧买了杯热牛奶喝下。
　　接下来她该去哪里呢？她打开租房软件，输入A市，许多房源跳出来，来来回回看了一个多小时，这边的价格比她所在的城市贵了好几倍，在这里她能不能生存都是问题。看得累了，最后锁定在比较便宜的几个小区，把地址和电话记在本子上。
　　程果查了路线，乘坐地铁再转公交车，大概1个半小时左右就能到达。
　　看房的过程还是很快，程果的唯一要求就是安静人少的，最后选在了一个较偏的郊外“美景花园”的单身公寓。中介热情的介绍着，别看这里现在人少，但是过个两年配套设施上来了还是很热闹的，走出去500米就有地铁站，去市中心的也只要一个小时的路程，绿化好，空气新鲜很宜居的。
　　程果无心听他的唠叨，她看了看房子，15楼，一梯两户，面积比较大，北欧装修，一房一厅，家具齐全，嗯省事。而且只有两户，应该会比较安静。
　　原来3800一个月的房租，程果和中介讲到一个月3600，以前读书有在中介实习过，她知道这一点套路。交半年押金一个月，换在以前，程果肯定不会这么快选好房子，一定要看好几天的房子，做比较，最后才下决定。以前是因为有人陪她跑陪她闹。但是现在她只有一个人，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待着，这座陌生的城市不属于她，走到哪里都一样。
　　看她这么快下定，签下合同，马上交付了钥匙，中介也很意外，头一次遇到这么干脆的客户。
　　程果在楼下买了打扫的工具，房子虽然是新的，但是真的要打扫起来还是费劲。她把帽子围巾外套脱下，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许久没有劳动的程果，骨头都要散架了，她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她输舒了一口气：总算好了。
　　再看看打扫好的房子，三十几平的房子空了点，再看看自己，她已经3天没有洗澡了，连日的奔波，身上散发着奇怪的味道。肠胃也发出了抗议，慢慢在绞痛着。程果的手按住胃，快速从包里拿出飞机上发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着，塞得满口，水也喝光了，她马上冲向厨房，打开水龙头用手接了冷水喝下去。
　　在冬天喝着冷水，相当的透心凉，程果打了个寒颤，撕～的一声，她的牙齿和胃承受不住她这么虐待，她不想自讨苦吃，只喝了一口。然后用水冲了下脸。披上她那件过时的格子大衣出门了。
　　好阴暗的女人，感觉不是很好。穆知娴按着密码进门。
　　课上完到家已经11点了，顾余年拖着疲惫的身躯进门。他把玄关的灯打开，穆知贤穿着他的卫衣穿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微微笑着，没有觉察有人进门。
　　顾余年拿了一双拖鞋换上，把行李箱拉到衣帽间放着。拿了一件毯子走到沙发边，轻轻的盖在穆知贤的身上，蹲下来看着女孩。
　　他宠溺着摸了女孩的脸颊：“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去玩吗？”
　　穆知娴还沉迷在手机上敷衍的回答：“其他人都有男朋友陪，就我一个人，去了干嘛。”
　　：“对不起，这次确实是不行，教我表演课的是资深的老师，不能第一次就放人鸽子。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愧疚的说。
　　：“不用了，以后也不需要了。”穆知贤慢哟哟的说着。顾余年知道他在使性子，便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好，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他站了起来，转身到厨房忙活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放在茶几：“起来吃吧。”随后顾余年转向浴室去洗澡。闻到香味，穆知娴感觉有点饿了，直起身子，拿起筷子吃了起来。顾余年的厨艺真不错。
　　穆知娴吃饱了，她把筷子拿到厨房洗干净放好。坐到沙发上，等顾余年洗好澡出来，若有所思。
　　顾余年洗好澡，穿着纯棉的湛蓝色睡衣，微湿的头发，183的身高，轮廓分明的五官在此刻有种成熟的帅气。去吧台倒了一杯水喝。：“很晚了，睡吧。”顾余年说着。
　　穆： ：“隔壁有人搬进来了，感觉怪怪的，好像一个人住，中年女人。”
　　顾：“怎么说？”
　　穆：“带着帽子，抱着大围巾，看起来很孤僻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说，你要小心点。”
　　“嗯，好。”顾余年一闪而过一个人，但只有一瞬间。
　　穆知娴没有继续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顾余年帅气的脸。过了好一会儿。
　　“余年，我们分手吧。”穆知娴说着，“我不想要一个总是不在身边陪着我的男朋友，我觉得很累。”
　　“不要闹了。“顾余年无奈的说着。
　　“这次是真的。”穆知娴静静地说着，“我对你好像没有以前的热情了，你也没什么时间陪我，虽然在一起，但是感觉我们两个迟早会走远。’’
　　顾余年沉默不语，穆知娴很平静，一向活泼开朗的她一旦正经起来比谁都难以招架。
　　“余年，我感觉你并不爱我，我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不爱？那这两年算什么？”顾余年平静的说着。
　　“你总是那么冷静温暖对我无微不至，重来不会发脾气，但是我总觉得你对我少了冲动。我生病，我发脾气，我说狠话好像什么都提不起你对我冲动。这不是谈恋爱该有的，我在你那里感受不到你对我的爱，所以……这次我是真的想分手了。”穆知娴歪着脑袋说。
　　“真的？”穆知娴点了头：“是真的。”
　　“……”
　　顾余年转身进入卧室，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一枚戒子。
　　穆知娴睁大了眼：“给我的？”
　　顾余年嗯了一声：“为什么这么惊讶？你没有想过结婚吗？”
　　“你……你想结婚？我不想……我才24岁，人生还过够，为什么要这么快进入婚姻的坟墓。”穆知娴脑袋瓜摇的快掉了。
　　顾余年笑着：“我让你这么害怕吗？本来这段时间，忙完了说打算跟你求婚的。但是现在看来，是用不到了。”顾余年把戒指递过去给穆知娴：“收着吧，本来就是你的，我放着没用。”
　　穆知娴呆呆地望着他……：“你还是那么温柔，连分手都是微笑的，你是没有脾气吗。”她收过戒指，“对不起……”。穆知娴掉下了眼泪。顾余年帮她擦了眼泪，无奈地笑了笑，把她搂进怀里：“睡吧，很晚了，不然明天有黑眼圈。
　　顾余年将穆知娴抱进床盖好被子，自己过去客房睡。
　　穆知娴不是没有后悔。外貌上顾余年无可挑剔，性格温暖阳光有责任心。
　　穆知娴是在大二的时候知道顾余年的。
　　女孩都是外貌协会的，一开始穆知娴是冲着顾余年帅气的外表去的。她想方设法接近他，去图书馆偶遇，学生会找他，和他打一起工。在快毕业的时候她终于得到手。
　　最美好的可能就在那一刻吧，顾余年没有表白，而是牵起了穆知娴的手，在月光下女孩笑得很灿烂，他们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一起就是两年。
　　或许是在关键时刻，顾余年没有表白，之后在一起，他过于正常的反应，让她觉得，这个男孩或许没有那么爱他。
　　穆知娴一直相信的，恋爱需要一种冲动，一种荷尔蒙催动的激情，她需要对方明确的表达出来，我爱你。如果没有，那一定不是爱情。
　　她无数次说服自己，顾余年是爱他的，但是无论是平时她对他的发火还是说分手，他总是那么冷静理智的安抚她，吵到最后她没有脾气，缴械投降。
　　穆知娴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的戒指。打开，戒指上有个小钻闪闪发亮，被这么优秀的人结婚应该也不错吧。她有点窃喜。
　　他或许是真的爱她，如果明天顾余年挽留她，她就再也不说分手。
　　穆知娴满足的睡着了，满心等着顾余年像往常一样叫她起床。
　　但是，她没有等到。顾余年很早就出门了。
　　穆知娴将钥匙放在玄关台上，回头看了看客厅，走了。
　　顾余年知道，在她说出不想结婚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不要轻易试探，最经不起试探的就是感情。

　　晚上7点，程果用地图找了最近的步行街，搭了四十几分的地铁。冬天的步行街显得有点冷清，可能是是接近年底，这边没有想象中的热闹。程果简单置办了两身行头，然后去卖场买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程果费劲的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坐上了地铁，手被勒得通红火热。
　　以前的她从来不需要提任何重物，不但是因为她体质较虚，还是因为有个人无物不至总是的照顾着她。以前的他总是说不重，她也认为真的不重。现在自己经历才知道，你感受的所有美好，是有肩膀帮你顶着了往下坠的压力。
　　终于到了，“美景花园”是A市的阳江区，顾名思义靠江。
　　冬天夜晚的风吹得程果东摇西晃的。她艰难的到达了电梯口，把东西放到地板，没形象的喘粗气靠着墙等电梯。
　　一起等电梯的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衣的女孩，女孩身材苗条，扎着丸子头，在这零下的温度下，女孩漏着大腿穿着马丁靴，一手提着小包，一手拿着手机在发微信，浑身散发着青春无敌的气息。程果看了眼旁白的女孩，吹弹可破的肌肤，高鼻梁，水嫩的嘴唇，化了淡淡的妆，清纯可爱。程果心中感叹：“好漂亮的女孩。”
　　电梯来了，女孩走了进去，程果立马的抓起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她怕电梯门关上，手忙脚乱的像个40岁的大妈。女孩按住开门键：“阿姨，不要急，慢慢来。”程果听到“阿姨”怔了一下。
　　电梯里，程果和穆知娴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加快速度提着东西进了电梯，转过去向女孩点了下头：“谢谢。” 女孩礼貌的回了一句：“没事，几楼？”
　　程果：“15楼”
　　女孩惊讶：“这么巧，我也去19楼。”然后对程果笑了笑。程果嗯了一声没说话。
　　电梯到了，程果走在后面，穆知娴掏出了按了密码开门进去。
　　年轻，抵得过任何金玉美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