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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六十二、寻芳行远道 设陷惑佳人 ...

  •   诗曰:城隅搔首惑归荑,长草牛羊伴犬鸡。罹难忽逢行侠客,他乡有道故人栖。
      上回书说到:张自航见飞来之物斜抛而至,伸手接过,入手只觉一阵温润柔滑,却是一块美玉,不由得一愣,想道:“那女孩儿是谁?为什么丢给我这块玉石?这玉石缓缓飞来,她又笑得轻快,应该没有恶意。这样说来,这女孩儿是友非敌。她丢这块玉石给我,是有话不好说呢,还是这玉石是给我的线索?”张自航想着,手指不由得在玉石上摸索,当先摸到一个圆孔,显然这玉原本是一件坠饰,再细细摸去,就发现玉上镂刻着两行字,铭文读来却是“寻花鉴美群芳友,窃玉偷香佩玖人”。张自航将这两行字反复默念了两遍,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叫道:“寻花?偷香?!寻香子!这块玉石,原本是寻香子的!”言念及此,张自航一时间醍醐灌顶,明白了少女的来意——她一定是得知寻香子挟持了云舒,这才拿了寻香子的佩玉向自己示警,要自己去找寻香子救人。张自航想着,那少女的身形也在脑海中浮现,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那少女身法轻盈、去如飞鸿,显然轻功极佳,一个名字刹那间涌上心头——若秋——刚才的少女十之八九是若秋。只是若秋为什么来去匆匆,却不说明来意?
      想到这里,张自航不由得大惑不解,若秋和泰一教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自从在蓬山玉蟾宫碰到若秋以来,她一直没再出现,但这时回思,玉蟾宫里,若秋是在帮泰一教危害蓬山无疑。一时间,与若秋相识以来的所见所闻历历在目。记得二人初见,就是朱孤越买通了若秋冒充云舒,知道了她是王郡守的相好,而且和寻香子熟识。那时就猜不透若秋和寻香子的关系。不久在西山村偶遇若秋姐妹接济村民,而后一夜惊魂,迷楼中确认了若秋姐妹二人都是狐妖。再后来就是云舒请若秋跟踪自己,那时若秋自称是刺客、杀手一流,平日里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于是顺理成章,若秋又受雇于泰一教去了蓬山。可是眼下若秋却是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丢给自己一块美玉,一言不发就走?自己和若秋相处还算融洽,她为什么不来和自己解释清楚?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说?张自航想到这里,忽然又有些怀疑那少女不是若秋了。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一大群人向着小楼赶来,领头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老穆他那么大年纪了,半夜三更去应酬喝酒,居然连一个跟着的都没有!废物!丢人!快跟我去找!喝这么久,十之八九是醉倒在桌子下面啦!”听说话应该是穆孤城的妻妾带同家丁找穆孤城来了,听那女子语声,年纪最多不过二十岁上下,穆孤城不知怎么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年纪于自己孙女一般的少女,与他老神仙之称全不相符。
      张自航身处是非之地,不敢停留,当下定了定神,辨明若秋居所方位,隐身出了郡守府衙,一路来到若秋家中。这时鸡声初啼,启明星高悬东天,天际隐隐约约露出了一抹青白,若秋庭院中泉石依旧,花草飘香,但却处处暗沉,黑漆漆地,没有一丝灯火。张自航一阵脸红,自觉尴尬——要是被若秋发现自己黑灯瞎火地摸进她家门,质问自己是何居心,自然是百口莫辩了。当下偷偷潜入前院,借着隔壁院中灯火的微光,依稀只见四处户牖紧闭、铜锁封门,又到灶台下一摸,入手冰凉,鼻间没有一丝烟火气,显然若秋不在院中已有多日。张自航忽然想起先前小红说过,王郡守高升进京,看来若秋也已经随迁长安,离开了泰山城。
      张自航不由得一阵失落,好不容易看到一丝拯救云舒的希望,刹那间却又烟消云散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嗖的一声,一物破空飞来,不偏不倚,砰地砸在张自航额头。张自航一呆,抬头观望,半空中白杨树的枝叶一阵摇晃,一人咯咯笑着,飞身远去,看身形正是刚刚丢玉石来的少女。张自航急忙叫道:“若秋!别跑!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你是不是知道寻香子去了哪里?是不是寻香子绑走了云舒……”那少女也不答话,身形飘摇,如登萍渡水,翩翩而去。张自航急忙展开身法,一路追赶。那少女似乎有心引逗,张自航追得急切,她就走得快些,张自航步子稍慢,她也不趁势先走,就这样一追一引,二人之间始终相隔二三百步,不多时出了泰山城,一路穿村过镇、渡水登山,又走一阵儿,天光已经渐渐亮了。
      二人正穿行山岭,陡然一阵风来,道旁长草婆娑、山林摇曳,那少女的身形随即消失不见了。张自航不由得一阵惊疑,四下观望,忽然心头一震,看周遭景色,竟是在当初父母暂居的地一庙附近,那时豳风帮上万帮众聚集,寻香子忽然现身,自己也就在这里稀里糊涂地当了一回豳风帮帮主。故地重游,张自航不由得百感交集,想道:“爹娘应该已经不住在这里了。前几天朱师祖在兴隆驿躲避冒充楚天刚的骗子时,曾经吩咐颜卓芒去安置好二老……唉!也不知是真是假?”张自航想着,忍不住迈步往地一庙走去,心中忐忑,不能自解。
      片刻间,山林间忽然传来一阵咩咩哞哞的声响,艳艳的朝霞染红了晨雾,一队牛羊披着淡淡的晨光,从雾中浮现出来,在山坡上漫步,随意卷食着青草,青草长长的,散发着山草特有的清冽之气,晨露凝结在长草梢头,张自航一路行来,露水已经沾湿了襟袍。这时忽听长鞭破空,啪的一响,一个人影出现在张自航眼前,只听他口中吆喝,聚拢着将要跑偏离群的牛羊。张自航忽然一呆,一察知那人的身形、听到那人的声音,立刻认出是自己的父亲。
      张父这时也看到了张自航,叫道:“自航?!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蓬山了吗?怎么样?跟着蓬山老神仙学到些新本事没有?!”说着,就走了上了,一把抱住了张自航双肩,使劲拍了两拍,道:“来看你娘?好!好!今天刚挤的羊奶,拾的鸡蛋,你娘正做着早饭呐,你还没吃饭吧,走,吃饭去!”听着父亲亲切的话语,张自航忽然热泪盈眶,泪水忍不住在眼中飞旋,急忙仰天一笑,止住眼泪,却还是有两颗泪珠从眼角溢出,顺着两颊滚落。张父在前引路,并不回头,道:“自航啊,你娘这两天总念叨你,做梦也总梦到你,说不知道蓬山是冷是热、是潮是干,你在那里有没有热着、冻着?不知道那里有没有你爱吃的山鸡、蒸肉,你在那里吃不吃得惯?你这次回来得正好,好好跟你娘聊聊,有什么好或不好的,都跟我们说啊!”张自航喉头哽咽,道:“好!我知道了。爹,你和娘怎么还住在这里?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蓬山?是朱师祖告诉你们的吗?”张父哈哈一笑,道:“我们住在这里挺好的,你看,空气好,吃穿不愁,周遭清净,而且离城里还不远,随时可以进城!你别担心。你去蓬山的事儿,是我们去学宫问的。你那个同学,是叫陈自进对吧,他告诉我们的。你朱师祖没来过,你学宫的老师都没有来。”张自航一愣,道:“不是朱师祖?那这些牛羊……”话音未落,忽听一阵汪汪犬吠,两只黄狗蹿上前来,张父提声叫道:“孩他娘,别瞎忙啦!自航回来啦!你老念叨他,这下可算把他念叨回来了……”说着,就听张母叫道:“真的?!自航回来啦!在哪儿呐……”张母叫着,提着锅铲跑了出来,忽然看到张自航站在眼前,一下子呆住了,眼眶一红,泪珠随即滚落下来。张父嗔道:“哎呀!你干嘛呐!孩子回来啦,多高兴的事儿,快!去给孩子端碗面去,加俩荷包蛋!”张母呵呵一笑,擦着眼泪跑回屋里。
      张自航抬眼观望,只见炊烟袅袅,竹篱环绕茅屋,院子里鸡声咯咯、鸭声嘎嘎,鸡鸭成群,在篱间啄食,屋后隐隐有哄哄声响,显然还养了肥猪。张父笑道:“这就是原来那破地一庙,我和你娘修了修,又拾掇了拾掇,你看,还不错吧!”张自航心中一动,叹了口气,道:“爹,你跟我说实话,这修屋子、买鸡鸭牛羊,是不是又借了一大笔钱?之前你们为了我,欠人家的钱到底有多少,能不能还上?!”张父这时已经带着张自航在院子里青石桌前石凳上坐了,道:“咦?你怎么不知道?不是你让那个女孩儿帮忙弄得么?”张自航不由得一阵惊奇,道:“什么女孩儿?是朱师祖让豳风帮里的小红、春花她们来送钱给你们的吗?”张父还没来得及说话,张母已经端了碗热腾腾的荷包鸡蛋面出来,插嘴道:“你这孩子啊!怎么跟爹娘还不好意思!我看那姑娘可真是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斯文有礼,又勤快能干,虽然隔着层纱没办法看清她模样,但凭你娘这四五十年的眼力劲,那姑娘的容貌身段,绝对是万里挑一,全泰山城也找不出来一个一样的。你要是能娶了那姑娘来啊,你爹和我就要烧八辈子的高香,一辈子磕头拜谢老天爷啦!”张自航一时如在梦中,颤声道:“爹……娘……你们……说的是……云舒?!”张母呵呵笑道:“嗯!是啊,是啊!云舒姑娘啊,就是在你们豳风帮开完会的第二天来的啦!当时她带了一对儿小牛、一对儿小羊、一对小猪……就是这黄狗也是一对儿小奶狗,还有鸡蛋、鸭蛋……”张自航听得一颗心忽冷忽热,道:“她……她……”张父笑道:“我们也以为她是带这些来给我们玩儿的,没想到,她这本事可高着呢……”张母道:“那还用说!人家可是蓬山老神仙的弟子,哪有本事不高的道理?云舒姑娘啊,就这么袖子一挥,前面一大片山坡就变成了平地。她撒下去了豆苗、麦种什么的,往天上招招手,天上就来了云彩下雨。那些种子啊,一转眼就长大啦!她就一指,那鸡窝里的鸡蛋就孵出了小鸡!一抹,田地周围就长出了青草,小牛小羊吃了,一顿饭工夫就长大啦!云舒姑娘说了,让我们赶着鸡鸭牛羊去卖,再买鸡蛋和牛崽羊羔回来,只要放养在她施法的田地、窝棚里,很快就会一样长大。你爹照她说的做了,结果鸡鸭牛羊越养越多,现在不能说日进斗金,但却是丰衣足食,昨儿后晌我们又进了一趟城,把从亲戚朋友那里借的钱都还清啦!”张父道:“以后啊,我们就不再着急啦,这牛羊鸡鸭养大了,缺钱了再卖,做人啊,得知足!我和你娘一直在说,不知道云舒姑娘现在怎么样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云舒姑娘,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张母在张父肩头一推,道:“什么恩人,人家云舒姑娘不是说了,不是外人!”
      张自航只听得满心滚烫、热泪盈眶,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张父、张母见状,只当张自航第一次听爹娘说起他终身大事,脸皮子薄,忙催他吃面。张自航痴痴地端起面碗,茫然拿起筷子绞了两绞,一阵热气升腾,遮住了眼帘,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滚落,猛然间回过神来,想道:“不管会有多少的艰难,我一定要救云舒脱险!不管她怎么想,我总要帮她实现心愿。只是她现在又在哪里?!会不会已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是我亲手毁了蓬山?!云舒对我这样好,可我又都做了些什么啊!”张自航想到这里,虽然腹中一阵阵饥肠辘辘,但忍不住全身一阵阵忽冷忽热、不停颤抖,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张母正看得奇怪,忽听远远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在林间回荡,紧接着喝骂声响,隐隐约约车轮声沉、马蹄声轻,人语声、脚步声渐次传来。张自航忽然心中一动,尖叫声好像一把利刃戳心,忍不住嗖地站起,放下面碗,道:“爹!娘!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说着,飞身跑出了院子,张父、张母急忙叫时,张自航已经迈开大步飞奔下山,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张自航一路狂奔,就听山下不停传来女子的哭声,不觉又喜又怕,想道:“若秋引我到这里来,难道是知道寻香子带了云舒从这里经过,要我去救人?!就算把我这条命送给那寻香子,也一定要立刻救云舒脱险!”想着,忽然好像看到了云舒正被寻香子欺负,眼中直欲喷出火来,一时再也顾不得看不清道路,奋勇向前,在山坡上又跌又滚,一路直冲下山去。
      泰山山脉连绵,北去之路上两峰对峙,这时百十匹骏马拉车,铿锵前行,数百劲装结束的黑衣汉子仗剑执刀、背弓挂箭,左右看护,只听一片车轮而滚,碾地如雷,显然大部分车中所载的都是黄货重宝,除此之外,还有十几辆快马香车,车上悬红插羽、挂翠披香,不时有年轻女子的笑虐声从车中响起。车队最后,几个大汉正推推搡搡,赶着一个少女前行,那少女身上捆着绳索、腿上锁着铁链,一个大汉挥起长鞭,啪的一声,望空一击,叫道:“臭丫头!还当自己是那蓬山上的仙女娘娘呐!呸!赶紧醒醒吧!别做梦啦!实话告诉你,谢老二那老鬼既然把你卖给了我们豳风帮,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的人啦!老子们让你活你就活,让你死你就死!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知不知道?!别给脸不要脸!从今往后得听老子们的吩咐!让你笑你就笑,让你哭你就哭!让你吃屎,你就得给老子吃屎!”话音一落,众人一阵哄然怪笑,七嘴八舌唿哨起来,一个道:“胡说!小花娘这脾气虽然臭,身子还是挺香的嘛!怎么能让她吃屎?那不真的臭了嘛!”另一个道:“就是!胡说!大姑娘家,自然是抱回家去生儿子用的嘛!”还一个道:“别扯啦!这丫头可是圣使可是看上的人,要带进京做一百八十房姨太太的,你们给圣使姨太太胡说八道,还要不要小命!”最后一个接口道:“我们这不正是帮圣使劝她呢嘛!她要听话呢,就是姨太太!可是她不听话,圣使怎么喜欢,肯定是玩玩算啦!”众人胡说八道声里,那少女哭声更紧,却被众人推推搡搡,扑跌前行。
      张自航只听得义愤填膺,玄隐视界模糊不清,也看不出那少女是不是云舒,只是从众人言语中得知他们应该是豳风帮的帮众,正替寻香子押送从泰山城搜刮的钱财美女赶去长安。
      这时忽听一阵哈哈大笑声从路旁响了起来,众人叫声虽响,那笑声却还是清清楚楚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张自航不由得一呆,就听那大笑之人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这帮无耻的泰一教悍匪竟然敢在这里强抢民女、欺压良善,就不怕老天有眼吗?!”众人闻言大惊,一时只听刀剑披风声、弓弦拨动声不绝于耳,众人手中武器一齐对准了那说话之人,刚刚说话的大汉越众而出,叫道:“朋友!是哪座山、哪条道上的?!敢对我们泰一神教这样出言不逊!不知道我泰一神教是当今天子亲封的国教,我教主披五彩霓裳、腰悬六道金印、官拜国师大将军么?!”那人冷笑道:“大将军?在我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犬、朽木烂泥!你们听好了,我笑笑生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当年在长安城就要取了你家栾大的狗命,赶上有些闲事,这才让他多活了几年。你们回去告诉栾大,说爷爷家的夜壶最近坏了,过几天,我就去取他脖子上的脑袋!”众人一听,不由得齐声喝骂,半空中羽箭破空,直奔那自称笑笑生之人射去。笑笑生哈哈大笑,手中折扇一收,身形一动,飞身跃下山林,转眼间如虎入羊群,只打得豳风帮众人鬼哭狼嚎、高呼逃命,车马隆隆,众人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那笑笑生赶跑众人,上前去解开少女身上绑缚,躬身行礼,道:“姑娘,委屈你了!这帮泰一魔教的奸徒真是淫邪无耻,不可救药!姑娘可是从蓬山来?小生听说那蓬山已经被妖鬼占据,如今全部坠落进了魔界两界渊里。姑娘你可不要再回蓬山去了,天下之大,只要心安之处就是定所,仙家儿女,也不一定非要局限在一座山中。”那少女膝间一软,扑通跪倒,远望东天,哭泣不停。笑笑生默然而立,过了片刻,看少女哭声稍减、珠泪半停,翩然上前,递过一块绢帕来,少女脸上一红,偷偷接了过去,却不擦拭,只抽抽噎噎、哭泣不语。
      张自航藏身林间,一时满腹疑云,远远看去,只见那自称笑笑生之人长身玉立,手摇折扇,举手抬足间潇洒飘逸、倜傥风流,但听他说话时的语音腔调,却似乎是个相识之人。张自航不由得暗暗思索,想道:“我在什么地方遇见过这笑笑生?这少女到底是不是云舒?!”
      这时忽听那笑笑生道:“姑娘,接下来你要去什么地方?我这几天正要去长安,找泰一教教主栾大的晦气,你要是没事,可以跟我一起去。”少女道:“你跟泰一教也有仇吗?”笑笑生道:“没什么仇。只是这些年泰一魔教为非作歹、祸害苍生,我笑笑生修仙卫道,自然跟他们势不两立!可惜以我一人之力,实在不能覆灭魔教。我这次去长安,主要是打探清楚魔教内部虚实,弄清他们的组织结构、人员布置、财货来源,然后再召集江湖同道,争取跟魔教一搏!其实蓬山是仙家翘楚,要是有蓬山弟子登高一呼,势必比我这无名小辈出头更好,只是蓬山遇难,只怕一时无力与魔教对抗。”少女道:“好!我跟你去!我想蓬山这次遭难,泰一教肯定干了不少坏事!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他们!”笑笑生道:“好!只是不知道姑娘该怎么称呼?一路同行,不知姓名,总是不便。”少女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叫紫蘩,你真是叫笑笑生吗?”笑笑生道:“紫蘩,好名字!姹紫嫣红,繁花似锦。真是人如其名。我这诨名,自从修仙以来就这样叫了,只因为我没什么脾气,就爱说个笑话,逗人一笑。”紫蘩笑道:“既然是这样,以后你可要多讲些笑话给我听,也让我好好笑上一笑。”
      笑笑生哈哈一笑,还没答话,忽听路旁山林间一阵掌声噼啪作响,一人笑着走出林子,道:“哎呀呀!哎呀呀!讲笑话啊!好啊!我最喜欢讲笑话了。我就先讲一个给你们听——从前啊,有一个大流氓,他最大的爱好呢,就是偷看别人洗澡!这个大流氓叫什么名字呢?他啊,是最见不得人的,所以他就不停的给自己起名字,一会儿呢,他叫寻香子,一会儿呐,他又叫笑笑生了。其实要我说啊!管他是叫寻香子,还是笑笑生,反正知道他是个大流氓,就会骗人,那就对了!”话音未落,紫蘩已经叫了起来,道:“云瑶师姐!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云瑶笑道:“我没事,很好,你可就有事,不好了。你身边这个人啊,是个大坏蛋、大流氓,云舒师姐说了,他是天下第一淫人,是最坏的。听他一个字就要去洗耳朵。紫蘩,快点儿过来!别被他骗啦!”紫蘩一呆,道:“真的?不是吧?他刚刚还救了我呢!”
      云瑶闪身上前,一把拉过紫蘩来,拦在寻香子身前,道:“我不管你是寻香子,还是笑笑生,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寻香子哈哈一笑,折扇轻摇,道:“轻嗔兮朝云含笑,薄怒兮桃花带雨,云瑶姑娘,想不到又见面啦!哈哈!既然来了,那就请跟紫蘩姑娘一起,与我到长安一游如何?!悄悄跟你说,云舒姑娘眼下正在长安舍下做客,你们还不赶紧跟来?”
      正是:熏风邀麯客,曲水奏桐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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