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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四十六、嶂雾观枫叶 迷途置兔罝 ...

  •   诗曰:暗水沉沙隐甲鳌,推云破雾下枫梢。同袍一气擒敌洞,未解君心在斗筲。
      上回书说到:云舒与张自航催动灵气浮球,向海草丛中的人影逐渐逼近,忽然砰的一声,一股逆流袭来,顿时将浮球倒推三丈,不能近前。却是那海草中人影舞动,卷起一股股水流飞旋,夹着鱼鳖萍藻,变作一道涡流屏障,护住了周身。云舒长剑直劈,灵气浮球立刻裂成两半,衣袖一挥,一股水流腾起,推着张自航所在的浮球升上水面,掌式一带逆推,使一招“逆水行舟”,一股灵气带动水流逆着涡流前行,转眼突破水障。云舒一声清叱,一招“沙鸥扑水”,长剑如游鱼般直奔那黑影刺去。水波暗淡,一道剑光如白链穿破水草,铮地刺在敌人身上。云舒只觉剑尖微微向前一陷,不过方寸之间,却被什么硬物生生挡住,再向前一分也是不能了,正诧异间,忽然咕嘟嘟一阵乱响,一道道墨色激流从敌人所在处喷射而来,虽然身在水中,却依然可以嗅到一股腥臭刺鼻,那墨水中含有剧毒,不想可知。
      云舒急忙挥剑挡水,同时左掌挥舞,使一招“赤霞满天”,灵气汇聚成浮球,将毒水挡在球外,刹那间,只见身周黑水横流、遮天蔽日,急忙凝气催动灵盘观望,只见毒水流中,一只一人大小的乌龟一样的生物推波划水,向着水面奋力游去,那水草中的黑影却不见了。
      云舒暗想:“原来是一只龟妖作祟,我刚才一定是刺到了龟妖的甲壳上,所以才没刺伤它。这龟妖遣动群龟吞云吐雾,为敌人遮挡青冥镜,一定是敌人的同伙,不能让他跑了!”想着,急忙催动浮球,划水而上。但人在水中,总不如鱼鳖虾蟹游得迅捷,那龟妖转眼游远,哗啦一声撞破水面,直冲出去,忽然一声怒吼,砰砰乱响,龟妖已经和张自航斗在了一起。
      张自航被云舒推上水面,随即凝气观察,觉出一个弓腰驼背的人影浮上水面,知道来了敌人,随即划水靠近,呼地跳出水面,一招“雾霭垂天”,半空中倒劈下来。砰的一声,敌人奋力还击,两股掌风一撞,敌人忍不住破口大骂,身子却又沉下水去,张自航也被对方的掌力推起,身子倒飞三尺,重又落回水里。这一招间,张自航已经试出敌人功法不弱,比自己还要稍胜半筹,想道:“我也不必胜他,只要拖住他,等云舒赶到,他就跑不了。”
      转眼那人又浮上水面,一抹脸上水珠,气呼呼地骂道:“该死的小混蛋!哪里都有你!拦住你老子干什么?!”叫着,呼地挥手,半空中一物带风,夹起水点,直奔张自航头脸上掷来。张自航怕是暗器,急忙伸手接过,只觉那物入手一凉,却好像是一片精铁,再一摸那物的形状,不觉一阵心惊,正惊疑不定,哗的一声水响,那人跳出水面,直向半空中飞去。
      这时不远处一声水响,云舒浮上水面,伸手拉了张自航,飞空追赶。二人起身片刻,水面上已是龟群尽散,雾气不生,显然是那龟妖逃走,无人再操纵群龟。但离开水面三五丈,雾气仍是氤氲飘荡,云舒凭着耳边传来龟妖穿云破雾时的呼呼声响,追寻而去,侧目看时,忽然见张自航脸色煞白,急忙伸指写道:“是不是和敌人对掌受伤了?要不要紧?”
      张自航手中握着那片精铁摩挲,棱角凹凸之处也已经反复拭过,早已觉出那精铁被镂刻成一只野猪模样,雕工精细,触手生凉,似乎正是豳风帮使者所持信物“五豵令”——张自航被小红五个逼着习背帮规时曾经见过此令,那铁猪背上插着五只箭矢,猪牙刚刚露出一星,正是五豵令无疑——张自航不觉心中惊怖,想道:“难道这人是朱师祖一伙?要是他被云舒捉住,势必不能隐瞒,一定会牵连出我来,那不就糟了?!最好是云舒不再追赶,让他从容逃去。可是豳风帮的人,怎能逃过云舒的追击?!这可怎么办!”思来想去苦无善策,不觉惊慌失措、浑身颤抖。忽然云舒问起,张自航心头一震,想道:“是啊!只要我趁机装病,拖住云舒不能去追不就好了?可是我说过绝不骗她,就算没有说过,也不能装病骗她啊!”
      张自航正思量间,忽然前面光影一暗,一道黑风直奔地面坠落。却是那龟妖察觉云舒追得越来越近,无法再逃,于是按落云头,逃下地去。云舒也即跳下云头,抬眼观望,虽然隔着重重雾气看不真切,但只瞧着半天里四处飘红,感觉着脚下踏着厚厚的一层地毯般的树叶,就知道是到在晴岚岗秋爽斋枫林里了。秋爽斋离超然阁不过五六十丈,云舒忍不住放声叫道:“大家快来!有敌人!抓敌人啊——”叫着,身形如箭,拉着张自航往林间簌簌响处追去。
      这时忽听不远处砰的一声响,似乎龟妖撞破了门板,躲进了屋里。云舒只觉得张自航的身子越来越沉,急忙放手,纵上三丈看时,朦朦胧胧的雾气里,隐约现出了秋爽斋一片茅屋的影子,那龟妖踩地的沙沙声响却听不见了。云舒忍不住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往哪间屋子里寻找。正为难之际,忽听远处一阵脚步声响,却是云和领着云青、云闲、云若、云微四人奔来,一到近前就叫道:“师姐!这帮杀千刀的敌人在哪里?大前天让他们跑了,昨天晚上还敢再来,今天一大早又来啦!再一再二不再三啊!这还真是把我们超然阁的兄弟们当猴儿耍呐!真是气死人了!这次非要抓住他们不可!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蓬山的厉害!”云舒向着茅屋一指,云和五人随即欢叫四散,冲进各茅屋去,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砰砰响声不绝于耳。
      张自航只觉得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一时间腰膝酸软,连连倒退,靠在一棵大枫树上,心中暗暗祈祷道:“但愿朱师祖他们已经趁着大雾又去探路去了。但愿刚刚那个人也从密道逃到了竹林里。快点儿跑远些,千千万万不要被他们捉到……”正想着,远处忽然轰然一响,云若叫了起来:“在这里了!大家快来!有地道!”云和破口大骂道:“这帮兔崽子,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地下挖洞,真是胆大包天!难怪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咱们一出门,他们就钻洞藏起来啦!”众人叫着,一窝蜂涌进云若所在的屋里,一进门就见地面一块三尺见方的青石板被掀了起来,云若正探头张望,只见洞里一团漆黑,朦朦胧胧,似乎有一团白影蜷缩在远处,云若看不见人,也不见异状,又见众人已到,胆子也大了,飞身跳下洞去。云和叫道:“云若,小心陷阱埋伏!”话音未落,就听洞里嗤嗤一阵乱响,似乎有无数细微的暗器破空飞来,云若一声惊叫,砰的一声,似乎撞翻了什么东西,随即没有了声息。
      云舒急忙飞身上前,气凝丹田、息游紫府,展开“菡萏初开”掌,手掌连拍,无数道青莲光华飞落洞中,顿时照得洞里青光大亮,青光落处,震得地面、四壁隆隆作响,云舒接着掌风光华,涌身扑落,放眼望去,只见云若倚着墙壁坐倒,瞪大了眼睛,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流出,喘息这抬起手指,道:“毒镖……有人……那边……”说着,哇的一声,喷出一地鲜血。云舒急忙上前扶起云若,只见他身前、首周乱插一片银雪蝙蝠镖,显然是被云若的掌力震飞,而云若小腹和大腿内侧各中了一镖,脸上已经浮起丝丝黑气来。这时云和几人也先后跳进地洞,几个人上前扶起云若,云和急忙摸出几颗祛毒护体的丹药,塞在云若口中。
      呼的一声,云舒点起火把,向云若手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人缩身在一堆竹简之后,一动不动,火光飘摇,照得白衣人身上的影子忽短忽长、忽明忽暗。云舒看着那白衣人身形,急忙蹿上两步,俯身看去,忽然一声惊叫道:“瑶儿!是云瑶!瑶儿!瑶儿!你醒醒啊!”
      众人大惊,万万想不到云瑶竟然会出现在这地洞里,几个人扶着云若,一股脑围了上来,只见云舒正将云瑶抱在怀中,探她鼻息脉搏,云瑶双目紧闭,脸色白得如同透明一样,没有一丝血色。过了片刻,长舒了一口气,道:“还好,只是中毒昏迷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她中的应该是‘柳烟菊雾’一类的花草瘴气,云和师弟,你带着解药没有?”云和摇了摇头,道:“不过既然是这种常见的瘴毒,我屋里应该备着解药,我这就带云瑶师妹解毒去!”
      云和正要上前,忽然砰的一声,地洞入口的青石板倒了下来,紧接着呼的一道黑风蹿起,噗地灭了火把,地洞里顿时变得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几人同时惊叫起来,只听耳边嗖嗖一阵乱响,黑暗里敌人舞起长剑,四下乱砍,转眼间鲜血飞溅,云和几人各自被剑锋带到,急忙四散跃开,正要施展法术护身击敌,四下里又是一阵砰砰乱响,敌人怕被认出,舍弃长剑,挥掌袭来,黑暗中众人不辩敌我,各自出掌护身,只听得拳掌相击声砰砰不绝。云舒见敌人机变百出,叫道:“大家小心!留神对手招数,不是我蓬山功法的就是敌人!”
      话音未落,忽然呼的一股冷风袭体,敌人辨明云舒所在,猛然袭来。云舒大喜,呼地使出一招“朝霞碧影”,一片仙光氤氲而起,护住全身,猛然间一股黑风卷地,掀起无数尘沙,将云舒这一招封在身周方寸之内,不能施展,紧接着敌人拳掌袭来,如狂风骤雨,逼得云舒全力施招护体,再无闲暇去照亮地洞。云舒接了一人一招又一招,忽然间心中疑云大起,这敌人招法狠毒,带着三分疯狂之气,这也罢了,但觉得敌人运气使招,招招都似蓬山仙法,更像是自己熟悉之人。这时云和也叫了起来:“不对!这人会使我蓬山仙法!他是蓬山弟子!我们蓬山,真的出了奸细啦!”敌人听了云和叫声,身形一侧,让过云舒,直奔云和扑去。
      敌人这一扑虽然迅捷凶狠,但他正和云舒紧斗,又再袭击云和,自然免不了顾此失彼,片刻间,云舒已经看出他身上三处破绽,当下凝气运掌,一招“鱼越珠盘”,掌力化成一道青虹曲折,呼地越过那人肩头,砰地击在他心口。那人猛扑之际,被掌力迎面击中心口,等于是自己和云舒双重合力猛然击到,纵然是极强的高手也难幸免,顿时全身灵气为之窒息,砰地跪倒,右手撑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时呼呼两声,云舒从他身后一掠而过,燃起了火把,手指轻挥,已经将那人脸上面纱揭了去。众人接着火光望去,忽然间齐声惊叫起来。
      只见那敌人两眼血红,满身鲜血,头发散乱,脸上大汗淋漓,正捂着胸口呼哧喘气,一丝鲜血从嘴角垂向地面,但看面目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是云生无疑。云和忍不住又叫道:“大师兄!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偷袭我们?!你……”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嗖嗖乱响,云生双手一挥,无数银雪蝙蝠镖漫天飞雪般直奔众人射来,云生借着众人惊慌失措之际,身形一缩,哈哈大笑,飞身往远处倒纵而去,一个起落,已经落在三丈开外。
      云舒惊诧之际忽见云生用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暗器逃跑,心中暗叹,长剑一晃,化一道青屏,遮挡在众人身前,同时右掌拍出,一股掌风直奔云生胸前拍到。只听一阵嗤嗤连响,紧接着砰的一声,蝙蝠镖尽被青屏障落,云舒一掌却结结实实拍在云生胸口,云生一声大叫,身子往后就倒,仰天撞地,身子一阵扭曲,随即躺倒,一动不动了。
      众人惊喜交集之际,忽听云瑶叫了起来:“云生师兄!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众人大惊,急忙上前看时,只见云瑶仍是昏迷不醒,显然刚刚的呼救是睡梦中说得胡话,但仅此一句,云生绑架云瑶的罪行,只怕就已经坐得实了。
      这时忽然哗啦一声响,云瑶睡梦中身子一歪,头颈伸展,将原先当做枕头倚着的一摊书卷顶落在地,几篇竹简咕噜噜滚了几滚,在云舒脚下散开。云舒撇了一眼,忽然一声惊叫,腾地跳起身来,弯腰抓起竹简,一时双手颤抖,篇中竹简相碰,不停哒哒作响。
      云和觉得惊奇,探头过来,一看篇名,不觉自己念道:“《野蘋八论》?这是什么书?师姐你怎么了?为什么手抖?”云舒哗地收了竹简,弯腰又抢起一卷来翻看,一望之下,正是《三峰图志》,再看其它几篇,《藏铅录》、《鸿渐决》、《麂獒论》……正是笼纱塔中被敌人劫掠去的书简无疑。云舒不觉脸色煞白,双手颤抖。云和看着云舒,一阵惊疑,过了半晌才道:“师姐,怎么了?这些书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是前几天笼纱塔里失落的书籍?!”
      云舒缓缓点了点头,云和吓得一跳三丈,叫道:“不可能!怎么可能?!难道真是大师兄拿了笼纱塔的书、破坏笼纱塔?!也是大师兄绑架了云瑶?!大师兄他还带着敌人几次三番来超然阁作乱!不可能!我不相信!大师兄一定是被人陷害了!是不是?!是不是!”
      众人见云和的眼神渐次向自己看来,不觉面面相觑,个个心中疑惑,要说这些日子以来袭击蓬山的敌人就是云生,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云生有什么动机非要这样做?但要说这几日来袭击蓬山的不是云生,怎么刚刚云生一出手就伤了云若,接着杀向自己时更是下手狠辣、毫不容情,根本不是闹着玩的样子;而去笼纱塔藏书是物证、云瑶是人证,人证物证俱全,就是想为云生开脱也是难以自圆其说。真相虽然还要云瑶醒来再说,但人人心底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要说不是也难,因此一时间无人答话,个个躲避云和的目光,缓缓低下头去。
      云舒虽然亲手击倒云生,但心中却万万不信他就是敌人,当下定了定神,沉声道:“大家不要过于武断。这些事未必是大师兄做下的。他可能被敌人利用了,说不定敌人给大师兄服下了药物,控制他来袭击我们;也说不定是中了迷魂咒,心神乱了。这样吧,云和师弟,请你和云闲师弟带云若、云瑶去解毒医治;云青、云微两位师弟,请你们去报告天飞师伯和我师父,听他们安排,就说我会带大师兄过去拜见。我来问问大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几人答应了,各自散去,地洞里只留下云生、云舒和张自航三人。张自航已经从云青处知道了眼前之事,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头大如斗,心中乱成一团,暗想道:“朱师祖他们哪里去了?是不是朱师祖在诬陷云生师兄?!是豳风帮大闹笼纱塔,绑架云瑶?一定不会。他们哪有这个本事?!就是云生师兄一个人,要收拾整个豳风帮也是绰绰有余。那把云生师兄带到这里的人又是谁?难道是云生师兄在操纵豳风帮吗?他才是幕后黑手?!这怎么可能?!”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把豳风帮藏身秋爽斋的事告诉云舒,想来这一闹,豳风帮众人势必不敢再回秋爽斋来。可是云舒知道后必然会报告给袁天心,到时朱孤越等人会是什么下场?更何况自己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全然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云舒扶起云生,只见他双目紧闭,似乎昏厥过去,眼见他重伤吐血,心中不觉涌起一阵歉疚感伤之情,摸出绢帕轻轻擦去他嘴边鲜血,又取出一粒护心丹投进他嘴里,运气让他服下,这才叫道:“大师兄!云生师兄!云生!”云生缓缓睁开眼睛,见到云舒,眼光中忽然闪烁出欢喜的神色来,但这欢喜之情转瞬即逝,忽然间,云生双手用力一推,砰的一声,将云舒推得跌坐在地。云生挣脱了云舒怀抱,踉踉跄跄站起身来,迈步就走。云舒惊得呆了,叫道:“大师兄!你去哪里?你别走!先把事情说清楚!”云生立定身形,忽然间抬起头来,仰天哈哈大笑,笑了一阵,才哼了一声,道:“你要知道什么事儿?!是谁骚扰超然阁、打伤何自芳?是我——毁了笼纱塔、绑架云瑶、盗走书籍的,也是我!要埋伏袭击天飞师叔的是我,去玉蟾宫炼颜骨丹的是我。弄雾的是我,杀人的是我。都是我!都是我——哈哈哈!你满意了?!所有坏事都是我云生一个人做下的。你以后再也不用假惺惺地装着在意我啦!哈哈哈——”云生仰天大笑,忽然间腰膝一软,扑通一声坐倒在地,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云舒跳起身来,上前扶住云生,道:“大师兄,你别说气话。我知道,这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云生哼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你傻啊!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云舒眉头紧皱,道:“大师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今天早晨你在凝碧馆出了什么事?你在恼我昨天晚上没陪你去浣花溪划船吗?你昨天喝醉了,需要休息。我没陪你去,你不开心,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请你原谅。刚刚你是不是中了敌人的咒术,还是被他们下了毒?你要不要紧?”云生哼了一声,冷笑道:“什么下毒、中咒?我好着呢!云舒,实话告诉你好了,那些骚扰蓬山的妖鬼,都是我驱遣来的!洛天飞、袁天心两个老糊涂,早该下十八层地狱去了!你看他们把一个好好的蓬山弄成了什么样子?!千年大典,却连什么昆仑金母、紫薇圣君都请不来。这剑门,简直就成了神界的看门狗!除了守住两界渊,还有什么用处?!早该由我做主了!我云生执掌剑门,第一件就是要昌大门户,到时候什么泰一教、什么蜀山,都要拜倒我蓬山剑门脚下,整个人世,都是我蓬山剑门的。哈哈哈——我叫那些妖鬼来,就是要干掉洛天飞、袁天心这两个老糊涂。从今以后,蓬山就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谁敢不听我的?!就是你云舒,也是我掌中之物,这世上除了我,你绝对不能嫁给第二个人!哈哈!哈哈哈——”
      云舒惊得眉头紧皱,一时间松了手,身子连连倒退,靠在墙上,一颗心还是砰砰直跳,颤声道:“大师兄——你这是顽话,还是当真?你真这样想?你骗我的。你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什么这样?!这么多年了,这些权柄风光,你一直都看得最开,怎么会突然在意起来?!不可能!你这么做,真的都是为了我?!”云生哈哈大笑,道:“为了你?为了你——云舒,这么多年啦,我一直在演戏,我一直都是个好演员。你被我骗啦!是不是?哈哈哈——”
      云舒连连摇头,身子却慢慢软倒,忽然间一双手从旁边伸来,扶住了自己,转头凝神看时,却是张自航上来相扶。云生一看到两人模样,眼中忽然精光暴涨,如欲喷出火来,叫道:“张自航!你这个又瞎、又聋、又哑的乌龟儿子王八蛋!你有什么好!还能越得过我去?!云舒!你看仔细了!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跟这个混蛋在一起,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
      云生说到这里,忽然一声怒吼,拾起地上长剑奋力掷出,一道寒光如离弦之箭,直奔张自航胸前射来,同时身子倒纵三丈,在地上轻轻一点,飞身跃出了地洞去。云舒一呆,急忙挥掌拍去,一招“月扣柴门”,将长剑击得斜飞三尺,咔啦啦撞在墙上,折成数段崩落。
      云舒正要飞身去追云生,忽听头上云生一声惊呼,扑通一声,似乎被人击倒在地上。
      正是:相知犹按剑,不解是人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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