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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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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拱手道:“仗义每多屠狗辈,小哥不必自谦,多谢你救了我外甥。只是,不知当时是怎么一个情形?”
少年忸怩道:“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今天去铺子后面巷子倒垃圾,结果看到一筐枣子搁在垃圾堆里,走过去时枣子在那里动,我吓了一大跳,拿手里的簸箕砸了一下,筐子翻了,小郡主就从筐子里滚出来了。”
“我之前来府里送衣服,见过小郡主一面,就把她送回来啦。”
展昭诧异道:“这一路上没人为难你吗?”
少年摇头:“没有啊,我俩走过来的,没遇到什么人。”
凶手杀了奔霄和逾辉,却任由真珠自己回来了,前后情况大变,根本说不通。
便在此时,王朝带了一名老汉冲了进来:“展大人,发生灭门惨案!”
那名老汉看见少年,跑过来拉住他,老泪纵横:“朱小郎,你家里人都被人杀啦!你逃出一命可太好了!”
少年不可置信,回头去看王朝,王朝神色黯然地点了下头。少年双眼一翻,咕咚栽倒在地。
郁金急忙上前掐他人中,又取出一瓶嗅药来给他闻了一闻,少年连打了数个喷嚏,才缓缓醒来。他睁开双眼,立即跪下抓住展昭的袖子:“展大人,您一定要为小民讨回公道啊。”
展昭把他扶了起来:“小哥请节哀,展某这就去现场勘察。”
少年姓朱,皮货铺子虽然全京城闻名,可是家中依旧十分节俭,一家老少伙计七口人都住在堆栈上面的阁楼里,另有十来个采买伙计往来各地榷场采购运送货物。此次他们新到的是一批银狐皮子,采买伙计们没有滞留都走了,现场共死了六个人。
掌柜的朱贵、娘子王三娘俱是死在后堂,喉间中刀一刀毙命。
长子朱大郎和娘子利小娟心口中刀,失血过多死在过道。
铺子上的两名伙计背心中刀,倒在饭桌前,死前还在吃午饭。
杀人的凶器是最常见的朴刀,手法老辣,一刀毙命,而且十分谨慎,均有死后补刀的痕迹。
现场没有留下带血足印和手印,除了死者的血迹,什么有效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来报案的是朱家皮货铺的邻居张老汉,他做午饭时发现家中无葱,找邻居借一头,没想到门虚掩着,一推便发现了一地死人。
从现场血迹未干、尸体尚未僵硬、伙计还在吃饭来看,死者是午时被害的。
朱小郎去后巷倒垃圾正是王三娘做得午饭,让他把摘菜后的一些烂叶子去倒掉,也就是他送真珠回府的路上,那边凶手开始动手。
奔霄、逾辉俱是一刀致命,伤口阔三寸四分,自背脊入,前胸有透出,前胸伤口三分长,推断也是朴刀之类的宽兵刃。由此推算,这两起杀人案件有莫大关联。
展昭知会过包大人,各处大街、城门开始盘查,但凡有朴刀带着的人都被请到开封府去聊一聊。
朱小郎只是送了一个小姑娘回家,居然全家遭到屠戮,哀痛万分,哭晕过去好几次。
流波和展昭商量,把他先接回郡主府调养。白玉堂悄悄地和展昭商量道:“这个小少年父母兄弟俱亡,成了孤儿,又手长脚长瞧着是练武的好材料,不如咱们收个弟子,带在身边吧。”
展昭点头道:“此事是咱们亏欠了他,等他心情平复再谈此事罢,不然这会收徒弟,倒有点乘人之危。”
白玉堂嘿了一声道:“你考虑得细致,就按你说的办。”
夜里,真珠儿睡得极不安稳,睡了一小会就吓醒过来,展昭把她抱起来拍背顺气,小东西抓住舅舅的头发哼哼唧唧又睡着了,只是放回床上没多久就又做噩梦,嘴里直喊:“舅舅!跑!跑!”展昭只好又把她抱了起来,白玉堂担心他第二日还要操劳,替过来抱了一会。许是两人气味不一样,真珠儿在白玉堂怀里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抓着白玉堂的辫子,揉着眼睛硬撑着不肯睡。展昭只好抱了真珠儿坐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