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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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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自那一吻过后，润玉近来的心情都颇为明媚，穗禾虽然清冷，但他感觉得到，不同于当初阴差阳错而定下婚约时的她，冷冰冰的双眼看不出丝毫情感。而现在，她面对他时，她的眼睛不再毫无温度。他看得出来，她在挣扎、在犹豫、也在渐渐地接受着自己。
情绪是可以相互感知传递的，他自信她对他绝非毫无感情，她和他之间在慢慢的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进展。
细心浇灌的花骨朵，正在徐徐生长，一点一点，一天一天，都在发生变化。也许再过不久，他的花就会为他完全地绽放，他由衷地期待着，并也因此感到雀跃。
她不再躲着他了，白日里，只要有空，润玉便会带着魇兽一起去鸟族陪伴穗禾。穗禾很是喜爱魇兽，逗弄它时，脸上的笑容都格外灿烂和纯粹。
她会抱着它，纤纤素手拂过它的皮毛，温柔又宠溺地看着它，一边抚摸一边问它舒不舒服。也会任由魇兽粘腻的舔舐她的指尖，亲吻她的面颊，时不时说它好乖、调皮。更会陪着魇兽在飞鸾宫的花园里嬉戏追逐，欢声笑语。
而他坐于一旁，一边饮茶，一边笑看着他们玩耍。可爱活泼的小兽，欢快纯真的她，飞舞飘扬的裙摆，是他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两人一兽的时光甜蜜又温馨，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想起她对魇兽的偏爱与笑颜，心里不禁涌上些许不忿和酸意，他轻轻捏了捏身旁魇兽的犄角作弄它，“魇兽，她可真是喜爱你呢！”
“嘤～～嘤～～”魇兽无辜的抬头看着自己的主人，一脸乖巧的模样。
看着魇兽懵懂无辜的表情，润玉低头笑了笑，对自己意外的幼稚感到好笑，新奇又前所未有的情绪。抬手掩了掩嘴，轻轻清了下嗓子，又重新摸了摸魇兽的头，“今日都还未见到她，你是不是也想她了，我们再去找她吧？嗯？”
面前的小兽立马迫不及待的点头，甚至马上咬住男子的宽大的袖摆就拉着要出去。
润玉脸上灿烂的笑意无法掩藏，“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们这就去找她。”
果真是宠随其主，主人放在心上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魇兽亦是喜欢时时刻刻同那个女子玩乐。
一到翼缈州入口，魇兽就先一步窜了进去，守卫的兵将对此见怪不怪，都熟知这是夜神的爱宠，一名侍卫甚至微笑着对魇兽打招呼，“魇兽，你又来啦，这么急匆匆的想见公主吗？连大殿都抛下了啊。”随即立马上前对落后一步的夜神见礼，“殿下日安，公主今日并未议政，就在飞鸾宫内，我带殿下过去。”
润玉微笑着看着前方欢快跳着的魇兽，又看向了那个侍卫，语气温和，“不用了，你们职责在身，繁文缛节就不必多在意了，带路也不必了，我和魇兽自己过去即可。”
“是，殿下说的是，殿下是公主的未婚夫婿，也是自己人，属下也就失礼了，殿下请便。”
润玉回以微笑，而前方的魇兽不满他的速度，几步窜回到他面前，叼起衣摆就继续往前走。
“你啊，真是个急性子，走啦，走啦，这就走啦。”上前抱起心急火燎的魇兽，润玉一边抚摸它，一边无奈的笑着。
刚走入飞鸾宫，迎面就碰上了正准备外出的穗禾，不同于平日里穿着的羽衣纱裙，她身着绣着雀翎纹饰的宫装，庄重的宫装也让她平添了一丝威严。
一看见她，怀里的魇兽就完全不受控制了，立马从润玉的怀里跳跃到对面的穗禾身上。
穗禾的脸上也漾出娇宠的笑容，熟练的接住了它，抱进了怀里，揉了揉它的脑袋，“小可爱，想我了是不是。”
魇兽不断地亲吻着她的手腕，间隙地点着头。
“嗯，我也想你呢，我的小乖乖。”
被忽视在一旁的润玉笑着咳了一声示意旁边还有他呢，穗禾抱着魇兽看向他，“润玉，你来啦。”
“嗯，我还以为你只注意了魇兽呢。”润玉打趣道。
“怎么会，我当然知道你也来了啊。是不是啊，魇兽？”
“哦？难为你还看到我了，我还以为我是多余的呢。下次啊，我还是不要带着魇兽一起来，不然。。。”
话还未说完，穗禾怀里的魇兽就开始嘤嘤嘤的出口抗议。
穗禾面露羞赧，“怎么会？这么大的活人哪里就能看不到了啊。”把挣扎不休的魇兽又揉进了怀里，“魇兽，乖哦，不闹了，主人说的都是玩笑话，我们魇兽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是不是啊，润玉。”
“是，是，是。”润玉满面的笑容，“穗儿，你这身装扮，是要上天界吗？”
“边界报急，魔界进犯，陛下方才着人来翼渺洲急召我商讨此事。”
“原来如此，那润玉陪穗儿一道吧。润玉虽不才，但平日里也略读过几本兵书，必是可以略尽绵薄之力的。”他深深地注视着她，执起她的一只手，“况且，若是父帝遣你上战场，我又如何能放心你一人去呢，作为你的未婚夫婿，我总是要站在你身前的，让你得以依靠，为你遮风挡雨。”
她看着他们交叠在一起的手，心脏那里涨涨的，什么时候开始，也有这样的一个人告诉自己，他是可以依靠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太过投入，可是心却诉说着相反的感受。她看着他那双犹如大海一般包容又深情脉脉的眼睛，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出口，却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突然，怀里的魇兽也伸出自己的软萌可爱的小蹄子搭在了交叠的双手之上，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左瞅瞅润玉，又看看穗禾，配着它独有的嘤嘤嘤的乐章。
二人同时看了看魇兽，又相视一笑。
“好，我们一起去。”穗禾接着温柔地把怀里的魇兽掂了掂，“我们魇兽啊，就乖乖和侍女姐姐在飞鸾宫里玩，好不好啊，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啦，到时我再陪你玩。”
魇兽犹如幼童一般，将头往穗禾肩上靠了一下，抬头看着她，“嘤～～”
旁边的润玉伸手摸了摸它的前额，“真乖～～”
身后的侍女很快上前抱过魇兽，带着它去花园的地方玩耍。
润玉再次牵住穗禾的手，“我们也走吧，别让父帝久等了。”
“好。”穗禾回以微笑。
九霄云殿上，天帝天后高坐其上，下首群臣众说纷纭，主和派和主战派两方激烈的辩论着，吵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偌大的朝堂宛若市集。
仙侍突如其来的报备打断了方在争论的两位上仙，“陛下，穗禾公主和夜神殿下到了。”
天帝面色稍缓，微一颔首，“宣。”
众目睽睽之下，一对璧人携手而来，男子高大俊美温润如玉，女子俊秀婀娜光彩明艳，二人一齐上前，满堂的风光似乎都集聚到了他们身上。
两人走至大殿中央，躬身行礼，“父帝/陛下日安。”
“起。”天帝对于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感到满意，笑着开口，“看着你们二人情投意合的模样，父帝甚是开怀，果真是天作之合，想必孔雀王若是在此，易感欣慰。”
“孩儿，再次谢过父帝赐婚，让我得以同心爱之人携手相伴。”润玉再次躬身行了个大礼。
一旁的穗禾夫唱妇随一般，亦是行礼道谢，“谢陛下赐婚。”
“好极，好极。”天帝快意地点着头，“润玉，日后你作为鸟族未来的驸马，定要好好辅佐穗禾，一同为天界效力啊。”
润玉闻言一滞，怕穗禾会有所误会，急忙看向她，只见她嘴角微微带笑，笑意却不入眼底，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很快就又消散不见了。
他看向她，在宽大的袖摆遮掩下牵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想将自己纯粹无杂的心意传递给她。
他爱慕她，无关鸟族，无关利益，只为她是她而已。
紧握的手被回握了一下，他看见她对自己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她无声地吐露了这几个字。
时间仿佛静止，虽然置身于群仙聚集的九霄云殿中，润玉的世界却只剩下了她，他畅快又深情的注视着她，有什么能比你爱的人信任你更让人心满意足呢。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
上首的天后厌恶的注视着下方的二人，一个太微背叛她一夜风流的孽种，一个自甘堕落同孽种同流合污的傀儡。向来在鸟族呼风唤雨的她，现在的形势令她如鲠在喉，想起穗禾对旭凤的那一番嚣张至极的威胁，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听话又另投他靠的鸟族棋子，华丽精美的黄金指甲套划破了她的掌心，手掌的刺痛将她的神志从怒火中拉回。
“陛下，可别忘了今日的正事，魔界举兵进犯，我天界泱泱万里，六界之首，岂可受此冒犯。”天后不怀好意地看向穗禾，“况且，我天界人才济济，我鸟族兵将个个骁勇善战，从前孔雀王的英勇天界无人不知谁人不晓，虎父无犬子，穗禾身为他的女儿，又是鸟现任族长，想必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何不遣穗禾为帅，携一方天兵击退魔族，也让鸟族众人看看他们的族长是否可堪大任。”
穗禾，你以为我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也让我这姨母今日给你上一课，鸟族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实力至上，若是你以为单单靠着太微便能坐稳族长之位，简直是愚不可及。
“穗禾，你以为如何？”天帝似有所动，心里其实也想看看他的这枚棋子是否已经坐稳鸟族，又到底有多少实力。
“父帝，母神，儿臣作为天族皇子，又是鸟族未来驸马，于情于理，都当身先士卒，”润玉上前一步，将穗禾护在身后，挡住了天后向她袭来的视线，“儿臣请命率兵前往忘川边界平定魔兵。”
穗禾看着挡在她身前的他，心里有所触动，她感激他的挺身而出，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一朵娇弱的霜花，过往的一切都告诉她了一个道理，承诺不堪一击，他人的庇护犹如空中楼阁，终有一日便会轰然坍塌。鸟族，是她的鸟族，她会用自己的实力来捍卫这一切。
她气定神闲的再次走到润玉的身侧，自信又讥诮的回视天后，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笑着开口，“谢天后赏识，穗禾，定，当，不，负，所，托。”
荼姚怒火中烧，她的一颦一笑都仿佛在嘲笑自己，好，很好，我的好侄女，我到要看看从未涉足战场的你，没有我儿旭凤这个战神上阵，如何平定这场战乱。
并没有读到母神此刻心声的旭凤此时再也忍不住出声了，他也上前走到穗禾的另一侧，“父帝，儿臣身为战神，愿一同前往，助穗禾一臂之力。”他对穗禾的感觉很是复杂，虽然气愤穗禾的无礼嚣张，却仍然无法放她一人去平乱魔兵，她从前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鸟族公主，魔界人心险恶，没有他，这场战乱没那么容易平定。她现在只是意气用事，自以为这样就能打击母神，可是，战场没那么简单。
听到儿子的请命后，天后又惊又怒，旭凤，我儿，你怎么总是不懂母神的心呢。
“父帝，区区几个魔兵，杀鸡焉用牛刀，不必旭凤出马，儿臣陪同穗儿出兵即可，请父帝准许孩儿出战。”穗禾的另一侧的润玉扫了一眼旭凤后，也立马出声了。
“哈哈哈哈，好，好。穗禾，你果真是你父王的女儿，”从不希望一方独大的太微顿了一顿后，复又开口，“不过，你从未历经战场，资历尚浅，若是单派你为帅领兵前去平乱，怕是不妥。吾便派你和旭凤，各率一方天兵，不日便去平定魔族。”
“父帝。”润玉再次请命。
天帝看向他，“润玉，至于你，穗禾出兵的这段时间里，你便替她坐镇鸟族，打理鸟族庶务，”再次看向穗禾，“穗禾，你看如何啊？”
“陛下英明，穗禾以为，如此甚妥。”穗禾侧身转向润玉，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信任与安抚。
润玉欲言又止，但不待他再次开口，“好，就这么定了。”天帝一锤定音。
作者有话要说： 哎，写着写着，发现对于下章的一击的引子在这章的逻辑上怎么感觉关联不大了，有点问题，脑袋疼，先这样吧，反正之后还是要修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