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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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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昀修缩了缩缠着纱布的右手，淡然道：“没事儿，就是扭到了。”还不是被你害的？！
两人各怀鬼胎，一时间没人说话，只有排风扇小声地呜呜转着，气氛陷入凝滞的尴尬。
“说正事吧。”楚昀修别扭地用左手从屁股兜里掏出一个橙色封皮的小本和水笔，一本正经地扯起了谎，“委托我们营救你的雇主只交了一部分定金就跑路了，我们找不到他，就只能找你了。”
营救？雇主？
这人脸蛋长得不错，但比自己还能瞎掰。作为该亚集团sss级别的机密，姜焰的身份跟幽灵差不了多少。就算有人知道他是谁，也只会是来抢夺，而不会是什么狗屁营救。
“有人想救我？”
“是啊，你能想起来是谁吗？” 能想起来就怪了，根本没人救你。
“我不知道……”装得还挺像回事儿，根本没人会救我。
“本来呢，把你卖了更方便，亏本但是无风险。但是初代会长定了个规矩，陵光会不做绑架和人口买卖的生意。所以，算你运气好。”楚昀修边说边鞋底蹭地板，坐在办公椅上又滑到了姜焰面前，比之前还近。
两人的膝盖都快挨到一起了，姜焰除了大腿上勉强搭着的遮羞布，什么都没穿，所以这距离完全在姜焰的私人领域内。姜焰对气味很敏感，平常情况下较犬类稍逊一筹。
楚昀修刚沐浴过，发间的水汽，草本浴液的芳香和晾晒过的衣裤上的阳光，都是挑剔的姜焰不抗拒的气味，混在一起，是带着温度的馨香。
姜焰有那么一瞬想楚昀修离得再近一点，让他能嗅到更多。可姜焰马上觉察到一丝血腥味混入其中。他再次睨了一眼楚昀修被包扎严实的手，是药膏的气味遮盖住了血腥气。
只是扭到了？又在扯谎。
“我看看啊。”楚昀修有模有样地翻看本子，低垂着眼，“尾款10万，运输费8千，医药费8千，食补2千，清理费5百。剩下杂七杂八的我就不算了，医药费别嫌贵，给你扎那一针麻醉剂就2千，医生特配。”
“麻醉剂？”
“是啊，不然你以为自己为什么醒来就被捆着？”接着便天花乱坠地讲了一遍姜焰醒来之后暴走，破坏陵光会共有财产（几个灯泡）的事迹，自然是隐去了他和路越的怂包行为，再把换门锁的钱扣在姜焰头上。末了，加了一句：“清理费5百我给你打折了，你知道那一地的碎渣子和水有多难清理吗？”
打碎培养罐、两道身影……那个梦难道是真的？
那一模一样的气味又是谁？面前这个叽叽喳喳的男人？
不可能，离这么近早就嗅出来了。
楚昀修突然放下本子，睫羽扑闪，上下打量起姜焰，像市集上没有感情的挑菜大妈。目光谨慎挑剔，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你这样光着也不是办法，待会儿给你买两套能穿的。先估个2千吧。”楚昀修一手拿小本一手拿着笔，右手缠着纱布本就不方便，就干脆用牙咬开笔帽，叼着，咬字含糊，“啊，还有鞋、袜子和内裤，3千吧。”
“皮鞋还是跑鞋？黑袜还是白袜？四角还是三角？”
姜焰：……
“还是丁字？”
姜焰：……
知道楚昀修是故意整他，但装还是要装下去，姜焰的脸是红也不对黑也不对，俊脸扭曲的厉害。
楚昀修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得笔帽都掉了：“我开玩笑的开玩笑，你要穿我还不买呢哈哈哈……”
姜焰：不正经。想弄死他。但是要忍住。
“好了好了，这回认真的。”楚昀修直起了腰，笑得眼尾蕴红，“佣兵就是服务业嘛，你说，我给你买。”
“我……”姜焰微怔，一时语塞。只有那人曾这么哄小孩儿似的跟自己说话，楚昀修是第二个。无非是因为他完全不了解姜焰，也不知道姜焰做过什么。以往，周围的人要么怕他，要么觊觎他，要么憎恶妒忌他，无一例外。
“还在不好意思？脸皮也太薄了吧。”楚昀修显然误解了对方的表情，“那我就乱买了啊，到时候不合心意别怨我。这样算下来一共……12.15万。平常客户我都恕不摸零，看你失忆怪可怜的，就……12万吧，联盟币支付，等价稀有金属和义体部件也可。”
楚昀修合上小本，满意地抬颚展示服务性微笑，眼中闪着藏不住的精光。
“我、我没钱。”姜焰支吾道，神情楚楚，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奶狗。
虽说是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人，但那张脸实在是英俊无俦，就算窘迫不安的表情也让人心颤。
楚昀修自认是个不修边幅的糙人，也不颜控，但也无法做到不被泡软了几分。不然凭什么他会破天荒的抹掉12万后面的小数？
可别说十二万了，姜焰连一毛钱都没有。他的黑卡和别墅是该亚给的，车和武器藏品虽是自己赚来的，但又不能自动变现。泡在罐子里这么久，谁知道被抄走多少家产？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
要命的是，他现在很饿，非常饿，饿到能吞下一头牛。醒来就闻到老远的饭菜香气，那时就已经有一半的决心赖在这里了。
“我打工来还吧。”
“那就留下还债。”
两句话同时脱口而出，楚昀修歪着头笑得有些讪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骗到手了；姜焰却浅眸里闪着星星，兴奋得嘴角裂到了耳朵根儿。
“那就这么说定了。”危险警报解除，楚昀修放松地舒展身子，由于离姜焰太近抻不开腿，便向后拉开些距离。
“第一个月是新人期，没底薪但是包吃住，训练场、装备库随便用。主要任务是熟悉队友成员，他们的义体能力，作战角色位置，性格，优势，缺点等等，方便之后合作任务。你也是佣兵，应该有经验。就算忘了也没事，多相处自然而然就懂了。……”
楚昀修滔滔不绝。
姜焰听得认真。心里却是直打怵，他倒真不懂什么是团队合作、配合协同，因为他向来单兵，他的鬼也只要在一边待着别动就好。
“咕噜……”尾音拖了数秒长，打断楚昀修的喋喋不休，是姜焰的肚子。
“抱歉，忘了你还没吃东西。”楚昀修想起来那一桌子好菜，再叨叨下去都要凉了，“刚好是午饭时间，你没衣服也不好出去，待会我和医生再来一趟，带些吃的，顺便给你做个‘体检’。”已然一副关怀新人的会长模样，但他还是想等医生确认了再松开姜焰，更稳妥。
说罢起身，完全忘了自己还带着伤。坐姿下放松的大腿根儿猛地绷紧，楚昀修吃痛，一个趔趄就要向前跌倒。
“小心。”姜焰条件反射地去接，独独一只可以活动的右手，特意避开楚昀修纱布缠绕的手腕去垫他的手肘。
楚昀修刚想调整姿势站稳，被姜焰这么一拽反倒失了平衡。姜焰本就力气惊人，被大掌捏着手肘根本撤不回来，下盘一歪，整个人坐到了地上。
好死不死的，楚昀修脖子前拗着手臂，脸就直直扑在了姜焰腿间的遮羞布上。
……
缓缓抬起头，楚昀修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姜焰的体温烫硬了。
“拽我干嘛？”楚昀修脸色很差，没心情再装什么新好会长，深瞳射出利刃，嘴角抽搐着，“吃的还想不想要了？！起开！”
可是姜焰被捆着，根本起不开。他也没想到会这样，只能低头看着楚昀修，尴尬地解释：“我动不了。我是看你要摔倒才想……你腿上也有伤？”
楚昀修斜目冷哼，单手撑地要起身：“不关你事。”
只是个意外，以楚昀修的脸皮厚度来说这也没什么，没必要黑脸。但坏就坏在玻璃墙对面还有两个人正看着呢！夏子杰只嘲人智商，不会拿笑话说事。
但路越就不一样了，楚昀修已经能想象到这个虎背狼腰的越老妈子笑得缩成一团。之后的半个月，自己每时每刻都会被提醒，曾把脸埋到男人□□。心情就这样炸了。
此刻，玻璃墙后的路越也的确是如楚昀修所想，抱着手蜷成一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出来了：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啪嗒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从正起身的楚昀修身上掉下来。
姜焰眼看着地上的一支小号注射器滚到自己脚边，眼底闪过诡谲的光：“麻醉剂？两千的那个？”
原来面前这人当时靠那么近是故意的，若自己真有心攻击，估计这一针就扎在自己大腿上了。这么说，当时的低俗玩笑也是故意挑衅……
楚昀修以为他在意价格，冷着脸解释：“按计量算，这支两百。”
“哦……”姜焰强弓着身子捡起了注射器，额前的发遮不住落寞的神情，“给你，我……真不是故意的……”
看姜焰这委屈沮丧的模样，楚昀修立马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过了，毕竟他也是想帮自己，腿软不能怪别人。再加上麻醉剂的计俩被戳穿，楚昀修态度还是软了下来，从姜焰手中接过了注射器。
“下次要帮人也下手轻点儿。”楚昀修拍了拍裤腿儿，又整理了不存在的褶皱，“不过最好把刚才件事忘掉，懂吗？”
“嗯……我不会告诉别人。”放心吧，埋在胯/间的脸你又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没什么可值得难忘的。
楚昀修横眉竖目：“你还想告诉别人？！”
姜焰讪讪：“这种事，一时半刻也忘不掉啊……”
“你！”说得倒也是实话，楚昀修无法反驳，干脆转身走向门口不再看那张脸上动摇人心的神情，“老实点儿，我过会儿再来。”
宽肩窄腰的颀长身影被铁门吞没，姜焰神色渐变，嘴角上翘，露出森森白牙：“等你哦。”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