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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斗酒裁天醉明月,孤胆悠悠舞惊鸿 ...


  •   一·斗酒裁天醉明月,孤胆悠悠舞惊鸿

      粉颈玉腕,风荷柳腰,人面桃花。
      曲调声声,银铃阵阵。
      京城沈氏钱庄的沈老爷五十大寿,里里外外四十八桌酒席,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均来执贴贺寿,各方势力此消彼长,一时朋客如云,寒暄不断。推盏更酌,宾主尽欢。
      稍顷,李管家匆匆从后院走来,向老爷附耳言说几句。后宅起火,似是有人故意为之,风助火势,逐渐蔓延。那地正是帐房所在。沈老爷拍案而起,何方竖子猖狂!说时迟,倏尔变故陡生,几颗火弹被投掷进宴场,瞬间腾起一片红雾,场内顿时乱作一团。
      沈老爷被护院送到里屋,然后连忙催人灭火。筵席中几个要紧人物已经被机灵的小厮从侧门护送出去,想必无甚大碍。喝了口茶水压了压心火,沈老爷默默盘算,和那几位贵人搭上线,此番损失若是寻不到始作俑者,就权当作破财消灾……想到得意之处,忽然心口微凉,只觉一阵突如其来的绞痛随着血脉流到身体每一处,手脚都不像是自己的,沈老爷瞪着灰白的眼珠,兀自不敢相信,口中发出“嚇嚇”之声……该死,桌上的凉茶!奈何力不从心,微弱的哼哼声唤不回被打发去灭火的下人。
      僵直的尸体倒下带落了一桌杯碟,眼看一阵乒乓乱响,东西却又被只手迅捷地放回原处。
      来人一付护院的武夫打扮,看见面色死灰的沈老爷也并不惊慌,倒干净壶里的水重新装上,划破沈老爷的衣袖塞上几封信笺,再快速缝上,调换贴身带着的钥匙,整个行动不过一眨眼功夫。几个闪身就躲入院旁小巷,不多会儿,一位白衣公子信步而出,羽扇纶巾,好不潇洒。
      他的身后,衙门的差役正带人匆匆赶来。

      翩翩谦和佳公子,涛走云飞平常心。
      是曰:吴哲。

      ×××

      城东街上,小贩成群的地方,有人变戏法,被呼啦围了个水泄不通。
      卖艺人的脸画得黑黑红红,手中花样迭新,一会儿冒出一把糖果丢给人群里的孩子们,一会儿上好的绸缎从天而降。
      梁员外家的公子出游,路过觉着新鲜,看着煞是有趣。听一旁两个妇人絮叨着。
      一个说:“哎哟,这不是个聚宝盆吗,他要变出点钱来多好。”
      “变钱哪儿稀奇啦。上回你没看见,大变活人哪!”
      大变活人?梁公子“啪”的一声合扇,冲场中一点:“本少爷要看大变活人!”
      那艺人表演正告一段落,似乎颇为忌惮梁家权势,连忙点头称是,又抱拳道:“梁公子赏脸,小的现丑变一个新鲜的。”
      木桌移到一边,艺人取出一个等人高箱子,打开,是空的。朝梁公子一拱手:“请。”
      “放肆!”家丁出声怒喝,却被自家主子喝住。梁少排众而入,颇觉新鲜地跨进箱子。
      箱子啪嗒合住。艺人取出红布蒙上,转身拿了三柄刀大喝一声插入箱子,梁氏家丁上前一步:“你!”
      呲啦揭开布看,箱子里什么人也没有,光秃秃地戳着三柄刀。
      “奇怪,少爷呢?”
      艺人挣开被掐着的领子:缓了缓气微微一笑:“还没变完呢,别急别急,这布可贵了,撕坏了得赔!”
      “哼!”
      再次蒙上布,这回艺人把自个儿也蒙布里了,只见他站的那块慢慢慢慢瘪下去。
      嘿,人还真不见了!
      真神阿!
      久不见动静,按耐不住的家丁七手八脚地拔出刀,打开箱子一看。
      哟,少爷还真给变回来了。
      看着看着便不对劲了,猛的一把尖利的女声响起,随即惊叫一片,人群四散。梁少爷身上缓缓渗出三朵血花,慢慢变深变大,一探鼻息,早没气儿了。

      梨花浅笑大器成,陌巷深藏孔雀翎。
      是曰:成才。

      ×××

      高原荒漠,雪域苍穹。
      衣上的金丝滚边磨成了暗淡的陈灰,滚落山崖留下的挂破痕迹东一条西一道。那人不时回头,又惶惶不可终日地朝前走。
      跄跄踉踉翻过一个沙丘后,终于按耐不住,嘶声竭力:“到底是谁!别藏头露尾,鬼鬼祟祟跟了老子半个月,有种就出来!”
      随着他的话声,不远处冒出一个灰色的人影,快的就像原本就站在那儿一样。遥遥朝他作了一个辑。
      男人心下骇然,一支峨嵋刺急射而去。那人似乎愣了愣,挥手一捞,颇有余裕地冲他笑。这笑容印在眼中,却是别有一番可怖。男人掷出数把透骨钉,顾不上看,忙拔足狂奔。
      沙漠中就如同雪原,长时间看着沙地就会出现雪盲般的症状,男人眼前一昏天黑地,背后凉意透骨。
      “你,你到底是谁?”

      玉经琢磨多成器,剑不沉埋便倚天。
      是曰:许三多。

      ×××

      城西官道。
      加急文书披星戴月自千里之外而来,送函之人双目赤红已是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跨下坐骑疲惫不堪,怎奈主人不断扬鞭,一催再催。
      奔波千里,那文书上所盖红色火漆似乎还是簇新的。
      嚼子边口喷白沫,已趋极限,马匹前蹄一软向前栽倒。
      只听得弓弦忽响。
      一捧鲜血洒上那文书,血淋淋的刺目。

      轻零微铮蛇吐信,例不虚发无可避。
      是曰:齐桓。

      ×××

      三教九流聚一堂,幺五喝六上赌坊。
      赌坊老板黑着脸杵了半天,正中桌被个嘴上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一上午赢了半把月的收入。那小子正怀揣着沉甸甸的钱袋,笑眯眯地往后巷走。几个狗腿模样的人看看老板的脸色,一转身追了出去。
      后巷静悄悄的,少年悠悠晃着脑袋,哼起了小曲。
      他身后地上躺着几个片刻前还龇着黄牙满脸横肉不可一世的壮汉,竟是没有一人来得及避开少年的追电身手。每人脸上或右眼或左颊被赏了个青皮蛋,每人一个,童叟无欺。

      轻吕华铤转流魄,赤电逾辉鬼精灵。
      是曰:西弎。

      ×××

      午后,一苑空庭。
      藤椅吱呀,袁朗脸上盖着一卷孙子兵法假寐,手边一壶碧螺春袅袅散发热气。只待得连墙头的猫也无聊的喵呜一声窜走,他才出声到:“都办完了?”
      刷的几个人影闪现。
      袁朗依旧施施然斜倚着:“别老想着怎么偷袭你们老大,脚蹲麻了吧。”
      几个哼哼声中冒出一句:“锄头,成才哥,这,这没意义。”
      “这态度才对嘛。”袁朗刷的一晃拽住三多,“走,铁头有任务交代。”

      次日,正是戍守边关西征胡虏的铁甲军进京复命之时。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斗酒裁天醉明月,孤胆悠悠舞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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