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13、第 13 章

　　初七这日，放学回家的贾瑞，还带回了一大一小两个人。

　　贾瑞将书包随手放着，倒水让两人洗手，还一边说道，“李兄与轩哥儿先看看，缺什么再说。我先煮着饭来。”

　　而后贾瑞进了厨房，将柴火烧起来。

　　李则也跟着进了厨房，在柜子里拿出大碗，“米在那儿？”

　　贾瑞指了指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大缸。

　　李则将盖打开，就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西瓜，在米堆里。

　　破小孩也想起了，被自己放了两天的西瓜。热情的说道，“还没熟，还要过两天就可以吃了。吃之前先把他放入井里，要吃时拿出来才叫透心凉。”

　　李则一边舀着米，一边说道，“现在还不是吃瓜的季节。”

　　“额，这叫早熟早吃。现在天气这么热，差不多啦。”

　　说着就提着篮子，奔向坐在院子里的哥儿，说道。“轩哥儿，走，想吃什么，我带你去摘。”

　　李则摇摇头，将米洗净，上蒸笼。就进屋安置东西。

　　“这是白菜，这个是韭菜，这个是豆角，这个是大辣椒。”贾瑞指着菜给轩哥儿认。

　　轩哥儿指了指那还未长出来果实的小枝苗。

　　“哦，那是茄子，还没那么快，要到快到秋天时才有吃。”贾瑞又道，“轩哥儿想吃什么？”

　　“大白菜，辣椒”，轩哥儿指了指那根白叶绿的大白菜和翠绿的大辣椒。

　　贾瑞与轩哥儿摘着辣椒时，李则过来了，见这院子一分为二。一半是水池与小屋，另一半则是田地。

　　“这地不大，品种倒是蛮多的。”李则笑道。

　　贾瑞得意的说道，“我不会种菜，只能买些种子广撒网，哪个能长出来，我就吃那个。绝对的纯天然，野生食品。”

　　那家的菜地不是铲土、除草、施肥，才能活下来。能在破小孩的田地里长出来，也真是全靠运气！

　　李则对此不想表态，另说道，“这水是活的。”

　　“活的。这水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夏季雨水充沛，水池里的水也比较多，到了冬季就很少了，要到井里去打水。”

　　又对着轩哥儿说，“轩哥儿，这是水从山上流下来的，他流下的时候会带到许多的土呀，树枝，蚂蚁等之类的。所以这水不干净，不能喝，只能用来洗菜，洗衣服。若喝了，很容易肚子里长虫子，就跟这辣椒一样长的虫子。”

　　轩哥儿第一次听，惊的摇摇头，害怕的说道，“那么长！和我肚子一样长！”

　　贾瑞点点头道，恐吓道，“对，比你肚子还长，那虫子还能继续在你肚子里长，长到比你还高，在晚上时从你嘴里爬出来！所以不能喝生的水。要喝烧开的水。”

　　轩哥儿用力的点点头。

　　贾瑞见此满意的点点头，还对着被恐吓的孩子他爹，说道“对吧。”

　　见过的李则点点头，没说什么。

　　若换上别人，见破小孩如此恐吓自己的娃，早就揍上了。

　　“李兄与哥儿不挑食吧，我厨艺一般，饭熟，菜热。”贾瑞先给两人打预防针，以免二人吃不下饭菜，还要硬撑着。

　　“轩儿不挑，爹爹也不挑。”

　　贾瑞笑了笑，“不挑就好。”

　　贾瑞让两人在院中坐着喝茶。自己回到厨房，将菜洗净。

　　轩哥儿冒出个头来，瞧着贾瑞在干活。

　　贾瑞一边切着菜，一边与哥儿聊道，“哥儿，明儿我俩一道去上学，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放好了。”

　　“去玩吧，饭菜一会儿就好。”贾瑞说道。

　　饭熟了。便开始炒菜。贾瑞将油倒入锅中，再将蒜瓣倒入，等油热了，就将肉放进抄，再放白菜。然后再把盐，酱油等等能放的配料都放进去，翻炒几下就出锅了。

　　白菜抄肉，蒜抄辣椒，酸萝卜干，肉沫汤。三菜一汤，齐活。

　　贾瑞将饭菜端了出来，招呼着两人洗手吃饭。

　　饭毕，收拾好碗筷后，贾瑞一手拿着蜡烛，一手端着熏香出来。

　　吃着茶，乘着凉，闲聊道，“哥儿，吃的还可以不。”

　　“能吃。”轩哥儿客观的评论。

　　换句话就是，不好吃。

　　贾瑞笑了笑，得意的说道，“看来有进步，轩哥儿，咱俩第一次见面时，我连有些菜都分不清。如今已经能吃了，看来我是进步很大的。”

　　得意洋洋的娃，继续分享着自己炒菜的秘诀，“其实很简单。多放油，把能放的配料都放了，再爆炒，这炒出来的菜自然差不了那里去。”

　　觉得自己厨艺不错的娃，选着性的忘了自己只会炒素菜，最多炒个肉，还是不好吃的那种。碰上个鱼肉，鸡肉之类的，立马歇菜。

　　喝着茶的李则对此不想评论。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说道“哥儿在此读书，我亦不能每日在家。若是事忙，离家外出，短者三四天，长的十来天也是有的。这期间就麻烦你照顾轩哥儿了。”

　　贾瑞接过来一看，一百两。忙道，“太多了。用不着。”

　　“不多，这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李则说道。

　　也对，也不是一两日的事，日后多给轩哥儿买些吃的就可。也不纠结的贾瑞将银票收了起来，继续聊天。

　　次日，贾瑞请来了户长，还是上次那两人。

　　户长确认后，便给李则等人办了居住征。

　　有了这个证，李则与轩哥儿就在此住了下来，小院里添加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除了用的多起来了，那园子里的菜，也快被两个娃给薅光了。

　　更加消耗的是木柴，原先能用七八天，现在只能用五六天。

　　这日学校放假，李则又无事，贾瑞决定趁着这休息时间，去后山砍柴。顺便摘些野菜来，若能打到动物，那就更好。

　　贾瑞问了问这父子俩，轩哥儿忙撒娇开口要去。

　　见李则同意，贾瑞便道，“山上蚊虫多，要换身衣服。”

　　三人换好衣服，带着柴刀与绳子，从后门上了山。

　　贾瑞一边带路一边往上走。路过一条小溪时，笑道，“跟你们讲个笑话，有一次，我上来砍柴时，路过这条小溪，看见里面还有小鱼。顿时心痒痒，撩起裤脚，就下去摸鱼。那鱼呀又小又滑，还狡猾的很，捉了半天还未捉着。上来之时，脚一滑，整个人摔了下去，竟压死了两条鱼。喜的我呀！真是觉得摔的好。屁颠颠的跑回家要煮了吃后，才发现天黑了，木柴居然忘了捡，饭都没得吃。只能一边啃着冷烧饼，一边看着那两条巴掌大的死鱼。简直是亏大了！”

　　轩哥儿听的笑呵呵的，还道，“那后来呢。”

　　“后来呀！到了第二日放学后，便与同窗上山将那两条鱼，红薯，肉等吃的都烤了吃。最令人发笑的是，我那有个同窗，竟然没告诉家里人，次日被家里人发现少了只鸡。放学回家时，在村口被自己媳妇用扫帚追了一路。那场面，鸡飞狗跳的，可真是笑死我们了。”

　　说着说着，三人便到了贾瑞常来的砍树地。

　　贾瑞看了看树枝估算着，将一棵较小的费了两次力，才将其砍了下来。

　　李则看了一遍，觉得照贾瑞这速度，天黑了也砍不了几捆柴。说道：“你与哥儿到边上去玩，我来。”

　　贾瑞看着少爷似的人，怀疑的道，“李兄也上山砍过树？”

　　轩哥儿在旁自豪的说道，“当然。”

　　三叔并未说什么，直接上手，那叫个利索。

　　贾瑞看着李则那身手，兴奋的将爪子伸向哥儿那圆嘟嘟的小脸上。“哥儿，我觉得我做的太对了，简直是赚了。”

　　被揉的很舒服的哥儿，咿咿呀呀的笑着。还学着样儿，伸着肥嘟嘟的小手在贾瑞脸上揉又揉。

　　大龄的娃娃与小龄的娃娃，就在那儿兴致勃勃的相互玩着，

　　也就李则看见两人在傻玩也不制止。若是老太爷见了，早就一柴火扔了过去，或着干脆扭头走人，我没这二货孙子！

　　二货的人终于良心发现，主人干的活怎能让客人给干了。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砍了几捆柴的三人终于停了下来。

　　贾瑞看了看天色，笑道“有李兄在，竟比往日快了一半。”

　　能不快吗！李则在前面砍，你在后面捡，轩哥儿也跟着捡，不快也得快。

　　贾瑞将柴木拖到一处空地上，下面的山已清出一条小道来。将柴木往下一推，柴木飞快的滚下了山。

　　李则看着贾瑞如此的偷懒操作，笑道“机灵鬼。”

　　哥儿在旁直拍手叫好，也要跟着玩。

　　贾瑞将柴木滚下山后，一边与兄长往山下走，一边得意的说道“李兄不知，我这办法可是拖了好几遍的木头才想到的。山脚下有个浅坑，我用石头加高些，在顺着坑上面，一路挖出条道来，只要将两边填高来。木头自然会顺着路往下滚。省了好些力气。”

　　“却是省了许多力。”李则笑道道。

　　“这是自然，可别小瞧了人民的智慧。李兄哥儿渴了吗，前面有棵果树可摘些来解渴。”说着贾瑞便带着两人往果树走去。

　　转眼几十天就过去了，李嬷嬷便来了，再李嬷嬷来之前，贾瑞与轩哥儿俩人已混得十分要好，至于李则，一个是爹，一个是兄，怎能混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