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里的日常生活》树若

11、第 11 章

　　娘娘省亲归后，贾瑞看了看时辰，才三点钟。

　　刚才困的很，现在又精神的很，简直跟上学时一般，一上课就犯困，一放学的精神奕奕。

　　这时间，城门又没开，想出城都出不了。逛铺子，找两本书来看，店面又没开……对了，干脆吃个夜宵来，吃完就去逛逛早市。

　　“芸哥，可去吃口热食。”贾瑞与贾芸说道。

　　正要入过的薛蟠听见了，说道，“我也去，正想吃口热酒来。”

　　“现天还未亮，大多酒楼未开，我知一家近的。府后门对边有间早铺，他家的汤食不但好吃，连自酿的清酒也不错。”贾瑞说道。

　　“我听过，可是李老酒那家。”薛蟠说道。

　　“正是。”贾瑞回道。

　　“再叫上蓉大爷们。”薛蟠又道。

　　劳心劳力，又冻了大半夜，还没吃到两口热食的众人。一听吃热酒，都觉得暖和暖和回去也好。反正都那么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时辰。

　　贾家众人呼啦啦的奔赴酒席，这一吃就是一个多时辰。

　　吃饱喝足，身子也暖了，众人便各自散了。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开城门了，贾瑞先去早市看看。

　　听说这早市一般是四点开始，到日出后就收市。还有种是下午四点开始，到日落就收市。

　　到了市场，大多都是些鸡鸭鱼肉之类的家禽，与蔬菜瓜果。

　　逛了一圈的贾瑞看到有种子，就买了些，打算开春后，把侧院空地都给种上菜。这样也能节省许多开支。

　　一边想着，一边往城外走的贾瑞，忽然看见几个半大的小孩，赤.裸上身，全身只穿着件单薄的裤子，跪在冰凉地里乞讨着。前面放着一个破碗，里面只有几个铜板。

　　见此场景的贾瑞叹了叹一口气，还是给了两个铜钱，才离开。

　　想当初，初见此景时，贾瑞大惊，那些半大的孩子，冬天里竟连件衣裳都没，这还不得冻死。

　　偶然间才见着，一个孩子今天跪时，有人给过衣裳。过两天又是原样在那跪着。

　　后来才知，这些孩子都是拐子养大的。孩子出门前吃了少许的朱砂，肚子就火烧般，大冬天的跪在地里引人心疼掏钱。

　　这些孩子们靠着这门‘活计’就是比其他的乞丐来钱快。别的乞丐可能一年才讨来这么多，这些小孩只要个冬天，就有了这么多钱，才会年年冬天都能见着他们的身影。

　　贾瑞虽然知他们可怜，却也知，他们不是自己救得了的。只能叹声气，默默的走开。

　　过了元宵节后，银溪书院就开学了。

　　这日早早的，贾瑞就穿戴好，来到了银溪书院。

　　进至书院内，房屋并未是清一色的对称的白墙灰瓦，有单间的小木屋，并排的廊屋，两层的阁楼，房屋随山而建，并不是十分的规整，却与这山融为一体。

　　贾瑞一路与人打听，终于来到了无涯院，此时的学子已许多在外等候。

　　贾瑞上前打听道，“敢问兄友，可在此处报名。”

　　“自然。”那人说道。

　　未等许久，贾瑞等人便进了院中，院中只有三四位先生，七八个学子。

　　众人将一概文书交了上，先生们一一问了众人简单的姓名籍贯之类相关问题。又问了些读了那些书，学业如何之类的话。

　　贾瑞与众人一一回答。

　　而后算是过了，便让众人去无为院交了束修便在回来。

　　在那里，贾瑞交了二十两的束修。

　　贾瑞与管事道别后，便回至无涯院。屋内的先生根据学子的学识，年龄分配学籍。

　　贾瑞分至了银杏阁的钟老先生那。便嘱咐后天辰时一刻来学堂见过先生。

　　虽遗憾没能分到徐老先生那儿，但贾瑞转念一想，只要在这书院内，总能听到徐老先生的课，也就高兴了。

　　出了无涯院，便一路寻问，来至了银杏阁，还未进门，便见着那亘古的银杏树，不知迎来往送了多少学子。

　　进至室内，已有学子在其，贾瑞与众人打过招呼后。见其无事，便出了屋，拿着牌子一路闲逛。名其曰，熟悉环境。

　　一路闲逛下来。还真别说，这书院从外面看着不大，初来者若没来过，定能绕晕。

　　至少贾瑞是绕着有点找不着路了。却也知道了这书院未什么叫银溪书院了。

　　一是银杏树多，二是溪流多。

　　贾瑞一路看下来，至少过了三四条的小溪水。

　　转过一个屋子，后面有间小门，贾瑞看着门没锁，出去一看却是树林。往前走，依稀能看到山下的房屋田舍，往前走了几步，一条山间小路蜿蜒而下，山底下皆是炊烟袅袅的房屋。西南边是成块成块的田地，一条小河由西至东缓缓流过，一座桥梁贯通南北，熙来攘往的人们从这座桥过往。构成了一幅初春桃源图。

　　看了一会儿的贾瑞，觉得时辰也不早了，便进了门，从书院正门下了山。此时的山下很是热闹，许多的人或挑，或推着东西，在路边摆起了摊子。

　　贾瑞在那看了看，就回了家。

　　这日一早，天才亮。贾瑞便起来了，将书，笔墨纸砚，午饭准备好，才出了门。

　　上到了书院里，只有两三个人到了，贾瑞向他们打了声招呼，就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着。

　　不一会儿，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人，大家各自找位置，与人相互打招呼，等着先生的到来。

　　贾瑞看了一下，人还真是不多，加上自己才十二个人。果然，古代读书不是件容易的事。

　　未等片刻，先生便来了。

　　众人见是胖胖的，和蔼的吴经师来了，忙起身礼拜，拜道“吴经师。”

　　吴经师并未讲课，而是让我们自报家门。

　　从第一位开始，那学生讲道，“学生名唤李维。年十九有余，家住平安巷。”

　　“学生名唤王平孝。年二十，家住银溪下村。”

　　“学生……”

　　“学生名唤贾瑞。年二十，家住银溪上村。”

　　“学生……”

　　待十二名学生讲完后，吴经师开始讲课。

　　约摸到十点，竟可以让学生们吃早饭，放放风。

　　是那位如此英明的院长！如此人性化管理！很有前途的！

　　很满足的人，一边吃着烧饼，一边想着。

　　吃了早饭，放了风。便开始接着上课了。

　　“贾瑞，收拾好了没。”一少年说道。

　　这少年名唤赵津，是贾瑞勾搭，不！结交上的同学。

　　少年也是村里人，还是村长家的。就坐在贾瑞前面，两人年龄一样，也聊得起来，又有长辈这层关系。一天下来，很快就熟了。

　　正在收拾的少年，慢悠悠的将东西放进包里。

　　还别说，这破小孩，若斯斯文文的坐在那儿，就看着这皮面，不说喜欢，至少也不会让人讨厌。这一天的课上下来，还收获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小朋友。

　　几个小朋友活力满满的出了院门。沿着下山的道走着走着，便走偏了。

　　主要是这破小孩。人一熟，就把爱玩的本性，给暴露出来了。也不在外面端着了。几人年龄又相当。看到什么都会聊一聊，就是见到一棵草都要上前去瞧瞧，成功的把小伙伴们带歪了。

　　这时才突然想到“现在还没蛇吧！”

　　“应该没有吧？”员节说道。

　　“现天还冷的厉害，没那么快，怎的也要开春之后。而且蛇一般是晚上出来，白天还是很少见的。”赵津说道。

　　“既这般，我们便去挖笋，我记得前面是有片小竹林的。”贾瑞说道。

　　“不行，这笋挖起来麻烦。若回的太晚了，我爹又得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