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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后来我们回了皇宫,把皇帝从被窝里拎出来,又打发太监大叔去御膳房请来皇后——那个正在喂她今天没填饱的肚子的一国之母。

      我们白着五张脸孔,(四个人是惨白的,只有刘公公本来就是白的),在御书房枯坐着,直到天亮。

      “原来一切都是颖妃干的啊……真是想不到啊,就算她犯下滔天大罪,毕竟也怀了朕的龙种,坦白的话也会从轻发落……何必服毒自尽呢……”天子痛心疾首,搂紧了身边的小跻。

      “我是想问为什么颖妃她会有武功!”慕容已隐含怒气。

      “啊?朕难道没有跟你提起过吗?颖妃她是江南宋家二当家的女儿,擅使剑的。朕当年就是觉得她舞起剑来英气逼人,非一般女子可比,才……”

      “好了好了!不用再吹嘘你的桃花史了!”慕容冷冷地说:“你那三个怀孕的嫔妃都死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皇帝噤声不语。

      昨夜那群人显然很心急,一大早便候在御书房外,一听说颖妃是凶手,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难道大家都认为怀孕的妃子中最后一个死的就一定是凶手么?我纳闷。

      “小清,你说雅妃娘娘,她究竟是怎么死的?我怎么听说是自缢而死的啊?”这个人我认得,正是那公鸭甲。

      “关于这点,我今天就和慕容为大家解开这个密室之谜。”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湘雅宫,门口那守卫仍然一丝不苟地站地笔直,见了我们,慌忙跪下行礼。我对这人很是满意,心想死活我这次也要做一次媒,将我们家小绿介绍给他,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洋葱。”

      “啥?洋葱?”你就不能叫个好听点的名字么,难怪只有做小兵的命,这下我要考虑考虑把小绿嫁给你的可行性了。

      小跻在一边皱皱眉头说:“我最讨厌吃洋葱了……不过牛肉汤中放点洋葱倒是蛮香的……你说对不对小清?”

      洋葱开始滴汗:“启禀皇后娘娘,小人姓杨名聪,木易杨,耳总聪……”

      慕容从怀中取出一手帕,打开后捻着一根白色线头——正是那天我在窗棂上发现的。

      “大家看清楚了,正是这个线头,是这个手法的关键。”

      “一根线头能干什么?”原来许苏苏也来了。

      我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两跟白色细线:“一根线头是不能干什么,但两根长线,却能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密室。”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我和慕容各执一线,将线的一端,打成活扣,一头套在窗户的木楔,一根则系在门闩上,再将套有木楔的那根白线的另一头牵至门口从门缝中穿出,然后打开窗子,依样将套有门闩的白线的另一端从窗口穿出。

      “一切都准备就绪,接下来慕容就假扮凶手。大家进去门里,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凶手到底是怎样从密室中消失的。”

      慕容横了我一眼,走进去,随即又从门口出来,将门掩好,然后走到窗边,开始小心扯动白线——那根一头套有门闩的。门闩被白线缓缓拉动,只听“啪嗒”一声,便完美地套进了套口。然后慕容将手一扬,活扣边脱离门闩,收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一样的手法了。在窗外关上窗户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转动木楔。慕容又用同样的方法,将木楔转动至墙壁,又从门缝中将线收了回来。

      和慕容交换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哦哦哦……”众人从门里出来,大为佩服,“原来是这种手法啊!”

      “看来小清真的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难道是大病一场,突然开窍了?”

      我看见慕容脸上阴晴不定地闪过几丝不快。

      我想公鸭乙你呀你什么不好说专挑他敏感的说真是找死啊……

      “小清跟慕容兄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慕容兄果然是好福气啊。之前的诗嫦比试,看来也是命中注定的。皇上圣明,又成全一对人间美眷!”

      我想公鸭丙你拍马屁也要注意当事人的感受啊这不许苏苏脸都气得发青了啊呀她向这边走来了她走来了慕容你快救我要不然你的好搭档兼未婚妻还指不定要被她扇几个巴掌解气啊……

      可慕容正在和那帮公鸭寒暄,压根就忽视了我的存在。

      于是现在我正和许苏苏面对面站在离湘雅宫不远处的凉亭里。
      我叹了口气:我在干什么啊?为了一个远古的帅哥而在跟一个远古的美女谈判?再说你以为凶手真的是颖妃么?万一趁这个空单被凶手抓去当人质你要怎么赔我?

      “你不要再叹气了,该叹气的人是我。”

      “啊?”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许苏苏怒不可遏地冲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鼻子说:“你从以前开始就喜欢装模作样!在慕容大哥面前装贤淑,在皇上面前装乖巧,背地里却和别的男人鬼混!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也不禁火冒三丈。我从来没有想过,曾经拥有这个身体的瘦弱少年的过去,在她口中说出来,竟然是如此地肮脏与不堪。

      许苏苏显然被我的话给懵住了,不过果然是才女,很快便自以为是地冷笑道:“你想逃避么?你不想承认过去的那个你不是现在的你么?不管你怎么想,过去就是过去,你是没办法改变的!你再不想承认,我也要告诉你,你配不上慕容大哥!因为你只不过是个被男人玩弄后丢掉的破鞋!”

      “啪!”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正微微地发红,看来刚才那巴掌,是我打的。

      秋风拂过我的脸,感到了萧索的凉意。

      下一秒我就被发狂的许苏苏扑在地上,狠狠地打还了一巴掌。多年来的嫉妒,怨恨与隐忍,都在那一巴掌中,反馈在我的脸上。

      我流泪了。但我知道,是心在痛。

      慕容和一帮人寻来了,他们拉开了许苏苏。慕容小心地抱起我,摸着我的脸,低声说:“很痛吗?去到小跻宫里上点药。”

      我却不想走,拉住了慕容的袖子,用自己也无法相信的沙哑的声音问道:“慕容你告诉我,丁清他,真的是个被男人玩弄后抛弃掉的破鞋吗?”

      “擦药要紧,来,乖,先起来。”

      我死命抓住石凳的一角,将自己固定在地上,直直地盯着慕容,几乎是吼出来的说:“你告诉我!”

      “不是,不是……”慕容像那天晚上拥住我,在我耳边,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不是的,你和他,是相爱的,一直相爱的……”

      “是么?相爱的……”一口气舒下了,我陷入了黑甜的昏厥中,临晕前听到慕容说:“不管你是谁,这次我绝对不再放手……”

      这一觉我睡得那个香啊,还见着了死了多年的祖母,皱着一张脸跟我招手说乖乖来过来奶奶给你糖吃。睁开眼,天好象已经黑了。

      “伯程的事,许苏苏说了?”啊,是小跻的声音。

      “应该是没有。”是慕容啊……

      “那就放心了,刚才小清那么激动,我还以为又记起了伯程的事呢。”伯程?谁啊?名字好土。

      “要不是朕当初派伯程去了战场,也许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

      “嘿嘿,小弟,你不会因为妒忌伯程,想瞒着小清一辈子吧?啧啧,也是啊,你再怎么厉害,还是比不过永远活在小清心中的伯程哪……可悲啊……”

      “白痴……说出真相是迟早的事……”不好,慕容好象往这边看过来了,赶快平静呼吸……

      “只是,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那段屈辱的日子……不管是我,还是他。”

      沉默……

      还是沉默……-_-|||||||

      后来就听见两个人歇斯底里的狂笑,还有死命捶桌子的声音。
      “啊哈哈,小弟……你刚才的表情好好笑……”

      “就是就是……像吞了大便一样对不对小跻……”

      呃,这是家里刚死了三个孕妇的户主该有的反应吗?

      好在我赶在慕容暴走之前发出大难不死的虚弱声音,要不然那两人大概已死无全尸了,慕容也要成为史上不知第几个弑君杀后的千古罪臣。

      “小清,你可醒来了,你一直睡一直睡不管我怎么掐也掐不醒,急死我们了。”妈的,你居然用掐的……

      “后来传了御医来看,说你居然是睡死了……”慕容不动声色靠上来,凑近我的脸,“你说怎么会有你这种人种存在啊?”

      我只好背过脸去暗暗流泪:我还想问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一会儿温柔一会儿阴险的人种存在哪……

      被许苏苏扇过的脸被细心地抹了药,已经不痛了,要不然就要错过小跻宫里的晚膳了啊。用完晚膳,我躺在小跻宫里的偏厅里,望着窗外那十六的月亮,不禁触景生情,一不小心就成就了一首千古绝唱:“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请问为什么你要躺在我旁边?”

      想必大家都已知道了吧,历史上之所以将这首诗名列李白爷爷之下而不是我丁清之下,就是因为丁清大人我当时受了刺激,不曾吟完的缘故。

      “保护你啊,免得被凶手杀人灭口。”那人懒洋洋翻了个身,手臂正好搭上我的腰:“你也应该知道,真正的凶手并非颖妃吧?所以才要暂时住在宫里,静观其变哪。”

      “哦哦哦,也就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喽……喂,把你爪子拿开!”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那只章鱼爪从我身上扔出去,气喘吁吁道:“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就算我们是未婚夫妻,现在这种情况可是婚前逾礼!”本来嘛,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的,可是我,为什么就平静不下来啊……………

      “我不在乎。”那个被我扔出手臂时顺便翻了个身背对着我的男人说。

      “我在乎!”我冲口而出:“已经被人骂作是破鞋了!”

      “你真的很在乎?”慕容好象很认真的问我,因为他的脸现在正和我的脸相距不到两厘米。

      我往后缩了缩,紧贴着墙壁:“当然……嘿……当然很在乎……”

      “是么?我倒是不怎么在乎。”他也往这边挪了挪,结果我们的相对距离更近了。

      我是真的有点怕了,慕容的眼睛里好象正在燃烧着什么,妈啊,这家伙不会是案件缠身然后那什么积压得太久了吧……表啊……

      “大家都是……那个……大家都是成年人……嘿嘿……有话好商量……”我举起手抵着他胸口,以防他再一步前进。

      “成年人?”仗着月光我能看见慕容好象眯起了眼。

      “对对,成年人……所以……”我眼巴巴看着他。

      “所以?”眼睛更眯了,手也绕上我的腰:“所以我们应该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对吧?”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大人你就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吧……”面对腰上那只不安分的手的侵犯以及慕容越来越放大的俊脸,我恨不得挖掉自己的舌头。

      窗外月光依旧,秋虫也鸣叫依旧。一切都是那么地安详与美好。

      突然觉得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我的嘴唇。

      刹那间天地无光,四周也一片死寂。

      接下来就有个滑溜溜的东西深入到口腔里。

      空气在凝固中,我在石化中。

      啊、哈、哈、哈……真好笑……被男人吻了……
      啊……………………………………………………………………

      慕容好象吻了好久的样子,吻完之后兀自搂紧身边一具栩栩如生的石像粉动情地说:“我说了我不会在乎,也一直没有在乎过……”

      后来的半夜,石像处于风干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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