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九歌》青玉夜

26、26

　　九歌担心一出来，天雷劫火就会追踪而至，给她补上，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她也就将修为隐藏了起来。
　　方勇早早的等在院子里，看见她推开门，先是一喜，随即化为不悦，说话也瓮声瓮气：“今天是最后一天报名，你到底去不去的？”
　　“去，麻烦你带路了。”
　　鹤发朱颜的男人出现，微笑道：“时间快到正午了，我送你们一程！”
　　他从袖子里面抛出一物，九歌看清了，那是一张纸鹤，飞到庭院，一阵灵气流转，化为了一直朱嘴的大白鹤。
　　方勇弯腰，恭敬道：“谢谢师尊！”
　　九歌也说了谢谢，却没有唤师尊，跟着他上了仙鹤的背部。
　　仙鹤发出清越的一声鸣叫，振翅飞上了天空。
　　从高空俯瞰，这是一个冰雪季节，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峰，从半山腰开始，就被一片白色笼罩，地面也是白雪皑皑，广阔的大地，充沛的灵气，呼吸之间，也是清透的凉爽。
　　飞了许久，仙鹤朝上，笔直的朝着连绵山峰最中央那座，宛若通天塔一样陡峭笔直的巨峰飞去，然后九歌看见了熙熙攘攘的人影在山脚下，山腰处的人少一些了，再往上，都被浓雾盖住了。
　　仙鹤往下飞，停在了熙熙攘攘的山脚，这儿简直就是一个集市，灵兽无数，马车无数，打扮成仆从的也无数，脸色发青，正在休息的少年少女也有无数。仙鹤停在了最外面，然后化为纸鹤，落在了方勇的手上。
　　两人穿过人群，走向那个唯一的通往山上的入口，一个巨大亭子在前面，在它后面是九座红色的雀门，亭子里面坐了两排神色冷漠的，一身天青色衣服的青年，居中则是一名半眯着眼，半卧在长塌上的中年男子，亭子里面有熏香，有暖炉，走进去，宛若进入温暖宜人的春天。
　　“又来两个！”
　　有人窃窃私语，带着轻视的眼神，也有好奇的眼神。
　　一进去，中年男子旁边一位圆脸的修士道：“外门弟子，还是散修？”
　　方勇递上了一块灰黑色的铁牌：“我是外门弟子方勇，豚嘴山白松道长的弟子，这位是暂住我们豚嘴山的散修，九歌。”
　　“知道规矩吗？”
　　“知道。”
　　“走吧。”
　　九歌正欲跟着方勇穿过亭子，突然，那名中年男子睁开了眼，刹那间有一道流光从他的瞳孔闪过，他将摇摆的扇子刷的打开，沉声道：“九歌姑娘，你是什么境界？”
　　九歌道：“辟谷。”
　　“撒谎，你是佛修！一介佛修，入我道修，成何体统！”
　　方勇惊诧万分的转头盯着她。
　　九歌道：“我是仰慕寒九霄而来。”
　　口里说着仰慕，面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和那些死忠粉丝截然不同，谁信？
　　“哦，你多大了？”
　　“十六岁。”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似乎，在这儿，十六岁进入辟谷的，堪称天才？看他们的目光似乎是这样。
　　“师承何处？”
　　九歌神色更加阴郁：“道长，你是在查户口吗？还是想做媒？”
　　中年男子坐直了身体，眼神带着犀利的审视光芒：“我不相信你十六岁！除非你让我摸骨看看！若真是，我可以为你引荐寒冰公子。”
　　寒冰公子是寒九霄的别称吗？
　　两旁坐着的弟子有好几个脱口而出：“九长老！”
　　看神色，似乎不太满意长老的自作主张！
　　九歌将手伸了出去。
　　九长老的指尖射出了一丝探查的灵力，他应该是纯木系的，灵力温和，九歌也没有抗拒，任凭他的灵力进入自己的灵脉里面，然后连一丝波澜也没有兴起，就消失了，看着他神色骤变，注入了更多的灵力，然后是一样的结果。
　　“你！你究竟是何人！”
　　九歌从容的收回手道：“我叫九歌，今年十六岁，佛修！”
　　九长老豁然站起，神色凝重道：“好！君子一言，我带你去找人！走吧！你们几个，继续守着监考入口！”
　　他瞬间消失了，使用的是遁地术！木系最擅长的术法！
　　方勇直到此刻都没有回过神，九歌对他微微一笑：“后会有期！”
　　然后，她也消失了，但是，她使用的却是空间瞬移。
　　九长老直接出现在山门中央的大广场，刚出来，站稳，九歌随之出现，看她气闲神定，很是轻松呀！
　　九长老摇着扇子道：“此处是我们山门接待宾客之处，请吧！我先去通报寒冰公子的师尊，也是他的师父兼父亲，我们天宫的掌门过来！”
　　九长老安排九歌进了温暖的大殿，随之就有漂亮的女修弟子沏茶，闻着这香气，还是灵茶，九歌端起杯子喝茶，小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宿主，坐标显示，有一名正值功德积分拥有者正在高速接近，姓名，寒无极，种族，龙神族，职业，天谴师，拥有功德积分，一亿三千万余。”
　　九歌忍不住有些期待的欢喜，在末日模式当中，正值功德积分拥有者是彼此合作的关系，共同抵御敌人，共同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这么看来，又有一位同盟，任务可以完成得更快了。
　　小莲很快泼了一盆冷水：“宿主，我建议你，在这个还愿系统里面，不可以随意信任别人，不可以随意结盟，没有足够强烈的心愿，是无法触发任务系统的，因为任务少，积分积累少，同样身为正值功德积分拥有者，是竞争关系为主。当然，与负值功德积分拥有者的绝对对立关系依旧不变。”
　　九歌凝神，小莲说的也对。
　　放下茶杯，九长老和一名高挑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对方身材真的很高，穿着一身华丽的长袍，外罩毛裘披风，九歌抬头，看清他的脸的刹那，怔愣住。
　　小莲的尖叫在耳边响起：“是应龙的那个仇敌！他怎么会在这个世界试炼！”
　　这个男人是“完美”这个词汇的最佳诠释，相貌，身材，气质，打扮，用“神”来表达，也是绰绰有余！九歌一直以为，自己要走出试炼区，才有可能找到这个位高权重的神，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个平凡的试炼区里面遇上——还是试炼者！若是原住民，还觉得只是想象！是试炼者，就是本尊，不会错！
　　寒无极抬手，声音淡淡的，充满冷漠的威严气息：“九长老，我要和这位小姑娘单独谈谈。”
　　九长老恭敬的退出去了，大殿里面侍奉的女修也都离开了，寒无极在高台主座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向她，就像是以为高傲的帝王。
　　“你的主线任务，是要满足原住民的愿望，和寒九霄双修，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口气却是肯定句。
　　九歌点点头：“请问，可以吗？”
　　寒无极抬起一只脚，叠放在另外一条腿山，姿态变得慵懒，眼神却依旧冷漠，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
　　九歌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对方却换了一个话题。
　　“你的功德积分还是零，是刚刚抵达这个世界吧？”
　　九歌正要回答，小莲的声音响起“快点头”。
　　九歌一边点头，一边在脑海里面询问：“为什么？”
　　小莲道：“按照正常程序的正值功德积分拥有者进入一个试炼区的最低修为就是凡仙或者是功德无量佛，只有从原住民转化的，才会在每进入一个新的模式时候，自动生成的分身是刚刚绑定系统的时候的力量，根据时间，他就能推断和排除是否属于转换者。宿主，您永远不要忘记，种族差异的矛盾，上界种族从来都看不起原住民的！甚至有可能会是极端的效果！”
　　九歌脸色不是很好，她怎么可能忘记，试炼区在上界居民看来，就是牧场！这是小莲耳提面命多次的！这也能够理解，她完全支持自己先闭关修行提高力量的做法！不能将这个秘密暴露！一旦暴露，不止自己的修行方法都知晓，下一个世界，自己也会成为所有试练者排斥的对象！
　　寒无极看着她，继续道：“你是人族，通过修行而来，那么，绝对是天赋异禀之辈，才会晋升为神，参加试炼！你上一个试炼区是什么？”
　　“末日模式。”
　　“哦，我讨厌末日！”
　　“寒无极，您的积分这么高，您来了很久了吧？”
　　“不久，恍如昨日。”
　　“那么，我可以见一见寒九霄吗？”
　　“九歌，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们之间，是有竞争关系的。”
　　“我明白，可是，我目前功德积分为零，就算是你我战斗，也是毫无益处。”
　　“哦，不算傻。那么，我的回答是，不可能！”
　　“有什么条件吗？”
　　“条件？你和我谈条件？哈哈哈——”
　　寒无极放生大笑起来，冷漠的脸看起来竟有些邪魅，他真的是天谴师吗？
　　九歌皱起了眉头：“寒无极！有意思吗？在末日模式里面，正值功德积分拥有者之间向来是同盟关系，我以为，在这儿，至少不是敌对关系！”
　　“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世道艰险！我猜，你的真实年纪肯定没有超过一万岁吧，在我的族群，整整两万岁才算是成年！”
　　“你不让，我自己去找他！”
　　“放肆！”寒无极冷冷道，“你已经冒犯本尊，过错有三！”
　　九歌睁大了眼睛，这人是有毛病吧？真当自己是无比尊贵的皇帝？
　　“第一，直呼本尊的姓名。第二，见面没有礼貌。第三，竟敢肖想本尊的血脉，纵使只是分身后裔，区区人类竟敢直接提出条件！”
　　九歌站了起来：“你有病，病得还不轻，不愿意就算了！你——”
　　“大胆！九长老，把她赶出去！”
　　九长老很快进来了，看见掌门冷峻的脸色，还有小姑娘的勃然愤怒的神色，已经有几分猜测，迟疑道：“掌门，这个孩子天赋非凡，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与我们天宫交好——”
　　“哼！”寒无极冷漠的嗤笑，“就让她见见冒犯本尊的后果，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同时告诉众人三句话！”
　　“一，此子已经冒犯我天宫，是我天宫的敌人。二此子身负非凡传承和法宝。”
　　九歌气得浑身发抖，小莲在耳边急促道：“宿主，不要冲动！不要中了圈套！不要和他正面刚！现在的你，完全打不过他！走，立刻遁走！隐藏在天宫这里！”
　　九歌睁着发红的眼睛，从这一刻起，她不仅明白了应龙想要杀他的原因，他与自己也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竟然将自己陷于水深火热当中！
　　她一挥手，瞬间消失了。
　　寒无极冷笑了一声：“乳臭未干的丫头，想和我玩！”
　　他的掌心出现一个四方魔方，伴随心念一动，转动着六色光芒。这是天宫护山大阵，可以感应每一个没有弟子牌的生灵。
　　九长老见状，脸色有些发青，但他终究依言离开，去宣布这件事——不用多久，修真界必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九歌能够自由进入灵田，当然也能够使用从功德商店购买的商品，比如说隐藏自身气息的法宝，那可是耗费了十亿积分购买的神器！在末日模式里面，隐藏自身气息，才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从上一个试炼区进入下一个试炼区，在缓冲的九十秒钟到九分钟之间，必须将上一个试炼区收获的功德积分全部购买商品，花掉，否则，过期作废，为此，九歌所有的宝物，都是这样来的。
　　隐藏气息的神器是一套内衣裤，在灵田换上之后，九歌也顺便换上另外一套防御型的衣物，随心意改变形状的衣服，变成了一身天青色的襦裙，拥有空间属性的靴子，拥有自主净化灵气并且吸收灵气的发箍，空间储存能力的手镯，这才从灵田里面出来，落在了空间坐标上标注的禁地区域。
　　天宫的禁地在高高的山峰中间，从山巅俯瞰，那是一座黑色的高塔，透着浓烈的煞气和妖魔气息，这是镇妖塔吧？
　　九歌转身，四周有强大的禁制和结界，随意走动，必然触动。她之前所学习的杂学里面也有阵法，仔细观察，也不是找不到安全通道。
　　离开这片区域，九歌朝着坐标标志的藏书阁前行，途中遇上了一名单身女修，她灵机一动，瞬息打晕她，将她放到了自己空间符箓里面关着，换上她的弟子服，挂上弟子牌，然后用符箓模仿对方的气息和外貌，折返，前往藏书阁。
　　路上遇上了认识的人。
　　“妙音师姐好！”
　　这个妙音是内门弟子，还是大长老的第三个徒弟。
　　藏书阁的禁制对于拥有功德无量佛修为的力量，自然无法看破，九歌顺利进入，顺利找到了天宫地图，然后悄悄的用符箓复制了一份，这份地图竟然还有密道。她也找到了天宫弟子名册。
　　暮色降临，书阁要关门，九歌走向寒九霄的静修院子，院子外面，有一个抱着剑的藏青色长袍的男子，他神色冷漠，修为竟然已经是大乘期，那股凌冽的剑意，让人无法踏进他周围百步。
　　“妙音，掌门吩咐，公子闭关，谁都不能靠近！”
　　九歌点点头，转身离开，离开的刹那，她手掌摊开，幻境香水随风撒开，可也是这一刻，剑修突然拔剑，冷声呵斥：“你不是妙音！”
　　啧啧，看来这是一个心智异常坚定，感官敏锐非常的人物！
　　九歌避开，直接开了空间瞬移，进入了院子里面。
　　她的血脉天赋是时间术和空间术，前者极为耗费精神力，后者可以借那柄唐刀，轻松施展，她也惯常使用这个，无视任何禁制和结界，从一个点跳到另外一个点。
　　院子里面很冷，温度比外面的还要低上十度，大堂中间盘膝坐着一名青年，他周围结着一层冰霜，面色比寒冰还要冷冽，九歌站在走廊上，他睁开了眼睛。
　　“寒九霄，百闻不如一见，确实相当的英俊！”
　　寒九霄看着这名气质如莲，清冷如月的美貌少女，站了起来，淡淡道：“姑娘，可是九长老所说的佛修”。
　　“我叫九歌，今年十六岁，散修，诚心向你父亲请求与你双修，结果他很不高兴，竟然使用十分恶毒的方法，陷我于不义，水深火热当中。”
　　“不可能，父亲不可能那样做的！”
　　“他让九长老去告诉修真者两件事，我冒犯了天宫，是天宫的仇敌，我身负异宝，惊天传承。你说，这样的我，还能走得出去吗？”
　　“不可能！父亲，他——”寒九霄停下来了，他神色沉郁，咬住了嘴唇。
　　“现在只有一个方法打破僵局，你，和我结契双修吧。”九歌走近，微笑，“你不亏的，我告诉你我真正的力量，你看，剑修被困在了外面，你猜得到了吧。除了你父亲，这个世界，鲜少有我的对手了。”
　　“你真的只有十六岁？”
　　“九长老摸骨确定了。”
　　“你的修为比九长老高，自然容易施展幻术。”
　　“怎么，你还担心老牛吃嫩草吗？那你多大？”
　　“你不是喜欢我吗？竟然不知道我多大？”
　　九歌努力摆出笑脸：“我不过是一见钟情，加上是标准的颜控！你这张脸，五官，真是完美呀！和你父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啧啧，真是赏心悦目呀！”
　　她说着夸张调戏的话，眼睛里面却没有一丝的波澜，寒九霄虽然没有和哪个女子相处过，但是，也见过那些对他发花痴的女子，没有一个是这样清冷的眼神——哪里有爱慕之意！
　　“对了，如果你想要知道我有什么神器，有什么逆天传承，结契双修之后，你自然会知道的。寒九霄，你好奇吗？”
　　寒九霄皱起了眉头：“我有自己的传承，不需要你的。”
　　“好吧，你今年多大？”
　　“一百一十六岁。”
　　“哦，不错，已经是渡劫期。”
　　“我们一起去见父亲。”
　　“好！”
　　院子外面的剑修仍旧陷入幻境当中，独自端坐着，九歌挥挥手，解除了幻术，妙音也随之出现在草地上。
　　“剑修，麻烦你送这位妙音回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剑修那双飞扬的浓眉一拧，转向寒九霄：“公子小心，她必定是凡仙！”
　　“我知道，寒星君，麻烦你了！”
　　寒九霄虽然看似冷漠，人情世故倒是也知晓一些。
　　“我护送公子过去。”
　　“不用！”浑厚威严的声音从高空响起，随即，寒无极落在了地上，一双冷漠的眼睛落在九歌身上，杀机一闪而逝，“你身上法宝不错，竟然能够躲过我的探查！九儿，你先回去！”
　　“父亲，九歌说，你让九长老发布讯息，说她是我们天宫的敌人？”
　　“冒犯亵渎我的儿子，难道不是敌人！”
　　“掌门宫主，我前来提亲，没有请媒人，没有走正常的程序，是我不对！初见掌门，为您无上仙姿而失神，并非没有礼貌！若是掌门宫主同意结亲，我定然会以我传承为聘礼！”
　　“这才一会儿工夫，倒是把嘴巴抹上了蜜糖！”
　　不是抹了蜜糖，是照着话本小说念的。
　　“掌门宫主宛若真神降世，风华绝代，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恳请原谅！”
　　看着寒无极的脸上柔和了几分，没想到，还真是只会听软话的主，耳根子软！
　　“话说得好听，但是，不行！”
　　寒无极冷哼一声道：“你真当我是傻瓜吗？”
　　九歌的神色僵了僵，背脊挺直道：“掌门，丑话说在前头，我既然有方法待在天宫不出去，外面会变成什么样的流言？是天宫自己谋私，将这无上传承夺了？还是为这种不择手段找借口？”
　　“哟，还学会了威胁？”
　　“古语有云，人善被人欺，我总不能被人打了左脸，还要伸出右脸给人打，那才是傻瓜吧？”
　　“九歌，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假装要考内门弟子？”
　　“民间话本小说里面，从来都是日久生情，我一个花季少女，怀着这种幻想，也是情有可原吧？况且，既然已经决定进入内门，那我对天宫可是没有一丝伤害之意。这位剑修前辈，一个凡仙修为的，加入天宫，会让你们天宫更上一层楼，不是吗？为什么掌门要以个人喜好来决定一个诺达门派的未来？这放在长老会，有谁会拒绝吗？试问一下，这个修真世界，凡仙级别的，有几个？”
　　这个时候，远远的来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遥遥呼喊道：“谁？谁动了我的徒弟？”
　　剑修遥遥拱手：“大长老！”
　　大长老走近，红光满面的脸上都是怜惜，抱起妙音，转向他们：“掌门，这事一定要交给长老会审讯！我心爱的弟子平白受冤，不可以！”
　　九歌道：“好啊。”
　　寒九霄皱起了眉头。
　　如果一个人的婚事被当成利益来考虑，谁都不会高兴起来的。
　　长老会紧急召开了，寒无极的眸光更加冰冷。
　　纵使他想告诉众人，这只是那个丫头的任务，可是，试炼系统明文规定，有关系统的任何情报，不可透漏一言半句给原住民知道！九歌正是利用这一点，再利用人心，反过来将一军
　　九歌神情自若的陈述这一点，九位长老神色各异，根据史料，还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是这样求取丈夫的，自古只有男子用强力夺妻，还没有哪个女子用强力求夫，有此能力，若是看上另一个修真门派的男人，那岂不是？
　　“掌门，九歌上仙有心，那就如她所愿吧！我们道修，讲究的是积功累德。”
　　包括九长老，所有人都这样说，寒无极的脸色愈发冷漠，这不是他一手创建的门派，他夺得这个位置，可是，这里这里还有更加盘根复杂的势力在支撑着整个山门，他不是真正的绝对君王！
　　长老会的决定，最终还是承认了九歌可以与寒九霄结成夫妻，双修道侣。挑选吉日，举行大典。连日子都定下了，就在下个月二十四日，民间腊八节。
　　寒九霄听到决定的时候，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青白的。
　　九歌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跟着七长老的首席弟子，白雪前往自己的居所，走到走廊尽头时，还故意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冷色的寒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