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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闯祸了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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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不出意外,程糯和徐静好两人,双双睡过了头。
程糯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酒劲和药劲还没过去,头疼的快要炸掉了,几乎是凭本能把身边睡得正香的徐静好拎起来,催着她先去洗漱,自己边揉太阳穴边去厨房做早餐,时间来不及了,还好昨晚买了鸡蛋,早上就吃水煮蛋吧。
程糯火急火燎的把鸡蛋扔进锅里,又把昨晚的杯子洗好晾好,这才急急忙忙回房间换衣服。
原以为徐静好已经收拾好了,没想到这家伙才换好衣服,半闭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磨磨蹭蹭的往卫生间去,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程糯真恨不得一脚踹上去,一会还要挤地铁呢。
还处于混沌状态的徐静好才打开房门,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不同于徐静好的梦游状态,那边房门的打开速度明显快了很多,程糯觉得整个楼层都震了一震,陈映应该也是睡过头了,嗖的一声就冲向卫生间了。
程糯见到徐静好在看见陈映的那一刻,浑身上下跟通了电似的,一下子就精神了,也嗖的一声冲向了卫生间。
这都是什么毛病呀,不过也难怪,毕竟洗脸盆只有一个,谁抢到就是谁的。
貌似自己家阿好输了,因为程糯换好衣服进去卫生间的时候,见到徐静好拿着牙刷牙杯在淋浴间里面刷牙呢,脚边还放着洗脸盆,一边刷牙一边小眼神嗖嗖的向陈映飞刀子,陈映却一脸淡定的在洗脸盆前洗漱,管你咬牙切齿,我自不动如山。
卫生间布局小,一个洗漱台,一个马桶,一个洗衣机,再加上一个小小的淋浴间,两个人在里面都很难转身了,更别提三个人了。
而且程糯觉得吧,在马桶边刷牙,实在是有失体面,淋浴间呢,本来就小,小到连浴缸都放不下那种,徐静好一个人蹲在那里刷牙洗脸已经很局促了,自己再进去,估计两个人就都挤在里面出不来了。
本着一向不争不抢的性格,程糯轻轻叹了口气,很淡定的拿了洗脸盆,盆里放上牙刷牙杯牙膏,洗面奶毛巾,找了家里第三个有自来水的地方,就是厨房盥洗台洗漱。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等两人都收拾干净了,鸡蛋也差不多好了,程糯也顾不上烫,从锅里拿出了两个给正准备出门上学的吴小忧,还是孩子懂事,这么早已经起床把书本都整理好,准备赶校车去了。
程糯又拿出了两个给同样火急火燎出门的陈映,陈映匆匆道了谢,就飞也似的跑了,剩下的鸡蛋,程糯通通扔进了包里,戴上棒球帽和口罩,拉着徐静好就往地铁站赶。
一路上,徐静好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了,用四个字形容,阴阳怪气。
地铁上不好吃早餐,出了地铁站,程糯递给徐静好一个鸡蛋,别扭了大半个小时的徐静好“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人。
不理就不理,什么脾气。你不吃我自己吃。
程糯把鸡蛋往徐静好头上一磕,剥好壳,拉下一点点口罩把鸡蛋塞进嘴里,温温的,入口刚刚好。
徐静好头上挨了一记打,捂着脑袋张牙舞爪,“程糯糯,你干嘛呀你,你也太欺负人了。”
徐静好说完,作势要还手。
程糯反应快,及时避开了,还不忘取笑几句,“啧啧啧,这小脾气发的,不就是两个鸡蛋吗,至于的吗?陈映起晚了,我怕她半路来不及买早饭又犯低血糖,给人家两个鸡蛋怎么了?”
“这是两个鸡蛋的问题吗?这只是两个鸡蛋的问题吗?这难道就是两个鸡蛋的问题吗?程小糯,我告诉你,这是原则问题。凭什么给她鸡蛋呀,你凭什么对她好呀,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程糯觉得徐静好的泼妇样出来了,越搭理她越嘚瑟,不想回答,不想解释,轻飘飘留下一句“有本事以后陈映给我们的零食你一口都别动,也不知道是谁,一口气吃了四个人家公司发的中秋节月饼”,然后,转身进了店门。
徐静好在后边就快要炸了,嗓子都快破音了,声嘶力竭的吼道,“那是她给我们的,我怎么就不能吃了,她平时也吃我们不少东西呢,而且月饼是三个半啦,还有半个不是给你了吗?”
那半个是实在塞不下了,才留给自己吃的,否则谁能从徐静好嘴里夺食,程糯懒得搭理她,径自进了店里。
一进门,程糯又被惊到了,只见苏慕溪苏大老板在桌前,叹一口气,喝一口酒,吃一口煎饼果子,再叹一口气,再喝一口酒,再吃一口鸡蛋饼,再再叹一口气,再再喝一口酒,再再吃一口生煎包子......
程糯内心有一丝丝慌乱,轻轻吁了一口气,试探着开口,“姐,没事吧,怎么一大早就喝酒,对身体不好。”
苏慕溪拍拍身边的椅子,示意程糯坐,然后特别诚恳的泪汪汪的拉着程糯的手质问道,“妹妹啊,姐姐我有那么差吗,你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吗,昨天晚上研究新的点心,就真的只是研究点心,做了半个晚上的煎饼呀,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在眼前,就不能干些别的吗?”
虽然事情听起来有些无厘头,而且真的是很无厘头,程糯已经脑补出了昨晚的画面,内心无比想笑,但是秉承着不能得罪老板的店训,程糯凭着惊人的耐力把这个笑憋住了,还摸了摸老板的头,说道,“姐,其实你和我哥心里都清楚,你们是不可能的。”
程糯觉得,与其说些冠冕堂皇的好听话,不如一刀切入要害,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何必强求。
“做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还有什么区别。只要你哥愿意从了我,我家那个老古板我来收拾,一年抱两,两年抱三,我还不信了,老头能不乐意。我和你说,我第一次见你哥哥的时候,一眼就相中他了,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生儿子就叫乔治,生女人就叫乔麦,嘻嘻嘻嘻,想想怪害羞的。”苏慕溪自己把自己美着了,煎饼果子一遮脸,嘻嘻嘻的一直笑个不停,程糯真是哭笑不得,这喝的也太醉了。
一大早把自己灌醉,满口胡话,也就是老板的特权了。
程糯把苏慕溪的煎饼果子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拿纸巾擦着苏慕溪沾满了油的脸,柔声柔气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姐,你醉了,我扶你进去休息好不好?”
苏慕溪不喜欢被擦脸,也不觉得自己醉了,一把拍掉程糯的手,带着些许恼意说道,“我没醉,就我这酒量,能把自己灌醉了吗,开玩笑嘛不是。嘶——,酒后乱性,我怎么就没想到灌醉呢,昨晚我要是把你哥灌醉了,那还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糯,太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真醉了,程糯彻底无语了,这都是交的什么朋友啊。
只见这个神仙朋友一把抓起刚刚的煎饼果子,愣是往程糯嘴里塞,一边塞一边说,“阿糯,你真是我的好狗头军师,你这个臭皮匠比诸葛亮好用多了,我请你吃早饭,你一定要多吃些,每次就吃两口,太瘦了,你哥做的呢,可好吃了,一般人我都不给他吃,就像刚刚在外面大叫的那个货,我就不给她吃,那货在叫些什么,一天到晚折腾来折腾去,净惹祸了。”
有些许洁癖的程糯可以说得上是用生命拒绝这个煎饼果子,打了半天太极才从苏慕溪手中夺下煎饼,边好言安抚着边想把溪姐弄进后厨休息。
无奈苏慕溪体型比程糯大了一圈,又喝了酒,哪里搬得动,叫男人来帮忙又不方便,只能求助刚换好工作服出来的徐静好,谁知徐静好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阿好。”
“哼。”
“阿好。”
“切。”
“徐静好。”
徐静好特潇洒的一扭头,上二楼了,坚决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以后再也不给陈映吃鸡蛋了,以后你吃双份。”
徐静好又特潇洒的一扭头,过来帮忙抬人。
程糯控制住了想要锤死徐静好的冲动,告诉自己,起码现在还有用,过会再打死也不迟。
从乔松那里借了一张折叠床放置在后厨的储物间,程糯和徐静好两个人掐架似的让苏慕溪躺上去,还有乔松和安哲两个人在一旁保驾护航,喝醉酒的女人力气也太大了,何况还是一个会跆拳道的女人。
也亏得乔松听不见,这醉话也是越说越离谱,程糯都怕溪姐把乔松吃了,给她盖上被子之后,拉着乔松匆匆逃了出来。
老板可以任性,员工还是要做好本职工作的。
店里一般下午茶时间客人才会多,所以早上外面只留一个人招待零零散散的客人,其余人都在后厨忙活。
丧失了一条劳动力,安哲又不会厨房的事情,剩下三个人只能加快手脚。
程糯觉得面团都快被自己揉的起飞了,明天早上起床手肯定疼,而且乔松哥哥手上不停,眼睛却一直瞥向自己,欲言又止。这算什么呀,我又不是妇女主任,明明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怎么总能置身其中,总不能说苏大老板被你的煎饼果子吃感动了,想到自己有如此能干的员工,一高兴,大清早的干了一瓶红酒,虽然溪姐一向豪迈,可也不至于大早上就烂醉如泥。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刚刚溪姐抱着自己又哭又笑,说不知情是不可能的。
安哲第一天来上班的时候,就瞧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更何况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乔松。
平日里苏慕溪主动的就差直接上手了,乔松总是能躲则躲,不能躲就想方设法转移话题,他又是聋哑人,逼得狠了呕血受伤的还是自己。
苏慕溪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想来也是郁闷已久,借酒消愁。
乔松的心思太细,他不会主动问事情的原委,却会藏在心里,程糯就怕他这样,思虑再三,盘算好一套措辞,就说最近溪姐因为经营问题压力太大,多喝了几口。
打定主意,程糯示意乔松看向自己,用手语比划道:“溪姐她......”
程糯还没有比划下去,手已经被乔松按下,见他向自己说道,“没事的,最近店里忙,事情太多,慕溪的压力太大了,她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比划完了,乔松冲着程糯淡淡一笑,接过程糯的面团继续揉捏。
程糯真的不喜欢他这样,很不喜欢。
体力活被分担了,徐静好在一旁做奶油,程糯轻轻叹了口气,很自觉的又开始挑虾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