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Part 4 桜木&流川登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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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湘北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八点半，雨依旧淅沥地下着。
一眼就能望见尚灯火通明的篮球馆。不知哥哥是否在那里，一边猜测着，小雪快步走去。
在巨大的铁门前站定，小雪刚要拉开门，门就“哗啦”一声从里面被打开，随后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小雪借着从他身体留出的空隙向里面张望，馆内已是空荡荡一片。
“你挡到路了。”简单的一句话从上方传来。
“啊，对不起。”她连忙侧身让道，条件反射地道歉。待人走过她身边后，她这才抬起头打量。
丝毫不逊色于哥哥的身高，加上简短的没有语调的说话方式，在湘北里……
流川枫！
“请等一下。”小雪出声叫住他，连忙疾步追上，“你是流川同学对吗？你知道樱木花道在哪里吗？他到现在都没有回家。”
流川终于停下，看了她一眼，在她期待的眼光中又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竟、竟然视而不见！小雪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望向渐渐融入雨帘中的身影，还是决定追了上去。
“喂，身体是运动员的资本，你不该这么不爱惜。”竟是出乎意料地很快就赶上了流川，小雪将伞举高，用半边遮住他的身体。
“不用。”仍然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语句，仿佛只一瞬就消散在雨里。
真是吃力不讨好，小雪心中虽是不满，终究还是没有将伞收回。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拨开雨帘走在路上，小雪抬眼看去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想必现在的哥哥，也是这般高大了吧。
记得小时候和哥哥一起走的时候，他总是要牵着她。那时的樱木就比她高许多了，她很难跟上他的步伐，因为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落在后面。
为什么现在踩着有那样修长影子的人的步子走，却并不十分吃力呢？
从篮球馆到篮球部的距离并不远，小雪在走廊里收起伞。只觉得细微的光暗交错，接着就传来流川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这蠢材在干什么？”
小雪倏地睁大眼。他在对谁说话？难道原本黑暗的篮球部里有人？难道，是哥哥！
“流川！！”果然，从里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没错，的确是那个头脑简单，容易被激怒，脾气暴躁的哥哥。
“……”流川只是以一个在外人看来极其优雅的姿态倚在门框边看着他，沉默不应。
“……”樱木也少有地对于他这一反应同样保持沉默。
“哥哥，很久没见了。”这时，小雪从流川的身后探出头向樱木打招呼。
“小雪？”樱木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的，你怎么湿成这样了？”她心下打算着，又道，“我还是先去给你买毛巾吧，要好好地等我回来。”说完又从门口跑开了，只余下两人不发一言地看着对方。
最终还是流川先打破了沉静，自顾自地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干衣服擦去脸上的汗水和雨水，然后关上柜门掉头离开。
“喂！等一等！”樱木由始至终盯着他，最后坐不住了，“你为何什么也不说？”
“唔？”流川不明所以地回头。
“别装傻了，以你这么差劲的个性竟对我的错误只字不提,一定有古怪！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
“同情？”流川摊开两手叹着气，“哼，正蠢材！”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等一等！流川！”樱木在后面一边暴走地叫嚷着一边追上去。
体育馆内，流川一手抱着篮球不屑地说：“你以为那场比赛是因为你才输的吗？你太自大了。你昨天的表现根本已超出了你本来实力的几倍，对湘北来说简直就是始料不及的幸运。你以为监督和主将对派你出场会对你有多大期望？”
“那……当然是把我当成救世主了……”说这话的时候，樱木明显底气不足。
“只有这么一点而已。”说着，流川伸出手比出一点点的距离。
“什么！？”樱木彻底发飙。
“唔……老实说，应该有多一点的。”于是，他又将所谓“一点点的距离”稍微扩大了半厘米，“大家在比赛开始前已预计到你一定会犯错，所以绝对不会感到惊奇。你的那些错误根本不足以左右比赛的成败。”
最近的便利店离湘北也有五分钟的路程，所幸再次走出大楼雨已经停了。小雪在去便利店的路上，突然感到背脊传来的一阵寒意，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有些后悔自己留下那两个人单独相处。
篮球馆内的两人刚打完一架，气喘吁吁地盯着对方。
“比赛输了是我的责任。假如我有耐力支持到最后的话，昨天的胜利应该是我们。”
“你……你……你！”樱木气得直发抖，“你才是最自大的人啊！”话音刚落，一拳就落在流川的脸上。
“是我的责任！”流川迅速反击，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是我的责任！”
“不！是我！”
远远的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是我的责任”，“是我”一类的话。小雪一阵头痛，小步跑向篮球馆。
“哥哥，停手！”她及时在樱木刚要出下一拳时出现在门口，制止住他。
流川见他停下了便也不再动手。
“呼！我就知道会变成着这样。”她一手撑着头，抱怨着，“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她又从便利店的袋子中取出毛巾丢给樱木，接着又走到流川面前，将创可贴、消毒药水、棉签一件一件递给他，“告诉过你要好好爱惜身体的，你们还要‘背城借一’不是吗？”她指了指贴在墙上的书法。
“小雪，你怎么能去关心那个死狐狸！”尚未等流川做出反应，樱木就突然插话，“你要知道，他可是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毫不领情又爱出风头的混蛋。”
“我知道，我知道。”她有些想笑地敷衍着，“这么晚了，我也回不了翔阳了，所以我要住回去，你快点去收拾东西一起回家。”
“翔阳？”樱木反问。
“快点，快点去啦。”小雪连推带搡地好不容易让樱木离开了篮球馆。
回头之间却见流川正举着那瓶消毒药水看着瓶子上的说明。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果然，两个都是傻瓜，竟然会为了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而大打出手。
“谢谢你，让哥哥恢复元气。”她盈盈地笑着，向他躬身道谢。
流川又摊开手作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樱木家的人怎么一个个都活在自己怪异的思维空间里。
“为什么刚才不辨驳呢？事实明明不是那样的。”她的话又传来。
他抿着嘴看她。
“我看过你们和海南比赛的录像带，你得了全场最高分。那不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只想着出风头的人能做到的。而且，你从一开始便知道哥哥在篮球部的吧。”她顿了顿，又说，“在我赶不上时，你也有刻意放慢脚步对吧。”
“小雪，走了。”这时，樱木的声音在馆外响起，打断了她接下去还要说的话。
她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收口：“那么，再见了。”说完又微微欠身转身离开了。
真是很奇怪的人，果真是遗传吗？流川歪着头想着。
明明告诉她不需要，却还那么固执地追上来为他撑伞。
明明她走之前还什么都没发生，回来的时候却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却被她那样郑重地道谢。
是叫樱木雪吗？翔阳的，樱木雪。
“嘶——疼，疼。小雪，你轻点。”樱木龇牙咧嘴地喊着。
“活该，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喊疼？说实话，这次一定又是你先动手的吧？”小雪没好气地说着，但也放慢了手中的动作。
“谁说的！”樱木立刻反驳，“这回是那个混蛋先动手的。”
“怎么可能？”小雪没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有些难以相信，思索了一下终是明白了，“就算是这样，也绝对是哥哥你先有动作的。”
被她一语道破事实，他也无话可说。
“哥哥，我太了解你了。”小雪得意地说。说他们关系不好是骗人的，关系不好是因为很久都被隔绝开来不能联系，“你要好好地谢谢洋平啊，是他告诉我你会在学校里的。”
樱木应了一声，又想起了之前的话：“你在翔阳？”
“是啊，妈妈本来也没打算再让我回神奈川的。可是她要调到海外的分社工作三年，又不放心我一个人住。挑来挑去，既是名校又有寄宿制度的就只有翔阳了。”
短暂的静默后樱木突然想到了什么，神情大变，“小雪，你来的时候怎么会和那个狐狸在一起？”
“啊？”她一时没转过弯来，转念才明白樱木指的是流川枫，“是在去体育馆找你的时候凑巧碰到的。”
“凑巧？真的只是凑巧？”樱木不折不挠地质问着。
“是啊，真的是凑巧。”她肯定地点头又应了一遍，心下想樱木在对翔阳的比赛中就视流川为死敌，若是他一直就着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就没完没了了，于是连忙转换了话题，“哥，既然你想要忘记失败重新开始，要不要我帮帮你啊？”
“帮？怎么个帮法？”樱木不解
“就是啊……嘿嘿……”小雪笑得狡诈，眼中还闪着精明的光。
翌日，三井和宫城走在去篮球馆的路上。
“樱木今天也没上学啊。”
“大概还是在自责吧。”
“他是那种人吗？”
打开篮球馆的门，像平常一样说着“午安”。
“嗨！你们好迟啊。”樱木回过头向他们打招呼。
两人瞪大眼睛，立刻愣在原地。
“哇哈哈哈哈！”忽然，一阵大笑声响彻湘北体育馆的上空。
“你是谁啊，哈哈哈。”
“花道，你的头发到底怎么了？”
“因为我连累大家输了上一场比赛……”樱木镇定地说着，“这个新发型表示我樱木花道今天开始又重新复活了。”
“完全没有逻辑性可言。”三井和宫城得出结论。
流川叹气：“哼，真拿他没法，那猴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Part 4 桜木&流川登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