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65、不宜

　　萧鹏声音压得更低，凑近她耳朵说：“务必把刺猬姐带走。”

　　嗨，这还不是小事一件嘛，容易得很。小如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又坏笑着问：“今天是要拍什么镜头吗？”

　　“对，儿童不宜，你们赶紧走吧。”萧鹏笑道。

　　过分，小如嘟着嘴，就这么点儿精彩的，还不让我看。

　　吃过早饭，她便拜托浩子，有什么不宜的场面一定要帮她拍下来。

　　“放心吧，如姐，交给我了。”浩子拍着胸脯答应道。

　　“没拍下来，你就得给我演一段。”小如威胁道。

　　浩子：“……”

　　笑得马奴差点儿把吃到嘴里的馒头喷了。

　　等了许久，刺猬才从帐篷里钻出来，显然容貌已经精心打理过了，脸上刷了一层白，嘴上抹了一片红。

　　小如心道，脸都没洗就化妆，不是美容是毁容啊。

　　她挂着一脸假笑走到刺猬跟前，极尽谄媚地说：“哇塞，仙女，你今天实在太美了。”

　　刺猬眉头一皱，回道：“哪天不都是这么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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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女说的对。”小如笑道，“今天你有事吗？没事就陪我回去一趟，我得盯着点儿午饭，今天早饭的量不太够，浩子又吵吵吃不饱。”

　　“你自己回吧，我得待在这儿看我老公演戏。我老公这几天演戏进步神速，越来越像影帝了。”刺猬一脸花痴地望向希哥的方向。

　　仙女找什么老公。虽然小如之前也觉得希哥很帅，但相处久了，这种感觉便淡了，现在再看，就觉得希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至于说到演技，剧组中正真的影帝肯定是宋遥，希哥距离腰花儿恐怕还难以望其项背呢。对刺猬的这个结论，实在无法苟同。

　　但现在不是反驳的时候，办事要紧，小如忙附和道：“对，你过两天再看，他的演技估计就又是一个新境界了，没准儿能直接飞升。今天你就别看了，陪我回去一趟吧，我自己坐两小时车多没意思啊。而且过去万一要吵架，总得有个帮手吧。”

　　“你要跟谁吵架啊？带上我吧，我今天没戏，正愁待这儿无聊呢。”腰花儿晃着身子走了过来，主动请缨。

　　有你什么事啊？小如冲着腰花儿狂使眼色，让他赶紧退下，别瞎掺合。

　　腰花儿不明就理，看着小如，关心道：“如姐，你这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没睡好累的啊？正好，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别出什么毛病了。”

　　小如苦笑不得，冲着腰花儿挤眉弄眼。

　　腰花儿还没反应过来，刺猬倒是先看出不对了，疑道：“你是故意要把我支走，对不对？”

　　“哪儿有啊？”小如心理紧张，笑得很尴尬。

　　“为什么要把我支走，说，你们要瞒着我做什么。”刺猬厉声问道。

　　我这演技就这么差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刺猬识破了啊？

　　“快说，你到底做什么了？”刺猬的语气越来越凶。

　　“我能瞒着你做什么啊？”小如心想，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索性说了，“希哥今天要拍吻戏，他们让我带你回避一下。人家也是为你着想啊，怕你看见心里难受嘛。”

　　“为我着想？为我着想就应该把这段去了。”刺猬放下小如，怒气冲冲地去找马奴。

　　她说的好像也有那么三分道理，小如仰头看着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再看刺猬已经跑去和马奴理论了，她心里着急，自己答应的事没做到了，别再惹出篓子，快步追了过去。

　　刺猬对马奴也毫不客气，喝道：“能不能删，给我句准话。”

　　吻戏到底能不能删呢？这真是个形而上的问题啊。小如想到了现在的网文界，有很多情节不能写，但这些情节到底是不是一定要写的呢？是为了推动剧情发展存在的呢？还是为了刻画人物存在的呢？还是单纯想要吸引读者呢？无论出于哪一种目的，都是有比没有好吧。毕竟读者才是真正的上帝啊，他们才有权利决定，作者写什么好，写什么不好。哪儿有读者爱看的，反而不能写了的道理呢？

　　至于吻戏，如果拍得好，很可能是一部电影的点睛之笔。可吻戏能不能被单纯的拉手和拥抱取代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小如也想不清楚。

　　“能删，能删。”马奴不耐烦地回道，“不过啊，把这些戏份都删了，咱们这片可就是素的了。目前为止，网大可没有素的。”

　　明白，网大的观众可不是吃素的。小如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刺猬，指望她能良心发现，让剧组好好拍完这部荤片儿。刺猬却如战士一般毫不动摇，丝毫不肯让步。

　　“刺猬，你不为了别人，你为我想想啊，万一这电影没人看，赔钱的可是我啊。”小如哭唧唧地说，“你听见马导说什么了，网大没有素的，必须得拍点儿这些。”

　　“没有素，就非得让我老公开荤啊。不行，演员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让宋遥演吻戏啊。”刺猬镇定地回道。

　　博士不是白读的，关键时刻，还能应变，小如心下佩服，试探着看马导。

　　马奴心烦意乱地回道：“宋遥？你让他亲谁啊？米影，不可能，前后都没有铺垫，亲完这剧本得重写。柔柔，人家早就说了，自己人设是玉女网红，在戏里不能和异性有肢体接触。雪漫，之前怎么拍的你们也看过了，这要能亲上，我都想自挖双眼。”

　　“他不行，就在想别人，那么多男演员呢。”刺猬理直气壮地回道，“反正我老公不行，以后他的人设是玉男影帝，和异性也不能有肢体接触。”

　　马奴哼了一声，接茬道：“还是玉皇大帝更好。找希哥演这段，因为他是这部片子的男主角，牺牲一点儿也是应当应分的。别人，更不爱演，不信你问问去。现在演员都有偶像包袱，谁都不愿意为艺术牺牲。”

　　“导演，我愿意，要不这个重任交给我吧。”腰花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了。

　　我的天啊，小如在心中惊呼，这段儿要是你演？那不就是活脱脱的辣眼睛吗？人家的前六分钟是为了吸粉儿，我们这前六分钟是为了脱粉儿。

　　马奴笑了，似乎是不想打击腰花儿的积极性，问道：“真的吗？哥们儿，什么尺度都行吗？”

　　腰花儿腼腆地笑了，头往后缩，咧着嘴道：“那也得是能上映的尺度啊，咱也不能给审查填乱，是不是？”

　　“这个有我把关，你放心。”马奴不怀好意地一笑，“行，那咱们就定下来，这部分重头戏的担当，就交给腰花儿了。具体情节我再想想，你放心，保证亏不了你。”

　　“马导，我听你们刚才说不就是拍段儿吻戏吗，咋，咋还要加戏啊？”腰花儿看见马奴这副样子，已知不妙，紧张得额头冒汗。

　　“要是希哥和米影，那吻戏就够了。你，吻戏肯定不行啊，吻戏哪儿对得起你这长相啊。你演，那必须是情圣，”马奴拍了拍腰花儿的肩膀，似乎是寄予厚望，“loving machine就是你。 ”

　　“导演，您别闹啊，我错了还不行，您当我什么都没说，我走了。”

　　腰花儿战战兢兢地想溜，被马奴叫了回来：“不行，就靠你了。不许掉链子，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具体时间和安排，等我想好了剧情通知你。”

　　腰花儿无奈地苦笑，只得点头答应。

　　小如看着奇怪，他们在说什么呢？为啥腰花儿这么紧张啊？他一个男演员，而且还是实力派走谐星道路的男演员，还有啥豁不出去的，想让他吃亏也太难了吧。

　　“你还回去吗？”看到事情解决了，刺猬终于缓和了口气。

　　小如尴尬地一笑，回道：“不了，我留下陪你看影帝演戏。”

　　“这还差不多，你以后记住了，再有这种事，你得站在我这边，不许帮着外人。”

　　我几时帮着外人了，这不是一直在帮你嘛。

　　到了开拍，小如才知道，上午的戏里并没有希哥，而是宋遥的炫富桥段。

　　上百辆越野车聚集在了沙漠上，花花绿绿地列好队形，宋遥则站在了为首越野车的车顶上。摄像机逆光拍着他，在这样的艳阳下，拍出的只是个人形剪影。

　　板儿妹喊了开始。

　　宋遥在车顶上如元首一般，对其他人发号施令：“各位，今天这场比赛是我赞助的友谊赛，大家不用担心，跑输跑赢都有钱拿。当然，数量肯定是不同的，第一名，奖金一百万。各位放心，我给现金，看见了吗？”宋遥往远处的白塔一指，“钱我已经放在塔上面了，第一个到的人，直接拿走，大家不用担心我赖账。”

　　“钱都放那了，还说什么废话啊，赶紧开始吧。”赛车手A不耐烦地说。

　　赛车手B：“就是，咱们不用听他说话了吧，直接开车过去吧。”

　　赛车手C：“对啊，走吧。”

　　说完，站在车边的赛车手都反应过来，大家互看一眼，匆匆上了车。

　　转瞬间，越野车便全开走了，只留下了宋遥这一辆，他仍站在车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着空气轻声说：“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