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是网大制片人》梨笑笑

64、道具

　　刺猬点点头，又摇头，回道：“可我不会抽烟啊。”

　　“没事，做个样子就行，不用真抽。”马奴回道。

　　啊？小如一惊，不是叫我们来休息啊，还要上镜啊。

　　“小如，你举着这个托盘，跪在他脚底下就行了，他喝完酒，把酒杯放在你的托盘里，你别洒了就行。头可以低下去，也可以抬着，表情谄媚一点儿，会吗？”

　　“不会。”小如怒道，凭什么我要跪在他脚边，这什么破剧情，女权呢？女尊呢？不跪。

　　“那你就低着头吧，没关系。”马奴显然是不把她的回答当作反抗。

　　“我觉得这段儿剧情没必要安排一个女孩儿在他脚底下跪着，你想表现什么啊？富二代为富不仁？还是风尘女为了钱不要尊严？都没必要啊。”小如愤怒地抗议。

　　“剧本就这么写的，让你演你就演，哪儿那么多废话。”马奴不再搭理她，转身去找宋遥说戏。

　　宋遥不是小如，一点就通。

　　萧鹏过来点了支烟，塞给刺猬，让刺猬试着抽一口。刺猬依言做了，她今天这身打扮，和香烟的确很配，只是拿烟的动作还有几分僵，萧鹏又手把手地指导了一番。

　　马奴交代完，走回导演桌，拿着喇叭喊到：“小如，快点跪下，就差你了。”

　　小如心里一百个不服气，可见别人都已就位，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只好端着托盘跪在宋遥脚边，手臂不停地哆嗦。

　　板儿妹加入了跳舞的队伍，代替打板儿的是腰花儿。只见他扭动着肥厚的肚子走上舞台，喊道：“第45场第二镜，开始。”

　　和板儿妹不同，他没有跑，他慢悠悠地走了回去。

　　宋遥手拿红酒杯，得意洋洋地摇晃了半天，才喝了一口酒，看着台下欢快的人群，嘴角微微一勾。他身后的女人，缓缓吐出一片烟雾，和冷艳的沙漠，炫目的灯光搭在一起，美成了一幅画。

　　宋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了身，把酒杯放在了小如手中的托盘里。托盘一直都在摇摇晃晃，此时放了酒杯，摇晃的更起劲儿了，“pia”的一声，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

　　“卡，”马奴喊道，“小如，你干嘛呢？这么紧张吗？”

　　“不是紧张，是手臂太酸，吃不住劲儿。”小如苦笑着答道。

　　“你能不能坚持一下，养兵千日，关键时刻你掉链子。”马奴回道。

　　宋遥刚才离得最近，清楚小如是真支持不住了，便道：“导演，要不这样，我这酒不喝完，我拿着酒杯，做下一个动作，您看行吗？”

　　马奴让宋遥试着做了一遍，才到：“行，那你就拿着杯子吧。小如，你放松点，托盘也不能太抖。”

　　小如答应了一句，使劲揉着肱二头肌，心想，抖不抖我说了也不算啊。

　　剧务收拾了舞台上的玻璃残渣，重新开拍。

　　宋遥这次只喝了半杯酒，拿着酒杯起了身，走到舞台前方，看着台下的人，挥了下手，音乐声立刻停了，台下的人都仰头看着他，一束高光打在了他身上。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都要给我玩好了。”他从身上掏出一摞钞票，随手往下一撒，趁着台下人捡钱的功夫，又道，“今天比赛的冠军呢？上来，我有重赏。”

　　米影穿着清凉的黑背心和满是破洞的牛仔裤，满脸笑容地走上台，眉毛一挑，问道：“我就是冠军，你要赏我什么啊？”

　　“早听说米老大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宋遥嘴里客气，手却不安分，往米影的肩头一搭。

　　米影一扭身，宋遥的手扑了个空，回道：“闲话少说，拿出重赏让我们这些山野村夫，都长长见识吧。”

　　宋遥微微一笑，单手入怀，抽出一张图纸，在米影眼前晃了晃。

　　米影看见图，脸上不禁浮现出错愕之情，怔了片刻，眉头一皱，看着宋遥。

　　“好，停。这遍可以。”马奴举着喇叭喊道，“下一遍拍米影，群演们继续啊，该跳跳。”

　　“导演，我呢？”小如跪在地上，轻声问道。

　　“你也继续啊，保持这个姿势，别动。”

　　怎么他笑得这么坏呢？这就是故意整我吧。小如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继续跪在地上。

　　她心想群众演员真不容易啊，以前看电影的时候总觉得这行的钱好挣，随便溜达溜达，一天也有个一、两百。现在看来，这活儿真是折磨人。自己这个角色，何必用真人演呢，找个橱窗里的模特摆这儿不就行了，反正既没有特写，也没有台词。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过来，还不如和大家一起蹦哒呢，好歹人多热闹，还能锻炼身体。

　　“小如，你表情开心一点儿，万一哪个镜头扫到你了，你这一脸讨债不成的德行，不好看。”

　　小如“哼哼”两声，挤出笑容，马奴这才满意。

　　不光小如要跪着，台下的人也要继续站着，虽然只是背景，但这人肉背景却容不得半点马虎。小如担心奶奶们的身体，毕竟都是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万一出点事就不好了，想到，便马上吩咐萧鹏去台下问问状况。

　　萧鹏去台下转了一圈，才笑着回道：“你放心吧，奶奶们都没问题，说跳一晚上也没事。倒是咱们的人，都不行了。”

　　小如暗暗称奇，没想到这广场舞的健身效果这么好，自己以后也甭去什么健身房了，干脆报名参加小区广场舞吧，还省钱呢。

　　拍了半天，马奴仍不肯散场，又安排摄像师特意拍了磊磊打碟的镜头。他不负众望，配合着疯狂的重金属音乐，连蹦带跳，在月色下的沙漠，燥得只恨不能成为一只猴，长发甩动，帅得一踏糊涂。

　　小如跪在地下心想，可算对得起他今儿这身衣服了。

　　等这场戏全部拍完，小如身体已经僵在地上，动不了啦。刺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小如还没站稳，就听见声后传来曹指导那魔性的声音：“太缺乏锻炼了，年纪轻轻……”

　　“我回家就去健身。”小如用尽力气喊道。

　　马奴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你今天总鬼笑什么啊？我有那么好笑吗？”小如怒道，心想，这家伙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自己这都累成什么样了，他还这么开心，一定是故意的。

　　“回头等我闲了，给你剪个鬼畜视频，你自己看。”马奴笑道。

　　鬼畜？小如想起之前跟着曹指导跳的那段沙雕舞蹈，牙恨得直痒，喊道：“你要是敢剪，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赶紧给我删了，我没授权，你不能使用。”

　　马奴只是笑，并不答话。

　　今晚的戏就这样拍完了，剧组众人又各自掺扶着一位奶奶回了月亮车，和来时不同，跳了一晚上的舞，大家都熟络起来，一路上有说有笑，互道辛苦。

　　车子启动，大家在车下使劲招手，奶奶们在车上遥相呼应，车子缓缓前行，小如瑶瑶望去，又是一群妙龄少女。

　　时间已不早了，腰花儿提议打牌，却无人响应，只得悻悻的算了。

　　小如心想，今儿就你没跳，其他人谁还打得动啊。

　　跳了舞，又拍了戏，小如已经又困又累，顾不了洗脸刷牙这些小事，冲进蒙古包，寻了个僻静的角落，一头倒在已经铺好的被褥上，一夜无梦。醒来时，看到帐篷缝隙中透过的金光，她便知道外面已经大亮了。

　　其他女眷还在睡着，小如不忍心吵醒别人，便蹑手蹑脚的从一具具身体中爬过去，走到门口，又转回来，细听大家沉稳的呼吸声，这才放心，拉开帐篷的挡门，走了出去。

　　与女生这边情况不同，男生们已起的差不多了，收帐篷的，摆弄机器的，还有结伴去湖边洗漱的。马奴已经坐在了导演桌边，打着哈欠，手里写着什么。

　　小如伸了个懒腰，刚要上前和大家打招呼，就见浩子带着哪吒一样的黑眼圈走了过。

　　“如姐，早啊，你也没睡好吧？”浩子走路的腿都画圈了。

　　“我睡的挺好啊。哥们儿，你这是宿醉，还是熬夜啊，怎么这么夸张。”

　　“一宿没睡，真的，我上次一宿没睡还是为了部落。这次，哎，真是。”

　　浩子这幅憔悴的模样，小如不忍心多看，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远点，不耐烦道：“嫌呼噜声大，你戴耳机不就得了。”

　　浩子一抬头，眼睛大睁，回道：“是啊，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我包里那副还是降噪神器呢。”

　　愚蠢，小如偷笑，拍拍浩子的肩膀，“算了算了，苦难使我们成长，我觉得我最近成长的就特别快，你也要加油啊。”

　　浩子点点头，若有所思。

　　萧鹏也走了过来，对着小如低声道：“如姐，今天得麻烦你个事儿。”

　　小如看着如临大敌的萧鹏，心知准没好事儿。她暗道，有什么苦难尽管来，强大的方小如一点儿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