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有了阴阳眼》独来

8、第 8 章

　　“方以宁？”霍庭低头看着他，见他白净的额头全是冷汗，呼吸急促，仿佛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抬头看了眼他身后，皱眉，“有人追你？”

　　方以宁惊惶地朝四周看了看，愣愣摇了摇头，“没……没有。”

　　“有位前辈住院了，我来看望，走路有些急了，抱歉。”方以宁回过神，找了个借口道歉，问道，“霍先生也是来探望病人的？”

　　“嗯。公司员工出了点意外，过来看看。”霍庭从他脸上收回目光，示意身后助理把掉在地上的花和果篮捡起来。

　　花掉在地上断了好几支，果篮也破了，滚落出了好几个水果。霍庭开口问：“哪个病房？”

　　“403号病房……”方以宁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仍然老实回答。

　　霍庭点点头：“一会儿我让人送束花和果篮过去。”

　　“……不用了！”方以宁反应过来连忙拒绝，霍庭已经放开他手腕，带着助理快走几步，进了电梯。

　　方以宁郁闷地揉了揉方才被攥的有些紧的手腕，想起刚才一幕，他连忙又看了看四周，之前看到的各种鬼怪，真的都不见了。

　　之前从疗养院出来那次也是，明明在车里看到了个白色连衣裙的女鬼，一碰到霍庭就消失了。这次也是这样。是巧合吗？或者，并非巧合……

　　方以宁突然想起电梯里，那几只鬼说的话。

　　他站在走廊上愣愣出神，身后传来靠近的脚步声，突然一顿，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方以宁？”

　　方以宁回过神，转身看去，一个和他一样戴着帽子口罩，穿一身黑色休闲服的青年站在一扇病房门前打量他。

　　青年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俊秀年轻的脸，是赵云雅的儿子，孔彦。

　　“来看我妈妈？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孔彦淡淡说了一声，伸手推开病房门进去。

　　方以宁快走两步，跟在他身后进入病房。

　　“彦彦来了。”明亮的病房内，赵云雅躺在病床上，和保姆阿姨一起正在翻看一本相册，看到孔彦，笑盈盈道。

　　“妈妈，今天好些了吗？”孔彦取下帽子随手扔到桌上，好奇地问：“你和阿姨在看什么？”

　　“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赵云雅保养很好，五十多岁的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挽着乌黑的头发靠在枕头上，一张美丽的脸上满是温婉的笑意，看到孔彦身后的方以宁有些疑惑，“彦彦，这不像你助理啊……”

　　“赵老师。”方以宁取下口罩和鸭舌帽，出声打招呼。

　　“以宁。”赵云雅一愣，很快欣喜道，“你怎么来了，快坐。”

　　招呼让他坐下，又让保姆阿姨给他倒茶，才认真打量他，欣慰道：“气色还成，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听说你醒了，本来打算去看你的，可是之前一直在外地演话剧，前几天刚回来，晚上在家练舞的时候又把腰扭了。倒麻烦你来看我了。”

　　方以宁握着茶杯，微笑着道：“赵老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来看您是应该的。”

　　赵云雅温柔地笑了起来，又关心地问：“最近怎么样？之前看热搜怎么说你要出家？”

　　方以宁连忙解释，“不是出家，我只是参加了寺里的一个禅修班，被误会了。”

　　“原来是禅修班。”赵云雅放心道，“偶尔去寺里住住放松下心情也是好事。你还年轻，遇到一些挫折别怕，咬咬牙都会过去的。对了，你最近没事情吧？我们剧团准备排演一出话剧，缺一个男演员，你要不要来试试？”

　　方以宁张了张口，还没等他回答，一旁的孔彦不高兴出声，“妈，你让他去演话剧？你不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云雅瞪了一眼，赵云雅还要说什么，病房门被推开，护士推着轮椅进来道：“赵老师，检查时间到了。”

　　孔彦和保姆一起扶赵云雅坐到轮椅上，赵云雅对方以宁温声道：“以宁你在房间里等会儿，我去检查完就回来。”

　　方以宁起身点了点头，送赵云雅出门。

　　保姆推轮椅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方以宁和孔彦。孔彦坐到沙发上，不悦道：“喂，我妈刚才说的话你不许答应。你公司的朱总要封杀你，我妈那个剧团的投资人和他有些关系，我妈在这个剧团呆的好好的，你别连累我妈。”

　　“我不会的。”方以宁抿了抿唇，他明白赵云雅的好意，但也没想过给赵云雅惹麻烦。

　　“这还差不多。”孔彦哼了一声，拿起方才赵云雅看过的相册翻了翻，无语地嘀咕，“我妈也真是的，又在看我小时候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方以宁站在他身后，角度正好能够看到相册上的照片。每张照片都保存的非常好，底下还有赵云雅的字迹，写着照片拍摄的详细时间和地点，还有一行简短关于照片拍摄当日的趣事。整个相册，都凝聚着一个母亲对儿子浓烈的爱。

　　方以宁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

　　赵云雅回来时，方以宁以身体还没大好为由，婉拒了赵云雅刚才的好意。

　　“那你在家好好养身体。”赵云雅只好道，“等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工作了，再给我打电话，我再看看有没有其他适合的角色给你。”

　　“多谢赵老师。”方以宁谢过赵云雅，起身告辞，“不打扰赵老师休息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他刚离开，孔彦就不满道：“妈，你明知道他被封杀了，怎么还让他去你的剧团？”

　　“以宁是个好孩子，我想帮帮他。”赵云雅叹息一声，“他天分不错，如果不能走演艺这条路，就太可惜了。”

　　“他天分不错？”孔彦无语，“妈你在搞笑吧？他之前演的两部偶像剧收视率高，是因为他当年人气高，一张脸长得好。偶像剧要什么演技，他演技可是公认的烂！”

　　赵云雅笑了笑，温柔道：“别看不起偶像剧，偶像剧也是需要演技的。经纪公司给他接的那两部剧本身剧本和人设就有些浮夸和不好演，他不是科班出身，没有学过表演就进了组。两部剧，相似的人设，他能演出不同的特点来，还是有几分表演的天赋的。”

　　“妈，我知道你喜欢他，但也不用对他滤镜这么大吧？对他总是夸，对我就是批评，他是你儿子还是我是你儿子？”孔彦拉下脸，非常不开心。

　　他第一名考入电影学院，不论是在学校还是毕业后演戏，老师和导演都对他赞赏有加，只有他妈妈，总是挑他的缺点。而方以宁，一个靠脸出道的流量，完全没有学过表演竟然也敢跑来演戏。最可气的是，他妈妈还总喜欢在他面前夸方以宁。他就不明白了，方以宁的演技是有目众睹的烂，他妈妈是怎么看出来有天分的。这滤镜，简直跟方以宁的粉丝一样厚。

　　看出儿子不高兴，赵云雅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儿子的头，不准备继续解释下去，笑着道：“当然你才是妈妈的儿子。只是以宁和你差不多大，我看着他，总忍不住怜惜，想帮帮他。”

　　“妈，你就是太心善了。”孔彦没好气道，“你对他那么好，你看看他，来看你还空着手，连水果都不买一点来。”

　　赵云雅无奈，正要说话，病房门被敲响，一个穿着皮夹克的陌生男青年抱着一束花和一个果篮进来问道：“是赵云雅女士吗？这是方以宁先生让我送过来的。”

　　放下花和果篮，青年就离开了。

　　花束包装精美，搭配在一起的都是赵云雅喜欢的花，果篮里也都是赵云雅爱吃的水果。赵云雅欣喜的笑起来：“都是我喜欢的，那孩子有心了。”

　　“彦彦。”她转头看向孔彦，温声道，“以后有合适的拍戏机会，给以宁介绍一下好不好？那孩子不太容易。”

　　看一眼花束和水果篮，孔彦冷哼一声，“遇上再说吧。”

　　*
　　从医院出来，刚走到门口，天色变得阴沉，看起来要下雨。方以宁快步朝公交站走过去，刚走两步，天上雨就落了下来，一辆车缓缓停到了他身边。

　　后车窗降下，露出霍庭轮廓分明英俊的脸，看着他，开口道：“上车。”

　　方以宁抬头看一眼似乎越下越大的雨势，以及还不知踪影的公交车，犹豫了一下，就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先生去哪里？”助理从后视镜看了方以宁一眼，“还是天河花园吗？”

　　“是的，麻烦了。”方以宁抬头致谢，突然一僵，助理脖子上搭着两只小手。

　　仿佛察觉到他的注视，两只小手动了动，一颗黑色的小头颅缓缓从助理胸口处冒了出来，下巴搭到助理肩膀上，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方以宁。

　　是个小孩，长得挺白嫩，如果不是挂在助理胸口的姿势太过古怪，方以宁几乎要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小孩儿。

　　小孩看着方以宁，突然咧开嘴，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锋利牙齿，猛地朝方以宁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