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有了阴阳眼》独来

11、第 11 章

　　霍庭刚开完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助理就推门进来匆匆说道：“霍总，江少爷和真真小姐去了出事的工地。”

　　霍庭伸手解开领带，皱眉：“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助理神色焦急：“说是带了个法师，想要去给工地做做法事，驱驱邪。结果他们站的位置突然塌陷，被埋进土里了。”

　　“真是胡闹！”霍庭手指一顿，立刻转身往门外走，沉下脸问：“救出来了吗？有没有受伤？”

　　“还不知道，林总刚回国下飞机，也赶了过去。”助理说完，跟在他身后，犹豫了会儿，说道，“方以宁也在。”

　　霍庭脚步猛的停下，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他怎么也在？”

　　助理抬头悄悄打量他的面色，“……和真真小姐他们一起去的。”

　　霍庭抿紧薄唇，不再说话，加快脚步进了电梯。

　　开车赶到工地，林文生正有些焦急的等在门口。看到霍庭的车开来，连忙迎上来，恭敬的朝两人打招呼：“霍总，董助理。”

　　林文生是霍庭去年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区域经理，有大型游乐场的管理运营经验，这个项目开建之初，霍庭就把这个项目交给了他负责，但前段时间他去了国外出差，刚回国就接到消息，家都没回，从机场直接赶了过来。

　　“人呢？”霍庭下了车，匆匆往里面走。

　　“在办公室，江少和真真小姐已经被救了出来，都没有受伤。”林文生跟在他身边，连忙带路。

　　工地的房屋是一排整齐的简易房，霍庭低头跨进房里，目光从江随和江真真身上扫过，落到了正坐在塑料板凳上，卷起衣袖查看手臂伤口的青年身上。青年似有所觉，抬起头看过来，遮掩严实的口罩上，是一双漂亮澄澈的眼睛，正对上霍庭的目光。

　　“表哥！”江真真正弯腰查看方以宁胳膊上的伤口，察觉到方以宁的目光，也转头看向门口，看到霍庭，有些惊慌地跳起来，毫不犹豫把江随出卖了出去，“是我哥叫我来的！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身上沾了一身的泥土，搞的灰头土脸，江随嫌弃的拍打干净衣服，看到霍庭来了也有些惴惴不安，正在心里埋怨是谁把霍庭喊来的，就听见江真真甩锅的话，顿时气的瞪眼睛：“江小真，明明是你很感兴趣，怂恿我来的！”

　　眼见两兄妹要吵起来，霍庭不耐烦做了个抬手往下压的手势，看着方以宁手臂上的伤口问：“怎么回事？”

　　江真真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宁宁是为了保护我，才被石头划伤的。”

　　方才脚下的土地突然松动，她摔倒的时候脸险些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到，紧急关头，方以宁伸出手臂护住了她。

　　江真真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要不是方以宁，她现在就毁容了。

　　“快走宁宁，送你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别留疤了。”方以宁瞬间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江真真对他都亲昵了许多。

　　方以宁从塑料凳子上站起身，他的左臂被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流了一些血，但不很深，已经简易清理过了。他迟疑地开口问：“刚才的事……”

　　“对，表哥，这个工地真的有鬼！”江随一个激灵，蹿到霍庭面前，一脸气愤，“还是个小鬼，成心捣乱来了，怨气还很深，不除了他，工程会进行不下去的！”

　　“霍总。”林文生伸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也附和开口，“我来的路上都听下面人说了，还是听江少的，处理一下吧。”

　　工地负责人也战战兢兢，带着哭腔开口：“霍总，再不处理，工人们都不敢在工地待下去了。”

　　“江少请的那个法师，有用吗？”林文生看向江随。

　　江随迟疑道：“好像有点用处，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其他法师了，他和他徒弟就在隔壁，要不，再让他试一次？”

　　几人的议论声中，方以宁看向门口，门口阴影里，红色裙子的女人牵着小孩儿，正静静看着人群里的林文生。

　　方以宁的目光也落到林文生的身上，这位林总，看起来四十左右，长相儒雅，戴一副金丝眼镜，手腕上缠着一大串佛珠。还不到夏天，他却热的满头大汗，不时拿着手帕擦汗，手指还时不时拨动手腕上的佛珠。

　　“我认识一个厉害的法师。”林文生伸手推了推眼镜，“我可以联系他，让他立刻赶过来处理。”

　　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想到什么，征询的看向霍庭，恭敬地问：“霍总，可以吗？”

　　方以宁心里一紧，不等霍庭开口说话，他咬紧牙，扶着手臂，有些重的嘶了一声。

　　“宁宁，你怎么了？”江真真听见，连忙问。

　　方以宁面露痛苦之色：“手臂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霍先生。”他抬头看向霍庭，一双漂亮的眼睛里露出请求的神色，“可以先送我去医院吗？”

　　“都先回去，过几天再说。”霍庭皱起眉，吩咐道，“让工人们也先回去，这个月的工资照发，工地先封起来，不要让人进来。”

　　“走。”说完他转身出去，江真真急忙扶着方以宁跟上。

　　到了工地门口，方以宁正想坐上和江真真一块儿来的车，霍庭站在自己车前，朝江真真道：“外公今天从疗养院出院。”

　　“爷爷这么快就出院了？”江真真吓一跳，爷爷去了疗养院，父母也不在家，家里被她和她哥哥搞的一团乱，天天开party请一大群人去玩，花园里她爷爷种的茶花都被毁了几株，还没来得及补种。要是让爷爷回家看到，还不得气的揍他们一顿。

　　“表哥，劳烦你帮我送宁宁去医院。”江真真央求完霍庭，又对方以宁道，“你在医院好好养伤，我明天去看你！”

　　说完，和江随上了车，火烧屁股一样赶紧往家赶。

　　霍庭扶着打开的车门，侧身看向方以宁：“上车。”

　　开出工地一段距离后，方以宁坐在后座轻咳一声开口：“现在好像又不痛了，应该不是骨折。霍先生，把我放到前面的公交站就好了。”

　　霍庭低头回复邮件，置若罔闻道：“还是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

　　方以宁坐立难安，想起上次在医院的经历就有些发憷，不过想到霍庭就在身边，他悄悄往旁边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身上看了一眼，这一次，应该会好些吧？

　　到了医院，方以宁低着头不看周围，紧张的跟在霍庭身后，突然霍庭停了下来，“啪叽”一声，方以宁的额头撞到了霍庭的背上。

　　霍庭转身，就看到伸手扶着额头，双眼泪汪汪的方以宁。他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见方以宁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面色一变，伸手抓住了他手臂。

　　“……不好意思。”霍庭身后的吊死鬼消失不见了，方以宁才松了口气，放开霍庭的手臂，讪讪道歉。

　　霍庭没说什么，继续往前面走。他想起方才方以宁的眼神，透着一丝惊恐，和之前在医院遇到的那次一模一样。

　　方以宁似乎很怕医院，为什么？医院里，有什么很值得害怕的东西吗？

　　先去拍了片，确认没有骨折，然后护士帮忙重新处理伤口。处理完伤口出来，方以宁在走廊上没看到霍庭和助理的身影。他一愣，赶紧转头四处寻找，他不知道刚才触碰了霍庭的效果能维持多久，现在霍庭不在，他完全没有了安全感。

　　他脚步有些慌乱，一不小心撞到了从旁边走廊过来的两个人。

　　“怎么走路的？”声音十分耳熟，带上了几分惊讶，“以宁哥？”

　　方以宁慌乱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来人，是郑杨，另一个应该是他的助理。

　　郑杨和他一样，带着口罩和鸭舌帽，伸手往下拉了拉口罩，打量他微微笑道：“以宁哥，真巧，在这里碰到了。我和少凯，还打算去看你的。”

　　方以宁看着他没吭声。郑杨原本只是一个从山村里出来的，家里不富裕，高中毕业就来了城里，一边打工一边在影视基地当群演。方以宁21岁那年，在片场碰到因为一点小事正在被副导演责骂的郑杨，心生恻隐，正好自己身边缺个助理，便让他到了身边。

　　郑杨比方以宁小两岁，做事细心周到，方以宁喜欢他，对他也很好，那时方以宁正在和霍少凯交往，因为工作忙碌，见面很少，很多事情，都是让郑杨帮忙传达。他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人竟然熟悉了起来。

　　车祸出意外后，方以宁的灵魂困在病房里，目睹了郑杨和霍少凯来看望他时的每次谈话和互动。才知道，原来就在车祸前两个月，霍少凯生日，方以宁因为赶通告没能亲自给他庆生，买了礼物让郑杨送去，当晚，霍少凯喝多了酒苦闷，和郑杨滚了床单。

　　郑杨很早就喜欢霍少凯，借着方以宁出意外，他又被发现是郑家丢失多年的少爷，主动向霍少凯示好，不到半年，两人就在了一起。

　　靠着郑家的资源，郑杨踏入娱乐圈，一出道就是大IP改编的古偶剧，顺利爆红。如今，他已经爆了一部古偶和一部现代爱情剧，拥有了众多粉丝，是这两年，最当红的小生之一。

　　“受伤了？一个人来的？没人陪你？”郑杨看到他缠着白纱布的手臂，面露惊讶。

　　方以宁没吭声。

　　郑杨却无所谓，继续微微笑着道：“以宁哥，你能醒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听说你被朱总封杀了，你以前帮过我，我现在也想帮帮你。你有没有兴趣来我的公司，有我家和少凯在，朱总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方以宁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冷声拒绝道：“没兴趣。”

　　他一点都不想再和郑杨说话，想转身走，脚步却突然僵住。几只身体残破不全，看起来像是跳楼死的鬼，正站在郑杨身后，眼珠子摇摇欲坠盯着他。

　　“哎，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们杨杨哥好心想要帮你，你这什么态度？”郑杨没说话，他身后的助理却忍不住不满道。

　　“晓东，别没礼貌。”郑杨慢悠悠开口，“你刚进娱乐圈，可能不知道，面前这位可是方以宁，曾经最红的顶流。”

　　“曾经而已，现在可什么都不是。”名叫晓东的助理鄙夷的看着方以宁，“都被封杀了，还当自己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呢？”

　　方以宁已经听不进去他们说话了，心思被郑杨身后那几只身体残破不堪的鬼牵引，装作看不见的样子，只剩眼角余光悄悄打量。

　　那几只鬼似乎也没发现他能看见，拖着断腿慢慢朝前走，走到郑杨和那个叫晓东的助理面前，摇摇欲坠的眼珠子怼到郑杨面前，窃窃私语。

　　“哎嘛，这好像是郑杨？大明星呀。”

　　“郑杨？啊啊啊，我可喜欢他了，我看过他的剧！他真人长得和电视上一样！”

　　“看他的皮肤真好，白里透红。嘤嘤嘤，我的梦想，就是能当他的女朋友，亲他一口！”

　　说完，一只脑袋只剩一半的长头发女鬼，就凑到郑杨的面前，张开血淋淋的大嘴，在郑杨脸上亲了一大口。

　　“你凭什么亲他？！”

　　“靠，我也要亲！”

　　剩下几只鬼看到长头发女鬼抢了先，出离愤怒，互相推搡着就要打起来。

　　“别吵，一个个来！都有份！”长头发女鬼伸手一挥，指挥道，“排队！”

　　剩下几只鬼排好队，一个个到郑杨面前，羞涩的用断手搂住郑杨的脖子或者肩膀，有的亲脸颊，有的亲嘴唇。有的脑浆都流了出来，亲郑杨的时候，蹭了他满嘴。

　　方以宁：……

　　目睹这刺激场面，方以宁转身“呕”一声，险些把午饭都吐了出来。

　　“我说，你什么意思？”看到他转身要吐，晓东面色很不好看，过来就伸手推他，方以宁站立不稳，往后倒，一条手臂伸过来，搂住他的腰，把人搂进了怀里。

　　方以宁伸手扶住男人的胸口，闻到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味，意识到什么，他抬头，果然那几只围在郑杨身边的鬼消失不见了。

　　“霍……霍先生。”郑杨看见霍庭，愣了一下，急忙打招呼，“霍先生怎么在这里？”

　　霍庭淡淡看他一眼，扶着方以宁站稳，目光不善看向晓东，开口问：“你的助理？你自己找的还是少凯给你找的？”

　　“是……是我自己。”郑杨一直都有些怕霍少凯这个大哥，硬着头皮开口。

　　“眼光不太好，让少凯给你重新找一个。”霍庭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方以宁没跟上，转头不悦道：“还不走？”

　　方以宁回过神，急忙快步跟上。

　　“杨……杨杨哥……”晓东有些害怕，惴惴不安地看向郑杨。

　　郑杨看着霍庭和方以宁消失的背影，眸光有些暗，面无表情道，“走。”

　　医院楼下的车里，霍少凯靠着椅背正在看手机，听到有人上车的动静，他放下手机抬头关心地问：“医生这次检查怎么说？”

　　郑杨摘下口罩和帽子，依偎进他怀里，轻声道：“医生说挺好，以后按时吃饭就好了。”

　　“以后我要让人按时监督你，工作再忙，也不能不吃饭。”霍少凯搂住他，皱眉道。

　　“知道了。”郑杨笑了笑，伸手揉脖子，疑惑道，“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围突然好冷，身上突然好重，感觉有点累。特别是脸好冷。”

　　他伸手搓了把脸颊，面色有几分疲惫。

　　“医院空调开太低？”霍少凯用手背探了探他额头，说道，“体温是有点低，马上就要进组拍戏，让晓东给你多准备些姜茶，别感冒了。”

　　“晓东可能以后不能在我身边了。”郑杨把方才的异样抛到脑后，说道。

　　霍少凯疑惑，“为什么？你要离职？”他看向晓东。

　　晓东动了动唇，犹豫看向郑杨。

　　郑杨道：“刚才在楼上碰到了你大哥，他让我重新换一个助理。”

　　“我大哥也在这里？”霍少凯闻言一惊，更诧异了，“他为什么让你换助理？”

　　“他和以宁哥在一起。”郑杨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他的神色，“晓东不小心撞了以宁哥一下，你大哥大概有些误会。”

　　他说完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问：“以宁哥和你大哥认识吗？以前没听说啊。”

　　霍少凯愣了半晌，才道：“以宁也在医院？他和我大哥不熟，没见过几面。”

　　“不熟吗？”郑杨面露惊讶，“我看他们好像很熟的样子。以宁哥会不会，有些事没告诉过你啊？”

　　霍少凯面色有些难看，说道：“不会，他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

　　“是吗？我也觉得以宁哥不是那种会欺骗你的人。”郑杨微微一笑，吩咐司机，“开车吧。”

　　车缓缓开动，霍少凯没再说话，先把晓东送回了家，他们往霍少凯的房子去，霍少凯开口吩咐道：“换掉晓东，我再给你挑一个助理。”

　　郑杨抿紧唇，有些委屈：“我已经用习惯了晓东。你大哥一句话，我就要换？”

　　霍少凯：“我不敢得罪他，你敢吗？”

　　郑杨咬牙，他当然不敢。霍庭不仅是霍少凯的大哥，更是霍家的当家人。霍庭是霍少凯的父亲和前妻所生，从小随母亲生活在国外，直到母亲病逝才回国，回到霍家。霍少凯的父亲有一年突然生病昏迷住院，霍氏发生动乱，是霍庭进入霍氏，以雷霆手段力挽狂澜，挽救了整个霍氏。后来霍少凯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大好，没有精力管公司的事物，霍庭掌管了整个霍氏。十年下来，霍氏在他的带领下，商业版图拓宽了足足两倍有余。

　　霍庭在生活中的性格说一不二，不喜欢别人违背他的意思。他们郑家虽然也算有头有脸，但和霍家比起来，不值一提，甚至许多合作的生意也要仰仗霍家。

　　“一个助理而已，换了就换了。”霍少凯搂着他安慰，“我给你挑个更好的。”

　　“好吧，你说的。”郑杨只能把怨气都咽进肚子里，带着笑答应下来。

　　*
　　方以宁亦步亦趋跟着霍庭进入电梯，到了楼下，霍庭还有点事，让助理带着方以宁先去了车里。

　　“董助理，你跟在霍先生身边几年了？”方以宁坐在后座，和助理搭话。

　　“三年了。”助理听这开场白有些耳熟，从后视镜看他一眼，疑心方以宁要跟他打听他们家老板的事情。电视和小说里都是这么演和写的。

　　怎么办？要说吗？他们老板最讨厌别人打听他的私事。可如果不说，他们老板看起来又对这个方以宁有些不一样……

　　助理正纠结着，就听方以宁开了口：“你来公司这么久，公司的人应该都认识。刚才在工地见过的林文生林总，你知道他的事情吗？”

　　助理活跃跳脱的思维突然卡住，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你问林总？”

　　“对呀。”方以宁点头，有些莫名，“你以为我会问谁？”

　　助理讪讪笑了一声，说起林文生的事情来搪塞：“他是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能力不错。”

　　方以宁又问：“那他结婚了吗？有孩子吗？”

　　“……你问这些干什么？”助理转头，有些古怪看着他，林文生年纪大，长得也不如他们老板，这个小明星，是不是眼光有问题，怎么就对林文生感兴趣了？

　　方以宁打哈哈：“好奇，问一下而已。”

　　助理：“……结了，老婆是本地人，家里挺富裕，有一个孩子。”

　　*
　　送方以宁回了家，回公司的路上，霍庭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察觉他的助理不时从后视镜看自己。第三次，他忍无可忍睁开眼睛道：“你要说什么就说。”

　　助理期期艾艾开口：“方以宁刚才询问了林总的事情。”

　　“林文生？”霍庭诧异，“他问林文生做什么？他认识林文生？”

　　助理摇头，“不知道，他问林总的事情有些奇怪，他问林总有没有结婚，和生小孩。”

　　霍庭一怔。

　　“对了。”助理突然想起来，“工地上那口井底下的衣物拿去化验过了，上面有两个人的血迹，属于一对年轻母子。但这对年轻母子，早在十年前，就在一场意外大火中去世了。”

　　霍庭扬起眉峰，开口问：“哪里人？”

　　助理道：“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