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大圣约我来巡山》凰不二

8、第 8 章

　　凡间的果子虽然没有天上仙果的灵气，但滋味却是不错，金翎儿沏了香茗，与悟空就着茶一连吃了好几个，一边吃一边听悟空聊起在下界拜师学艺时发生的事情，说那师兄弟间的笑谈，听得金翎儿都心生向往，不由地感叹：“可惜我现在被禁足月宫，不然我一定要去拜会一下你师门！”

　　提及这个，悟空也突然想起来了，之前就听金翎儿说过一嘴，但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乎问道：“一直听你说过，但还不知道你为何被禁足呢！”

　　闻言，金翎儿一怔，虽然她总是沉湎过去，但还没和他人真正谈及过那些往事，原本她觉得会难以启齿，现在再想起来，竟然毫无芥蒂的就开了口。

　　“这是可就要从上古的秘闻说起了！”金翎儿故作高深的说道，但悟空是个爱听故事、凑热闹的，给金翎儿续了茶水，又把那二郎腿一架，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上古时期啊，这坐在凌霄殿的可不是现在这个，而是一位从太阳星中诞生的妖族大能，他的原身是三足金乌，又携有伴生的法宝洛书河图，修为深厚，彼时女娲娘娘还未造出人类，于是他就带领妖族，占领了不周山上一处洞天，建立了天庭，掌管天下妖族，与当时地上的霸主——巫族抗衡。”

　　“这建立了妖族天庭的，便是我的父王，妖皇帝俊！”

　　“想不到翎儿你还是个公主呢！”悟空插嘴打趣道：“老孙也是个妖仙，同你做了朋友，那岂不是捡了个大便宜！”

　　金翎儿嗔了他一眼，不过被悟空这么一搅合，心头才聚起的那点忧愁就全都散去了，佯装气愤的甩着披帛轻轻打了悟空一下，嘴里骂道：“你这个猴头，拜师学艺这么久了，难道就只学会了拿人打趣，讨打！”

　　被披帛这么甩了一下，悟空全当是给他扇风，但还是假作吃痛的样子龇牙咧嘴的求饶：“好翎儿，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拿你打趣！”

　　红衣仙子叹了一口气，幽幽的望着悟空说：“你倒是鬼精，上来不管对错是非就先认错，要是我还揪着你不放，反倒是显得我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了！”

　　可怜美猴王虽然活了快两百岁，还是第一次遇到过这样难缠的女子，但仔细想想悟空输得也不冤，他确实是个百年的猴精，但坐在他面前的这个，虽然状若妙龄的少女，姿容娇艳，冰肌玉骨，却是个修炼了十几万岁的，悟空和她比，只能算是稚嫩的青春少年。

　　悟空被她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只好给金翎儿倒茶赔笑，让她继续讲那些上古的秘闻。

　　“我父王建立妖庭，原本也是想和现在这个一样，御临三界，但当时地上的巫族也有这个想法，两族之间你争我斗，慢慢的就变成了一场大战。”

　　“巫族从不周山攻上来，在天庭中与我妖族展开交锋，而那次大战的结果是妖族十不存一，巫族也几乎全灭，我父王与叔叔、天后全部死在那场大战中，而我被关在月宫的原因，就是因为巫妖两族的恩怨。”

　　“你听过嫦娥奔月吗？”金翎儿笑着问悟空，见对方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我就是那个嫦娥，或者应该叫‘姮娥’”

　　“巫族的大羿射杀我九个弟弟，当时我气不过，发誓要让他尝尽钻心挖骨之痛再杀了他，于是我就借着师门的便利，向女娲娘娘借了息壤捏出个化身，便是姮娥。”

　　她化为凡女，先是跑到大羿部族旁的人族部落生活了几年，再在一次狩猎时故意碰上大羿被他所救，带回了巫族部落，之后便是引诱得大羿痴心爱上了这个人族女子，为了她去昆仑求不死仙药，还反抗祖巫的命令，硬是要迎娶她为妻。

　　但是大羿没有想到这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姮娥貌美，大羿的弟子逢蒙也喜欢上了她，但是逢蒙在师父的光芒下，被压得无比自卑，起初是不敢肖想什么的，于是暗地里她就若有若无的撩拨着逢蒙，又在其表白时当面辱骂逢蒙痴心妄想，敢与大羿这等英雄豪杰相比，令逢蒙被心魔蒙蔽，在婚礼前夜偷袭了大羿。

　　“之后的事情就和传说差不多了，”金翎儿苦笑道：“逢蒙恩将仇报，杀了他师父，但却没得到姮娥，因为姮娥在大羿临死前显露真身，飞入天庭去了，只是当时正好是晚上，大家便以为姮娥吃了不死仙药，奔入月宫中了。”

　　“师尊大怒，就以金簪化为金箍，给我下了禁咒，一旦我踏出月宫，就头疼欲裂，绵绵不休。”

　　金翎儿不自觉的摩挲着颈上的金箍，转头看向悟空，似是感悟也似是劝说：“因果循环是为正法，但以私欲泄愤是作恶业，自然得恶果。”

　　“十日凌空以至于大地化作焦土，这是我弟弟们作的因，被大羿射杀则是他们的果，而射杀金乌九子又是大羿作下的因，原本我若是去寻仇，堂堂正正的把他斩杀，也是他的果，此因果相报是为世间正法，师尊不会干涉，但我不该欺瞒大羿，以至于妖族没落，我被永禁月宫，而大羿却成了射日英雄万古流芳，应当就是我的恶果吧。”

　　“说了那么多，我头都听糊涂了！”悟空甩了甩脑袋，不解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因啊果的，只觉得弱肉强食而世人慕强，大羿强大到能射杀九个太阳，自然就成英雄了，如果你能当众把大羿剥皮挫骨，世人也会当你是英雄，流芳百世的！再者，要是你比你师父还厉害，这么个金圈圈还能套住你？”

　　悟空这般话，让金翎儿无奈，十日凌空对巫族的影响不大，反倒是那些羸弱的人族死伤惨重，大羿出于道义射杀九日，拯救人族，才是他被奉为英雄的原因，但悟空却如那混沌魔神一般，只认准了强者为尊这一个道理，须知三界有这样的繁花似锦，皆是强者们有强如圣人的，却都有敬爱生灵之心。

　　若一味地只知力量而无爱心，盘古也不会以性命开天辟地，道祖也就不会紫霄宫讲道教化众生，以身合道，为万物生灵留下一线生机，他们两位怕现在还在鸿蒙混沌中拼杀着呢。

　　知道悟空还是少年的心性，金翎儿就笑骂道：“你也太狂了吧！编排我就算了，背后还打趣我师尊，要知道他可是玉清元始天尊，已得圣人之果位，超脱天地轮回，知晓三界之事，当心他捉了你这猴头去给他扫洒庭院，圣人跟前做个仆役，也是你的造化了！”

　　言毕两人又笑闹了一番，金翎儿把上边那些话半开玩笑似的跟悟空说了一遍，但悟空只是粗略记下了，唯独对金翎儿说的圣人之尊极为感兴趣，她说圣人便可超脱天地轮回，悟空想着回去一定要问问师父，何为圣人，但转念想来，金翎儿自称是妖族公主，修行多年，想必也是知道这些的，于是就缠着要金翎儿说说何为圣人。

　　没想到这猴子还有那般志气，想修得圣人境界，能天真狂傲到这种境界，金翎儿此刻也不禁佩服起悟空来，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那圣人之尊的事情讲得透透彻彻的与悟空听。

　　“你可知道为何这世间的神仙，哪怕修到准圣之境的，若是遇到三灾阶数，不死也是要脱层皮？”金翎儿先是问悟空，可这个问题悟空哪能回答的上来，只能老实摇头说不知，金翎儿得意洋洋的笑道：“我先说说这生灵如何修得仙的，你就明白了”

　　“若说万物生灵能入道修行的，是走了运，而能得道成仙的，便是修得了善业，可仍然在这天地轮回之中，哪怕是凌霄殿上的那个，也是如此，一旦三灾阶数躲不过了，便是耗尽了自己的善业，好的在轮回一趟重新修行，差的就身死道消，落个干干净净！”

　　“但只有圣人，超脱轮回，万古不灭。”

　　一番话下来，悟空若有所思，金翎儿看他呆呆的模样知道是有了感悟，不敢打搅他，等到他稍稍回味过来，才催促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现在大半日过去了，地界就过了大半年，你师父不会责罚你吧？”

　　悟空笑眯眯的摆了摆手说：“不会不会，我来的时候和师父告了假，他老人家也知道这个，回去他不会责罚我的，好翎儿你就放心吧！”

　　说着，悟空不由的感叹：“这天上地下时间相差这般大，像我那时候见你一面要等一年，而你如果愿意是日日都能相见，也太不公平了吧！”

　　“原本天庭和人间时间流逝是一样的，”金翎儿摇头说道：“只是不知道为何，自从昊天上位之后，这差距是越来越大，到封神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我修炼个十几二十年，你这才过十几二十天，也不会就等的！”说罢，悟空就要飞身往下界去，但是金翎儿突然想起来写什么，拉住了悟空的袖子说：“不瞒你说，我如今连法力都使不出了，这杏儿一大盘我端不起，而这又凡间果子，就劳烦你帮帮我，把这些杏果带走也好，吃了也罢，处理了吧！”

　　一听这话，悟空关切的凑上来，仔细打量着金翎儿，见她依旧是粉面桃腮，神色正常，看不出什么不妥，但只觉得她不会拿这种话来骗自己，就捏了个火诀把剩下的杏儿烧了个干净，再拉着她的手腕说：“好翎儿，你可别诓我，你之前不还能使神通投化身下界吗？怎么现在连个凡人都不如了！我那十几岁的师弟都能扛两百斤的大米呢！”

　　“唉！”金翎儿叹了一口气，隐去了关键：“我这是陈年旧疾，是当年为了阻止我师叔摆下诛仙剑阵，而被那诛仙剑伤了心脉！”

　　悟空一听，急忙忙的拉着金翎儿坐下，手按着她的肩膀说：“我在师父那里也学了好些年黄岐之术，你给我瞧瞧，是什么剑伤，若我不能治，就下界去问问师父，等学成归来，你在天生也就过了几天，不耽误什么的！”

　　要看她是伤口？金翎儿微微一愣，但看悟空清澈无邪的眼神，还有其中不加掩饰的关心，又瞧他修炼到能溜上天庭的境界仍然是个猴子模样，就把那点尴尬抛到脑后，暗暗唾弃自己心思污秽，想多了。

　　“这、这外边风大，你跟我来屋里吧！”金翎儿起身把悟空拉到殿内卧房中，对着还是一脸纯洁的悟空深吸一口气，解开了衣扣。

　　虽然自小就不知道干那档子事，但悟空好歹也是在人间摸爬，习得过酒色财气的，当下就明白了之前金翎儿的迟疑，霎时间一张猴脸涨得通红，赶紧背过身去。

　　瞧着那紧紧缩起来的猴尾巴，金翎儿不禁哈哈大笑，听到背后的笑声，悟空一时又羞又气，扭过头来想呵斥一声不许笑，却望见那被衣服略略掩盖，但仍然惊心动魄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