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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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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现在的局面十分尴尬,可能是意识到他俩大眼瞪小眼的时间太长了(实际上按这俩眼睛大小应该是大眼瞪大眼),凯瑟琳(为方便以后打译名)和她的未婚夫乔舒瓦也感到了意思不对劲,在凯瑟琳刚想打圆场时,张艺兴先移开了目光。这三年来的愧疚感一下喷涌而出,导致他根本无法堂堂正正地直视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天哪,世勋,我想你的目光也太炙热了些,莫非你也是……”
“我们认识。”吴世勋淡淡道,凯瑟琳的下半句“Lay的乐迷”被他硬生生地逼回了喉咙,此刻她也只能尴尬地笑笑。
“打断女士的话,不太礼貌噢。”乔舒瓦此刻倒是接过了话头,他与凯瑟琳倒都是精明人,他向吴世勋与张艺兴举了举手中的香槟,适时的为他们留下了私人空间,“那便不打扰你们两位老友叙旧了,先失陪了。”
乔舒瓦揽过凯瑟琳,在展柜前导致剩下张艺兴与吴世勋两人,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你……”
“你……”
片刻安静后,却是异口同声。
张艺兴此刻内心却是千番纠结,他温润的眼眸垂了下来,白嫩青葱的手指微微蜷曲,他无意识的咬起了饱满□□的下唇——一切的一切都彰示着他此刻内心的天人交战,以及面对吴世勋时的慌乱无措。
而吴世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好赖以暇地看着张艺兴的全线崩盘,像是上世纪的贵族一般为眼前的小丑发笑——噢,他皱着眉头!
是张艺兴说的,他说,世勋皱起眉头好好看呢,像个有title(头衔)的贵族一样。不不不,简直是像中世纪的小王子。
在他还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之前,那个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而现在,那个张艺兴,那个讨厌的张艺兴,那个无情的张艺兴,那个抛弃他的张艺兴,那个……
他爱的要死的张艺兴。
又重新回到了他的世界。
“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吴世勋挑眉,挑衅般地看向张艺兴。这是吴世勋的保护色,而张艺兴却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被隔离在这保护色之外。
张艺兴低下了头,他不想让吴世勋看到自己的神色,他相信,只要一眼,吴世勋就能将自己看穿,而他这三年的努力就都会白费,他更怕的是,哪怕只再多看一秒,他就会忍不住沦陷,犯下自己不可以原谅的罪过……
不行,张艺兴,你不能这么做!内心一个声音如惊雷般响起,将他脱离海妖塞壬的诱人低吟,拽出即将要品尝禁果的夏娃身体里拉出。
想说什么吗?当然想。想问你过的怎么样,想问你是不是还像小孩子一样嗜甜如命,想问你睡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想问你是不是还那么爱芭蕾,就像我当初爱小提琴和你一样,想问你,心里的人还是不是我……
千言万语化到嘴边却只剩下一个苦涩的笑,连酒窝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张艺兴可以肯定这个笑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但幸运的是他低着头,而吴世勋又比他高半个头,所以他是看不到的。
吴世勋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想放声质问很多,可最后……也没有开口。
“三年不见,你……还好吗?”吴世勋抿唇,原来只要遇到张艺兴,最终就还是他吴世勋缴械投降。“在柏爱,挺好的,大家都对我不错。”张艺兴的半张脸笼罩在黑暗中,吴世勋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现在是圣彼得堡马林斯基剧院基洛夫芭蕾舞团的首席芭蕾舞演员。”或许是为了向张艺兴示威自己过的有多好,吴世勋特地说了剧院的全称(鬼知道他一气之下怎么记起这么长的鬼名字,对平时都是说简称的他可实在不容易)。饶是张艺兴对芭蕾舞的所有了解都仅限于吴世勋,他也知道,这个剧院是全俄罗斯,甚至全世界最负盛名的芭蕾舞团之一,而作为亚裔在里面出头就更是难上加难,成为首席对很多人而言就更是天人说梦了。
他不敢去想象吴世勋没有了的他的三年一个人在异国他乡是怎么熬过来的,那样只会让他的愧意与爱意更深。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张艺兴,你知道吗,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吴世勋顿了顿,张艺兴抬头看他,“那就是我们舞团下个月底开始欧洲巡演,第一站就是柏林,我们很快又可以见面。”
张艺兴的脑海再回酒店的路上也一直回想起这句话,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的。是恐慌?是惧怕?是战栗?
不,好像更多的——是期待与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