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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育婴堂 ...

  •   1

      叶容君收养了一只鸟 ,据亦释五行讲解,此为昆仑山常见的白顶即鸟,十分稀有,母虞也煞是欢喜,想摸时,众人阻止,怕被她的怪力掐死。

      此事张拂尘也知道了,劝他待鸟伤痊愈了便放生,毕竟它是天空王者,不属于任何人。

      叶容君倒也没不高兴,不能因为自私破坏白顶
      即鸟的自由,他纯粹就是想多和它待几天。

      一个礼拜后,白顶即鸟飞走了,它再也没回来,叶容君思鸟心切,梦里都在呼唤,“白白,你在哪?”

      母虞看不过去,拉住他,“要不你养一只宠物吧。”

      叶容君痴情道,“养什么,它也不是我的白白。”

      “那算了。”母虞可没那么多耐心,她本来还想抓一只雪豹送他,见他油盐不进,就打消了念头。

      叶容君哀怨道,“小鱼儿,你就不能多劝我一点?”

      “你谁啊,”母虞一脸嫌弃,“我跟你什么关系,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来劝?”

      叶容君假哭道,“你好无情啊。”

      母虞变为鄙夷,冷酷地看着他,“少看言情剧 ,看多了变脑残。”

      随后,又补一刀,“没看之前,你好像也是这样。”

      受伤的男人去敲张拂尘的房门,很快,张拂尘就跑来找母虞,教训道,“小鱼儿,你不能老这样欺负小君,他是脑残的事实都告诉你不能说出来,人家也是有廉耻心的,你看,我不都一直烂在肚子里 ,这叫修养,看破不说破。”

      叶容君却更郁闷了,他心说,我知道你是真心维护我,可是能不能——不要在师兄弟们都在吃饭的地方说,现在全观,包括附近跑过来的猫狗都听见了。

      母虞也诚心地鞠躬道歉,“对不起,我以后私底下才说。”

      张拂尘满意地点点头,炫耀似的看了一眼叶容君,叶容君几乎要迸出来的眼泪,也被张拂尘当成了喜极而泣。

      好在最后,还有猫撸,万俟蔡琳安慰了他一晚上,“像我们这样的女生就是容易受伤。”

      叶容君哭得更伤心,我不是女孩啊。

      万俟蔡琳拍着他的背,叶容君心想,她要是能化形深田咏美就完美了。

      叶容君伤心一过,亦释五行大中午就跑来汇报 ,又接到一个单子。

      不过,尸佼明确表示要追剧,叶容君没有强求 ,母虞就更无所谓了,反正他也没存在感,更别提发挥作用。

      见尸佼不去,万俟蔡琳也不想去。

      叶容君稍微有些失落,尸佼还是那么受欢迎,长得帅没办法。

      2

      武汉市属北亚热带季风性(湿润)气候,具有常年雨量丰沛、热量充足、雨热同季、光热同季、冬冷夏热、四季分明等特点。

      育婴堂在江汉区最偏僻的角落,地理位置普通,其面积也仅有七八百平方,养育着七十八名婴幼儿,工作人员共十三位。

      客户是育婴堂一名普通员工,今年五十二岁,在育婴堂做了十年饭。

      今天,她休假,和二人约在附近一家面馆见面,她提前到了,给二人都点了一份特色热干面,还叫了一壶茶。

      “二位吃完再聊吧。”

      她自我介绍叫太史花绮罗,叶容君嘀咕半天——明日?

      母虞干脆利索地说道,“先把情况介绍一下。”

      太史花绮罗不安地看向四周,喝了一口茶,“我是替我前同事的老公来找你们。”

      “你不是苦主?”母虞皱眉,“他为什么不出面?”

      叶容君也是第一回碰到“代购”,心有不满,“他们是谁?”

      太史花绮颤颤巍巍地说,“我同事叫南郭羡妮,三年前也是育婴堂的,婚后嫁人,就离职了,流产三回,一直无子,四处求仙问道,无济于事。”

      母虞连忙摆手,“生孩子请找送子观音,我们不是一个机构。”

      太史花绮罗摇头,“不是为这事。二人婚后因为怀不上孩子,日夜都吵,最近闹得更凶,都开始动刀了。”

      母虞很气愤,“对不起,我不是居委会的。”

      太史花绮罗只好尽量讲快点,“安陵柏蒲说,动刀的人根本不是南郭羡妮,她被鬼魂附体,嘴里一直喊着,你不是我爸。”

      叶容君发出“咦”的一声,“二婚?”

      “她今年也才二十三岁,头婚,哪来的孩子?”太史花绮罗神秘兮兮地指着育婴堂方向,“我怀疑,和我们育婴堂有关。”

      “为什么?”母虞诧异道。

      “安陵柏蒲说,南郭羡妮被附体后声音不是一个成年人,而是婴儿的声音。”

      母虞顿悟,“她被你们育婴堂死掉的婴儿缠上了?”

      太史花绮罗十分肯定地感叹,“我们这么多年救助过无数孩子,也不是所有都能活着。我小时候听我妈说,不甘心死掉的婴儿会附身在他人身上。”

      “南郭羡妮是负责什么工作?”

      太史花绮罗小心翼翼地回答 ,“大概是看护吧。”

      “在她手上,有孩子死掉吗?”母虞神情复杂。

      “有是有,但不是她的错,孩子本身就有治不好的疾病。”

      母虞点头,“所以,你们收养的都是有生理缺陷的婴儿?”

      “不全是,”太史花绮罗颇为感慨地说,“国内重男轻女严重,没病的女孩也会被家长抛弃,剩下的就是私生子女。”

      母虞感同身受,她也是被遗弃,只不过她是直接被送到大门口,而且母乙甚至知道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不是随便把她放在他门口,相对而言,她很幸福。

      “就像福利院?”

      太史花绮罗摇头,“我们没那么富裕,只接受一到三岁的婴幼儿,太大了养不活。我们这会有人来领养,只要背景清白,收取一定费用就让他们带走,不是盈利机构。”

      叶容君赞赏地说,“国内福利院一堆变态,连孩子都不放过,殴打恐吓一样不少。还是你们这好。”

      太史花绮罗喟叹道,“十年了,看过几千个孩子进来又离开,他们被人当成流浪狗一样遗弃,不就是一点小毛病,难道就不是他们的孩子?我看不懂。”

      叶容君耸肩,“人性如此。”

      母虞抬起头,“带我们见见南郭羡妮。”

      3

      叶容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南郭羡妮,她有着相当精致的妆容,头发全部盘起成一个发髻,整个人像洋娃娃一般。她的脸蛋不仅相当窄小,是令许多少女称羡的瓜子脸,锁骨更是堪比李嘉欣的美人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身材,一米六二的个头,直接勾勒出“s”的形状,还有隐隐的腹肌凸显,一看就是健身房常客。

      叶容君瞅了一眼太史花绮罗,摇摇头,又瞅着南郭羡妮,心说,叫花绮罗也不代表就是美人,这才是真正的花绮罗。美得叫人窒息。

      四处打量之下,叶容君不难得出结论,只有有钱人才养得起这样的美人,除非她本身就是富婆。

      婚后女人的美来源于物质条件,否则,再美的女人嫁给一个屌丝,不出三年就会凋零。

      叶容君看着她的老公安陵柏蒲,又看了看他们位于市中心的公寓房 ,心说,有钱真好。

      不过,语气不是羡慕 ,毕竟,他说到底也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

      母虞就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了,现在的南郭羡妮看起来很正常,据安陵柏蒲说,她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发病,早上醒来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只在晚上附身?”

      叶容君和母虞对视一眼,“这不是附身,只是被小鬼缠身吧?”

      安陵柏蒲眼睛瞪得像灯泡 ,“大师,我老婆还有救吗?你只要实话告诉我就行。”

      叶容君听出了话语中的弦外之音,敢情要是治不好你就不要了呗,哪个富二代在外面没偷吃、养小三,家花没有野花香 ,家中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会出轨,第二第三甚至第一万也挺好。

      太史花绮罗也提到过,南郭羡妮家境一般,父母在家务农,而安陵柏蒲是个大公司的高管,年薪八十万 ,如果不是南郭羡妮过于美艳,他是不会收手组建家庭,毕竟他在外就有花花公子的名声。

      叶容君分析,安陵柏蒲除了看上南郭羡妮的美貌,也看上了美貌的基因,毕竟富豪大都长得鬼斧神工,改善基因理所当然,富豪喜爱男孩,女孩次之 ,现在,二人无法生育,就失去了最大的价值之一,整整三年,安陵柏蒲肯定已经腻了,离婚势在必行。

      突然,叶容君眼前一亮,我是不是有机会?

      母虞在公寓内发现了“诡丝”,那是鬼留下的痕迹,阴阳师可以根据“诡丝”找到目标鬼,每一只鬼,都有不同气味的“诡丝”。好比狗撒尿留方位。

      母虞仔细观察南郭羡妮,却只能再次得出,这是个尤物的认证。她连个黑眼圈都没有,更没有找到被鬼折磨的证据,而她身上的鬼气太淡了 ,除了她,其他阴阳师都不一定闻得出来。

      “她第一次动刀是何时?”

      安陵柏蒲想了想,“一个礼拜前。”

      母虞讶异,南郭羡妮和小鬼之间或许是有某种渊源,让小鬼不去加害她。

      如此,也就只有育婴堂一条线索。

      南郭羡妮受到惊吓,现在都不能正常回复,而安陵柏蒲对此事也是无能为力。

      母虞有所触动,这种情况好像在书本中见过,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只能探一探育婴堂了。

      4

      去之前,母虞已确认,惹事的婴灵并非恶鬼,也没有害人性命,不难对付。

      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它的诉求。

      叶容君不明白,明确要去育婴堂,母虞为何还要一路上盯着空气,好像空气中有东西在指引。

      母虞看的是“诡丝”,小鬼虽然在南郭羡妮这里,不过它最初的起点很有可能指向育婴堂。

      车子停靠在育婴堂对面,母虞兴奋地发现,那真的就是“诡丝”的起点。

      只要跟着它走,最终会找到婴灵的死亡位置。

      进去前,太史花绮罗叮嘱二人,“一会儿我去找老板,刚好一男一女,你们假装是无法生育的夫妻,想领养孩子。你,安陵先生,你就说他们是你朋友,否则老板不会让你们进来。”

      育婴堂的老板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妇人,看上去慈眉善目,她叫钟离秋颖,头发早已花白,今年是育婴堂的第二十五个年头,她每天都在这,极少离开。

      “是你们要孩子?”钟离秋颖戴着老花镜 ,有些狐疑,叶容君看起来二十多岁,可母虞怎么看都像个孩子。

      叶容君果断指着母虞,还一脸哀怨,“她不能生。别看她看着年轻,其实都三十了,不怕您笑话,她天生没有子宫,可不是我不行。”

      太史花绮罗也下了一跳,你戏真多。

      母虞还不知道“子宫”是什么,所以没有当场发飙,“我确实没有!”

      钟离秋颖终于见识到,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名场面。

      叶容君也被母虞的理直气壮震惊,并祈祷以后不要让她知道那两个字的含义。

      “我带你们看看孩子们。”

      钟离秋颖领着众人到育婴房,每间隔二十厘米就有一个一到三岁的婴孩躺在木质摇篮,不过,也有十来个学会走路的,正以各种姿势趴在地上玩耍,地上都是玩具。

      育婴房都开了空调,温度适宜,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又哭又笑,好不热闹。

      母虞竟母爱泛滥,不仅死死盯着,还想上手玩摸头杀,被叶容君阻止。

      你什么手劲没点数,人孩子头颅还没发育呢,让你这么一摸,还能活命?

      “二位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钟离秋颖见二人是真心喜欢孩子,也打消了心中疑虑。

      二人齐声说,“都行。”

      母虞突然有些异样,朝太史花绮罗使了个眼色,她很快心领神会,“老板,你年纪大了,去休息吧 ,这里我也熟,就让我带他们四处转转。”

      钟离秋颖走了十几分钟,已经出虚汗了,她本身也有诸多疾病,腰腿也不灵,感激地点点头。

      “拜托你了。”

      母虞一路跟着“诡丝”,它第一个到了员工宿舍,“这里是你们住的地方?”

      太史花绮罗也心生疑窦,为什么是这里,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三年前的某天夜里,我好像在这里听到了婴啼,因为这里许多婴孩,我没有在意。”

      “只有那一天?”母虞追问。

      “断断续续有半个月,”太史花绮罗摸着已是老年斑的额头,“羡妮走了以后就没听过。”

      叶容君睁大双眼,“能确定?”

      太史花绮罗十分肯定地回答,“能。”

      母虞看了一眼叶容君 ,他也猜到了。

      5

      安陵柏蒲负责开车,四人在路口就分了手。

      “这件事一定要对她老公保密,”叶容君在车上不敢乱说,怕说出来,大家都得玩完,“太史女士,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推断,但你不能和安陵柏蒲提,能保证?”

      太史花绮罗既好奇又纳闷。

      “好。”

      母虞忽然说,“我们想单独和南郭羡妮聊聊,就今夜吧。”

      叶容君附和道,“哎,现在的女孩啊,太不知珍重了。”

      太史花绮罗突然问,“大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我的邻居最近也遇到了些怪事,他们俩夫妻从前关系挺好,还有两个孩子,可是,最近男方事业受挫,亏了不少钱,脾气暴躁,二人经常吵架,他还出轨了,两人现在在闹离婚。”

      母虞本想发脾气,真拿我当居委会了,可听到这些描述,问道,“我问你,这些人和南郭羡妮熟吗?”

      太史花绮罗直摇头,“不熟。不过,他们和我熟,羡妮的婚前单身派对还邀请了我,我又邀请了他。”

      “他?”

      “白玉少聪,”太史花绮罗有些不好意思,“如果不行,就算了。”

      母虞果断同意,“他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拿刀捅自己,”太史花绮罗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 ,“要不是他老婆突然回家,他都不一定能活着。”

      “自杀不奇怪。”

      “现在他在家休养,”太史花绮罗弱弱地说,“医生问他为什么自杀,他压根不记得,后来他又说,最近晚上都控制不住自己。”

      叶容君和母虞交换眼神,有八成把握了。

      6

      三人一起来到解放路,太史花绮罗就租住在这里的新城区,她是租房,白玉少聪是买的,现在,他还在为这套房争夺产权,老婆打算连同抚养权和房产一并要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白玉少聪一个人躺在床上,老婆带孩子回了娘家,现在照顾他的是他的母亲。

      老太太一头白发气犹高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据太史花绮罗介绍,他的母亲非常强势。

      太史花绮罗一进门就想着法子把老太太支开,最后陪老太太一同去市场买菜。

      叶容君本想绕个湾子,母虞直接问,“你和南郭羡妮发生过什么?”

      白玉少聪却一头雾水,看来他是真不记得。

      “谁?”

      叶容君替他回忆道,“三年前,你参加过她的婚前单身派对。”

      “真想过不起来了。”白玉少聪还是不记得。

      叶容君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衣冠禽兽,连发生过关系的女人都不记得?”

      白玉少聪似乎有了记忆,不过,还是很模糊,“我是真不记得,那天晚上人特别多,我们都喝醉了,第二天在地上醒过来,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叶容君扶额,都说现在的人私生活混乱,没想到,已经这么乱。

      “你命不久矣,”叶容君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危言耸听,“她怀孕了,又堕胎了,你知道吗?”

      白玉少聪大惊失色,“我不知道啊,自那晚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又不和我说。”

      叶容君叹息,大概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孩子是谁的,新婚燕尔,突然怀孕,万一被查出孩子不是安陵柏蒲的,怎么办,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只能流掉。

      母虞点点头,是鬼婴。

      “现在,你们的孩子来找父母报仇,”母虞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我劝你善良。”

      白玉少聪吓得脸都白了,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不由得他不信。

      “法师,我该怎么办?”

      母虞不看他,“晚上一起到南郭羡妮的公寓,你和她一起替婴儿祈福、超度。”

      7

      南郭羡妮的家是“诡丝”的终点,所以,这里也是祈福的最佳地点,不过,这里只能进行普通的低级超度,最后还是要立往生牌位,回道观进行。

      母虞点上请灵香,摆上招魂幡,准备好符水和供品,念念有词半天,众人都发现空气变得阴寒刺骨,一只不足月的婴灵缓缓在空中漂浮,它太小,差点从空中掉落。

      南郭羡妮和安陵柏蒲都滴了牛眼泪,所以他们看得很清楚,婴灵看到南郭羡妮 ,张开双臂,大概是要抱抱,而看到安陵柏蒲,就变了一副狰狞的面孔,吓得安陵柏蒲躲了起来。

      它还不会说话。

      婴灵看到母虞,吓得浑身发抖,不敢造次。婴灵不懂害人,也不会真的害死人。

      它深知 ,法师的一纸符咒就可以让它魂飞魄散。它不敢近前。

      “他们是你不负责任的父母,”母虞随意打量了二人,“你们每堕一次胎,这世上就多一个难以投胎的婴灵,你还随便丢弃它们,连个碑都不立,不给超度,无法往生,你们心思何其歹毒。这也是一条生命。”

      白玉少聪想辩解,“我不知道啊。”

      母虞冷哼一声,“这不是理由。出轨是大忌,不是理所当然。有了孩子,不该以任何理由堕胎。”

      婴灵听得泪流满面,虽然它仍只能发出婴啼。

      “离开他们,我一定替你好好超度,”母虞望着空中的小可爱,它真的很漂亮,是个女娃,若出世,必定和它母亲一样美艳绝伦,略带惋惜,“下一世找个好人家。”

      婴灵听及此,竟浮在空中,以跪姿道谢。

      它走了,义无反顾,丝毫不留恋。

      母虞定睛看着泪流满面的南郭羡妮和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白玉少聪。

      “祈福的事交给你们了,不过,超度之类需要我回道观做。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清?”

      8

      母虞回归墟观第一件事就是开坛作法,替婴灵超度往生。

      张拂尘望着认真的母虞,知道她肯定又推己及人了,同是被遗弃的孩子,感同身受很正常。

      书中说,婴灵超度,既不属于人,也不属于鬼,既不属于神,也不属于魔,属于一种中阴性之物,存在于阴间与阳间之间。

      比遗弃孩子更严重的就是堕胎,堕胎与谋杀无异。

      超度完,母虞却找不到叶容君,从博学的亦释五行处,她已经知道那两个的意思,于是,她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和叶容君一样不见的还有万俟蔡琳和尸佼,听张拂尘说,三人一起下山买年货去了。

      母虞气得牙痒痒,这分明就是在躲我,年货八百年前就备齐了。

      入夜,张拂尘来到母虞住处,敲开房门。

      “最近,昆仑山发现了天池怪 ,我觉得,最好去了解一下,伤人命就不好了。”

      母虞愣了半天,“那是什么?”

      “一种上古神兽,传说它就藏在昆仑山。不过,昆仑山是我们的军事基地,一般人去不了,不过,它每年都吸引一些脑残去探险。但愿我的担忧是多余的。”

      母虞对探险极为鄙夷,探险不就是“送死”的另一种方式。

      哪个傻子会喜欢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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