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
这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因为技术有限，相关论坛软件会时不时地崩溃。
人才分配中心身在废土世界，又极为地财大气粗，自然更不会吝啬于内部论坛的服务器上。
在正常情况下，内部论坛所搭建的服务器，在性能上容纳所有人才分配中心员工同时访问论坛是绰绰有余的。
但那都是在正常情况下，今天这情况也不算是正常，连山月这事闹得有些太大了。
原本因为舜云的成绩，以及某种不可言说、想要在第一时间看某人笑话的小心思，就一直有人在内部论坛里守着。
所以连山月的成绩刚出公示，就有一些当时就在内部论坛上网冲浪的员工第一时间发现了。
所有看到连山月成绩的员工们，在看到连山月成绩的刹那，他们无一不是大脑空白，像是只尖叫鸡般下意识的一声无意义地，短促的，刺耳地尖叫。
因为这些人莫名地尖叫，引得周围一众的同事们好奇地围过去看，然后又是同样的反应在他们的身上复刻一遍。
如此一来，连山月的成绩在论坛公示的这一消息，就犹如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明明都临近上班时间了，内部论坛的在线人数却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不少员工们奔走相告，或是使用通讯器拨通好友通讯告知，或是直接发送内部链接给其他的亲朋好友围观……
总而言之，短短的几分钟内，内部论坛容纳的已经不仅仅是人才分配中心的内部员工了。
除了员工们的亲朋好友前来见证历史，围观天才的诞生。
还有一些有心人像是鬣狗发现了食物一般敏锐，他们在第一时间就蜂拥而至。
消息传播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连山月成绩在论坛公示不过五分钟，相关帖子就多达上千个，内部论坛的在线人数直接飙升至最多可容纳人数的几倍！
访问请求超过了系统负载，服务器根本来不及响应，内部论坛在几分钟后直接宕机白屏。
崩溃了。
只可惜内部论坛的崩溃并不能阻止人们喜好凑热闹吃瓜的本质。
内部论坛炸了看不到内容，那直接问人才分配中心的内部员工们不也是一样的吗？
一时之间，凡是在人才分配中心工作的员工，无论是什么职位，在不在上班，只要是和人才分配中心有关的员工，他们的通讯器都在同一时间被打爆了。
这些人打通讯过来，唯一的，仅有的，话题中心全只有一个人，也只有那个人——
连山月。
她是谁？她的来历？1137这个数值真实吗？她是真的创造了历史吗？
就连人才分配中心的最高领导、一把手，人才分配中心的主任，吴良斌都受到了相当大的影响。
在早上九点的时候，他原本正如往常一样，沉浸在安静、祥和的睡眠之中。
可是突兀地，人工智能将他从美梦中唤醒。
吴良斌睁开眼，发觉时间并没有到他设定的起床时间，一时心中怒起。
只是还没等吴良斌来得及发火，一侧的通讯器忽地响了起来。
吴良斌听见这个特殊的铃声，脸上的怒火一扫而空，变得吃惊，且夹杂了点忐忑不安。
这是他设置的特殊铃声，只有其他几个中心区的人才分配中心主任打来通信，才会响起这个铃声。
怎么回事，难道是出了什么紧急事件？不然怎么会有其他的主任在这个时间点，没有预约，没有提前告知，突然地给他打来通讯？
吴良斌连人才分配中心是不是遭遇恐怖袭击这种猜测都在脑子里转了一遍，他颤颤巍巍地拿起通讯器，50岁的年纪，接通通讯的姿态却做出了70岁的模样，足以看得出吴良斌的内心有多么煎熬了。
刚接通通讯，通讯器那端中心区第六区人才分配中心的主任，孙恒虎那非常有辨识度的大嗓门就从通讯器里吼了出来。
“吴良斌，吴良斌！你要不要脸？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直藏着掖着？以前还和我说其他区都是大尾巴狼，只有咱们第七区第六区哥俩好呢。结果今天我还是从别人那里才得知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那时有多尴尬吗？你说，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第六区，不准备和我们第六区做兄弟了？”
“……什么？？”吴良斌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懂孙恒虎在说些什么，“孙，孙主任？你先别急，我怎么会看不上第六区啊，你这不是埋汰我吗？我自己也就是个第七区……只是你这一大早给我打通讯，我都还没起床，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这么生气，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闲话？”
孙恒虎那头迟疑了一下，诧异地问：“你不知道？你堂堂一个人才分配中心主任，最主要的负责人。你这个点不仅在睡觉，竟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就直说吧，这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吴良斌是越听越迷糊了。
孙恒虎长叹一口气：“老吴啊，你这主任当的。如果情况属实，数据没出差错，消息肯定会传到王室和长老院那边。你身为第七区人才分配中心的主任，如果这个消息是从别人那传到他们耳里，你可就是失职啊。”
“你知道吗？你们那有个叫连山月的姑娘，在天赋激发池里的排名不仅是排到了你们那的历史第一，据说消耗的总能量足足有一千多！”
“你快别睡觉了，赶紧回你的人才分配中心看看具体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千多啊？这个数字是不是过于离谱了？就连九阶觉醒者消耗的能量，也不过才五百多啊！！！”
啪嗒——
吴良斌的手一个颤抖，连通讯器都没握住，直直地掉到了地上。
这个数据……这个数据……怪不得孙恒虎一大早就给他打通讯。
的确不是人才分配中心遭遇了恐怖袭击，可孙恒虎说的这个事情比人才分配中心遭遇了恐怖袭击还要重要！
吴良斌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他蹲下身子捡起通讯器就冲出了门。
他一边联系人才分配中心各部门的主管领导，一边乘坐梭车往人才分配中心赶。
不过五分钟，吴良斌就赶到了人才分配中心，各部门的主管领导也都在高级会议室中齐聚一堂。
等吴良斌走进会议室时，在他的位置上已经摆好了有关于连山月的所有资料。
吴良斌还穿着居家睡衣，他站在恢宏大气的会议室最前方，身边还被一群西装革履的精英们簇拥着。
休闲的睡衣与高雅的制服相互映衬，这一幕显得极其割裂。
但吴良斌面沉如水，一看就是心情很不好的模样，所以都没人敢触吴良斌的霉头，会议室内部的气氛格外冷凝。
吴良斌面无表情地翻看着连山月的资料，资料并不多，前面两页是连山月的个人资料。后面的内容，则以中立的语言非常具体地写出了自擂台考核赛结束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吴良斌将这些内容都看在心里，看完后，他靠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
面前桌面上摆着的通讯器还一直地在不停地震动，吴良斌不用想都知道在这个时间能打给他的，不是其他几个区的人才分配中心主任，就是一些其他部门的领导，又或者是财阀集团……
而这些人打过来，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1137.45啊……
也怨不得他们这么激动，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平复内心的情绪。
吴良斌的目光又落在了桌上资料的第一页。
如果这个时候连山月在场看到了这份资料，她会很惊讶地发现的这一系列照片竟然非常精准地抓拍了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几个阶段。
第一张是连山月在内城外排队，那时的连山月浑身污渍，两个星期没洗澡，一副野人般的打扮。
第二张是连山月从酒店走出来，虽然已经清洗干净换了衣服，但仍能看出脸上的拘谨与警惕。
第三张是连山月在擂台赛上，她打败舜云的那个瞬间，眉眼之中，尽是风采。
在吴良斌默不作声思考的期间，会议室里最难熬的有两个人，一个是能量数据分析部门的主管领导，马荣春。
另一人则是邝东。
其实正常来讲，作为挖掘了连山月部门的主管领导，按理来说邝东应该是整个会议室中最春风得意的一个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邝东表现得竟然比马荣春还要煎熬一万倍。
邝东双手紧握着水杯，不安且忐忑地注视着吴良斌脸上的所有表情。
他的身体紧绷，会议室内明明是恒温的，可邝东的后背全湿透了。他眼神闪烁不定，心跳的频率越来越快。
在等待的时候，邝东觉得时间好似停滞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格外煎熬与漫长。
终于，吴良斌动了。
吴良斌看向他的右侧，终于说出了来到这间会议室后的第一句话：“张主管，还有王主管。”
被吴良斌提到的两位主管心一紧，他们一个是技术部的主管，另一个是人力资源部的主管。按理来说，这次的事情怎么都轮不到他们……
不过好在，吴良斌也不是找他们麻烦的。
“张主管，你负责调取内部论坛的数据。将擂台考核赛后，内部论坛上所有谈论关于连山月女士以及舜云先生的帖子调取出来。抽调其他部门的人手协助，将这些帖子内，所有涉及侮辱抹黑两位觉醒者发言的账号，对其身份言论进行收集、调取。期间记得联络巡捕房，全程需要有巡捕房人员作为第三方见证人。”
“王主管，协助张主管查证。等到张主管查证后的名单有了结果，上面的那些人，该辞退的辞退，该起诉的起诉。我们人才分配中心，容不下这些大佛。”
吴良斌的语气平静，但在场所有部门的主管领导却都感受到了吴良斌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深深怒气。
虽然吴良斌说的这几句话看似轻轻松松，可是人才分配中心的人，谁不知道这两天论坛上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涉及侮辱抹黑觉醒者的账号可不是一个两个，因为只那一个热门帖子，就有上千条的回复，更别提还有其他的主题帖。
吴良斌简短地几句话，要辞退的可能多达上千人啊！
这已经不只是技术部门和人力资源部门，两个部门的事情了，谁都不知道自己手下有多少人参与进了这次的事件。
恐怕此事过后，整个人才分配中心都会遭到一起大洗牌！
甚至吴良斌根本没有给人一个补救的方案，他连将功补过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同时因为有了技术部门的参与，删帖更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纯粹就是掩耳盗铃。
也就是说，只要是发过相关回复的人，他们已经没有挽救的希望了。
张、王主管对视一眼，眼中有些许庆幸。还好他们只是参与了投票，并没有头脑发热去回帖发言。
其实整间会议室里，都没几个人发过言。
毕竟都做到部门的主管领导了，脑子里不会都是草包。
不管是喜欢连山月还是不喜欢连山月，连山月天赋强与弱，无论如何连山月觉醒者的身份就在那里。
他们都知道觉醒者的厉害，更别提连山月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何必为了逞一时之气，把后半辈子搭上？
张王两个主管正要答应，忽然又听吴良斌说：“对了，那主题帖的发帖人，要着重处理。”
吴良斌话音刚落，一声玻璃摔裂的脆响吸引的注意。
只见邝东手上的水杯不知怎么滑落，碎了一地。
而邝东本人根本没心情顾及地上的碎片，他满脑子只有吴良斌说的那四个字：着重处理！
着重处理？怎么才算着重处理？
辞退，起诉，都还不算着重处理吗？那怎么才算着重？！
邝东越想越慌，心越来越乱。
他额头布满了冷汗，身子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他恐惧又带了点期望地看向吴良斌：“吴，吴主任！那个帖子，那个帖子并没有指名道姓啊！没有说她的名字啊吴主任！那不算侮辱抹黑吧，都没说她的名字，为什么会算是侮辱抹黑？”
邝东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哪还不知道那个最热门的主题帖就是他发的。
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还真的有傻子！不指名道姓又怎样，谁不知道那帖子说的连某某就是连山月本人？
有些消息闭塞的领导，完全想不明白邝东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竟然那般恨连山月。
直到旁人对他们科普了一番邝东与陈小君的恩怨，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那这不全都是邝东自找的吗？
吴良斌也没想到在场竟然有这样没脑子的主管，他有些嫌恶地看了满脸鼻涕眼泪的邝东，对安保部门的主管指了指，毫不留情地说：“把他拖出去。”
邝东不愿就这样放弃了，他被安保部门主管往外拖的时候，还在拼命地挣扎，冲着吴良斌大喊。
“吴主任！不可能啊吴主任！！！”
“1137肯定有假啊！肯定是马荣春被连山月给贿赂了！！！”
“连山月一个肉//体强化觉醒，怎么可能会是1137啊！她凭什么！她不配啊！”
“吴主任！吴主任——”
可尽管如此，一直坐在上首的吴良斌自始至终都没有再看邝东一眼。
而有了吴良斌的态度，安保部门的主管也不再留手了。他人高马大，而邝东不过是一个上了年纪、身体虚浮的中年男人。
尽管邝东极力地挣扎，不想离开这间会议室，可是在主管毫不留情的拖拽中，邝东还是一点一点地远离了这间会议室。
从此以后，邝东再也没有进来这里的资格。
之后，在邝东哀嚎痛苦的背景音中，吴良斌轻描淡写地将他的继任者给定下了：“邝东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工作，既然如此，以后他们部门的主管就定为陈小君吧。”
陈小君早上还是一个小小的前台，工作内容只涉及接待往来的觉醒者。可是她因为和连山月关系好，不仅一夜之间赚了百万，现在就连职位都升到了高层。
可不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最鲜明的写照？
在场哪怕都是部门领导了，仍然是艳羡陈小君这么一番奇遇，不过并没有人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邝东的部门一年到头开不了几次张，即便是主管，也没什么实权，顶多就是涨点工资，陈小君当就当了。
这第一件事情兵不血刃地解决了，那么第二件事情——
吴良斌看向他的左侧。
在吴良斌的左手边，能量数据分析部门的主管领导，马荣春满头的冷汗。
本来他的底气就不是很足，这会瞧见吴良斌忽然看向自己，马荣春身子莫名地一个哆嗦。
不等吴良斌开口，马荣春便颤颤巍巍地起身。
他惶惶不安，生怕吴良斌下一句就是将他这个主管也给撤了。
吴良斌好似没看到马荣春的表现，他只是平静地发问：“根据公示数据表明，连山月女士所消耗的能量数有一千多。这个数字，是真，还是假？”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
马荣春连连点头，但同时，面上露出了些许的迟疑。
吴良斌一个皱眉，马荣春不敢隐瞒，连忙解释：“数字是真的，连山月女士所在的天赋激发池确确实实消耗的能量数为1137.4。可数字真实，但能量的数据……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