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之八 子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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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神灵祈求永不醒来。
他赐给了我无穷的梦魇。 ——致宇智波鼬
PART 01
挥落的红黑色镰刀。
小瞳坚定的眼。
飞段脸上浮起的最后一抹纯粹。
银色头发的男子和女孩。
——去啊，小瞳！
打倒他！
然后带他走！！
去除了夕和晓之外的任何地方！！！
身后抱着自己的蝎有不安的躁动。不过他似乎并不打算插手，褐色的眼睛冷漠如常。看来[晓]之人对同伴的漠视并非只是蜚短流长啊。
——然而。刀锋只是刚刚擦破飞段肩头的皮肉，便莫名地在空中停下。
小瞳的目光第一次从飞段戾气十足的脸上移开，直直越过战场向前方望去。她的声音依然是十岁孩童的稚嫩，语气却陡然下沉：“既然来了，还是出来怎么样啊。……宇智波家的哥哥。”
溺水者一般，顷刻呼吸屏窒。
自树林乌密的黑影间，逐渐现出男子修长清瘦的轮廓。之前在迷雾中无法窥探的面容，此刻如白纸上洇开的墨色般清晰可辨。
子夜天空般深郁的墨发。古朴的红色发绳在脑后松松一挽。暗黑色的眸子弥漫开一片猩红。诡秘的三道勾玉如命运的纺轮旋转。
我在大脑深层飞快梳理不多的情报。——[青龙]迪达拉和[零白]两人不在这里。[玉女]赤沙之蝎不会参战。[三台]飞段已经落败。[玄武]绝也没有出现。那么剩下的……[朱雀]宇智波鼬，[南斗]干柿鬼鲛，[北斗]角都……
不可能赢的。
“逃……”几乎忘记自己的声音，终于迸出口的话语凄厉若寒鸦。
红发男子侧过没有表情的脸孔看我，碎玉一样闪烁的眼睛分明在说没用的。
“——求你们了，快点逃！！！！”
一向淡定从容的自己。现在却声嘶力竭。
因为那是朋友！
那毕竟是朋友！
她们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PART 02
“真是出乎意料，[青龙]之姬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天籁一样的声音，清冽而悦耳。
转眼之处一片绚烂的迷茫，似乎有无数雪色的白樱散落。少女的素衣沾不得一星杂色，墨色的长发温柔地亲吻面颊。全身唯一鲜艳的色彩，是仿佛会滴出鲜血的赤红眼瞳。
比传说更神秘一分的女子。狩猎者，宇智波狐炎。
“狐炎酱，你为什么会……”小瞳迅速撤开架在飞段胸前的镰刀，退回狐炎身侧。
“我可不是为了救人那么无聊的事情。”狐炎肤色如玉的手不经意地捻着一绺垂在额边的碎发，“只不过是追着猎物的气息而已。顺便的，传达一下零大人的命令——让你们放弃原计划，马上撤退。”
“可是……！”小瞳的眼光落到被困的我身上。
“机会多的是……”狐炎寒冷的眸子里酝酿不出丝毫温暖。
血色瞳仁中唯一的影象是黑色头发的男子。
“再说，我要杀了鼬，也不必急在一时。”少□□雅地转身，猩红的眸子回归到沉稳的乌黑。
雪色和服的衣带如流云飞扬。
“啊……小矢，小瞳一定还会来救你的……”拗不过首领的命令，小瞳也不情愿地回转身子。仍不忘向飞段展开一贯的笑颜：“呐，下次飞段酱也一起走吧~~！”
我发誓自己看见了飞段同学脑后抽搐的十字路口。
不过，看见如此纯真无邪的笑容，那张向来只有杀戮之气的脸上，应该会多几分柔和吧。
“喂，你这样就想走吗混蛋？！”大概是面子上挂不住，飞段从地上嗖地站起来，三刃镰刀的利刃直指神态自若的的狐炎。——白痴，你刚才说的可是“你”哦。
也就是，不包括小瞳在内吧。
意外的好人啊——飞段同学。
狐炎完全无视了银发男子的咆哮，支着额头漫不经心地撇下一句：“我说，狼你没有听见我的话么？……”
很好，两个十字路口。
“哎呀哎呀，我只是想和老朋友好好喝一杯茶叙叙旧而已。”从树林另一端气定神闲地走来的狼，很难相信她方才经历一场恶斗——准确的说，双方都有所忌惮而未出全力。“我可是很怀念‘那时侯’的角都呢。”
“走了。”狐炎微微眯起深不见底的眼，衣袖轻扬。“没有在这里多作牺牲的必要。——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宇智波鼬……兄长大人？”
明明是面对灭族的仇人，语声却依然有大雪过后的清冷平静。
眼底恨意如坚冰不似火焰。
火种终有熄灭的时刻，雪线之上的寒冰却永不消融。
这女子……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是啊，狐炎君。”墨发男人开口，依旧是低沉而好听的嗓音。
磁石一般充满魅惑。
“说到一起来的人，水银灯她该不会躲在哪里准备打伏击吧？”狼开始不安地四下张望。
鼬戴上斗笠，漠然转过身去。“那孩子本来就是晓的成员。就算我们遇见了，也不会伤害她的。以后的事，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不知为什么忆起在木叶时佐助的话语。确实，旁人永远攀不上“宇智波”的姓氏，他们一族的恩怨惟有交付于他们自己。
可是为什么……我的眼睛依然隐隐作痛……仿佛早已知晓那一族的末路……
我是谁……不是矢月鼬守……七年前父母在生命尽头说出的真相……究竟暗示了什么……
PART 03
“——矢月前辈！！”
近在咫尺处突然响起的声音。虚渺而幽幻。
不要，不要过来。
熟悉的查克拉迅速接近。
不要。
浅灰色发丝展开一片浓云。
不要……
雾气凝结的眼睛如黎明时分的紫曼佗罗。
“——不要过来！！水银灯！！！”
已经太晚了。
少女瘦小的身影矫捷而干练，如同扑击猎物的黑豹。手中高举的苦无，准确地向红发男子的左胸刺出。
——肉身之核！
手，被用比眼睛更快的速度握住。
傀儡师的手指细长而骨节分明。与其说是握，不如说是温柔地覆盖在水银灯执武器的手上。
“你想杀了我么？”赤沙之蝎懒散的笑容，盛开的罂粟般甜美而带毒。
“当然！”丝毫不领情的冷冽眼神。“你们骗了我不是吗？口口声声说追求艺术的你们，还不是和我一样……残酷，嗜血，有什么区别？！”
少女胸前的暗黑色蝴蝶玉坠晃动。一直叙说的或许是破碎的美好，和永无尽头的黑夜。
“那你觉得，你杀得了我么。”蝎不再笑了，细腻如瓷的脸庞笼上一层阴霾。
水银灯坚毅的神情慢慢垮下来。
“知道不可能……又怎么样。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我可以看见自己的命运，属于我的结局早已注定。既然如此，不如再试一试，也许我可以……”
少女的眼神顷刻回归最初的森冷无情。
“也许我可以杀了你！”
手腕一翻，闪动寒光的利器没有一丝犹疑地刺落。
红发男人褐眸微眯。
没有闪避。
想要赎罪么？赎自己对那个无助女孩犯下的欺诈之罪？
傻瓜。
即使你死了，水银灯还是一无所有。作为曾经的守护神，不是应该不惜一切，再次把那孩子从黑暗里带出来的么？！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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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割开皮肉的脆响。
灿烂的血花飞溅。
沉默。之后——
“矢月前辈！！”
“鼬守！！”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水银灯的刀刃……
大概，我自己也不知道。
“别杀他，水银灯，别杀他。”曾经清亮的声音微弱如梦呓。“你会后悔的。”
“可是前辈，我已经……”水银灯的握刀之手在颤抖，胸前的[青玉]之绊却稳定如常。
“没关系的，水银灯……不要管什么任务，好好做你自己……”
“可是——！”
“不要后悔，永远不要……”该死，意识开始模糊了……掌心的伤口沁出一片惨碧。
毒。
失去气力的身子被身后的红发男子稳稳抱住。他似乎低低叹了口气。
“你玩过火了，灯。”
颀长白皙的手抚上少女的后颈。温柔。
“先睡一下吧。”
凌厉的手刀。
依稀记得，眼中最后的画面是水银灯带着惊愕的神情合上眼睛。
紫曼佗罗一样的眼睛。
似乎还有狐炎清冽的声音。“我看，我们还是就此告辞为好。那两人暂且寄放一阵子吧。”
之后就是一片烈性毒药制造的混沌。
彻骨的黑暗和寒冷。
长夜未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章之八 子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