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79、第十六卷 第四章 忠魂苦战

　　云长行走在貌似空无一人的城市中，似乎过去这么多年，战争硝烟还未散尽。联想到过去并肩作战的各路军队，有的已经在内战中被完全消灭，有的已经反目成仇，云长不由感慨万分，真是世事多变啊！
　　接近了那已破碎不堪的汜水大厦，云长忽然止步转身，手中藤刀立现，似乎是有什么动静，难道说敌人已经出现？他小心翼翼地步步走去，一刀劈去，一个空垃圾箱被劈为两段，但箱子背后隐藏的人却毫发无损。
　　看清那人，云长慌忙收起刀，并连声道歉。原来那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流浪儿。
　　让云长奇怪的是，通常这种情况下，流浪儿早就被吓哭，可是这个孩子却只是以好奇目光上下扫视着对方，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是叫云长吗？”
　　得到云长的肯定后，孩子招招手，便往前跑去。云长心中一动，莫非“赤魂”让自己来，与这孩子有关？于是，他捉刀紧跟孩子而去。
　　不知绕了多少弯，进入一间废弃大楼，云长意外发现里面基本都是流浪的孩子，大孩子负责照顾小孩子，倒也显得竟然有序。看到云长进来，每个孩子都以好奇目光打量着这位异能高手，而流浪儿走走入一个金属制的笼子里。
　　云长看出这是一种极其原始的电梯，而且看起来材料都是用城里的废弃金属制作成，难得的是，孩子们还拥有一种简易蓄电池来为电梯提供动力，应该是用报废武器制成。不过，这也让云长心头疑云顿生，即便这种技术相对比较简单，但也是对于专业军人或特工来说，孩子们怎会做科技含量如此之高的工作？
　　跟随着最初的孩子来到天台，只见这里已经被开辟成人工农场，大批人造沃土遍布地面，几个孩子正种植着各种农作物，孩子中有位成人十分显眼。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那人缓缓转身微笑问：“云长，你还认得我吗？”
　　对方如此询问，分明是早就与云长相识，云长不敢怠慢，仔细观察了一番，惊喜大喊：“普净，我的老朋友，你怎么在这里？”
　　普净：呵呵，云长，你也知道，我是流浪汉的命，喜欢四海为家。当初流浪到这成皋市，看到一群孤儿过得十分辛苦，政府又无意对这里进行重建，于是我就尽了一份自己的力量，把这些孤儿照顾起来。
　　云长：（感慨）那真是辛苦你了，现在处于乱世，大部分人只顾自己，连家人都嫌累赘，你还能照顾这么多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孤儿，真是菩萨心肠啊！
　　普净：嗨，什么菩萨心肠！这些孩子不仅仅是他们父母的子女，也是我们汉光人的后代，怎么可能不管？我等他们能够用劳动养活自己的时候，我就离开这里继续去流浪。
　　听普净又说要走，几个小孩子立即围拢过来，泪水都夺眶而出。普净急忙说自己开玩笑，为他们擦干眼泪，孩子们才破涕为笑。
　　接着，普净邀请云长前往自己的卧室。所谓卧室，其实也就是一间破屋子，可以稍稍避风遮雨，窗子都没有玻璃，是用硬纸板挡上，真是连古代社会都不如。但普净甘之如饴，丝毫不在意。
　　让云长意外的是，他还没有坐稳，普净就问了一句话：“云长，你是‘赤魂’指引过来的吧？”
　　云长：（立即恍然大悟）你也是“赤魂”！
　　普净：没错，他们让你找的就是我。我有一点小小技能，可以将你的“赤兔”与飞船进行一些改变，以后去任何地方，中央军雷达轻易盯不上。
　　云长：（惊喜）是吗？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但是，你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找我大哥刘玄德吗？
　　普净：我不知玄德下落，但组织上让我告诉你，你下一站应该去荥阳。
　　云长：那事不宜迟，麻烦你去城外进行改造，我赶时间出发。
　　普净：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云长：什么忙？
　　普净：城西有一个废弃兵工厂，那里本来是我改造孩子们生活环境所需能量的来源。但是最近工厂内有军队出没，他们的侦察机器人也已经来过这里三回。我担心他们对孩子不利，你帮我去查清楚他们的来历和用意。如果他们肯通融，我就能再取一些能量和材料过来，既可以继续帮孩子们，也能改造你们的交通工具。
　　见普净情真意切，云长知道老朋友所言非虚。于是，他便按照普净指点的方向，在最初认识的那个孩子引导下，前往废弃兵工厂。路上，云长见这孩子机智勇敢，便问孩子的身世。可惜最后他除了知道这孩子叫“阿平”，其他一无所知。
　　来到目的地，果然这里防备森严，到处都是虎贲士兵。与其说这是兵工厂，倒不如说更像一个大军营。云长仔细观察，又发现端倪，这里的士兵好像大部分都身有残疾，他们身躯总有一部分完全是机器组成，莫非，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伤兵集中营了？
　　云长考虑再三，决定亲自登门造访。毕竟他曾是孟德眼前的红人，这帮伤兵看来也不像是一直追杀他的黑手。他与“虎贲”之间，如果能光明正大地和平解决问题，又何必动刀动枪？
　　于是，云长嘱咐阿平先回去，自己堂而皇之地走向军营大门。此处军人似乎对云长十分仰慕，哨兵远远就认出了云长的模样，慌忙去报告他们的长官，而那位长官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来到门前。
　　在请云长进入临时指挥所休息的路中，云长才了解到，这些不是普通伤兵，而是“虎贲”的半机械化士兵。兵工厂在三天前就已经进行了改造，现在正秘密为伤兵准备代替身体的机械化产品。
　　在向这位虎贲军官了解情况时，云长也注意到面前这位军官右手也是机械臂，而且就连来送茶的小兵，也是机械腿。
　　弄清云长来意，军官面露为难神色：“将军啊，我们奉命建造这秘密基地，已经把此处所有物资整理上报给上级，如果私自挪用，我们担待不起啊！”
　　云长：（皱眉）这里过去的报废物资，你们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能留给更需要的孩子们呢？汉光军人打仗不也是为了这些孩子们未来能有幸福的生活吗？现在许昌政府困难，顾不上这些流浪儿，我们作军人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军官：（略作思索）既然将军这么说，也好，反正那些废弃物资也是要当垃圾销毁的，那我就留给他们吧！明天还要麻烦将军引路，我们去把东西给那些孩子送过去。
　　云长：那我代替孩子们谢谢了！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军官：请教不敢当。我叫卞喜，当初一时糊涂，跟着黄天军造反。多亏总务长仁德，收编了我们，给我们立功赎罪的机会，还给我部赐名“青州兵”。可惜在打飞熊军的时候，我和这批兄弟都受了伤，也幸亏“虎贲”的人造机器肢体技术取得一些进展，我们才有机会为国家继续效力。
　　云长：（点点头）你们也真是难得，就算成了残疾人，也不忘为国效力。
　　卞喜（军官）：我们毕竟出身不正，却能受到总务长的重视，恩重如山啊！又怎么能不报答？
　　云长：（不满）什么出身不正，不就是受到那三兄弟的蛊惑嘛！知错就改还是好汉子。其实我们“英魂”中也有黄天军出身的朋友。
　　卞喜：是吗？那有机会将军可要给我们介绍一下，说不定还是熟人呐！
　　云长还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头晕眼花，而卞喜的笑容愈加诡异。云长心知上当，急忙起身，同时单刀在手，怒问卞喜为什么要害他？
　　卞喜冷笑回应：“将军，您不能怪我。有人不希望您离开中央军，可是您一心固执己见，非要去投奔玄德那个背叛总务长的叛徒。我说过，总务长对我们恩重如山，虽然你用当初的许诺让总务长不好意思翻脸，那么翻脸的事情自然只有让我们‘青州兵’来做。将军，这一切都是您自找的，您可怪不着我！”
　　说话间，又冲进来几名机械臂士兵，他们与卞喜手心处都伸出枪管，看起来是打算一击将云长击毙。
　　就在他们刚刚发出激光的瞬间，忽然云长闪身跃起，恰巧躲开了所有攻击。卞喜大惊，枪管收回，手背处伸出光剑杀上。
　　云长则一张嘴，竟然将刚才喝下的茶全部从胃里逼出，吐向敌军，这不仅让卞喜等人狼狈不堪，更是攻势一缓，令云长从窗户跳出。
　　虽然卞喜办公室在三楼，但云长及时用异能变化出藤蔓拖拽，缓解了下坠加速度后，让云长稳稳落地。但危险并未就此解决，更多半机械化的士兵杀出，争先恐后以各种方式攻击云长，让云长险象环生。
　　云长大怒，本来考虑到这些伤兵为国负伤，还想有些照顾，没想到敌人们下手如此不留情。于是，云长干脆甩开藤蔓，大开杀戒，一时间不知多少机械肢体脱离了主人，在空中飞舞。
　　忽然，又一道身影从楼上跳下，云长大吃一惊，立即藤蔓向上扫去，但对方机械手中竟然喷出火焰，将异能变化的藤蔓点燃，云长急忙闪身远逼。与燃烧藤蔓同时落地者，居然是卞喜。
　　见云长如此不好对付，卞喜手中火焰消失，又变化出一道可无限伸长的流星光锤。云长见状更加吃惊，没想到利用高科技设备还能产生异能一样的效果。
　　在疲于应付光锤同时，士兵们发动的攻击愈加猛烈，云长忍无可忍，藤蔓忽然捆住卞喜，将卞喜当作了云长的流星锤，甩开殴打群敌。
　　卞喜被敌人捆缚，羞怒痛交加，猛然大吼一声，他竟然自行爆炸，烈火沿着藤蔓向云长烧来。云长当然不敢硬接，慌忙扔掉藤蔓，又继续以藤刀和其余敌人交锋。
　　不知再度经历了多少苦战，当云长停下刀来，目光所及都是半机械“虎贲”的尸体，连一个活人都没留下。云长此刻忽然心中产生少许愧疚，但他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云长正不知将来该如何向有恩于己的孟德交待，厂外又响起杂乱脚步声。云长大惊，此时他已筋疲力尽，如果还有“虎贲”围杀过来，他恐怕会力不从心。
　　壮胆外走的云长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但幸亏他的藤刀没有劈下，不然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原来，是普净见阿平回返，云长迟迟不回，又听到这边有喊杀声、远远看到黑烟升起，普净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与大一点的孩子拿着实际上没有丝毫用处的工具来拼命，来了才知道是多此一举。
　　于是，剩下的两天，云长继续搜索城中敌踪，但一无所获，也没有其他军队前来。好像包括卞喜在内的半机械士兵们，连同这成皋城一样，早已被许昌政府遗忘。
　　至于普净，则大显身手，他竟然利用自己超凡的技术，带着孩子们一起让飞船化为陆地车，又帮飞船与“赤兔”装上隐形装置，另外亲手制作了一些□□，真是全才。
　　当忙碌结束，已经与孩子们交上朋友的甘霖、糜玉，留下不少好吃的食物，才跟新认识的小朋友们依依惜别。普净又托付云长一件事，就是把最懂事的阿平带走，当儿徒培养。
　　云长确实喜欢阿平这孩子，又经不住老朋友的一再恳求，便拥有了这今生第一个儿徒，带在身边。
　　荥阳距离成皋并不远，也在河南星上，于是云长等人乘“飞船车”前往。悄然接近荥阳，云长让飞船隐形，再度孤身进入城中。
　　荥阳不是成皋，这里虽然比不上洛阳，但也不是废墟一片，整座城市秩序井然、百业皆兴。
　　可惜，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云长反而愈加郁闷，实在不知道哪里会有新的线索可寻。当然，也许“赤魂”的指示，是已经查出玄德就在这里，但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
　　在云长即将打算放弃时，他忽然看到了“赤魂”的暗号。惊喜中的云长根据暗号的指引，一步步走去，最后来到一间废弃工厂外。
　　暗号指向厂内，云长翻墙而过。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是夜幕降临，云长却兴致盎然，因为线索即将出现在他眼前，云长多么希望干脆就是玄德现身，又唯恐这想法太不现实！
　　忽然，有人咳嗽了几声，显露出身影。云长刚要上前对暗号，忽然看到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云长脸色渐渐变得警惕起来，因为“赤魂”作为一个情报组织，是不可能一次安排这么多人来接头。
　　似乎是为了证实云长的判断，一人出现在高台上，冷笑说：“没想到，云长原来这么傻，我只是略施小计，你就乖乖送上门来了！”
　　云长：（冷冷）你是什么人？
　　那人：在下“虎贲”荥阳负责人——王植。我接到命令，按程序来问一句：“您究竟是回到总务长身边，继续为中央军效力，还是打算埋尸在这破厂子里呢？”
　　云长：（斩钉截铁）我关云长生是“英魂”的人，死是“英魂”的烈士。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要送命就来，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英魂不灭、浩气长存！”
　　说着，云长周围的地面伸出无数藤蔓，准备将不知死活的敌人们全部击散。然而，怪事发生了，王植只是手一指，藤蔓全部消失无踪。
　　注意到云长惊愕神情，王植解释说：“云长，忘记告诉你了。我也是‘虎贲’中一个没用的异能人，因为我的异能很少用的上，一度被视为废物。不过，今天恰好足以证明我的价值所在。我想，我的‘木异能抑制术’，应该可以克制你的藤蔓了吧！”
　　王植话一说完，打出手势，周围激光纷纷发射而出，云长急忙利用厂房内的复杂地形隐蔽。
　　如今，云长已经不能施展异能，最近因为过于依赖藤刀，他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能先行闪避。忽然，云长发现躲避处竟然藏着一把激光冲锋枪，情急之下，他取下来还击。不用不知道，一用吓一跳，这枪攻击能量充足、重量恰到好处，还可以随意调整攻击力度，真是天助云长。
　　不及多想的云长迅速射击所有灯具，让整个厂房陷入黑暗，他再伺机改变位置，很快与敌人陷入混战中。
　　交手过程中，虽然出口被封锁，但云长根本没想出逃，他凭借过硬的特种兵作战素质，与“虎贲”们玩起了捉迷藏。
　　打了没多久，他突然发现遇到的某些“虎贲”尸体根本不是自己所杀，难道有人在暗中帮助他？再联想到手中这支冲锋枪，为什么会恰到好处地藏在自己闪避处？这分明是有人早早观察了现场，算到他必然会躲向那里，所以事先准备好了“礼物”。到底是谁在帮助云长？他是“赤魂”，还是“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