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58、第十二卷 第三章 决策除患

　　听了（关）云长一句话，众人一时无语。近年来，他们各为其主征战沙场，却几乎忘记了当初参军时为民而战的誓言。是啊，虽然他们现在分属三股势力，但哪个不是汉光军人，脚下所踩哪一寸不是汉光土地？他们理应为之奋战的，不应是什么总务长、行政长、执政官，而是汉光人民啊！
　　半晌，（张）文远缓缓开口：“是，云长兄说得对，徐星系是属于汉光人民的，我们‘鬼神’是从联合‘赤魂’反抗仲颖暴政起家，不会忘记这一点。如今，伯和社长他们从仲颖余党手中逃脱，定都许昌城，我们对墨羽的兄弟们心怀感激，又怎么会找麻烦？”
　　（张）翼德：（怒吼）就算杨奉跟你们没关系，为什么要在谷阳城里私造这么危险的武器，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不是要对付我们吗？
　　魏续：（忿忿不平）这能怪我们吗？徐星系处于你们孟德的中央军与公路的扬军威胁下……
　　（徐）公明：（怒）我们中央军什么时候威胁你们了？你们这是做贼心虚，意图谋反！
　　魏续：（大怒）你放屁，谁要谋反？我们到是怀疑孟德那家伙要当第二个仲颖呐！
　　公明：（气愤凝聚长杆光斧在手）放肆，你敢诬陷总务长！
　　文远：好了，魏续，你少说两句。公明兄，你也稍安勿躁！我们“鬼神”毕竟与骁……不是，与“虎贲”有旧怨。如果扬军来攻击我们，中央军坐山观虎斗，我们就只能靠自己来抵抗公路。徐星系虽然富裕，却没有生产武器所需要的厂房与能源，军事装备长期靠从其他星系输入。近来受国内乱世影响，郯城政府的税收也大受影响，而武器价格日益飙升，我们不堪重负，又不敢对外说，怕引起……那个……公路的注意。
　　魏续：没错，所以我们只能偷偷到阳谷来开办自己的厂房，因为短期能无法生产出大量的合适武器，才接受巫咸雇佣军的建议，让他们帮忙生产“毒光武”，以战斗效果来抵消数量上的不足。这也不过是最近的事情，那时杨奉早死了！
　　翼德：（冷笑）哼，你说得轻松，你们既然和巫咸民是同党，而杨奉也曾勾结巫咸民偷袭我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与杨奉无关？
　　魏续：笑话，这群叛逆巫咸民是雇佣军，谁给钱就给谁干活，有联系是必然的，你们怎么知道公路就没雇佣过他们？再说了，要栽赃给我们，需要拿证据的是你们！我们拿什么证据？
　　翼德一时语塞，云长则厉声怒斥：“没错，我们是证明不了杨奉与你们有关，但是你们勾结地方官员，不仅违背禁令开工，而且私自生产违禁武器，已经违背了汉光法律，必须接受法律制裁！”
　　魏续：（冷笑）得了吧，云长，你睁大眼看看吧！现在是什么时代了？如果违法就要制裁，那制裁的人可多了！就说扬星系的公路，前不久逼走了中央委任的一批官员，他不违法吗？不该制裁吗？跟他比起来，我们这点小事算什么？你有本事，去寿春先把他抓起来啊！跟我们较个什么劲？
　　云长：哼，无论是大贼，还是小贼，只要我关云长能力所及，一个都不会放过！
　　文远：好了，魏续，你的话又多了！云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乱世之中，身不由己，还请你们多谅解。这批武器，我们不要了，但如果我们两个被你们抓了，只怕会给孟德与刘玄德惹来麻烦！
　　公明：哼，我们“虎贲”不怕麻烦！
　　翼德：我们“英魂”也不怕！
　　文远不再答话，手掌连续劈去，掌劲化为掌风，云长、翼德、公明都是行家，一听风声就知道不能硬接，纷纷闪避。幸亏他们闪避及时，被掌风击中的东西都会立即消失不见，仿佛瞬间被吞入异空间之中。
　　趁众人躲避，文远抓住机会，拽着尚且不甘心的魏续钻入空间洞内，等云长三人追击时，墙壁已恢复如初，看不出半点异样。
　　不久，公明的密电很快传到了返回途中的（曹）孟德处，此刻他正在司星系河内星“怀城”休息，而且正在与此星执政官（张）稚叔闲聊，看完电报便让卫兵拿去给（郭）奉孝与（荀）文若看。
　　稚叔：（好奇）总务长，出了什么事？
　　孟德：（微笑）都是些捕风捉影的谣言，说吕奉先要造反，你信吗？
　　稚叔：（大惊）什么？那个吕奉先居然还不安分！哼，我当然信！当初讨伐仲颖的时候，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我兄弟穆顺就是死在他手上。而且他后来居然敢趁您去报父仇，偷袭兖星系，真是卑鄙无耻！
　　孟德：那如果我让你带军队帮中央讨伐这个卑鄙小人，你肯不肯？
　　稚叔：我当然求之不得啊！我最近招揽了两个人才，一个叫杨丑，另一个叫白兔，虽然都不是异能人，却是千里挑一的战士。我这就让他们准备大军，随您前去讨伐奉先！
　　孟德：好，你我当初都是联军成员，就让我们再度携手，共同消灭仲颖最后的余孽！
　　稚叔：当然，当然，义不容辞！
　　在稚叔打完电话，布置完任务，两人不知又喝了多少酒。稚叔见孟德酒醉，便安排他留下住宿。
　　不知睡了多久，孟德缓缓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卧室内，而是被绳索捆绑着放在一辆移动的车上。更让他吃惊的是，身边竟然是狞笑神情的稚叔，吓得孟德忙问：“稚叔，你这是干什么？”
　　稚叔：（得意）总务长，别害怕，我这是带你去检阅我的部队！
　　孟德：（不解）既然是检阅部队，为什么要捆绑我？
　　稚叔：到了，你就明白了！
　　怀着满腹疑问，孟德下车时，已经身处一个军营之中，数不清的士兵在面前列阵，纷纷向稚叔敬礼。这时，孟德注意到，战士们虽然身着与“虎贲”统一的墨黑战斗服，可是衣服上又有各种彩色线条。根据情报，这是“鬼神”新式战衣的特点，无论底色如何，多彩线条便为“鬼神”。
　　两名军官向稚叔恭敬行礼，他们自然就是杨丑与白兔，看来这支军队不是为了讨伐“鬼神”而准备，倒像是随时准备加入“鬼神”！
　　稚叔得意洋洋地走向扔在地面上的孟德问：“怎么样？没想到我跟奉先早已化敌为友了吧？我们河内星能在飞熊军的攻击下，坚持不陷落，实际上就是有‘鬼神’的暗中帮助。他们这几年提供了我们不少战士和及时的情报，还帮助我训练了全新特战队！”
　　孟德：（苦笑）真是世事无常啊！那我想请问，奉先到底想做什么？
　　稚叔：很简单，打倒你，救出伯和社长。
　　孟德：（疑惑）救？为什么要用救这个词？我是拥戴社长的，没有委屈他啊！
　　稚叔：现在没有，将来未必不会！因为吕奉先身边的陈公台，始终认为你会是下一个仲颖。所以真正要铲除的仲颖余孽，不是奉先，而是你！
　　孟德：哼，真是无理搅三分！好，我问你们，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把我绑架到徐星系去？
　　稚叔：总务长，你太小看我们了？有你在手，中央军与“虎贲”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在我这里，而你用来牵制徐星系的“英魂”根本就不是“鬼神”的对手！这样，没有你的指挥，留守许昌的部队便会乱作一团，伯和社长一旦被救出，围攻我们的部队就会成为叛军，奉先会亲率大军消灭你们的！
　　孟德：（大笑）哈哈哈，真是愚蠢啊！
　　稚叔：（怒）愚蠢？这万无一失的策略怎么愚蠢了？
　　孟德：万无一失？首先你这个策略的前提是奉先会在最短时间内，攻破刘玄德负责的沛星战线，再攻下由我弟弟曹子孝镇守的许昌城。不要忘记，子孝可是我麾下最擅长守城的人才。就算子孝守不住城，这一切假设都成立后，“鬼神”才能来救你，你以为中央军和“虎贲”消灭你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稚叔：哼，他们不敢轻易攻击我，因为他们会顾忌你的安全。
　　孟德：我中央军人才济济，可以代替我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少了我曹孟德，他们一样可以推举出领袖人物来力挽狂澜。何况，我孟德如果在你面前都自身难保，也不配领导他们去重兴汉光大业！所以，“虎贲”也好，中央军也好，不会因为我这无用之人而对你投鼠忌器！
　　稚叔：（冒出冷汗）你，你不用吓唬我，我就不相信你的部下会这么绝情！
　　孟德：如果他们还在乎我，那只有一个原因！
　　稚叔：什么原因？
　　孟德：就是我不可能会上你的当，也许我早就把你看穿了！
　　话音未落，忽然四面八方都有激光射来，河内特战队转眼不知有多少人中枪倒地。
　　稚叔顿时惊慌起来，一面命令白兔组织反击，一面让杨丑保护自己。他随后对孟德怒吼起来：“你这是哪来的军队，你的中央军和‘虎贲’不是在太空吗？”
　　孟德：（微笑）有一部分虎贲早已潜入你的地盘，我在拜访你之前吞服了一粒追踪胶囊，无论你带我到哪里，他们都可以找到！
　　稚叔：那你是通过什么方式给他们下达命令的？立即让他们停止进攻，不然我杀了你！你应该知道，你的异能人都被我派去的密探监视着，我敢肯定，你这些不受监视的杂鱼兵都是普通人，他们没有能力在我杀你之前冲过来！而且包围着我们的是防激光护罩，你的狙击手也救不了你！
　　孟德：你说得有道理，只不过我早就知道你盯上了我所有异能兄弟！
　　稚叔：你又知道？那你为什么任由我杀了你跟去的卫兵，又为什么会落入我的手里？
　　孟德：我确实没有救带去的卫兵，但对于我来说，为了胜利，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不要说那几个卫兵，即便是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稚叔：（有些颤抖）你，你是要跟我同归于尽吗？好，杨丑，给我杀了他！
　　当杨丑手中的激光枪对准了孟德的太阳穴，这位汉光国现任总务长笑容依然：“张稚叔，你应该再多问我一个问题！”
　　稚叔：（疑惑）问问题？我还有什么好问的？
　　孟德：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特意要来河内星，又为什么会针对你的安排部署了军队。最主要的是，我为什么早就掌握了你的一切？
　　稚叔：（忽然想起什么）难道你一早就在我身边安排了卧底？
　　他话未说完，就得到了答案，因为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而持枪者竟然是杨丑。至于杨丑的亲兵们，背对中心包围得更加紧密，似乎是唯恐其他人注意到这里。而孟德不知道什么时候解脱了绳索，只是还不肯起身，好像舍不得地面，或许是因为被捆绑太久，手脚还不灵便。
　　一时之间，稚叔明白了一切，他声音颤抖着问：“杨丑，你，你是……”
　　杨丑：（冷冷）我就是总务长派到你身边的人，你与奉先的一切勾搭也是我报告给总务长的！
　　稚叔：（苦笑）没想到，真没想到啊！杨丑，你又何必效忠孟德呢？如果跟着我，将来我们就是汉光国的功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杨丑：对不起，我是“虎贲”！
　　稚叔：（咬牙切齿）那又怎么样？你还能活着出去吗？你的亲兵不过这么几个人，如果杀了我，白兔一定会把你们都杀了的！
　　杨丑：他们杀不了我们，别忘了，这是在反激光护罩里！总务长，我可以动手了吗？
　　孟德：等等，我还有话要说。对不起，稚叔，我要讨伐奉先，就必须先铲除你们这些可能在我背后捣鬼的隐患，我可不想将当年进攻徐星系时的教训重演一遍。好了，杀一儆百，就在今朝，杨丑，动手吧！
　　话未说完，杨丑立即毫不犹豫地一枪将几乎吓瘫在地的稚叔击毙。
　　就在这时，不知白兔是不是觉察到这里有异常，突然带着一些队伍返回。杨丑亲兵们知道对方再接近，便掩盖不住真相，干脆利用眼前工事开始反击。
　　反激光护罩现在反倒成为孟德一方的保护神，杨丑及其部下可以发出激光击中敌人，白兔等人却无可奈何。那白兔慌忙躲在工事后，可是“虎贲”从外向内进攻、愈加逼近，杨丑队又稳操胜券地守护孟德，看来大势已去。
　　白兔认清了形势，并没有就此屈服，忽然拿出个引爆器，按了下去。
　　随着滴滴响声，杨丑等人猛然发现原来附近埋藏着一枚炸药，他们已经来不及进行拆弹，孟德附近的杨丑数人只有不顾一切地扑在孟德身上。
　　正在进攻的一名虎贲战士，注意到白兔的异常，立刻一枪打去，结束了白兔的生命，但中心处的爆炸已然响起……
　　当烟雾散去，部分“虎贲”慌忙冲过来，幸好孟德只是受到轻伤，可惜保护他的卧底们，包括杨丑在内，已经都停止了呼吸……
　　解决了稚叔一党，孟德直接任命了自己信任的新河内执政官，这才回到了许昌。杨丑的死，让他难免有点遗憾，但深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孟德，除了对烈士家属多加犒赏外，也并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等到向伯和汇报完此行完整过程后，孟德并未回家，因为他不忍心面对结发妻子悲痛欲绝的哭状。在负责司法的（满）伯宁引导下，他来到一处密牢，牢房里只关押着一名犯人，他赫然便是当初联军出资人之一的陈留星执政官——（张）孟卓。
　　见孟德前来，孟卓起身说：“你回来了！”
　　孟德找了把椅子，隔着光壁，坐在牢房前，缓缓说：“没错，我的老朋友，我回来了！”
　　孟卓：你这次又是大获全胜吧？
　　孟德：我是胜利了，但我失去了典韦、子脩、安民。
　　孟卓：（大惊）什么，子脩牺牲了？
　　孟德：（痛苦地闭上双眼）没错，他牺牲了！为了完成重兴汉光的大业，我或许还要失去更多的兄弟、更多的儿徒，今天是子脩，明天也许就是子桓、子建……
　　孟卓：（忙劝慰）不会的，你的牺牲已经够多了！你……不要再多想了，那只能让你更痛苦！
　　孟德：（神色愈加严峻）痛苦？我最痛苦的不是子脩的死亡，而是你这位老友的背叛。张孟卓，你对得起我吗？
　　孟卓：……我，我……
　　孟德：孟卓，你是否还记得，当初袁本初曾经劝我杀你，而我宁愿得罪本初，也不肯加害你？
　　孟卓：（羞愧低头）我……我记得，怎么敢忘？那时我血气方刚，得罪了本初的人，本初为了面子，非要杀我而后快，是你救了我！
　　孟德：那你是否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是我可以托付家人的最好的朋友？
　　孟卓：（黯然）……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孟德：我不要听对不起，如果对不起有用，我还要“虎贲”干什么？当“虎贲”情报人员告诉我，当初为“鬼神”提供我兖星系布防图的是你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最信任的朋友为什么要背叛我？！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愿意给你机会，或许你是受到“鬼神”胁迫，既然我打跑了奉先，你自然会迷途知返！可是，我的好心却被你视为软弱，你不但与奉先的交流愈加频繁，甚至到了打算带着全家去投奔徐星系的地步，究竟奉先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背叛我们的友情？！
　　孟卓：我……孟德，虽然我不求你谅解，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之所以我会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弟弟孟高啊！
　　孟德：孟高？没错，他是在徐星系广陵星任职，但只要他肯与我联合，我可以保他生命安全啊！
　　孟卓：（苦笑）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不可能投降你们的。其实奉先早就跟我这弟弟有过命的交情。当初镇压黄天军时，孟高曾陷入敌人重围，就是奉先不顾危险救的他。所以孟高在奉先需要寻找根据地时，不惜以死逼我将星系图交出。你知道，我一向是最疼这个弟弟的，为了保护弟弟，也为了晚点与你公开为敌，我这才决定偷偷去徐星系，不是投靠奉先，而是孟高！
　　孟德：哼，不暗杀我，却意图投奔敌人，这就是你对我友情的回报！
　　孟卓：孟德，我知道我自私，不配拥有你的原谅，我不求你放过我，能否放过我全家？
　　孟德：（神色凝重）孟卓，我也多想我的敌人放过子脩与安民，但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肯听我求情？子脩小时候最喜欢缠着你，最喜欢吃弟妹做的饭，最喜欢跟你的孩子玩耍。如果宇宙中真的有阴间的话，子脩在那里想必一定是很寂寞的，就请你们全家去陪他吧！
　　话说到此，孟德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任由孟卓在他身后从哀求到咒骂，他也不予以丝毫回应。随着伯宁示意，刽子手恶狠狠地走入未经审判的孟卓面前，孟卓的怒骂又变成绝望惨叫，最后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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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稚叔：对应东汉末年小军阀“张扬”。
白兔：对应张扬集团的“眭固”。
孟卓：对应曹操故友“张邈”。
孟高：对应张邈弟弟“张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