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122、第二十五卷 第二章 求才之道

　　（刘）玄德和（张）翼德万万没想到，这个“霸道贪婪”的袁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来访。青善立即说：“袁市长一定又要给我出难题，您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打发他，免得打草惊蛇。”
　　听青善说得有道理，玄德点头应允，和三弟藏在屋里，靠近门窗聆听动静，他们也想知道这袁势究竟打算捣什么鬼？
　　这时，他们忽然听到青善的惊嚷：“袁市长，你这个样子擅闯军营，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一个声音随即响起，应该是来自袁势：“干什么，我干你想干的啊！你不一直想把我抓起来扔给襄阳政府治罪吗？既然你们‘英魂’的领袖、英雄社荆星系分社社长都来了，就让他亲自问罪吧！”
　　在青善努力解释玄德并不在这里时，玄德与翼德忍不出探头往外望去。只见那个相貌平平的胖子竟然给自己戴上了手铐，硬闯到青善办公室面前，周围军人大概不敢对市长动粗，才让袁势如此畅通无阻。
　　青善就没那么好说话，亲自将对方挡在办公室外，死活不让对方进。这时，青善背后的大门猛然打开，翼德强忍怒气命令老部下：“行了，别跟他藏着掖着了，让他进来，我大哥要看看他有什么废话要讲！”
　　袁势对翼德的出现毫不意外，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见到玄德，他也不行礼，而是开门见山地说：“不知荆军司令、‘英魂’领袖、英雄社分社社长，打算怎么处置我？”
　　玄德：（没好气）不用说我那么多头衔，你戴着手铐，也知道自己有罪，是吗？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
　　袁势：重则入牢，轻则罢免，也不过如此！
　　翼德：（怒）你这混蛋，都到这地步了，还敢这么嚣张！
　　袁势：翼德将军，我不是混蛋，贪赃枉法、挪用公款、勾结不法奸商、买卖军用物资、干涉行政、罔顾民生的才是混蛋！而信任这种混蛋却是非不分的更是混蛋！
　　青善：（怒）袁势，你干什么骂玄德大哥和翼德大哥？！
　　翼德：（有点蒙圈）他骂我？我没贪赃枉法什么的啊！
　　玄德：（似有所悟）袁势，你是要状告青善犯了你所说的罪行吗？
　　青善：（忙解释）这都是他诬陷我！
　　袁势：诬陷？看看你满屋子的名人字画，这是你的军饷能买得起的吗？
　　翼德：这里不过都是些赝品，不需要多少钱，你说青善附庸风雅可以，怎么能说他贪赃枉法呢？
　　袁势：（冷笑）赝品？为什么不找行家来鉴定一下？
　　玄德：（惊）难道说这些都是原作？
　　青善：（佯装恍然大悟）这些都不是赝品啊！送我这些画的家伙们说是仿制品，原来他们是骗我。
　　玄德：送你画？这些画都是别人送的，你没有给钱吗？
　　青善：我，我有给钱啊！不过是按照赝品给的钱，谁能想到这都是原件？这，这不是给我下套嘛！
　　翼德：（怒）是什么人诬陷你，我去把他们找出来，一一查问！
　　袁势：如果两位有时间有兴趣，不如现在就跟我一起去看看，送青善礼品的究竟都是些什么人？
　　话音未落，袁势扭头就走，青善还要解释阻止，但玄德对他已经产生疑心，竟然真的与翼德跟着袁势离去，顺便又戴好了口罩与墨镜。袁势并未乘车，而是为玄德等人步行引路，来到军营不远处的一个公路修缮地。
　　一个企业主看到袁势，慌忙跑过来说：“袁市长，我可真没偷懒，我亲自在这里监督他们修路呐。您……咦？您怎么被铐起来了？您这是……出事了？哟，青善长官，您也来了，（兴奋）是不是您把市长给抓了，你真替我们出了口恶气啊！”
　　袁势：（冷笑）怎么？盼着我出事，就可以在青善撑腰下，不用尽义务了？我告诉你，既然当初不择手段拿到了工程款，就必须把你承包的工程全部完成了，只要在你承包范围内，有一段公路没有修缮好，或者偷工减料，我就算真被抓了，也有人会抓你去襄阳。青善保不住你！
　　企业主：（一反刚才神态，满面不屑）行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还逞什么威风？！青善长官，是不是您弄的那个举报邮件起作用了？
　　青善：（忙训斥）你胡说什么呐？什么举报邮件！市长自己戴手铐玩玩，不行吗？赶紧干活去，你承包工程一年了，什么活都不干，还好意思在这里耍贫嘴吗？滚，滚去干活！
　　见青善发了脾气，企业主也看到穿戴怪异的玄德与翼德，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赶紧乖乖离开。
　　袁势：（打趣）青善，你屋子里的字画，五分之一都是他送的吧！你对人家这么凶，可辜负了那些名人佳作啊！
　　青善：（脸色青白不定）袁势，你再胡说，我要告你诬陷了！
　　玄德：到底怎么回事？
　　袁势：这位青善长官不得了，在耒阳可算是一手遮天，我来上任之前，我的前任对青善长官也是处处卑躬屈膝……
　　青善：（怒）你还胡说！
　　翼德：（怒）青善你给我闭嘴，让他说，是不是胡说，大哥自有判断。
　　青善：（尴尬）那个，是，是！
　　袁势：（冷笑）哼，青善长官，你也不用谦虚地说我胡说。如果不是你干涉，这些皮包公司也不会承包了公家五年的维修工程，却什么事也不干。如果不是我逼着他们履行义务，只怕他们现在还躲在家里数钱呐！结果呐？苦了耒阳民众，走的坑洼路，防着无盖井，夜晚无路灯，电水难保证！
　　青善：（忙辩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前市长自己造的孽，我是管军队的，不管行政！
　　袁势：好一个管军队，来，我们再去个地方！
　　这位古怪市长说走就走，而玄德竟然也不阻拦，径直跟去。翼德已经察觉有异，愤怒瞪视部下，闷哼跟随玄德离去。青善汗如雨下，此刻也只能无言随行。
　　这次，袁势带玄德等来到一个商店，看起来是个民用商店。进入店铺中，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倒也十分丰富。店主见到袁势十分慌张，可是看到那手铐和青善，又转忧为喜。青善慌忙给店主使眼色，正要上前道贺的店主顿时又慌了心神。
　　见店主如此异常，玄德便知道这商店肯定有什么问题，而袁势则二话不说，就往仓库闯。仓库里有员工见到袁势走来，慌忙意图关门，但翼德立即放出紫电，力度恰到好处，让员工因触电而惊慌撒开金属门。
　　来到仓库里面，玄德意外发现竟然有大量军用物资的箱子存在，里面还有尚未拆包的物品。另外，在包装间，只见不少物资被剥去军用包装，换上了民用包装，竟然摇身一变，成为市场畅销商品。
　　玄德和翼德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商店是跟军队高层勾结，将军用物资廉价买来，再以民用商品高价卖出，这一进一出差价极大，利润绝对可观。
　　青善忽然大嚷起来：“袁势，我说你拿走那么多军用物资干什么，原来都是送到这里来谋取私利，你真是黑了良心了！”
　　在青善使眼色下，店主也喊起来：“对啊，对啊，袁市长，你可不能坑我啊！东西是你卖给我的，你再引人来查，还讲不讲道义了！”
　　袁势：（笑）我动用军用物资救灾，不过是一个小时以前的事情，此前我根本没机会进入到军队仓库。可是，看看你们包装的这些商品，如此大的数量，又这么熟练，一定是这买卖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即便是这批商品，也应该是昨晚上就到店里了吧？你们想赖在我头上，却恰恰暴露出你们两人的勾结！
　　见青善一时无言以对，翼德顿时火冒三丈，一脚将他踹倒：“你自己贪污军资，还敢诬陷别人，你把我们‘英魂’的脸都丢尽了！”
　　袁势又缓缓说：“他的事情，不仅仅是贪污军资这么简单。既然各位已经来到耒阳，我们干脆就往监督局一去，在那里我们问个清楚。青善长官，如果你还有半点‘英魂’的良心，还希望在玄德、翼德两位面前老实交代。”
　　青善低头不语，乖乖地让部下将自己押走，连同商店老板、会计等人都被带去监督局。
　　监督局长开始见袁势将青善带来，非但不肯收，还一个劲儿地劝袁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玄德当时就摘了口罩与墨镜，发了脾气，监督局长看清是玄德，这才慌忙公事公办，还让出第一审讯室供玄德使用。
　　在审讯室里，虽然青善对面的只是普通的监督官，但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青善很清楚，玄德与翼德就在单面镜后方。他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忽然大哭起来。
　　青善这一哭，翼德也不由眼中含泪，因为这毕竟是与他生死相随的兄弟，当初在徐星系就是他的亲兵，经历了多少恶战幸存至今。无论是（吕）奉先的“鬼神”，还是（曹）孟德的“虎贲”都未能将青善击倒；无论是纹枫山起义失败，还是长坂坡被虎豹骑追杀，都未能改变青善对“英魂”的忠诚。如今苦尽甘来，青善成为了一个城市的守军指挥，怎么反而会落到今天这地步？
　　在痛哭之后，或许是军人良心唤醒了青善，他没有再作任何抵抗，终于把自己到耒阳市后的一切遭遇，完完全全述说了出来。
　　原来，当初刚来到耒阳市，青善也打算做一名正直公平的军官，守卫一方平安，为“英魂”增光添彩。然而，很快青善就被各界成功人士所巴结逢迎，只因为他是翼德亲兵出身。
　　由于长期随“英魂”东征西讨，青善几乎没有经历过什么好日子。在跟这些巴结者有了交集之后，青善不由深感过去的日子实在太苦了。如今，“英魂”在荆星系扎下根，也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于是，他不仅学会了“享受生活”，更懂得了如何“共享利益”。由于青善的特殊身份，耒阳市政府从市长到各个部门都不敢得罪，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征求青善意见。于是青善便为自己的“好朋友”们屡屡“多说好话”，让他们承包了政府大量工程，至于最后工程做成什么样子，他一概不管。
　　同时，青善在与市政府官员的交流中，了解到了“潜规则”的存在，无论是赈灾筹备款，还是建设援助款，他任由有关官员操作，在“合理分配”之后，自己也以军队建设的名义，分一大杯羹。这也是袁势为什么没有“赈灾物款”，不得不强制征用军队物资的原因。
　　原市长本来就是已经逃跑的赵范的亲信，见青善这么“好说话”，便多加巴结逢迎，对青善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还与青善多次“利益合作”。耒阳市各部门也养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福同享、有难消除”的“幸福生活”。全市公职人员习惯了“朝九晚五、闲来无事，时常有点灰收入”的“正常工作”，对铁饭碗愈加依恋，但正经工作却没有人去干。
　　然而，这一切随着市长的调整而被打碎，原市长因为其他事情被调离耒阳，实则是异地审查。而这位新来的袁势，为人“过于认真”，本人不抽烟不喝酒，对一切“潜规则”深恶痛绝。
　　他做事不讲和气，认为合法合理就要坚决执行，对青善的朋友完全不讲情面，对下面部门的“和稀泥”绝不姑息，任何混日子的公职人员一旦被袁势发现立即开除，那些只拿钱不干活的企业被强制履行义务，否则就要全面调查。结果，一番“无情无义”的举措之后，弄得耒阳各界成功人士与政府各部门对其恨得咬牙切齿。
　　青善没想到这没有任何背景的袁势竟然敢如此胡搞，一怒之下，一方面挑动公职人员对袁势阳奉阴违，地震局未能察觉出地震，就是因为他们以暗中罢工对抗袁势“暴政”。另一方面，青善又让“朋友”们联名发抗议邮件给襄阳，他不敢直接暴露自己出来对付袁势，就希望借玄德嫉恶如仇的作风来摆脱这眼中钉、肉中刺。
　　听完青善的供述，翼德没想到部下居然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而玄德也不由对袁势充满愧疚。见袁势还不敢摘下手铐，玄德便亲自来向袁势道歉。
　　没想到，袁势说：“分社长，虽然你已经知道青善的所作所为，不过按照现在您执行的人才评议标准，市长需要各政府部门公职人员共同来评价。如果在评价中，得到大比例劣评就是有罪，得到高比例优评才有奖赏。我这个月的评议已经出来，百分之九十的劣评，所以我还是戴罪之身。”
　　翼德：（怒）你这个人别矫情了，我们已经知道整个耒阳市的公职人员都烂透了，该彻底整顿了。你还跟我们摆什么架子？
　　玄德：（呵斥）翼德，别说了！袁势不是在摆架子，他是在告诉我们，景升留下的评议制度存有弊病，如果只是单纯看人缘来定优劣，在如今人心败坏的坏境下，真正忠于信仰和事业的人才就会永远被压制住。一个市长尚且如此，那些在基层德才兼备的人才，更是永无出头之日。（转向袁势）对不起，袁势，我知道，现行人事制度有太多地方需要改革，唯学历论、唯年龄论、唯资历论、唯人缘论，都会助长懒惰与贪婪、压制正义与真才。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改革这不合理的制度，给你，不，给像你这样的人才们、真正的英雄社弟子们一个交代。
　　翼德：（不服气）大哥，你也别夸他，你看哪有这样做事的？去救个灾，村民也恨他，警察也恨他！
　　袁势：（无奈）我也没有办法，耒阳地震局不作为，原来市政府“分享”了大部分更新预测地震设备的拨款，地震局又分了剩下的给全局人员当福利，设备依然是老设备，根本侦测不到突发性地震。我察觉到地震将至时，时间已经不多，军队又不肯配合，我只能以铁饭碗和严刑强迫警察去救灾。至于村民，他们生死关头还要打小算盘、计较个人得失，也不相信我的预测。时间紧迫，实在来不及做他们思想工作，只有先用强制手段救他们的命，就算被他们怨恨，那也没办法！
　　玄德：（疑惑）耒阳地震局不作为，你又是怎么察觉到地震的？
　　“他的能力之一是感知自然、研究自然、运用自然，对于突发性地震的预感，自然也是轻而易举。如果没有这种能力，只怕那一村村民无人能保住性命！”
　　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玄德慌忙打开门。看清说话者的容貌，他与翼德都大吃一惊，因为此人竟然就是不知何时回来的（诸葛）孔明。孔明微微鞠躬，又望向袁势背影。
　　而袁势却头也不回，一改神色，笑言：“你干什么来多管闲事，舍得从扬星系回来了？”
　　孔明：我去扬星系联络仲谋政府，也是为了找你。你倒好，竟然悄悄来了荆星系，还趁我不在，参与人才考评。
　　袁势：人才考评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事先不帮助玄德打造合理的人才选拔制度，又在紧要关头离开襄阳，我只好拿自己来证明景升传统人才体系的弊病。
　　孔明：好，算你说得有理。你也真了得，我从来没有听说一个市长，上任才几天，就得罪了全市公职人员和各界人士，甚至被人联名上告到襄阳。你呀，果然不适合在基层做官啊！
　　袁势：那不也证明这种人才体系不适用提拔最优秀的人才，只适合二、三流的普通人才吗？
　　玄德：（惊问）打断一下，孔明，你认识袁势？
　　孔明：我当然认识他，只不过他上交的资料，都是他通过黑入我荆星系电脑系统伪造出来的。由于传统人才评定制度过分依赖数据库，缺乏实地考察的环节，才会让他趁虚而入。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袁势，而是与我齐名的“凤雏”庞士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