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三国英雄传》东旭鹰

120、第二十四卷 第五章 苦果自尝

　　凉军与“铁骑”都匆匆忙忙撤离了京兆星，长安终于被中央军所收复。但（曹）孟德没打算就此休养生息，而是命令集结主力准备与即将到来的部队会合。
　　许仲康等将军本来以为孟德是打算追杀“铁骑”，没想到大军所向，却是凉星系。（贾）文和则心知肚明，“铁骑”作为特战队行踪不定，且不容易战胜。而失去了“铁骑”的凉军却成了没爪的老虎，此刻不趁机收拾，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更适于攻占凉星系的机会。
　　当然，即便没有了“铁骑”，攻打凉星系也不是说毫无难度，因为在此处还有奇肱民一族的存在。这支古怪种族，人人都是三眼独臂，并擅长打造各种机关器械，还能操纵群鸟。汉光国开国之后，与奇肱民多次开战，最终以奇肱民名义上的归降告终。
　　寿成与文约都与奇肱民交情深厚，一旦攻入凉星系，奇肱民必然会协助凉军。对此，孟德谋划已久，设计了多种与奇肱民作战的方式，甚至专门训练了巫咸民的蛊术军与钉灵民的速射队，针对传说中奇肱民的飞鸟战车进行了强化特训。此次，救援长安只是借口，彻底征服凉星系和奇肱民才是重中之重。
　　为了明正赏罚与保证京兆星的安全，孟德重新任命了长安市长，原长安市长（韦）元将及其秘书长（杨）义山调任天水星，元将任天水星行政官。此职务看起来好像是平调，但由于天水星经济较为落后，实际上是明调实贬。
　　元将和义山也自知丢失长安有错在身，毫无异议地接受了调令。来到天水星主城冀城，两人立即着手接管政务、稳定民心，做得也是有声有色。
　　让义山高兴的是，天水星军官中有一人竟然是他的姑表弟弟，名字叫（姜）伯奕。
　　义山与兄弟相聚，十分高兴，特意上门拜访姑姑，并与表弟长谈。说起长安之变，两个人都十分感慨。伯奕安慰说：“幸亏总务长成功挑拨凉军与‘铁骑’自相残杀，现在大局已定，只要我中央军拿下凉星系，雍星系也会平安了！”
　　义山还没答话，就听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否定说：“不对，不对，凉军不是关键，关键是‘铁骑’。总务长舍弃‘铁骑’而进攻凉星系，看起来是直切要害，我看是急于求成，恐怕后面还有大麻烦！”
　　伯奕急忙训斥不要胡说，而义山却好奇走向门口，只见一个大约十岁的小孩子正玩着皮球，可刚才那番话怎么可能出自一个小孩子之口？
　　伯奕为表哥介绍说：“这位是我同族的孩子叫‘伯约’，他父亲是我的好兄弟。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玩沙盘军演棋，这孩子别看才十岁，也玩得特别好，所以经常来我家跟我切磋。”
　　伯约：（不满）伯奕哥哥，你好像没介绍，按族谱，你应该管我父亲叫叔叔，管我叫兄弟。咱们两个可是平辈。
　　伯奕：（尴尬）啊，啊……表哥，你看这孩子多么没大没小，他呀，就是有点怪！
　　义山：（笑）年龄大小没关系，脾气怪不怪也没关系，不过他好像对局势有独特见解。来来，咱们进屋说。
　　伯约毫不客气地进屋坐下，等其他两人坐定，他接着款款其谈：“你们都是大人，应该比我知道得多。最近打的几场大仗，都是遵循‘以正合、以奇胜’的兵法要诀，靠特战队来实现取胜关键，可见特战队是多么重要！凉军没有了‘铁骑’，也就像老虎没了爪子，什么时候收拾都行。但是‘铁骑’脱离了凉军，作为特战队，反而因为失去了控制而更加难以捉摸，反而更为可怕。听我爸爸说，现在雍星系的大部队，不是跟着中央军主力去打凉星系，就是到京兆星防御。那么其他几颗星球怎么办？万一‘铁骑’趁机偷袭，靠谁来保卫？”
　　义山：（惊讶）你小小年纪，没想到看得这么透彻，尤其将凉军视为没牙老虎，这跟总务长说法完全一致。
　　伯奕：（笑）你呀，不用夸他。他的看法也很幼稚，特战队没有了正规部队的接应与援助，能翻起多大浪？与凉军闹翻的“铁骑”又怎么敢去偷袭任何星球？没有后援和物资供应，那不是死路一条吗？
　　伯约：（冷笑站起）唉，你们这些大人啊，怎么都那么幼稚啊！不服从中央军的难道只有凉军吗？跟你们说话真费劲，我去玩喽！
　　当小伯约的背影消失在义山与伯奕的视线中，两人不由面面相觑，如此简单的道理，他们为什么就想不到呢？为了破解这尴尬的气氛，义山又转移话题，问起伯奕姜氏家族中是否有“姜维”这个人，毕竟如果命运榜上最后一名高手在天水的话，或许对那位“五马”还能有所扼制。
　　可惜，别说叫姜维的人，据伯奕所知，姜氏家族就没有谁的名字是单字，也没有听说谁双字名的最后一个字是“维”。义山表面深感失望，其实他的真实忧虑不在于“姜维”的得失，还在于“铁骑”动向。
　　此时，“铁骑”就藏身在雍星系太空之中。孟起所乘坐的巨舰迎来了一艘小飞船，里面的乘客居然是本应在凉星系的孟起妻子董梦茵、儿子阿秋。
　　孟起大喜过望，与妻儿简单寒暄之后，便让他们赶紧去休息。孟起身边的（马）岱岩感慨说：“没想到米教那帮人这么厉害，真把嫂子、侄子，从文约那里偷出来了。”
　　这时，在战场上操纵万马的战士也显露出身形，竟然就是曾经在长沙惊鸿一瞥的马芸。她此刻却提醒孟起说：“哥，米教毕竟跟咱们信仰相悖逆，难道您真要跟他们沆瀣一气吗？如果爹活着，绝对不希望我们跟米教合作的！”
　　孟起：（叹息）唉，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如果没有米教帮助我，不仅梦茵和阿秋救不出来，咱们的后援也会成问题。作为一支特战队，没有靠山是不可能独立战斗的。
　　岱岩：（皱眉）可是咱们就只能去投奔汉中星，为米教作战吗？
　　孟起：当然不，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绝不能让米教控制“铁骑”。我已经向米教保证，会为他们夺取雍星系的星球，来作为他们向这里进军的前沿基地。既然京兆星现在无隙可乘，那我们就去攻打天水星！不过，要取得足够的隐形设备和物资，要委屈梦茵和阿秋去汉中星作人质了……
　　孟起的性格，那是说干就干，当他用妻儿换来了足够的军事资源，便立即行动。这次他并没有采用特战队的方式，而是以隐形装置作掩护，突然让“铁骑”舰队出现在天水星外太空，毫不费力地将猝不及防的浮游炮台毁灭一片，随即闪电般地冲入大气层。
　　当“铁骑”列队于冀城之外，刚上任的天水执政官元将顿时面如死灰，他万万没想到这死神般的特战队竟然会如此迅速地降临在面前。
　　元将联想到他撤离长安时看到的城内惨状，顿时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决定联络“铁骑”投降。义山闻讯慌忙来找元将，劝他千万不要做傻事。
　　元将：（泪如雨下）义山啊！你以为我想投降吗？但是我军主力已经全部去攻打凉星系了，京兆星派援军来救我们也来不及了啊！我们天水星军队有限，还没有异能高手，凭什么抵抗曾在潼关打败过“虎贲”的“铁骑”啊？
　　义山：（急）可是元将，你知道孟起杀进来是什么后果吗？长安那么多军官，无论投降还是被俘，他说杀就都杀了！如果他进城，恐怕不知还要牺牲多少条无辜的生命啊！
　　元将：如果抵抗，我们牺牲的人会更多！这马家军不是以英雄社弟子自居吗？我们毕竟也是英雄社弟子，就以这名义向他投诚吧！希望他看在同为英雄社一脉上，手下留情吧！
　　虽然义山又再三劝说，元将依然一意孤行，最终冀城所有部队放下武器，向“铁骑”投降。为了表达对孟起的尊重，元将还动员了不少民众上街欢迎“铁骑”进城，孟起特意打开自己西凉骑的乘舱门，让民众能看到自己，并频频挥手致意。
　　在政府议事厅中，元将与义山等官员战战兢兢等待孟起的发落。孟起冷冷扫视着眼前这帮“软骨头”，忽然问：“你们都是英雄社弟子吧？”
　　众官员都连连称是，但孟起猛地瞠目怒吼：“那你们还敢跟孟德那叛徒混在一起，你们算什么英雄社弟子？都是些贪图荣华富贵的贪官污吏！”
　　见孟起发怒，众官员吓得一个个下跪求饶，元将说：“孟起将军，我们也是身不由己，看在我们弃暗投明的份上，还请饶命啊！”
　　孟起依然冷笑不止：“饶命，饶命！你们说得好轻松，像我父亲那样为了英雄社信仰不惜牺牲一切的烈士，不知有多少人都被孟德那叛徒杀害了，而你们却可以吃香喝辣，安安稳稳当着孟德的官、拿着孟德给的工资，你们难道就不惭愧吗？”
　　大部分官员连喊“惭愧”，唯有义山一语不发，心中隐隐不安，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
　　孟起注意到义山的异常，指着义山问：“你不说话，是不是觉得心中无愧！”
　　义山：（勇敢站起）孟起将军，您应该知道总务长，不，孟德，他在名义上毕竟是英雄社总部的守护者，连社长都在他的控制下，我们这些远离许昌的偏僻地区的小官，又能怎么办？您的父亲是当世英雄，他的壮举让人钦佩，可是这样的英雄，并非人人都能做到的。如今，我们肯在将军面前毫不抵抗地投降，已经是能做出的对孟德最大的反抗。还希望将军能看在我们都是英雄社一脉，不要再大开杀戒了！
　　孟起：（点点头）嗯，你看起来，才真像一个英雄社弟子！不过我知道，你们投降，不是出于对英雄社的忠心，而是害怕我处决你们，是怕死，是懦弱！如果我把你们全杀了，别人会说我不讲道理。如果我就这样放过你们，别人又会说我欺软怕硬。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么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把你们执政官杀了，我就放过其他所有人！
　　元将：（慌）将军，我不该死啊！我可是已经投降了！
　　孟起：（怒）就是因为你是个投降的软蛋，才不配作英雄社的弟子，更不配作这个执政官！我就是要让十四星系都知道，我孟起只敬佩有骨气有本事的好汉，绝容不下你这样的胆小鬼！
　　义山：（急）将军，古代兵法中说，杀了投降者会带来灾难，您不可以这样做！
　　孟起：那是封建迷信！我只相信正义需要实力来保证，其他的都是胡说！何况，现在不是我杀，而是给你一个机会，救一个人还是救所有人，你自己选择。给他一支只能开一枪的激光枪，当然，这一枪，你也可以向我开，可是后果怎么样，你心中应该有数！
　　马芸：（忙轻声劝）哥，算了吧，不要这样逼他，就放过这帮人吧！
　　孟起：（轻声）我看这个人是条汉子，必须断了他的后路，他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我干！（转向义山）我数三个数，你不动手，我就让我手下动手杀了你们！一、二……
　　义山猛地大吼一声，一枪打向了元将，元将顿时倒下，身体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鲜血渐渐在地面不断蔓延。
　　孟起赞许地拍起手来，他走到义山身边说：“既然要做一个有骨气的英雄社弟子，就该断掉自己回到孟德身边的念想。跟着我干，不会让你后悔的。”
　　说完，孟起便大笑离去，而义山顿时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说：“元将，对不起，对不起……”
　　占领冀城的孟起，在投诚者的指引下，迅速捣毁了城中“虎贲”分部所在，并对逮捕的“虎贲”以及相关人员一个个当街予以处决。虽然“铁骑”无辜牵连的普通民众有限，但冀城人民却全部吓得纷纷躲在家中，再无半点对“铁骑”的欢迎之意。
　　义山行走在街道上，望着地上的尸体，他真是欲哭无泪。元将希望避开的场景，依然发生在冀城之中，而这位迂腐的官员还赔上了自己的生命。
　　虽然冀城失守，但孟起的无情杀戮，还是引起其他部分城市的反抗。“铁骑”凭借西凉骑四处征战，可惜毕竟因为人数有限，攻克几座城市后便凸显出兵力上的不足。无奈之下，孟起一方面亲自出征，另一方面让义山去劝降部分士兵。
　　义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迅速离开冀城，前去寻找表弟伯奕。此刻的伯奕并未公开反抗孟起，而是在驻地保持了中立，所以也并未遭到“铁骑”进攻。
　　见表哥到来，他知道义山被迫杀死元将事，六神无主的他急忙询问该怎么办？伯奕的母亲、义山的姑姑——杨玉素，也来看望从传说中的血腥之城逃出的义山。
　　见到姑姑，义山泪如雨下，竟然跪在地上哭诉：“姑姑，我对不起父亲和您的教诲，我简直畜生不如！这个孟起，打着英雄社的名号，却嗜杀成性，我不仅不能帮助元将守住冀城，还为了保全自己与同僚，把元将杀死，我还有什么脸活着啊！”
　　杨玉素：（急忙扶起侄子）孩子，这不能怪你，这个孟起我知道，他因为父亲被孟德杀了，就变疯了。你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不要太责怪自己。
　　伯奕：是啊！而且“铁骑”这么厉害，咱们也确实打不过啊！表哥，我正想问你，我该怎么办？
　　义山：（愤然）怎么办？对付孟起这样的魔鬼，我们除了拼死抵抗，还能怎么办？当然要杀过去，夺回冀城，跟“铁骑”拼死到底。如果元将当初肯听我的，宁死不屈，也不会……（黯然）也不会死在我手里。
　　杨玉素：好侄子，你有这样的骨气，就对了！伯奕，听你表哥的，跟“铁骑”拼了！
　　伯奕：（急）妈，您就别添乱了！这打仗不是出门买菜，我手下还有几万兄弟，如果我决策错误，就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杨玉素：（怒）难道你要向那个魔鬼投降吗？
　　“其实与‘铁骑’打，不见得就赢不了。”
　　听到这说话声，伯奕知道小伯约又溜进来了，大声训斥说：“伯约，别乱说话，这可不是玩军演棋，是关系到人命的大事，包括你父亲的命！”
　　伯约：（缓缓走入）所以我也是很认真地思考过，我觉得你们能赢！
　　伯奕：（苦笑）拿什么赢？“铁骑”有异能高手、有西凉骑机甲，我这里就是几万陆军部队，最多只有几十辆坦克，还不够给他们塞牙缝的！
　　伯约：我听父亲说“铁骑”其实也不过十几万人，是吗？
　　义山：没错，其实他们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很精锐，攻陷一座十几万中央军守卫的城，只用两万人就能做到。
　　伯约：可是他们最近不一直在攻城吗？现在冀城应该剩不下多少“铁骑”了吧？
　　义山：还有一万多人呐！另外投降的军队有几万人在协助防守。
　　伯约：听说“铁骑”乱杀人，搞得军民都很讨厌他们，相信那几万军队都不是诚心诚意帮助他们，如果再加上我伯奕哥哥手下的几万军队，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万多“铁骑”吗？
　　伯奕：（怒）伯约，你真是小孩子异想天开啊！这些军队如果强攻“铁骑”，一定会死伤惨重，赢了也是惨胜！而且孟起一旦率领主力回援，剩下的人也会抵抗不住的！
　　伯约：我可不觉得是异想天开。第一，如果伯奕哥哥的部队以归降“铁骑”的名义混入冀城，跟降兵会合，在“铁骑”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袭击。那么就会把损失降低到最小。
　　伯奕：（仔细想想）这也倒是个方法，但又怎么对付回援的孟起主力呢？
　　伯约：我父亲说，一个星球最主要的防卫系统就是防空中心控制的炮台，如果这些炮台在掌握之中，可以挡住外来军队，也可以将外来军队放进来。对吗？
　　义山：没错，本来“铁骑”进攻已经毁坏了部分炮台，但是他们将炮台重新进行了调整，又恢复了防御状态。
　　伯约：另外，我听说，“虎贲”很厉害，这里出了事情，他们一定及时报告了总务长。总务长虽然讨伐凉军很笨，但也不会放任“铁骑”不管。我感觉，中央大军就快到天水了，如果你们及时夺下防空中心，就会把他们放进来。到时候你们，加上大军，加上天水其他城市的军队，难道还打不过“铁骑”吗？
　　这一番话，顿时令义山和伯奕茅塞顿开，先别说伯约直觉准不准，义山临来前，确实雷达处向他报告，发现有军队向这里移动。当时义山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铁骑”的援兵，但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中央军，否则有援军的事情孟起不可能隐瞒。如果按照伯约的计划行事，收复整个天水星、彻底击败“铁骑”，这不是不可能的！
　　义山激动地握住伯约双臂说：“好孩子，你真是个好孩子，看来我们真的有救了！伯约，你真是我们天水星的‘麒麟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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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
元将：对应曹魏集团的“韦康”。
义山：对应曹魏集团的“杨阜”。
伯奕：对应曹魏集团的“姜叙”。
伯约：对应三国时期名将“姜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