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医祯祥》房间里的天使

70、第七十章

　　“哎呀，柳小姐，我怎么会是那么可怕的人呀。”大眼睛侍女似乎被吓坏了。
　　柳祯祥自信的问：“你的左脚是不是很容易扭到？”
　　大眼睛侍女瞪着柳祯祥没有回答。
　　“就算是在平地走路，你的左脚也会突然拐一下，发出咔的声音。”柳祯祥尽量说的详细。
　　“是……，是呀。”大眼睛侍女忐忑的回答。
　　“鬼面神婆也这样。”
　　“柳小姐。”大眼睛侍女娇羞的笑了，“很多人都这样啦，这真的只是巧合啦。”
　　“我知道很多人都这样，所以我刚开始根本没有想你和鬼面神婆有什么关系，可鬼面神婆走到星耀面前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上有烫伤，忽然我想起你的手上也有烫伤，而且和鬼面神婆的伤痕一样，是前几天你帮忙施粥的时候烫伤的，管家吓坏了，马上拖着你过来请我包扎，这伤痕的形状我记得很清楚，不会认错。”柳祯祥盯着大眼睛侍女的脸说道：“承认吧，你就是鬼面神婆。”
　　大眼睛侍女看看柳祯祥诚恳的眼神，再看看自己手上的伤痕，突然跑到墙边，对着墙懊恼的自责道：“怎么会这样！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一直保持沉默的星耀突然开口，“赛歌，你不必自责，被祯祥发现也不算失败。”
　　“属下失职。”
　　“没事，你先出去吧。”大眼睛侍女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柳祯祥走到星耀面前，拉着他的手问道：“星耀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是有一点事。”
　　“一点？你陆陆续续在我家安插了不少人，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晚上突然有人巡夜，白天他们也很警惕。”
　　“你注意到啦？”星耀有些许吃惊。
　　“星耀，我是忘了过去的事情，但我没变笨，身边发生这么多细微的改变，我当然会注意到。”
　　“管家就没注意到。”
　　“他是色迷心窍。”柳祯祥决心要知道实情，“星耀，告诉我实话，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绝不是什么小事，看着身边保护我的人越来越多，今天又演什么鬼面神婆的戏码，我知道有大事发生，别把我蒙在鼓里，到时候真的大难临头，我会措手不及。”
　　“好吧，也该告诉你啦。”星耀让柳祯祥坐在自己身边，婉转的说：“父皇不太赞成我们的婚事。”
　　“所以……皇上提起当年我嫁给药王像的事，证明我是有夫之妇不能嫁给你？”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柳祯祥就很纳闷当年是自己不懂事胡闹，怎么时隔多年，皇上也要跟着当真闹下去。
　　“我就把药王从天上请下来，证明他不是你的丈夫呀。”想到今天鬼面神婆的表演，星耀忍不住大笑起来。
　　“星耀。”柳祯祥盯着星耀的眼睛，“你笑得我心里发毛，究竟是怎么回事？皇上难道对我起了杀意嘛？”
　　“我告诉父皇只娶你一个，拒绝和别国公主联姻，父皇气疯了，所以才昏了头，提起当年的事，我就顺着他玩下去啦。”星耀嘴上说的轻松，可心里却很沉重。
　　“皇上这个人很小气，不会原谅违背他的人，他不会放弃的。”柳祯祥记忆力关于皇上的并不多，但这一点却很深刻。
　　“也许你忘了，我当时就在这间屋子里对你说过，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星耀紧紧搂着柳祯祥的肩膀。
　　“我记得，不过，当时我担心的是被人发现九尾狐仙女儿的身份，怕被人发现身后拖着的狐狸尾巴，没想到，皇上不必知道我是九尾狐仙的女儿就已经想杀了我了。”过去，柳祯祥会宁愿自己远走他乡，也不会让星耀为自己做出忤逆之举，可真的经过离别之后，柳祯祥改变了态度，“星耀，皇上怎么说都是你的父亲，不要……”
　　“我不会把事情做绝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像今天这样，父皇蛮不讲理，我就胡闹，父皇不把我逼到这一步，我不会谋反的。”
　　‘谋反’，这两个沉重的字让星耀和柳祯祥之间陷入沉默，他们只是想追求天长地久的两相守，若是说，因为柳祯祥九尾狐仙女儿的身份，让两人经历种种波折，那是天意，可现在呢，柳祯祥的身份隐瞒的很好，却仅仅因为星耀不愿意多占有几个女人，就被逼到这个地步。

　　可……皇上并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向来不择手段。
　　十几天后，早朝之时，突然收到从艮国而来的战书，皇上立刻命令星耀当场翻译，战书的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艮国的萧月里朵公主在离国离奇失踪，艮国要为公主讨回公道，现在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准备攻打离国，离国若是不想亡国，就立刻向艮国称臣，以后岁岁纳贡。
　　听了这份战书，朝廷里文臣武将义愤填膺，武将纷纷请缨，愿与艮国一战。
　　皇上满意的看着忠心耿耿的大臣，用沉重的口气对星耀说道：“星耀，你多年驻守边关，可愿意率领大军与艮国一战？”
　　星耀上前一步，跪在皇上面前，朗声说道：“儿臣愿意前往。”
　　“好！朕知道，你正在筹备与柳宫医的婚事，你放心，等你得胜还朝，朕会为你准备更隆重的婚礼。”
　　“谢父皇！”
　　出征的日子定在五天之后，星耀准备粮草、调动兵马，有许多事情要安排，甚至没有时间来看看柳祯祥，柳祯祥也不急，每天在家里看看病人，读读医书，日子过得很悠哉，完全看不出心上人即将远赴沙场的焦虑。
　　直到出征的前一晚，星耀终于抽出时间，来看柳祯祥。
　　夜已经深了，柳祯祥已经躺在床上休息，床头点着一根蜡烛，发出淡淡的光亮。
　　星耀蹑手蹑脚的走到柳祯祥床边，唯恐惊醒了她，可当他站在床边，柳祯祥还是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我还没睡，在等你。”
　　星耀坐在床边，柳祯祥也抱着棉被做起来。
　　“父皇命令我明天出征。”
　　“是真的要打仗，还是皇上逼你离开京城？”
　　“那战书是假的，根本不是艮国皇帝的战书，是父皇伪造的。”
　　“皇上为了不让你娶我，还真是费心。”柳祯祥笑了。
　　“祯祥，对我来说明天就是决战之日，胜败在此一举。”
　　星耀的话，让柳祯祥再也笑不出来，“星耀，我好害怕，万一你失手，皇上会不念父子之情，对你也下杀手，干脆你答应皇上娶那些公主，我不在乎，我可以忍耐。”
　　“我不要，我不能忍耐，为什么我要每天对着那些我不喜欢的女人……”星耀激动地说到，突然他平静下来，“祯祥，不用给我留退路，我既然决定做了，不论结局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你涉险呀。”柳祯祥泪水已经含在眼眶，她感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祯祥，已经来不及了，父皇已经安排好杀手，明天只要我一带兵出城，就会立刻杀了你，父皇不能忍受，我为了你挑衅他的权威，即便我现在顺从了他的意思，他还是会杀了你，其实，明天你比我更危险。”星耀不得不告诉柳祯祥实话，因为他们已经没有退路。
　　知道自己比星耀更危险，柳祯祥反而立刻放松下来，她从头到尾担心的都是星耀，对她自己的安危却没有丝毫担忧。
　　星耀却为自己不能保证柳祯祥的安全而感到极度懊恼，“若是再有两天时间，我就有十成的把握保护你的安全，可现在我只有八成。”
　　“那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嘛？”
　　“……能。”这个答案让星耀更加难以忍受，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却把柳祯祥置于险境。
　　“那我就放心啦，星耀，不要为我担心，反正我是九尾狐仙的女儿，我想我要是真的有生命危险，我娘会来救我的。”
　　柳祯祥的安慰，根本不能减轻星耀的焦虑，他脑子里想的依然是如何才能更周全的保护柳祯祥。
　　“星耀，把蜡烛吹灭。”
　　星耀以为柳祯祥要睡了，便转身吹熄蜡烛，可蜡烛一灭，柳祯祥立刻把他拉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放松点，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的尾巴。”柳祯祥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
　　“上次让你看到我的尾巴，你一去十年，这次你没看到，可要快点回来。”
　　“哎，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件事倒是记得清楚。”
　　“当然记得，到八十岁也会记得。”
　　“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那又如何，自有你帮我遮风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