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医祯祥》房间里的天使

69、第六十九章

　　众人都被神婆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只有星耀和柳祯祥没有反应，星耀看来早有准备，而柳祯祥则若有所思的打量这眼前这个据说是艮国神婆的鬼面女子。
　　鬼面神婆声音越来越高，渐渐的由尖叫变成高声演唱，不知她唱的是什么，只感觉这声音能把人领进一个神秘莫测的世界。
　　唱着、唱着，高亢的声音戛然而止，鬼面神婆突然倒在上四肢抽搐，周围奇装异服的人开始围着她又唱又叫。
　　鬼面神婆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向星耀走过来，她走路的姿势完全是老人的样子，走到星耀面前，鬼面神婆开口了。
　　“是你要见我嘛？”鬼面神婆刚才唱歌时还是高亢清丽的声音，竟然变得如同垂老之人般沙哑黯沉。
　　星耀站起身，非常客气的问道：“请问大仙是……？”
　　“不敢妄称为仙，妙应真人，俗名孙思邈，往日在凡间之时，人称‘药王’。”
　　“那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
　　“叫我一声，孙先生，就可以啦。”鬼面神婆的声音、姿态是那么自然，恍惚间，仿佛真的看到一位老先生正在和星耀对谈。
　　“在下今日请孙先生来到凡间，是有一事想问，烦请孙先生解答。”
　　“请讲。”
　　“我身边这位柳小姐，曾经嫁给孙先生的画像，不知道孙先生可知道此事？”
　　“什么竟有此事？咳，这位小姐正当妙龄，嫁给我这个须发皆白的糟老头子有什么意思呀。”鬼面神婆凭空做出捋胡须的动作，“那等要凡人女子与画像、雕像成亲的都是邪魔外道，不是我等正道所为，这位小姐，你不要害我呀，这要是传扬到天庭，我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孙先生，我一时糊涂，请见谅。”柳祯祥急忙道歉。
　　“这位小姐……，此事并非儿戏，明日你写下事情经过，焚香祈祷之后，将所写焚化，好让天庭知道，此事与我无关，纯属你的玩笑，你可记住啦？”
　　“是，我记住了。”
　　“啊，天庭有人召唤我……”说着，鬼面神婆的身体开始摇晃。
　　柳祯祥抓紧时间问道：“孙先生，《摄养论》《太清丹经要诀》《枕中方》可是你所做？”
　　“多为……托……”话没说完，鬼面神婆向后一仰，直挺挺的倒下去。
　　那些奇装异服的人立刻把鬼面神婆扶起来，用一个小瓶子在她鼻子前摇晃，过了半晌，鬼面神婆才睁开眼睛，虚弱的用艮国的语言，与星耀对谈几句。
　　看两人神态，似乎星耀在感谢鬼面神婆，鬼面神婆应了他几句，便被身边的人扶上木台抬走了。
　　某位向来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的老臣，对眼前的一切嗤之以鼻，“什么神婆，我看是装神弄鬼而已，二王子，怎么会相信这种骗人的东西。”
　　他身后一个中年大臣，连忙阻拦他继续说下去，“大人不要这样说，我年幼的时候曾经在艮国住过两年，这鬼面神婆可是艮国最厉害的神婆，在艮国可是被奉若神明，就连艮国的部落联盟长见到她也要客气几分。”
　　老臣来了犟脾气，大声高喊道：“我就不客气，她能奈我何，我就说她是个骗子，骗子，骗子……”
　　就在他想要大骂之时，‘轰’的一声，一个火球从天而降，正好砸在老臣身上，眨眼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老臣，就被火球包围，发出‘啊，啊……’的惨叫声，周围的大臣连忙过来救火，好在火很快扑灭，老臣没有受重伤，只是略微有些灼伤，胡子、眉毛倒是被烧去大半，身上的衣服也被烧得七零八落。
　　那位中年大臣对已经背吓得魂飞魄散的老臣抱怨道：“怎么样？被鬼面神婆惩罚了吧，这还算客气的，要是在艮国，胆敢辱骂鬼面神婆的人都要被活活烧死。”
　　柳祯祥凑过来，为老臣检查了一番，安慰道：“大人不要担心，只是些小伤，等我回去给你开服安神的药，再摸写烧伤药就没事了。”
　　老臣颤颤巍巍的谢过柳祯祥，就被人抬走了。
　　星耀也带着柳祯祥离开，大臣各自回府，百姓也散去了……

　　“你今天去药王庙了嘛？看见那鬼面神婆了嘛？”
　　京城百姓见面之后，往日的各种客套全都省了，直奔主题，若有一人不再场，那在场的就要给不在场的讲一遍，两人都在场就把各自看到的对一遍，两人都不在场的，就把各自听到的传闻对一遍。
　　只几个时辰，鬼面神婆已经是京城最新的传奇人物，若是不知道鬼面神婆，说不上鬼面神婆的两、三事，那简直是落伍的标志。
　　至于大家最开始为什么要去药王庙，反而被忽略了，若是有人一定要问柳家小姐嫁给药王像这件事怎么解决的，只会换来一句‘当然不算数’，然后，又是鬼面神婆当时如何如何……
　　在柳府里，管家也拦住王府那个大眼睛的侍女，非要给她讲讲鬼面神婆的事情，大眼睛侍女躲不开，只能勉强笑着，听管家讲那些他刚听到的传闻。
　　“你知道嘛，那个鬼面神婆呀……”管家起劲的讲着，一心想在喜欢的姑娘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博闻。
　　“管家。”柳祯祥突然冒出来，挡在两个人中间。
　　“啊！小姐！”管家吓了一跳。
　　“管家，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她讲鬼面神婆的事情。”
　　“等会儿再讲，我有事找她。”
　　柳祯祥拖着大眼睛侍女就跑开了，留下管家站在那里，扼腕叹息自己错失这个和心上人说上话的机会。
　　柳祯祥把侍女带进自己的闺房，完全无视正坐在屋里的星耀，谨慎的关上门窗，侍女与星耀对视一眼，都不明白柳祯祥究竟想干什么。
　　“你太厉害啦！”柳祯祥用崇拜的眼神上下打量大眼睛侍女，把对方吓得直躲闪。
　　“柳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是问你，你怎么能瞬间就变成一个老人模样，行为举止可以模仿，这声音也太难模仿了，完全听不出破绽，而且，你都已经走了，那位老臣才说你的坏话，你怎么能把火球扔在他身上的？”
　　“柳小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大眼睛侍女瞪着茫然的大眼睛。
　　“你别装糊涂，我知道，你就是……鬼面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