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医祯祥》房间里的天使

6、第六章

　　星耀和阎平同时抬头向柳御医手指的方向望去，虽然不敢相信，但他们两个还是很确定，柳御医指的是墙上的画像。
　　“嗯……”星耀迟疑了一下才问道，“这是祯祥夫君的画像？”
　　柳御医猛地点头，“正是。”
　　星耀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蹭的窜到画像前，发现画像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药王孙真人之像’。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柳御医为人诚恳，生平不打诳语，星耀很怀疑柳御医在戏弄自己，“柳御医，这是药王像。”
　　“嗯，我女儿嫁的就是这药王像。”柳御医对这种疑惑已经习以为常。
　　星耀也说不清此刻心里是悲是喜，他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那娶了柳祯祥的男人究竟是何等模样，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是一幅画像。
　　“柳御医，不要开玩笑。”阎平根本不相信会有‘嫁画像’这种事情发生。
　　“在下没有开玩笑，我女儿祯祥嫁给画像的事情，京城里尽人皆知，这街上的老弱妇孺人人都知道我柳成荫的女儿嫁给了一幅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祯祥要嫁给一幅画？”
　　星耀大声的嚷起来，柳成荫和阎平吃惊的瞪着他，没想到向来温文尔雅、态度平和的星耀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二王子，我也不知道祯祥这是为什么呀。”柳成荫觉得很委屈，“你出征三年的时候，祯祥也十六岁了，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提亲，刚开始祯祥说，想要留在我身边多陪我几年，我也觉得一个人孤单，就把那些亲事都推了，谁知道，有一天从御医署回来，发现家里的下人张灯结彩，我急忙问管家发生了什么事，管家回答是小姐让准备的，我去问祯祥，发现她竟然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我急忙问她这是要干什么，你猜祯祥告诉我什么？”
　　“我怎么知道，柳御医你快告诉我吧。”
　　“祯祥说，她要一辈子钻研医术，终身治病救人，现在要嫁给药王以示决心；我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她，当天她就抱着药王像，坐着花轿绕京城一周，还和画像拜了天地，从此后京城人人皆知，我柳成荫有个行为古怪的女儿为求医术精进，竟然嫁给药王。”
　　知道了事情经过，星耀还是想不明白，“可……，祯祥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成荫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外面同时传来冷冷的声音。
　　“关你什么事！”话音刚落，柳祯祥迈步走进来。
　　阎平的失望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那个让星耀神魂颠倒，念念不忘的女人，那个一代美男子柳成荫的女儿，竟然如此平凡，眉眼口鼻虽然都长得不错，可放在一起看，却毫无特色，让人觉得转眼就会忘记，他完全不能理解，贵为二王子，见过各色美人的星耀为什么独独念着柳祯祥。
　　星耀痴痴看着柳祯祥不知道心里藏着多少问题等着她说明白，可柳祯祥偏偏不肯看他，反而盯着阎平，上下打量了一番。
　　阎平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手脚东来东去，不知该放在哪里合适。
　　“阎平将军吧。”
　　“正是。”
　　“纵欲过度了吧。”柳祯祥毫不掩饰语气中的讥讽。
　　阎平的脸立刻涨得通红。
　　“对了。”柳祯祥转过头问星耀：“那个叫红红的歌姬，是不是被皇上赐给你啦。记得把她送到韦大人府上。”
　　“你说什么？”星耀不明白柳祯祥的意思。
　　“红红本来是韦大人身边的歌姬，她天资聪颖，乐曲听一遍即可复唱，皇上听说，就把她召入后宫，不过红红和韦大人难忘旧情，你让红红回到韦大人身边，也算是做件好事。”
　　“红红是谁？”星耀还是一头雾水。
　　柳祯祥觉得星耀是在装傻，不由得火气上涌，“红红是皇上赏赐给你的美人呀！”
　　“皇上赏赐的美人我都直接送到阎平身边啦。”星耀替自己辩解。
　　柳祯祥把尖锐的目光投向阎平。
　　“我也不知道谁是红红！”
　　“就是很擅长唱《薄命女》那个。”
　　“这词牌听起来好惨，我还是听听《菩萨蛮》和《蝶恋花》那些就好了。”
　　“我不是让你听她们唱曲，你去问问谁是红红，然后把她送到韦大人府上，就这么简单。”
　　阎平转向星耀，想让他帮自己说句话，可只看到星耀目不转睛的盯着柳祯祥，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只要看到柳祯祥就已经是世间最大的幸福。
　　“你听明白了嘛？”柳祯祥不依不饶的追问。
　　阎平急忙点头应承“嗯，马上把红红送到韦大人府上。”
　　柳祯祥满意的点点头，手一挥，“你们可以走了。”
　　一直不曾开口的柳成荫终于忍不住了，“祯祥，这……，来者是客，咱们柳家也不是不懂礼数的人家，你不要这样。”
　　“爹，刚才我路过几位朝中重臣的府上，他们家家都在备轿，有的已经匆匆赶过来啦。”
　　“到咱们家？”柳成荫很纳闷。
　　“是，到咱们家，拜见二王子。”
　　“哎呀。”柳成荫惊呼一声，转眼间愁容满面。
　　“我和阎平既没骑马，也没带侍从，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星耀比柳成荫更加纳闷。
　　“因为你是当今第一红人，你快走吧，我们这种小户人家可经不起那些朝廷里的惊涛骇浪。”柳祯祥拽着星耀的胳膊，想把他拖起来，两个人拉扯之间，下人前来禀报，“户部侍郎张大人前来拜访”。
　　“这下你连想走也走不了了。”柳祯祥眼光一闪，吩咐下人，“请张大人进来。”
　　然后，对星耀说：“跟我去后花园避一避。”
　　阎平站起身，想要跟星耀一起，柳祯祥却对她说：“阎将军，你留在这里，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自己单独来的。”
　　阎平不想做挡箭牌，和那些久居京城的朝臣他无话可说，可星耀却示意他按照柳祯祥说的做，阎平只好不情愿的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猛地一口猛地一口饮尽。
　　柳祯祥一边拖着星耀向后花园走去，一边对阎平喊道：“记得把红红送回韦大人府上！别忘了，人若纵欲过度，即便是你年轻力壮，也会慢慢步上黄泉路。”
　　阎平再次涨红了脸，柳成荫尴尬的安慰他，“小女素来心直口快，阎大人不要借以，我给你开点药滋补滋补就没事啦。”
　　张大人和之后那些前来拜访的各路朝臣，阎平完全没有心思理会，有三件事在他心里翻来覆去，一红红就竟是哪个；二自己真的纵欲过度到人人都能看出来的程度嘛？三这柳祯祥相貌平平，绝非温柔淑女，她究竟有什么好处能让二王子星耀十年年来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