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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莫名背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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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街上人多,少禾得了不少铜板,寻了个人少又视线空旷的屋顶,坐在屋脊上抱着残缺了一个口子的陶碗数钱。
铜板扔在碗里叮当响,听着声儿都觉得心情大好。
数钱数到一半,余光突然撇到一个白色身影格格不入的在街道人流中穿行。
少禾瞥了眼在他前方几步远的地方正在伺机下手偷东西的小乞丐,顿时乐呵的笑了一声。
轻禾刚将一根不起眼的头绳弄到手,肩上突然一沉,偏头看到几根白皙的手指,被老赖皮训练的条件反射,肩膀一矮,身体灵活的像一条鱼,轻轻松松拜托了钳制。
对方短暂的错愕,很快反应过来,又是往前一抓。
“这儿!”少禾见倒霉妹妹快被抓住了,扬声喊了一声。
轻禾一眼看到自家哥哥,压根儿没时间想自己是不是被坑了,下意识就往自己哥哥那边飞身而去。
少禾接住轻禾,与街道上仰头看过来的锦衣少年对视一眼,嘴角上扬,转身携着轻禾一跃消失在屋顶。
宫云锦认出那乞丐是谁,没急着追上去,沉思片刻,往城西走去。
这厢轻禾脱了险,乖乖跟着少禾回观音庙,顺便把扎头发的灰色布带子解开,系上自己刚才顺到手的粉色头绳,绑好了很臭屁的跑到少禾前面去,“哥,好看吗?”
“好看。”
“你翻白眼了。”
“没有。”
“那你再说一次好不好看。”
“好看。”
“你又翻白眼了!”
轻禾气的整理一下头上的帽子,瞪了吊儿郎当的少禾一眼,气呼呼的走在前面。
临近破庙,少禾拽住轻禾的麻花辫往回拉,轻禾被迫后退了几步,回头看少禾的目光恨不得要吃人。
“瞪我干嘛?你自己看。”少禾努嘴。
“看什么……”轻禾扭脸看向观音庙倒了一半的墙头,只看见一片白色的衣角,立刻躲到少禾身后装鹌鹑。
宫云锦静静站在原地,与站没站相的少禾对视一眼,冷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少禾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不会吧,一根烟花而已,你居然追到这儿?而且,这都过去半个月了吧?”
“不是烟花。”
“喂!你不会是怀疑我偷了你家别的东西吧?天地良心,要不是这丫头非要放烟花,我才不会用“偷”这种没品的方法。”少禾寻着机会不忘教训轻禾。
轻禾小声哼了一声,偷偷掐了少禾一把。
剑刃出鞘,直指少禾,“家主令,交出来。”
“等等!”轻禾一看都动用兵器了,连忙窜出来,挡在少禾面前,“这位公子怕是对我哥有什么误解,我哥虽然落魄成了乞丐,但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若不是我想放烟花,我哥是不会去偷的。”
宮云锦并未轻信,“你小小年纪便敢当街偷东西,你说的话,如何能信?”
轻禾将绑在头上的头绳给他看,“我偷得不过是最不值钱的头绳,而且只偷拿了一根,但凡贵重的物件我从不碰的。”
打量一眼二人,宮云锦沉默着放下手中的剑。
少禾摸摸轻禾的头,“先进去吧,我跟他说几句话。”
“好。”轻禾见少禾的危机解除,也不碍事,“哥,跟这位公子把事情说清楚。”
“知道了,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待轻禾进去了,少禾指了指屋顶,宮云锦将佩剑收入剑鞘,旋身飞上屋顶,少禾紧随其后。
观音庙虽然破败,但当初建立时也是花费了不少金银,为了凸显辉煌,屋顶的琉璃瓦片更是占了大头,过了这么久,屋墙倒的倒塌的塌,损坏最少的,还是这上头蒙了灰的瓦。
少禾不讲究惯了,灰不溜秋的屋脊随便坐,再看一身白衣站着不动的宮云锦,忍住笑撇开脸。
宮云锦没发现少禾的异样,环顾四周,全是低矮的房屋,放眼望去,与富庶一些的他处相比落差极为明显。
“为何要我来这儿?”
“如果你说的家主令不是自家人偷的,那偷东西的人一定就在你目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坐下听我细说。”
宮云锦睨了他一眼,带着一丝恼意。
少禾立刻举手投降,“城西不比别处,这里鱼龙混杂,极为管理,连官府都不清楚这里到底有多少人口,名册登记马虎,若要寻抓一个人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费时费力,而且还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漏网之鱼,过年前后城门戒严,贼人偷了东西出不了城,只能藏身在此。”
“不过,这抓贼的活儿怎么落到你一个少爷头上了?”
宮云锦闻言并未理会。
少禾后知后觉的坐直了身子,“该不会因为我吧?那日你府上的护卫看见我进了你的院子,你又将我放跑了,说来这是平白被我连累?”
“如何寻人?”
竟是自己的原因牵扯了他,那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再说若是不将偷东西的贼人抓到,这锅还得他自己来背。
思量一二,少禾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我帮你。”
少禾所说的帮,是带宮云锦去见一个人。
大宅院里生活了十几年,宮云锦几乎没出过府门,更别说像城西这种街井混混云集的地方。
少禾在前面走,偶尔回头看一眼穿着打扮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宮云锦,见他面无表情的行走在坑坑洼洼的街巷,没有露出一丝的嫌弃,诧异的微挑眉梢。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宮云锦。”
“啧……”少禾刚准备奚落几句,一柄剑突然抵在他的胸口将他推至一旁。
“哐当!”一声脆响,一个酒瓶子砸了下来,碎在少禾刚才站着的地方。
一个衣裳褴褛的壮汉挤开人群冲了过来,举起拳头就往少禾身上招呼。
少禾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面前突然闪过一个白色身影,剑光一闪,刻着“黎云”二字的长剑架在了壮汉脖子上。
壮汉一直都是凭着拳头吓唬人,一遇到硬茬儿立马怂了,更何况此时威胁他性命安全的人,看起来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想到自己在这里的威望,壮汉硬着头皮撑着,瞪着躲在后面的少禾, “臭小子!有本事出来单挑!”
少禾很怂的摇头,指了指前面的宫云锦,“我没本事,他有,你有本事跟他打。”
宫云锦无声回头看他一眼,将黎云收入剑鞘。
“今日他归我,你们的恩怨以后自己了。”
“行,今天看他运气好,下次遇着就没这么好运。”壮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撞开挡路的人走了。
少禾完全没有危机感,没事人一样继续带路,似乎对那个壮汉压根儿不怵。
“喂,你刚才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帮你,你居然见死不救。”
宫云锦不认同的说道:“方才我救了你两回。”
“这样也算?”
“为何不算。”
少禾发现这人话虽少,但脑子好使的很。
“你怎么不问我刚才那人是谁?”
宫云锦目不斜视,“不感兴趣。”
“……”
这把天聊死的功力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