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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

  •   轻风吹在雪衣的湖水绿的罗衣上,淡雅如仙,飘逸如兰,段一寒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绝丽如此,足令人凝情而醉,不禁泛起邪异的笑容,看着雪衣而笑。
      雪衣觉得他的笑也一样忽近忽远,捉不住的,不由红霞满脸,娇嗔道:“你笑什么?”
      “没有,我突然发觉,我好幸福,因为我雪衣在我身边。”他那一种笑容让人疾忌得想扁他。
      “你再不正经的,我就不理你了。”雪衣为之气结,不由忿然道。
      “好,我正经些。”段一寒突然靠近她耳语说:“我有很秘密的事跟你说。”
      “什么事?”一时间雪衣也顾不得他靠得那么近,征住问。
      “宇文离与向天星肯定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怎么会?宇文离是闻名江湖的南侠,或许他真的是在报恩。”雪衣觉得不可思议,不由失声道。

      段一寒满不在乎地说:“相不相信随你。”
      “你有什么证据?”雪衣睁着盈盈的双眼看着他问。
      “没有。”段一寒耸耸肩,拉拢着耳朵,毫不脸红地说。
      “没有就不要乱说。”雪衣不由气道:“人家是闻名的侠客,怎么会与向天星同流合污。”
      “那就算了,你既然不想杀向天星,我也不理了,反正我来中原是只是除去一个人而已。”段一寒晒然说:“你总是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
      “你要杀谁?”雪衣好奇地问。
      “寒星山庄的二庄主,他是我们天邪教的叛徒。”段一寒突然寒声道。
      雪衣愣愣地看着段一寒变得锐利的双眼,柔声道:“为什么在山庄的时候不杀了他呢?以你的武功,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啊。”
      “因为我暂时又不想杀他了,因为我找到更好的事做。”段一寒笑得贼贼的看着雪衣。
      雪衣明白他说的是自己,不由脸像发烧般发热,心里却莫明的感到甜密,可是脸上却是装着不知道般随意说:“那么小翠告诉我有天邪教的人出现,那是否那二庄主的人了?”
      “是的。他叛教的时候将他三个徒弟都带走了。”段一寒笑得如小孩般纯真说:“雪衣——。”

      雪衣看着他纯真如雪的笑容,不由起了介心:“干啥?”
      “我们杀了向天星后,就一起游遍神州大地好不好?”段一寒的双眼满是憧憬,像是描绘一幅幸福的彩图,用着梦幻的声音说:“那时候,我们无牵无挂,只沉醉着灵山秀水的美丽,还有大自然的惊人壮丽。”
      雪衣心里也泛起了幸福的感觉,脸更是如嫣如花,脂红如霞,却冷然说:“再说下去,我先赏你两掌。”
      “好雪衣,乖雪衣,我不敢说了。”段一寒想起刚才自己说的话,也不由大笑起来。
      空气中弥漫了满腔的幸福,走着稀稀落落的人的官道上,不知道哪一家的大家闺秀,吹起了空灵的笛声,冲淡了浮世的韶华,却多了一层虚虚幻幻的叹息,轻柔飘渺的调子不断回旋着。

      雪衣凝神听了会儿,不会叹息起来,想起了宇文离那独步武林的琴艺,同样的空灵得透明。
      “吹这笛子的女子,必定是一个活得不快乐之人。”
      “管她快不快乐,只要雪衣快乐就行了。”段一寒笑逐颜开说:“人生在世,总有些人是快乐总有些人是不快乐的,人生于宇宙,宇宙偏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情绪也各尽不同。只要珍惜现在,不就是无憾于人生了吗?”
      雪衣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般,怔怔地看着他出神,她越来越发觉,总是看不透他,很多次以为看清他了,却也有很多次会看到他另一面,常常让她感到迷惘。
      “一寒,你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去找宇文离,我知道他在哪里。你只要跟着我便行了。”段一寒轻松地说。
      “你怎么会知道?”雪衣奇怪地看着他问。
      “这只是一种感应,你放心好了,我自小生于塞外,精于追踪之术,只要他留下气味来,我便能追踪得了,我相信我的直觉,他与向天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段一寒自信地说。
      “他在哪里?”雪衣正容问。
      “他在百里之外的蝴蝶谷。”段一寒淡然回答:“事实上他也希望我们去看他。”
      雪衣看着眼前邪逸的男人,转脸看向路边的行人,雨后的天空是纯净的清蓝,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一切显那样的心清气爽,那样的流丽轻柔。

      蝴蝶谷。
      如果必须用一种颜色去形容蝴蝶谷,那么用最忧伤的蓝色最能让人想到蝴蝶谷的美,无尽无边的蝴蝶兰,开着淡蓝的小花,如一只只蝴蝶在这静溢的空间里翩翩而飞,蓝色的奇峭中,偏用蝴蝶兰的清丽小花围着一间与此处毫不协调的草屋,在空阔的天空下,犹显得寂寥深远。
      被蓝色蝴蝶兰映盖的青青草,漾出同样美丽的晕蓝。
      连风,也带着怆凉的蓝色,吹着蝴蝶兰的美,他们的衣。

      宇文离立于蝴蝶兰中,灰色的袍被蝴蝶兰映出一痕痕遥远的清冷,好像他从来不属于此地,也从来没有动过,如大自然的陡峭,悄然而屹立。
      右手依然是那具深黑色的七弦琴,脸是冷酷的,如千年的寒冰,无论太阳如何的温煦,风如何的轻柔,依然无法令他僵硬的身体有一丝属于笑的味道。
      留给雪衣与段一寒的,是他那寂寞孤傲的背影。
      恍惚中,背影,蝴蝶兰,怆凉的蓝,如梦如幻如画。

      雪衣深吸一口气,然后压下心底的激动,淡淡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宇文离没有转身过来,沉默得如同林中的树,山中的峭。
      段一寒的笑声如春风:“谢谢宇文兄的救命之恩。”
      “就算我不出现,你也不会死。”宇文离的声音清淡如水,不带着一丝的感情,偏水却最是无情的。
      “宇文兄过奖了。”段一寒依然笑说:“若果宇文兄不及时出手,我只有与向天星同归于尽了。”
      蝴蝶兰随着轻风,幽幽地散发出阵阵的清香,泌人心田。
      雪衣怪他连看自己一眼也欠奉,不由冷冷地说:“宇文大侠想必知道我们来此有何目的吧?”
      宇文离残忍说:“你的事,与我何关?”
      雪衣气得脸也变了,眼里不由泫然欲泪,却说不出话来。
      段一寒看着她难过的脸色,不由对她和煦地笑了笑,温柔地说:“雪衣让我来说。”
      宇文离冰冷的声音响起:“无论你们说什么,我也不会帮你们的。”
      “宇文兄,我们是必须要杀死向天星的,他只是宫廷里的一个爪牙。”段一寒挑着剑眉道:“你又何维护他呢?而且我相信宇文兄也要杀了他的,毕竟他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不杀他,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宇文离转过身过,看着段一寒,良久,他那如千年寒冰的脸才傲然说:“段兄与我进屋里说吧。”
      雪衣蹙着秀眉不满说:“有什么是不可以让我听到的?”
      宇文离冷淡地看了看她,眼睛越发地深黑起来,像是看不到底的深潭,无端的令雪衣觉得慌,宇文离冷酷的脸漠然说:“我觉得你没有必要知道。”
      话音刚落,人已经到了草屋内,雪衣看着他灰色的影子一闪而没,不禁生出一丝失落的感觉,看向段一寒,只见他安慰地对她笑了笑,然后轻描淡写地走进屋里。

      宇文离看着他走进来,不由笑了笑,随即又恢复回那一种孤傲的神色,连笑容也带着冷冷的苍蓝色,令人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段一寒也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是干净的,如百花在春花中绽放般娇妍,令人看了舒服得如同迎着春风温煦。
      “小时候我便让魏公公捡回了他那里,培训我成为一代高手。个中的滋味,没有人会明白,只是知道,作为一个杀手,任何人都不能带有感情。”宇文离淡淡地说:“如果一个杀人,一旦产生了感情,那么他的一生便是完了。”
      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与段一寒如温玉般的清雅暖润,成了让人觉得难解的协调,却生出一种知己的感觉。
      无论他们是不是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他们此刻却有一种知己的相惜,那是一种无法说出的感情,就像他们一直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也一直的关注着对方,像是认识了几十年般了解对方。他们不像是谈刺杀人的事,却似在闲话家常般平静。
      “宇文兄负责那一方面的刺杀?”语气如溪流的水,没有一丝惊诧,像是早已经知道般。
      “我的任务是杀死任何有背叛之心的人。”宇文离寒声说道。
      “那向天星肯定是其中的一个了。”段一寒笑得很甜:“理由很简单,他现在根本就不甘于朝廷,更不甘于魏公公之下,所以他要做武功的盟主,更要统一武林。”

      “段兄的聪明武林中找不出几人。”宇文离漠然说道:“魏公公下给我的任务就是看看向天星的动向,我住进寒星山庄,一是因为托公公之名向老夫人祝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要调查向天星在山庄的布置。”
      “呵呵,原来你们对向天星早已经起了疑心。”段一寒得意地说:“我果然预得不差分毫,那么现在向天星应该也露出了独霸武林的野心吧?”
      “还没有,他现在还不敢,因为很多时候他还要依附朝廷去帮他完成。”宇文离突然黯然起来:“我杀他,是因为他已经心生异向。”
      “魏公公知道你要杀他吗?”
      “不知道,但是我必须是要杀他的,因为……。”说到这里,宇文离突然停住不说,眼睛却忧伤得如最深幽的夜,空阔寥远得令人心痛。
      “怎样才能杀死他?”段一寒平静地说:“他的武功比你我任何一个人都高,特别是他的阴冥掌,利害无比。”
      “所以惟一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人合起来。”宇文离漠然说道:“他惟一的死穴就是腰侧的气海穴,他的全身真气全聚在那一个穴道上,但是由于他功力深厚,用指去封根本不可能,惟一的就是我们要有一把锋利的小刀或者银钗,才能直刺进去,破他护身真气。”

      “这有何难,只要合我们两人之力,保证可以让向天星过不了今年的元宵。”段一寒满不乎地笑着,好像说一件最容易不过的事。
      “段兄过于轻敌。”宇文离的脸虚幻而寒冷:“只要你知道曾经在五年前我在他手下走不过五十招,你便会知道他的武功是多么可怕的了。”
      段一寒瞪堂结舌,不禁问:“你竟然在他的手下走不过五十招?”
      “所以我们如果杀他,那么我们必须要牺牲一个。”宇文离突然绽出一朵无比落寞的笑容,说:“而死的那一个人,只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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